王潘已经无力吐槽了，这又是要炸了魔族城堡，又是要整合魔界人族，还说要把妖王废掉。
他是吃过见过的，像禹忞这样，说着淡淡的话，吹的却是最响的牛哔，言语中的自信洋溢着满满的无知味道，如果不是真傻，那多半是真无知。
毕竟现在是身在魔界，对着一个“残废”的妖说这种话是毫无意义的，有必要试探么？
不过听话听音儿，话是夸张的，但其中的有些事情很可能是真的。
它已经在魔界生活了很久，久到没有时间的概念了，仙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它是不知道的，但在禹忞的话里它听出了一些不寻常。
妖王，共济会，纪五，面壁，大十字教，等等等等，都是它熟知的，尤其是面壁，和它还有过数面之缘。
对禹忞来到魔界的方式，它还不能认定是真的，但可能性是有的，如果面壁也真的来到了魔界，那回到九鼎界的希望倒是多了一分，不过这个希望依旧渺茫。
等禹忞说完，王潘开始发问了，而且是一连串的问题，其中有两个隐晦的表达了对面壁的关注。
禹忞一个都没回答，反问王潘是不是要跟着自己干一番“事业”。
王潘没得选，而且跟着禹忞，至少还有面壁这个渺茫的盼头。
他喊道：“愿尽绵薄之力。”
禹忞高兴了，不管怎么说在魔界算是有伴了，他一摆手，“那就先找个人类的城试试，你问问这女的愿意入伙不？不愿意就让她走吧！”
“三思！人妖之间的因果还是不要去触碰，如果你牵扯了整座城的因果，恐怕是活不长的。”王潘好心提醒。
禹忞拎着王潘抖了抖，“我发现你有点迂腐啊！那你说我怎么离开魔界？不去试试就能活的长了？真是……，要我说，拼一拼，就有希望，搏一搏，没准儿就能成，明白不？别废话了，你赶紧问。”
王潘现在算是非妖非魔，而且这许多年下来，它发现并没承受因果之力，所以它是不怕去人城的，它觉得仁至义尽了，向辛梓转述了禹忞的意思。
王潘是一点都不掺假的翻译的，这是它的“职业操守”，要么不说，要说了肯定是实话。
禹忞倒是怀疑上了，这个翻译球是有自主意识的，不是可以完全执行命令的机器。
但在王潘和辛梓又交流了一会后，他得到了答案，也认可了。
原来是辛梓被抓之后，被魔族打上了特殊的印记，才会导致她找到猎魔人组织后被攻击，只要魔族印记还在，她就不能得到任何猎魔人的信任，去到人族城邦，也多半不会有好下场。
禹忞盯着辛梓瞧了一会，没看到所谓的印记，完全是脸盲的效果，辛梓整个人都是红里透着黑的颜色，看哪儿都像印记，又哪儿都不是。
辛梓也是听王潘说了才明白，印记被印在哪儿了也是不知道的，但肯定是裸露在外的。
禹忞想了想，问道：“我跟别人学过妖的印记之术，跟魔族这个有啥区别你知道不？”
对禹忞的无知王潘已经开始习惯了，他解释道：“无甚区别，无非是妖用妖气，魔用戾气而已。”
禹忞“哦”了声，抓住辛梓的手送出妖力，也不管辛梓的惊恐与哀求，强行将其身体里的能量完全彻底的梳理了一遍，并在辛梓的眉心发现了一团戾气的凝结。
炼化之后又补偿了一点好处，一番操作下来，辛梓完全傻掉了。
猎魔人的生存方式，是需要依靠着伴生魔兽的，人类可以在魔界修炼，但修炼时摄入到身体里的戾气是没办法控制的，当戾气过量，人就会不受控制的疯掉。
也是因此才衍生出了猎魔人，他们依靠着伴生魔兽来排解身体里的戾气，听上去是个双赢的局面。
但在漫长的岁月里，被魔兽反噬的猎魔人比比皆是。
以至于到如今，猎魔人孵化出伴生魔兽后，会小心谨慎地测试魔兽的智商，聪明一些的通常会被直接杀死。
辛梓自从成为猎魔人之后，一共孵化出四只伴生魔兽，其中的三只都因太过聪明被直接抹杀了，仅有的一只魔兽也在前不久战死。
如今她的功法已经成熟，在没有伴生魔兽的协助下，是很难孵化出新的伴生魔兽的，也就是说，等待她的结局，多半是疯癫而死。
但就在刚刚，她分明的感觉到身体里这些天摄入的戾气消失掉了，她不清楚经历了什么，只知道面前的妖，有着类似伴生魔兽一样的能力，是她生的希望。
禹忞炼化完又让王潘翻译，想确定一下所谓的魔族印记是不是被炼化掉了。
王潘听的似懂非懂，如实的翻译了。
不过傻掉的辛梓已经语无伦次了，翻译这种事情，本就是第三方的交流，像是炼化这类的词，在魔界人族语言里是特指的，具有特殊意义，好在王潘见多识广，勉强让辛梓明白了意思。
然而得到的回答反倒令王潘云里雾里了，它见多识广不假，但也没听说过有禹忞这种怪胎，起初禹忞提到炼化的时候，它已经有些迷惑了。
确定了辛梓所表达的意思后，它才明白禹忞所谓的炼化，应该就是那种不可能的，违背常理的，脱离了器物的炼化方式。
它又发问了，这个疑惑它必须搞清楚，如果禹忞真的是不需要外物的炼化戾气，那绝对是万古以来最特殊的妖之一，也可能会成为魔族的克星，甚至是魔界的克星。
作为“孤陋寡门”的一员，它有责任弄清楚这种颠覆性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必须载入史册的，即便它很可能回不去九鼎界了，但事情必须搞清楚。
禹忞不耐烦了，“怎么我说话你听不懂是么？翻来覆去的确认好玩儿啊？你是十万个为什么么？”
王潘站的笔直，“这很重要。”
“重要个毛线。”禹忞伸手指点在王潘身上，“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信不信是你的事情，话说回来了，对你上你这么个玩意，我有必要扯谎么？咱俩顶多算是合作关系，你帮我翻译，有机会的话我帮你回到九鼎界，就这么简单，你真是废话太多了。”
王潘被戳倒了，又爬起来，风骨依旧，坚持着要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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