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山

因为之前连日的大雨,城郊外的道路被冲毁,地面泥泞,人和车都行的十分不容易。而就在此时,月黑风高雾薄如纱的晚上,还有一只商队正艰难地与那辆陷在泥沼的粮车做斗争。这只商队是由涪县城内那些个无良的奸商所组成的,因为害怕被人察觉他们偷运粮食,所以特地选择了夜晚押送,谁曾想会遇到这档子子事,如今天就快要亮了,若再在这儿多做停留,到时候这些粮食恐怕很容易就会暴露,所以让这次特地负责押送的张员外急得是额头上汗水直冒,

突然,在这雾气蒙蒙的郊外,浮现出一束束火把的光亮在上下有律的摆动着,照亮了整条小道。随着火光出来的是一个豹头环目,身材高大的壮汉,还有他身后跟着的上百个弟兄,个个凶神恶煞。

血雨潇潇山上盖,绿林豪客夜知闻,遇时不用逃名姓,世上从此再无君。这山上村的土匪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张员外不由心下一紧,他低头略一思索,走上前道,“血雨寨的刘三当家,幸会幸会,不过您看我这车上都是些用麻袋装着的不值钱的货物,不如这样,您放我们离开,我这儿有五百两白银全当孝敬各位兄弟了如何?”

此时,刘老大的身后突然冒出一个穿着黄裳,一口黄牙,形象猥琐的男子狞笑道:“你打发叫花子呢!五百两连应付我吴二狗都不够的,更别说我们老大和寨子的兄弟了,是吧老大?”随着吴二狗的一声大喝,他们身后的弟兄一个个都举起了弓箭瞄准商队的人。

“等等,等等。”张员外面露惊色,这血雨山的土匪手里不知有多少亡魂,如今被他们盯上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只见张员外咬了咬牙道:“五千两,我们愿意出五千两。不过眼下我们只有五百,等回到城里,我一定派人给各位兄弟送去。”

五千两?吴二狗听了走到刘老大跟前好似在悄声商讨些什么,随后刘老大轻微“嗯”一声。

张员外见见状以为刘老大是同意了自己的提议,不禁暗暗在心底松了口气。可正当他准备让人押送货物离开的时候,那些山匪分别从两侧冲了出来阻拦了马车的前进。

张员外眉头一蹙,迟疑地问道:“刘当家,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

刘老大满脸不屑和轻蔑地指着张员外,道:“谁跟你商量了,真当老子傻啊!来人将所有的马车还有人都给我压回山寨。留下一个回去报信,五天后带着五万两来,或则他们全都得死。”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嘴角抽动, 周围弥漫了一层深深的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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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糟了,救命啊,王员外,你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爷啊!”城郊外通往堆放粮食的仓库的小路上,一个小厮边走边摔嘴里还一边嘶喊着。

远处的王员外拄着个拐杖,顶着个肚子,声色俱厉地训斥到:“瞎喊什么,你家老爷怎么了,你不是跟着你家老爷一起运送粮食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粮食呢?”

小厮急声解释道:“我们在半路上遇到了血雨山的土匪,他们把粮车还有所有人都给绑走了,还说五天之内不交出五万两赎金,所有人都得死啊。”

听到此话,纵使是王员外也瞬间脚下一软威严不再:“你说什么,血雨山的土匪?他们怎么可能突然跑到这来,不会是你家老爷想要独吞那批粮食所以在故意匡我吧。”

“冤枉啊,小的哪敢做这种事啊,真的是血雨山的土匪,不仅是我家老爷,还有同行的所有人都被抓了,就留了小的一个回来报信!”那小厮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的是声泪俱下,于是旁边的吴老爷小声道:“老王啊,当初这私藏粮食的事可是你想出来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你可还真得管啊!”

王员外喝道:“管?我拿什么管,血雨山的土匪是我能管的吗?让张家交赎金赎人就是了。”

吴老爷不服气地道:“老王,你这话说的也太不近人情了吧,老张跟我们也算是交情不浅,如今他出了事,我们就这么撒手不管,你就不怕他家里人到时候捅到官府上去,把事情给闹大了?”

王员外冷声道:“老吴啊,我可提醒你就算要交赎金也轮不到我们来,这血雨山的土匪可不好惹,就算我们帮忙凑齐了赎金,到时候谁去山上交啊,是你还是我。”

吴老爷一听要自己交赎金便悻悻地闭上了嘴。 王员外睨了一眼吴老爷的一脸熊样又神色凝重地道:“如今这事已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了,只能据实通知张家了,若是他们愿意赎人,就由着他们去,可若是他们准备报官,那我们可得好好想想说辞了,这粮食被血雨山劫走基本上也是有来无回算我们倒霉了,我可不相信官府那些欺善怕恶的酒囊饭袋能真帮我们追回,别到时候粮食回不来,还让上头的人查到我们私藏粮食的事,那才真的是得不偿失!”

“是,是,是,王兄说的对。”吴老爷也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跟着连连点头。

只是可怜那张员外家的小厮还算个忠仆,他虽对整件事一愣一愣的,可也大体听明白了,他们这是打算放弃救自家老爷的打算了,于是急忙抢道:“两位老爷,你们可不能这样不顾我家老爷安危啊……”

“闭嘴,你再不闭嘴,我就让你永远开不了口。”王员外一声大喝,手中的拄拐直直就直直往那小厮的头上砸去,瞬时间鲜血淋漓。

三日后

在外求学的张家少爷听闻父亲被绑架的消息快马加鞭赶回了家,张母看到自家儿子回来仿佛看到了救星般似地紧紧抓住他,哭道:“儿啊,你可算回来了,你父亲他,他被绑架了……”

张少爷见自家母亲抱着自己痛哭,急忙出声安抚道:“母亲放心,孩儿回来了,定会想办法救出父亲的。”

可惜张母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继续哭诉着:“儿啊,你是不知,那血雨山的土匪开口就要五万两赎金,我一妇道人家委实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其实以张家的财力也不是付不出,只是张员外不在,一时间也难以筹措。而赵家,王家等几位员外如今却无一人愿意帮忙,还落井下石的说要张家的田契作为抵押才愿意帮忙一起筹措赎金,是以,整个张家一时陷入了困境。

“混蛋,混蛋。”张家少爷听闻情况后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两句,随后又冷静下来问道:“父亲与王员外他们一同夜送货物,却为何单单只有父亲被擒,母亲你可知他们运送的是什么货物?”

张母颤声道:“不过是几位商户家里累计下来的粮食,怕灾民们知道了会被一抢而空,所以打算运到郊外仓库储存。”

“呵,是吗?”张公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冷笑了一声,安慰张母道:“母亲放心,儿子这就去拜访一遭父亲的几位至交好友,相信他们会愿意帮助张家的。”然后便匆匆命人备马赶往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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