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肖陌寒与阿媆刚刚准备用早膳,便有人匆匆来报说是王县令求见。阿媆一听略有怨尤的嫌弃道:“这人还真是会挑时候。”
“你啊!”肖陌寒宠溺的看了阿媆一眼,然后吩咐来人道:“不用着急,告诉他,等本官稍事休整之后就去见他,让他先在正厅候着。”
“是。”
其实王县令之所以这么一大早来,也不过是被自己那个当员外爷的胞弟给弄烦了。话说那日张家公子气冲冲的跑到了王家一顿威逼,大有王员外不帮忙便要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若是平日里,王员外自是不怕,谁让自家胞兄便是这涪县的土皇帝呢!可眼下钦差刚到,王员外自然不敢太过嚣张,于是只能假意奉承,可若是让他真真去帮忙筹钱交赎金也是不可能的,于是乎又只好来麻烦他的这位胞兄。王知县了解了情况之后思虑再三,最后决定将此事禀报上去,一来,正好可以借此来试试新来的钦差大臣能力,二来,万一没能解决事情只要一股脑推给钦差料那张家也无话好说。只是他这一大早的着急赶来,却在这儿左等右等却迟迟没有等到人,让他有些心焦。
确实, 肖陌寒的这一番休整也是够久的,待他重新戴好面具出现在正厅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不过肖陌寒倒是不在意地一派气定神闲地吩咐着下人沏茶,然后才悠然地问道:“不知王知县这么早前来所谓何事啊?”
王县令见终于等到了钦差的身影连忙满面堆笑地迎上来,向肖陌寒行了个礼道:“昨日下官接了个案子着实棘手,所以特地前来请教大人,……”王县令详细地将血雨寨的事向肖陌寒禀报了一遍。
半宿之后肖陌寒才将事情听了个大概,嘴角一咧,顶着王县令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迟疑的问道:“本官前来不过是负责督察涪江赈灾一事,这剿匪似乎不归本官管吧?”
王县令低头正色道:“大人有所不知,这血雨山的土匪强悍残暴又熟悉山中地形,下官曾多次剿匪皆是损兵折将。所以下官以为,此事还需上报州府派遣精兵良将上山剿匪方可,可惜下官人微言轻,所以想请大人出面。”
肖陌寒想了想,同意道:“也罢,涪县如今缺衣少食,血雨山上想必有不少钱粮,正好可以用来救助灾民,对吧,王大人?”
“是,是。”王知县也没料到肖陌寒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害得他准备的一番说辞全无用武之地,不过稍加错愕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之意,既然事情办的如此顺利,他也就没有必要多做停留,便匆匆告辞而去。肖陌寒看着王知县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并且冷笑了一声在心底给了句评价,真是只有耐心的老狐狸!
第二日,不知从何处就天降了一支奇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下两下的将血雨寨收拾了个干净。这群穿着边戍军衣服的将士来的时候不声不响的无人知晓,走的时候倒是浩浩荡荡,押解着血雨山所谓的余孽一路招摇。然而这批正规军身上却疑点众多,不仅一身匪气明显,甚至关于这批将士从何而来,到哪而去都没有做任何交接,可惜当时的王知县等人都被胜利的消息以及血雨山上的财富迷了双眼,将之忽略了个干净,再到想起来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人去楼空。
“肖兄弟,这回儿为了你的事,老哥我可是亏大了,这么多年积累的宝贝全亏了不说,连老巢都被人给破了。你要如何补偿我啊?”
“那不知血大当家想要如何?”
城郊之外那不大不小的茶棚因为洪涝的原因已废弃了许久,以至于与肖陌寒等人的存在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不过显然他们这群人的意图也不在喝茶,所以对周遭的环境根本不在意,尤其是血屠,他在乎的只有,“来吧,来吧,肖兄弟跟你比酒太没意思了,我们还是比武吧,最好大战个三天三夜,就当是你的赔偿了。”
肖陌寒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与阿媆互看一眼,摇摇头,似乎在用眼神共同交流说,看吧,这个武痴!
血屠见肖陌寒不回便又迎视了上去:“来吧,来吧,我们快打一场吧!”说着他已经摆好架势,迫不及待了。
被血屠那灼灼的目光盯着,就算一向稳如肖陌寒面上也平添了一分无奈之色,“血大当家,如果在下没有记错多年以前输赢便有定论了吧?”
“你也说是多年以前了,如今早已不能与当年同日而语,今日一战我定能胜你。”血屠答得信心满满,自从上次败与肖陌寒手,血屠便放下山中寨务潜心修炼,如今有机会与肖陌寒再战,他早已热血沸腾。
肖陌寒也早就看出血屠的功力相比当初精进了不少,不过他自信就算是现在对上血屠自己也有五分把握,只是这种输赢都没有好处的事肖陌寒却懒得干,于是就想推脱到下次。
可血屠那肯同意,一听肖陌寒说下次立马就皱起眉头,拒绝道:“不行,下次再想找到你就难了,现在就要比。”
对于血屠这执拗的性子,肖陌寒也颇感头痛,只见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扶额叹息道:“我说你拖了这么多年了,正好今天这身衣裳都已经穿在身上了,不如就直接去报到吧,等你什么时候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边戍军,你我就什么时候再比一场吧。再说,血大当家,当年你答应在下的赌约都还未曾做到就又要在下同你比武,这不好吧?”
啊?血屠闻言微微一怔,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他未曾反驳什么,却也未曾松口答应肖陌寒的提议。
阿媆见两人磨磨蹭蹭的,知晓再这般左推右辞下去怕是天都要黑了,于是未等血屠开口,阿媆便率先出了声:“诶,原来你们打赌还有赌约啊,这样说来我还亏了,不行不行,血大当家的这酒我们还得比过!”
大概是因为上次醉酒之后被阿媆整的太惨的缘故,如今血屠一听阿媆还要比酒立马露出惊恐的表情,可眼神之中又透漏出对阿媆的酒还要再品一次的渴望,“酒,拿来,下次再比。”
阿媆瞧着血屠那一脸像是吃了黄连的苦样子,当真是心情愉悦,心里更是笑得乐开了花,不过面上阿媆倒是没有过分为难血屠,随手便将酒瓶扔了过去。
血屠接过手之后,闻了闻酒香,也不再缠着肖陌寒比武,高兴的抱着酒瓶,嘴里哼着一首谁也听不懂的曲子,转身就走。俨然一副想要赶紧离开找个没有阿媆的地方好好品一品的神态。看着血屠近似乎逃窜般的身影,而一旁的阿媆反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悠哉模样,肖陌寒只能投以同情的目光,他想,如果每个人都有自己命中的克星,那么血屠对应的应该就是阿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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