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下,刚下过一天的雨似乎还在诉说着对白天的依依不舍,琅琊山山腰处搭建着一所小院,院子里几间瓦房错落有致的排列着,残余的雨水顺着屋檐滴滴答答的落下。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雨水带来的潮湿像刀子一样沿着关不严的门缝刺进屋内。
“春寒料峭冻煞人啊”屋里一名少年盘坐在蒲团上,手里拿着一卷竹简,少年背靠书架,书架便占满了整面墙,身前桌子上燃着的油灯发出咝咝的响声。手指已经冻得通红,但是脸上却毫无表情。放下竹简,双眼望向窗外,发出一声感叹,眼神中满是深邃,古井不波,此刻若是个中年文士发出的慨叹,一点不觉得奇怪,但是这事情放在一个稚嫩少年身上,怎么看怎么奇怪。严冬尚未完全褪去,屋内的火炉依然烧着,火炉上烧着一壶水,壶嘴处已经有白色水汽喷涌而出,但火炉中的火依旧烧得很旺,并没有立即关火取水的意思。
“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娃儿,今天爷爷给你捕回来了一头麋鹿,正好赶上下雨,山里路滑,只一箭这小东西就躺下了,哈哈"推门而进的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身上裹着羊皮裘,背上背着大弓,腰间挎着弯刀,一手提着猎物,一手握着一杆长矛。随着老者推门而进,一并带来的还有一阵冷风,少年被这冷风激得咳嗽不停,老者扔下猎物和长矛,赶忙关上了门。
“爷爷,你回来了,这次怎么又回来晚了,不是说好了吗,天黑前必须回来”少年问询,
说着少年起身迎接老者归来,看着老者身上的羊皮裘湿漉漉的还挂着泥点子,本就满是皱纹的脸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少年见此鼻子不由得一酸,抬头望着老者刚要说话,“娃儿,莫担心,爷爷这不没事么,正好碰到了这头糜子,你从小体弱,猎回来好给你补补身子”说着老者双手不停,从火炉上提了水壶便往外走“娃儿,莫急,爷爷去把这糜子处理了,晚上吃好的”说着老者已经开门走了出去,又连忙关好了门。
“唉,十二年了,还有三天便是天池山大开山门之时,到那时我定要登上仙门!”说着,少年攥紧了拳头,向眼前狠狠的挥了挥拳头。随后又拿起了竹简,一边忍着寒冷,一边又就着油灯继续挑灯读书。只是,没多大一会儿,少年便放下了竹简,双目又开始望着窗外:今天已经正月二十八了,还有三天,三天之后,天池山重开山门,招收弟子,我虽天生早慧,但对能否修仙心里也是没底,罢了,不多想,每逢大事有静气,我这养气功夫还是不到家啊!
少年名叫李争,老爷子名叫李长献,祖孙俩在这大青山山腰已经生活了十年了,据李长献说,十年前,家逢变故,不得已只能带着刚出生的婴儿来这半山腰处住,但是奇怪的是大青山山下也有村落,至于李长献为啥非要在半山腰这搭建住处,谁也不知道具体原因,而李长献也从来没有说起过这个事情。
晚饭时,爷孙俩围着火炉坐着,火炉上坐着一口铁锅,腾腾的热气从锅里冒出来,热气中混杂着麋鹿的肉香味。“爷爷,还有三天就是天池山招收新弟子的日子了,你觉得我能不能通过山门测试啊,我到底有没有灵根嘛?万一我没有灵根无法修行怎么办啊”李争一边啃着骨头一边跟老爷子唠着家常。
“娃儿,莫要说这种胡话,你出生时伴有异象,你出生时正值雨季,连续三个月基本上每天都是乌云蔽日,昏昏沉沉,你出生当日先是黑风怒号,紧接着神雷作响,一时间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突兀的一声鹰啼不知从何处响起,一道金光自东方而出,瞬间驱散了乌云,紧接着云散雨停,雷隐光出,就在此时你的第一声哭泣响起,吓得你那便宜老爹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哈哈,说起来啊,当时那气象惊得宗门中诸多金丹宗师全都破关而出,甚至还有元婴大能出门仰天而望,当时你在天池山可谓是风头无两啊”
“那,爷爷,你总说我们以前是在天池山住着的,为什么现在我们在这半山腰上住着呢?”李争嘴里一边吃着一边含糊的问道。
老爷子一听这问题:“唉,娃儿,等你入了天池山爷爷便告诉你。”
老爷子好像又想起了些陈年往事,眼神惆怅的说“娃儿,莫要怪爷爷,老头子我资质不行,一生若无甚奇遇的话这辈子就筑基无望,止步练气了。但是想当年,我李家.......”说到此处,老爷子眼里好似带上了泪花,看的李争心里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老爷子转过头,义正言辞的对李争讲:“娃儿,你生来早慧,所以你且记住,我李家祖祖辈辈生前皆是人中英杰,死后亦是鬼中豪雄,求得便是一个问心无愧。”
“爷爷,我知道了,你看都这个点了,赶紧吃完赶紧收拾吧,明天我想吃野兔肉了,你可得早点出门呀”李争看着老爷子那眼里未曾褪去的泪花,赶忙找了个理由结束了这场对话。
“欸,好,娃儿想吃啥,爷爷都能给你猎来,明天爷爷早点出门,争取给你弄一头野猪回来。”说着背过身子,右臂往额前一抹,嘴里还嘟囔着,这大冷天的,怎么还冒汗了呢。
李争未曾出声,将吃过的饭碗收拾了起来,便要去刷锅洗碗。“放着吧娃儿,你快些去看书吧,还有三天了,可不能耽误你进宗门,这虽然都是些杂书,但是也都是修行相关的知识,能多看一些便多学一些,总是好的。”
“好的,知道了,老头子,我只不过是帮你收拾起来而已。”说完,李争便又坐回了蒲团上,手里又拿起了竹简。
老爷子看着孙儿背对着自己读书的样子,沧桑的脸上挂上了一抹幸福的神色。心里想着“嘿,有谱。”边想着,边收拾了东西出了屋子,临出门还是和往常一样,轻轻的关上了门。
看着老者出门时端着锅碗的手,少年心中一顿,“那不是烧了热水了吗,记得拿热水洗”
沉默了一会儿
“欸”
听到老爷子回答后,便放下了手中得竹简。“我生来早慧,三岁便将这满屋子的书全读遍了,时至今日,倒背如流也不在话下,都是些基本常识,还有几本世俗武学和不入流得剑术,唉,无趣”说着便将那竹简随意往边上一推,咣当一声,原是竹简碰掉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但谁家鹅卵石会放在书桌上呢,李争看着这块顽石,也陷入了沉思。
原来,这块石头是李争父亲李玄风留给李争的遗物,听爷爷说,李玄风也是天池山的弟子,但究竟因何而故去,李长献却绝口不提,只待日后进了宗门再问爷爷其中原委吧
李争捡起这顽石,一边拿在手里把玩一边看向了窗外。。
“奇怪,每次握着这块顽石便觉着心底安宁,莫非这顽石还有静心养魂的功效?”李争将这石头拿到眼前细细端详,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石头有何异常,在这块石头上,未发现有任何人工处理过的痕迹,也不曾感应到一丝灵气,灰白色的外表,布满一个个小坑,全是在河道冲刷的痕迹,整块石头,除了形状比较怪异像个大号的鸡蛋,其他和普通鹅卵石一般无二。
李争手里拿着这块石头双手背后,眼看着窗外,“三天”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