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玄天门

江南金陵城最大的客栈之内,在二月间客人忽然比平时多了几倍。不是因为别的,乃是因为玄天门要在二月二十五公开招募20名新弟子。因此四面八方心仪玄天门的江湖人士便莫名而来。都欲成为这天下道门正宗玄天门的一员。

这闲云客栈有客房三层,从上到下分别是“天” “地” “人”三种字号的房间。价格自是“天”字号房最贵,最下面的“人”字号房最便宜。而“天”字号房中,又以楼北侧的“天”字号房价价格最贵,因为从这里可以俯瞰整座金陵城,目睹尽收江南美景,天下名胜,依山临江的皇城金陵。

“殿下,您不是向来是不爱争名夺利的,这次为什么也来金陵应选玄天门弟子,况且凭殿下皇子的身份,进玄天门应该不是问题!”闲云客栈三楼一间天字号房内,三个衣着各异的年轻男子一齐围坐在子张桌子旁边,桌子上摆满着美食饭菜,桌子又对着窗口,他们边吃饭望着窗外远处议论,远处不仅可以看见金陵皇城,还可以看到一座巍峨的高塔和几个道观建筑,那正是玄天门了。而这三人正是熊怀,朱华,李子鱼三人。

“是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玄天门有何了不起,还想翻天不成,殿下何必亲自应选?”李子鱼虽然自小穷困,家里父母以打渔为生,不过既与朱华熊怀为友,这字总是认识的,他这几句话说得振振有词。

三人客栈安顿下来,熊怀又做东,点了诸道金陵美食让朱华,李子鱼饱餐一顿。

“我虽从小在洞庭村长大,鱼虾水产吃得不少,不过这么好吃的鱼还是头一次吃。”李子鱼边吃边道。

朱华也夸奖饭菜可口,是在武陵洞庭村从未吃过的。边吃边到:“不过这闲云客栈虽然大,但是鱼龙混杂,耳目众多,殿下!咱们是不是要换一家安静的客栈?”

熊怀:“二位贤弟,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玄天门全貌,看这玄天门如何?”

李子鱼和朱华自是连连夸口,玄天门道塔林立,极目望去还可看见巍峨主殿和大门口的硕大石柱。熊怀道:“晋国统治中原时,视道门诸派为妖邪异类,进行诸番打压。我朝将晋国赶到北境以后,依旧打压道门,能在情形下独树一帜,玄天门自然有过人之处。”

朱华道:“原来如此!但这玄天门既在金陵立足,纵然是江湖门派,也免不了受京师庙堂影响,玄天门就没给殿下面试牌子之类的信物么?”

熊怀道:“玄天门深谙道门之术,我是仰慕已久。”叹了口气,又道:“不怕二位贤弟笑话,玄天门确实曾给每位皇子,或是朝廷达官贵人每家一块免试入玄天门的牌子,不过唯独我这个闲散的番王没有。”说到这里他倒是很坦然,并不没有叹息之声。

朱华听了道:“竟有这等事?”。一直在埋头吃菜的李子鱼也是大吃一惊。

只听见“啪!”的一声,李子鱼猛的一拍桌子道:“什么?竟有这等事!他们也欺人太甚了。明天去玄天门应试,我非要。。。”李子鱼性情中人,说到这里他满脸气的通红,不过又想到自己文不精,武不会。怒道:“明天我非要骂他们一顿不可!”

朱华也道:“素闻玄天门招收弟子务必要求根正苗红,弟子需经过严格筛选。却也没有想到,如此势力!”

李子鱼朗声道:“什么根正苗红,不就是给达官显贵开后门,不过如此!我看殿下,这玄天门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回去也罢!”

朱华虽也想入玄天门,但也并非自小仰慕,非入不可,说道:“殿下冒着风险来金陵,而子鱼本来对玄天门无兴趣,我也无把握一定能考上玄天门。殿下可知这玄天门选拔试难度如何?如果很难,干脆我们不去也罢!”

熊回答道:“难度嘛!这个我也不知道,以前玄天门从未公开选拔过弟子,但此次天下名流齐来金陵,恐怕这难度肯定是低不了!”

这时候李子鱼大大咧咧的说:“有什么了不起,我看我们在这金陵城游玩几天,回去算了!也省得让殿下待着番王无诏入京的风险!”

熊怀道:“二位贤弟不必为我气恼,其实我来玄天门确有非来不可的原因,你们且看!”说着从袖子拿出一个雕花玉制的长筒,形式笔筒,玉筒晶莹剔透,显然是上等玉石所雕。筒上的盖子打了许多小孔,显然里面似乎有一活物。

熊怀续道:“二位兄弟可知修道之人都有养幻兽的习惯?”

李子鱼道:“这个我倒是听过,来金陵路上,我就见到有人驱使豺狼虎豹为伴,甚是有趣。起初我吓一跳呢!以为这金陵城外有虎狼为患呢!”

朱华也道:“我也听说过幻兽,不过普通人无法获得,非得入道门才能学会驯服幻兽之术,难道殿下是为此而来?”

熊怀道:“一年前杨大将军的大女儿来我在长沙的府邸做客,送我一只七彩凤蝶,我虽非道门中人,她当时倒是破例教会了我驯服之术,不过时间匆忙,我这驯服之术学得极其不熟练,我至今尚不能令这凤蝶完全听命于我!这次玄天门既然公开招募弟子,我若能加入玄天门,便能彻底熟练运用驯服术。”说着,熊怀掏出玉筒,打开盖子,筒中射出极其耀眼的光芒,一只蝴蝶从筒中飞了出来,而后蝴蝶在竹筒的光芒照耀下身体逐渐变大,直到两寸有余,这凤蝶的蝶翼上有七色花纹,眼睛赤红,身体光彩夺目,看上去极是漂亮。

“原来如此,怪不得殿下如此对这蝴蝶如此爱护。我先前来时看见殿下手里一直对这玉筒呵护有加,本来还以为是个贵重的古董,或是殿下父皇赏赐之物,这么看来,原来是装幻兽的筒子。”朱华道,他也从小居住在洞庭村,未出远门,对这些事也知道得很少。

李子鱼道:“这蝴蝶倒是很漂亮。”

“杨大将军的女儿送的?可就是刚才街上那位女捕快?”朱华问道。

熊怀道:“不是!那位女捕快是杨将军二女儿。我这个蝴蝶是杨将军大女儿送的。”

朱华又问道:“原来如此,但听殿下这么说,这杨将军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公子吗?”

熊怀回答道:“没有!只有两个女儿。”

朱华道:“杨将军大女儿既能教殿下驯服幻兽之术,莫非是玄天门之人?”

熊怀道:“应该是的!那时她来我在长沙的王府做客,行色匆匆,我想她应该是有要事在身,路过长沙,顺便来拜访我一下,当日这只蝴蝶只是她随手在路边所抓,顺便传授了我驯服术,我想她在玄天门位置应该不低。”说着,又看了几眼蝴蝶,不过这蝴蝶并不像其他幻兽一样粘着主人,而且在他身旁四处飞舞。

朱华听熊怀这么说,又想起他先前在金陵桥头见到杨诗云带一队捕快过桥时失神的样子,他与熊怀相识甚久,知熊怀虽贵为番王,但平日里礼贤下人,颇有风度,不但素无皇子架子,且待人宽厚,为人稳重。不禁打趣问道:“殿下与杨将军两位女儿很熟咯?我们险些以为那杨诗云和另一个捕快是带队来抓殿下的呢!”

熊怀听了,双脸有些通红,说道:“不。。。不熟。。。不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朱华和李子鱼倒也不意外。杨大将军是朝廷武将之首,熊怀到底是个皇子,认识杨大将军和女儿也是很自然的。

朱华见这蝴蝶并不是围着熊怀身边飞舞,而且满屋子乱飞。看来确实熊怀确实不能完全操控这蝴蝶。

朱华这时候见李子鱼在一旁,默默的点了点头,小声道:“二女儿。。。二女儿。。。原来如此。。。”

朱华用肩膀碰了他道:“你一个人嘀咕什么呢?”

“没。。。没什么。。。”李子鱼慌张答道。

朱华突然想起,刚才李子鱼在大街上说见过杨家二小姐,杨诗云很面熟。问道:“子鱼,难道你真见过杨家二小姐?”

“没有。。。怎么可能,我一个武陵村穷小子,怎么可能见过杨家二小姐”李子鱼忙忙摆手。

李子鱼本欲想说,不就是一只蝴蝶吗?但他见熊怀眼睛盯着蝴蝶,神情颇为在意,似乎有心事。突然大声呼喊道:“哎呀!”

朱华和熊怀听见他大呼一声,也是大惊讶!

“怎么了,子鱼,是否有何不妥?”熊怀此行本为玄天门而来,他深知皇帝生性多疑,密探遍布金陵,自己身份暴露只是迟早的问题,可朱华和李子鱼是无辜,自己可不能连累了他们。

李子鱼见他们如此惊恐,道:“殿下,不必慌张,你看外面?”手指着窗外玄天门道。

这时候,只见窗外远处一座高塔突然散发出五色的光芒,光芒分为红,绿,蓝,黄,紫五色。五色有塔顶散发出来,在空中流转,射向苍穹。

朱华和李子鱼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不禁起身望去。只听得街上有人议论,“玄天门又在收集灵气了!”“看今日这五色光芒如此夺目,今日玄天门收集的灵气恐怕多似以往!”

时近黄昏,金陵城夜色已起,夜市的摊铺也都开始张罗了,满街都是灯笼,使得金陵夜市耀眼夺目,繁华美丽。

街上摊位又有人议论道:“当今天下,神州灵气稀薄,也只有这玄天门的通天塔能每晚收集这不少的灵气了。”

朱华和李子鱼望着通天塔,整个玄天门都被通天塔的五色光芒照耀的如同白昼般。他们不知道灵气为何物。

李子鱼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朱华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以前从未见过!殿下见多识广,可知晓这气冲斗牛的五色光有何名头?”

熊怀道:“这是玄天门通天塔在收集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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