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慈父李严霖

第五章:慈父李严霖

“孙义财,你真是,真是,气煞我也!我李家跟你孙家没完......”李行戒的父亲李严霖暴怒的咆哮声从门内穿出。

李行戒咽了咽口水,这还是青莺与王郝建口中那个对待所有人都十分柔和的父亲?看来李严霖口中的孙义财,是做了多么丧心病狂的事呀!

李行戒已经从父亲的话语,以及在后世他所记下的野史中找到了事情的经过。这孙义财应该就是野史中的孙家的家主,是类似于自己父亲的角色。按照野史中所说的,这本来就是一场十分正常的商业竞争,而李家败给了竞争对手孙家。但是李行戒从父亲李严霖的痛骂中,捕风捉影地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按照父亲所说,孙义财是父亲曾经施以援手的对象,而孙义财因为觉得是李严霖在施舍他,所以孙义财要在商业上报复于自己的父亲。也难怪父亲会如此生气,一是对孙义财的没良心、反咬一口而生气,二是对当年的仁慈以及对孙义财的信任而感到生气。

但是,李行戒又发现了一些问题,无论是野史上记载的,还是在李府的这段时间听闻的,都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孙家的丝绸产量突然暴增,超过了李家。在偷听到李严霖说话之前,李行戒还以为是李家的丝纺出来什么问题,而导致孙家的反超,但事实是李家的作坊似乎没有出什么问题。

那问题又来了,孙氏丝纺是怎么做到在短时间内从快要死翘翘,到了反超正常工作的李家丝纺的地步呢?李严霖给孙义财的那五十万两白银是一个主要原因,但是这最多能让孙家继续活下去而不至于完蛋。

那又是什么原因让孙家的产量暴增呢?李行戒将这个问题暂时放到了心里,毕竟,现在也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

对于自己的父亲李严霖,李行戒也是带着几分好奇,毕竟自己只听到过这李府之中的下人在有意无意间提到过自己的父亲,自己还没有亲眼目睹过。

于是李行戒猫着腰,弓着身,踮起脚尖,像是做贼似的,贴着墙,歪着脑袋,从大门的门缝中向门里面的房间中看去。

一位似乎有与这富丽堂皇的房间有一些不和谐的身影,突兀地映入李行戒的眼帘。

那人有一些高大魁梧,浓眉大眼,怎么看都像是农村里的庄稼汉,更加扎眼的是那一件麻布大衣。

这真的是自己的父亲?李行戒有一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在穿越后惊吓过度,出了什么问题。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用力闭上,再张开,又一次向门里面看去。还是那庄稼汉的装扮......

我的老天爷呀,这李府中除了自己...额...还有青莺之外,似乎就没有正常人了呀,前有管家王郝建装雕像吓唬人,后有一届富商李严霖穿着一身庄稼汉的装束。

这父亲李严霖,与自己脑海中幻想的形象差的太多了。在李行戒的想象中父亲李严霖就算不是肥胖臃肿,也应该是身着华丽衣裳,镶金戴玉的......至少要符合京城富商的身份地位呀。

大概,这就是返璞归真的最高境界吧!这是自己说不准一辈子都到达不到的境界...

就连深入研究过明朝民情的李行戒都不由得感叹:哎,大明朝,奇葩太多了,看不懂呀。

将有一些厚重的木门缓缓推开,李行戒将头从微微的开的门缝中探入,上等丝绸的小领子、纯黄金打造的金簪子、手上的紫檀丝绸小扇子,与房间中的装饰挺般配的,但是却与自己父亲的一副简朴的打扮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与对比。

待到厚重木门全部打开,李行戒徐徐而行至之时,李严霖才反应了过来。

“行戒来了呀。”父亲李严霖见到了自己的独子李行戒来了,立马是收起了自己暴怒的神情,就连语气也一扫此前的阴沉。

“来来,快来尝尝这云坛的桂花绿豆白糖糕,这可是我让王建,不,王郝建,一大清早一路跑到南街的云坛糕店买的,绝对正宗。”说这,李严霖起身,小跑到一旁的小茶几上,端起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小木盘子。打开其上用来当灰尘的木盖子,几块泛着淡黄的半透明糕点就在其中。

别人家讲究孝道,都是儿子侍奉父亲,而到了自己的家中,额,好像反了过来,倒是成了父亲李严霖为他这个儿子端茶倒水,不是李严霖老是惯着李行戒,把他宠坏了,就是他李行戒太不懂事了。

李行戒脸色有一些变化。为人子,做成这样,连最基本的孝字都没有。

在他的眼里,这比父亲口中的孙义财还要过分一些。

呸,慈父多败儿。

这已经是李行戒在着穿越李府后的不知道第几次骂自己身体的原主人了。

看着自己儿子微妙的表情变化,李严霖眨了眨眼,以为儿子对这桂花绿豆白糖糕不是很满意,却还是面露笑意地说道:“行儿不喜欢这云坛的桂花绿豆白糖糕?没事,没事,不喜欢就不喜欢,为父再让王郝建去买一次嘛,你说说你要吃什么?不不,不用说了,我让王郝建把所有的糕点全部都买完一遍,你挑你喜欢的吃,剩下的分给李府中丝纺的工人们吧,他们最近也是挺累的,都是那孙义财害的.....”

李严霖一顿,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他不想让儿子知晓家中的麻烦而心情变差,也不想因此而影响到儿子不久之后的秋闱乡试。

但是李严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儿子已然不是之前那个儿子了。

一旁原名王建的李府管事王郝建却是身体一颤,他看待李严霖老爷这句话的角度跟少爷李行戒可不一样。李行戒可能在此捕捉到一些关键信息,而可怜的王郝建却似乎只听见了‘让他再去买一次’和‘全部买一遍’这两句话,这从李家到南街的路程来回可要好几里,早上的一次往返就差点让他累倒在了路边,这再跑一次,就又是几里,而且,还要负重......

王郝建有一种眼前一黑,想要立马晕倒减少痛苦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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