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是郝建怂恿我的
“父亲，其实，这桂花绿豆白糖糕，我挺喜欢的...”李行戒看了看桌上诱人的糕点，这就算是他上辈子也都只有在发了工资之后才勉强能够狠心买一次。
真是好少爷呀...王郝建感激的看了李行戒一眼。
李行戒转念一想，补充道：“但是最近几天工人们确实是很不容易。还是买一点鼓励一下工人们的积极性吧。”
王郝建有一种看错人的无奈之感。
李严霖停下准备吩咐王郝建的动作，有些诧异地看了儿子一眼，儿子好像懂事了不少呀，是不是儿子知道了什么？哎，想那么都干什么，一定是自己儿子长大了呀，都学会体谅自己这个父亲与李府丝纺的工人了。
“那，王郝建，你去南街卖糕点吧，多买一点，银子自己去库房拿，记得路上注意安全，不要撒了...”
“那我走了，老爷，少爷......”王郝建自认倒霉般的背上那木头制的箱子，脚步有一些沉重。
“停，”李行戒一把抓住了王郝建的衣服，王郝建因为巨大的惯性踉跄了一下，差点滑倒在地上，“父亲，王郝建先借我用一会，买糕之事还是另寻他人吧。”
说罢也不等李严霖回答，拽着王郝建就朝门外走去。
少爷不愧为自己的少爷，凡事还是想着自己的...王郝建有些感动得快流眼泪了。
李行戒的真实想法当然不是为了减轻王郝建的负担。他是看中了王郝建李府管家的身份以及对李府的熟悉。
李行戒就这么拽着王郝建一路顺着那条让他有些后怕的小道，走回到了他在李府中的居所。
“王郝建呀，问你一个问题。”李行戒有一些不怀好意地看着王郝建。
王郝建跟在小少爷的后面，看见了李行戒的眼神，缩了缩脖子。
“这条路，嗯对，你没看错，就是这条。陪小爷我走一走。”李行戒指向自己第一次走错的路，同样也是通向丝绸工坊的路。
王郝建有些傻眼了，支支吾吾地说：“少爷...这里不能去呀...老爷说...”
“小爷我说这里能去那就能去，管我父亲干什么？”
“少爷......”王郝建有一种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的错觉。
“别废话，跟着我。”
悄悄地望了望四周，没有人。李行戒拉着哀嚎中的王郝建一路顺着这一条通往丝绸工坊的小路走着。
走了差不多走了有十分钟的路程，一座小型的工厂，出现在李行戒的眼前，里面有约莫一两百名工人正在工作着。
李行戒拉着王郝建躲在了路边的一个低矮灌木丛中，看着工厂里的工人们有序地进行着工作。
看来李家的工坊确实没有出问题。
既然李家没问题，那问题就肯定是出在了孙家。
有两种情况，一是孙家扩大了工坊的生产力，也就是招收了跟多的工人。
二是孙家扩大了工坊的生产效率，也就是工人数量不变，但是改进了生产工序。
第一种招收了跟多的工人的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凭借着那几十万两银子，也没有那本钱，而且人多了反而容易出问题，这就是为什么李家仍然只有将近两百多工人的主要原因。
第二种情况则是十分有可能，看着李家的工人用的还是最原始的丝绸纺织法，纯人工，十分费时费力。而改变工序则不需要要费人费钱，这也是孙家反超李家可能性最大的一个原因。
如果真是第二种的话，李行戒就不用怕了，他可是穿越者，身怀后世先进科技...怕就怕是李家出了问题，或是其它他很难改变的客观问题。
李行戒用力拍了拍王郝建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但是以一种强硬与蛮不讲理的语气说着：“王郝建，快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孙家的丝纺中多了什么别的东西，使其速度加快？要是你敢撒一句慌，看少爷我不抽死你。”说罢，他拿出了腰间黄花梨木木棍，用木棍拍着王郝建的背。
“少爷，你怎么知......不不，绝对不是。”王郝建先是面带诧异之色，然后赶紧住嘴，否认李行戒的提问。
验证完毕，这多半是真的了。
看着王郝建的表情与演技。李行戒在心中不由得发出了感叹，这身体的原主人看来也不傻呀，留下了这么个...这么个...
一时间，李行戒没有想到用什么词来形容王郝建了，只好悻悻地在心中爆一句粗口，s开头。
“行戒呀，你躲在这里干啥呀？”一声带着笑的声音从背后的路上穿出，李行戒吓得一个激灵。
转头看去，一位身穿麻布衣裳的中年人正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准确说是看着王郝建。
“这事是你告诉行儿的？”李严霖看着蹲在李行戒一旁正浑身颤抖的王郝建。
“不是...真...”王郝建刚想解释，但被李行戒抢先打断了说话。
“是郝建，就是他，是郝建怂恿我的......”
王郝建有一下哀伤地看着仿佛在说事实般的小少爷，这已经是自己不知道第几次帮少爷背黑锅了。
李行戒其实心里对王郝建也有这一些愧疚，毕竟拉着王郝建来的是自己，受伤的却是王郝建，怎么说都是自己理亏。
哎，可怜的郝建呀，要不是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早早地折在这，也不至于拿你出来当挡箭牌，为了李家的兴衰成败，你就牺牲一下吧......
“是么？”李严霖的语气中已经多出了一些生气的情绪，深邃的目光中已是没有了笑意。
“是...是...是小人怂恿了少爷......”王郝建闭上了眼睛，等待着。
“啊......”一声带着痛苦的哀嚎声从王郝建嘴里穿出，进入李行戒的耳朵。李行戒不敢看这一幕。
只见一位穿着麻衣像农民一样的魁梧中年人，手提一根黄花梨木的木棍。身旁是一个趴在地上犹如咸鱼的李府下人，正在发出痛苦的嚎叫。那中年人每次打下都是抡圆了再挥，木棍的破风声夹杂着中年人的骂声在这灌木丛中回荡：“好你个王建，我不是跟你说了这事不能跟行戒说吗！你说你是不是嘴贱，大嘴巴，可恨至极。要是行戒考不上举人，那就要全怪你，迟早有一天你要害死我们李家，你个败类！要不是看在行戒的面子上，你看看我不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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