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和他接触过,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我还真没办法回答你。”许墨也不开心。
罗玉姮这才察觉到他的不开心,她探着头,笑嘻嘻的问道:“你,吃醋了?”
许墨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她,大步向前走。
当着他的面夸赞另一个人男人,这确实不太好,罗玉姮小跑的追了上去,挽着许墨的胳膊,撒娇道:“我饿了,带我去吃东西。”
“刚才没吃饱?”许墨没好气得问道。
“刚刚哪里有吃东西?”罗玉姮继续撒娇。
“我看你看戟嘉小郡王时,两眼冒光,口水都要留下来了,怎么会没吃饱!”
罗玉姮呵呵呵的傻笑,干脆耍起了赖,“我不管,反正我现在饿了,快点带我去吃东西,我要吃东西!”
许墨不理会她的撒娇,脚却朝着有卖吃的的地方走去。
许墨知道罗玉姮的口味,她喜欢路边摊位上的小吃,用她的话说是,寻常百姓讲究原汁原味,而那些所谓的高档菜肴,都是经过各种雕琢和加工的,好吃是好吃,但早已失去了菜色的本质,她还给自己冠了一个高帽,真正会吃的都是吃食物的原味,而她就是最会吃的。
他们来到一条小吃街,远远的就闻到了香味,虽然混杂,但却依稀能辨别出这香味是来自于哪一种食材。
罗玉姮这里看看,那里瞄瞄,每一种她都想吃,但又怕吃饱了,又怕遇到更好吃的吃不下了,许墨笑她贪心,她却说是怕辜负了美食。
走了半条街,罗玉姮走到一处卖海产的小店前,罗玉姮再也挪不动脚步了,这家店主很有头脑,门口几个青花白瓷的大盆,盆里放着各种鲜活的海产,有鱼、有虾、有蟹,还有贝类,还有很多她认不出的海鲜,厨房就设在门外,他们实行的是现买现卖,从挑选到盛盘,都是透明的,买家不用担心自己所买的食物被换掉,吃到的绝对都是新鲜的,看着自己所选的食材一步步的变成美食,这个过程又极大的刺激了人们的感官,让食客们胃口大开。
看着罗玉姮垂涎欲滴的样子,许墨叫来了小二,他们称了一点虾,要了两只蟹,又要了一条鱼,在小二的建议下又要了一些花花绿绿的贝类。两人选定好座位后,又有两个小丫头端了两盆水过来给他们洗手,吃贝壳类的东西,自然是用手比较方便,她们还建议他们就着黄酒吃,黄酒温性。
菜很快就上来了,光闻着味道,罗玉姮就口水直流,罗玉姮刚要拿起来吃,被许墨制止,“刚出锅的,你就不怕烫着,先吃点其他的东西。”
罗玉姮不听劝,用手去拿贝类,果真被烫到了,许墨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不再管她,只是将剔掉鱼刺的鱼肉夹到她面前的碟子里。
“如果被你的家人看到你这个吃相,真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许墨道。
.“真在家里我自然不是这个样子。”罗玉姮继续说,“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我干嘛还要用那么的规矩来束缚我,难得放纵一次,自然怎么爽快怎么来了。”
“难得放纵?”许墨摇了摇头,“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罗玉姮剥虾的动作不停,“你有意见?”
“不敢。”
“觉得我给你丢人了?”
“不会啊。”
“那你干嘛说我吃相不好看。”
许墨伸手为她擦去嘴角的汤汁,道:“我没说你吃相不好看,只是你这幅饿狼扑食的样子,被人会以为我苛待了你,我可不想落一个苛待妻子的罪名。”
“又占我便宜。”
“好,那我不占你便宜。我换个说法,罗家三小姐这副吃相,会让人误以为罗家苛待你了,这罗家可是遍地的生意,你又是罗家的掌上明珠,你就不怕你家人知道后,责骂你。”
罗玉姮拿起一直螃蟹,说:“罗家生意虽多,但是罗家的掌柜和伙计,我都没见过几个,要说认识的,反倒我三叔的伙计我认识的比较多。不过,我三叔那人,一向规矩不多,我的蛮横无理多半都是跟他学的,他即使见到我这般模样,也不会说什么的。”
讲到这里,许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很随意的问罗玉姮:“你爹和你大伯最近在忙什么?”
“我爹自然是忙他那些生意,至于我大伯,”罗玉姮也有些疑惑,“他最近确实很忙,连我大娘都是紧张兮兮的,他们还把我大哥派到了,好像是。。。”罗玉姮当时只是不经意间听了一下,现在是真想不起地名了,“是哪里我忘记了,罗家的事,他们谁都不让我参与,更不准我过问,我有时候都怀疑我是不是罗家的亲生女儿。”
罗玉姮自然说的是玩笑话,可许墨却隐隐有些担心,周岳峰有一次找他喝酒,他从他口中得知,皇上似乎开始关注罗生堂了,而且他的姐姐也曾暗示过他,皇上对罗家已经不仅仅只是关注了,许墨总觉得罗家和皇上之间似乎都不那么平静,如今听罗玉姮这么一说,许墨更加不安了。
许墨继续为罗玉姮剥虾,他若无其事的问道:“你大哥负责的分堂不是在沭阳吗,你大伯怎么会把他派到外地去呢?”
罗玉姮也想过问题,她也曾试着问他二哥,他二哥如往常一样只是敷衍着,关键的词他是一个字都没透露。
“我大伯是总堂主,分堂若有事,自然是要派我大哥这个少总堂出马。”看着许墨若有所思的样子,罗玉姮问道:“你从不过问我的家事的,今天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话聊到这里,就随口问了一句。”许墨看着罗玉姮,笑道:“我觉得你家人的决定很明智,你一个女儿家还是少插手家里的事为好。”
罗玉姮有几分不满,道:“身为罗家的人,罗家的任何事都不许我知道,连问都不许问,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我是个外人一样。”
许墨道:“那是因为他们疼你。罗家这样的家族,其中的复杂和暗潮汹涌自然是你想象不出的,有些事情,男人去承担就好了,而你,罗家的掌上明珠,只要负责开心就好。”
罗玉姮笑笑,道:“我娘也是这样说的,所以,我现在就是一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小姐。”罗玉姮看着许墨,问:“我除了玩和闯祸,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你以后会不会嫌弃我啊?”
许墨笑道:“所以,我才更要努力成为将军,这样,就算以后你闯了祸,至少,没人敢怎么着你。”
罗玉姮听后,心里甜甜了,哪里有比这样的情话更让人有安全感的!
“周怡馨接触戟嘉小郡王,是不是你安排的?”许墨给她倒了一杯黄酒。
罗玉姮抿了一口酒,点了点头。
“你这是在玩火。”许墨说。
“如果这火能解了周怡馨和马明阳的困境,烧一烧也无妨。”罗玉姮将剥好的虾放到许墨盘子里,说:“你不要老是给我吃,你也要吃的,你都瘦了好多。”
许墨吃了一只,说:“戟嘉对女子的吸引力,你今天也看到了,你当真不怕周怡馨真的会喜欢上他,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罗玉姮道:“如果周怡馨连这点诱惑都受不住的话,那她和马明阳也没有在一起的必要,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彼此认清对方。”
许墨道:“姮儿,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已经不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问题了,皇上也一直在考虑戟嘉小郡王和周怡馨的婚事,就算你有办法让戟嘉小郡王退婚,如果皇上知道有人在暗中操作,你会给罗家惹来祸端的。”
罗玉姮继续为许墨剥虾,“你放心好了,这其中的利弊我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会蠢到去得罪皇上。”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许墨仍旧是不放心。
罗玉姮又为许墨挑着螺肉,说:“你安心练兵,这件事你不用操心,肯定会圆满收场的。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我第一时间找你商议,现在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呢。”罗玉姮将螺肉放到许墨面前的碟子里,说:“你吃点这个,很好吃的。”
许墨伸手将她嘴角的汤汁擦去,他喜欢她的特立独行,也欣赏她的自信,但是最无奈的也是他所喜欢的。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被朋友强行拉去了青楼,他朋友的朋友和女扮男装的罗玉姮同时看上了一位姑娘,双方各不相让而大打出手,许墨与罗玉姮在交手中,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惊愕中被罗玉姮一拳打的鼻血横流,两人的情缘也就是从这一圈开始的。
后来,许墨才知道,那个青楼女子是被迫来到这里的,罗玉姮看到他朋友的朋友看那女子的眼神,就像狼看到了食物,罗玉姮怕她出事才有了争抢一事。出于对罗玉姮的愧疚,许墨想帮那名女子,当他再次来到青楼时,却发现罗玉姮在雇人交那女子抚琴、练舞,还亲自叫她一些拳脚防身,当他问罗玉姮为什么不直接为她赎身,毕竟赎身是对她最好的帮助。罗玉姮的回答让许墨对她念念不忘,她说,把她赎出去容易,但出去之后呢,她虽不想待在这里,但确实也无处可去,而她也不可能帮她一辈子,与其让她为以后的生计奔波,倒不如让她自己寻一条出路,青楼虽不是什么正当的地方,可若成为了头牌,这以后的路她就有选择的机会。
那名女子倒也不负所望,半年之后果真成了头牌,又因为自己会一点防身的功夫,倒也没吃过什么大亏。
因为罗玉姮的缘故,许墨也关注起了那个女子,并和罗玉姮成为了朋友,那时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他只是好奇,从她的吃穿用度上,她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可若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又有谁愿意到青楼来,她又喜欢帮助人,而她帮助人的方式却又和别人不一样,她从不给人钱财,即使给也是给他们一些做生意的本金,她偶尔会给他们一些建议,但是却从不插手他们的生意,成败与否,她也从不再过问。用她的话说就是,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靠谁一辈子,要想活下去,就只能靠自己。
后来,他才知道,她现在的性格都是与她的经历有关,她也曾给予过别人经济上的帮助,但是最后她发现,她越是慷慨大方,那些人就会变得越依赖她,而她,不可能关注他们一辈子,之后,她就决定,她要让他们自己去改变自己的生活。
对罗玉姮的了解越多,许墨发现他越是对她念念不忘,直到有一天,他当值的时候因为脑子里都是她,有人行窃他都没发现,等他处理好事情回到了家里,他发现他已经忘不掉她了,而这种想念已经完全影像到了他的生活。
到了晚上,他愈发睡不着了,无论他看向哪里,罗玉姮都能出现在他的眼前,这种想念让他备受煎熬,也让他确定他对她的感情,当夜,他不顾倾盆的大雨,骑马飞奔到罗玉姮的落脚处,他慌乱的推开罗玉姮的房门,独自饮酒的罗玉姮也没有睡,不等罗玉姮开口,他冲过去一把抱住她,一遍遍的重复着“我想你”,罗玉姮先是震惊,后来慢慢变成了欣喜,她想开口讲话,他却一遍遍的打断她,他不想给她开口的机会,他怕她拒绝他。直到,罗玉姮也抱着了他,他身子一僵的瞬间,罗玉姮说了一句,“我也想你。”二人的关系算是正式确定下来了。
之后,许墨把罗玉姮当成了宝贝一样宠着,再后来,罗玉姮告诉了他她的真实身份,许墨没有欣喜也没有担心,他只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有一个足以配得上她的身份,他要给她一个很盛大很盛大的婚礼,他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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