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戟嘉将罗生堂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的说给罗玉姮听,他也不在乎罗玉姮阴沉的脸色,自顾自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如他所料,慕容韩宇和许墨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徐州的,他绘声绘色的向她描绘许墨的军队和罗生堂弟子汇聚在城门前的壮观,他还说,许墨到了徐州先去安顿大军,慕容韩宇从七晖会馆出来,竟去了林家。言辞间,对他二人颇感失望。
直到罗玉姮将一杯奶茶扔到他的面前,他才住了口,他这才注意到罗玉姮阴沉的脸色,在罗玉姮发作前,他识趣的离开了。
虽然知道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可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来救她,她还是有些失落。罗玉姮就在这种失落的情绪中又过了两天。
今晚的夜色有些沉,辽阔的草原,除了篝火照亮的那片草地,看向哪里都是漆黑一片。
戟嘉让人给罗玉姮换了草原的衣服,皮子制成的衣服,配上五彩的丝带,灰色与彩色的搭配,很是好看,她的头发也被梳成了两根麻花辫垂在胸前,干练又洒脱。
罗玉姮无力的坐在篝火旁,戟嘉拿着两壶酒走过来。
“你这身装扮还挺好看的,果然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罗玉姮无视他。
他替给罗玉姮一袋酒,说:“草原的酒可要比沭阳的酒好喝许多,要不要尝尝。”
罗玉姮接过来,仰头一顿猛喝,戟嘉坐在地上,也是一阵猛灌。
婢女拿来一些烤熟的羊腿肉,罗玉姮不顾形象的抓起来就吃。
戟嘉调笑道:“当初你若没逃婚,嫁给我,肯定要比现在快活很多。”
罗玉姮拿起一块肉塞到他的嘴里,她从没想过,让女子趋之若鹜戟嘉竟然是个话唠,用趋之若鹜这个词形容戟嘉似乎不太合适,但罗玉姮也没有美赞他的意思,这两天罗玉姮被他聒噪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见罗玉姮不理他,他便自顾自的吃肉喝酒,只是喝着喝着,鼻子竟然流出鲜血,他的那些将士紧张的围着他,叽里咕噜的说着罗玉姮听不懂的话,鼻血星星点点的滴在他的前襟上,看着他仰头止血的滑稽样子,罗玉姮笑了。
瞥到罗玉姮脸上的微笑,戟嘉便知道是她做的,即是她做的,他也就不担心了。
人群散去,他再次坐到她身边,婢女拿来一条湿帕子,他接过想递给罗玉姮,让她帮他擦,转而一想,又觉得不放心,自己一边擦,一边问:“刚才给我肉的时候下的?你手倒挺快的。看来我给你下的药还是下的轻了。对了,你从哪弄的药?”
罗玉姮心情大好,“从帐房里摸到的。”
戟嘉不可理喻的看着她,没好气的说:“我那帐房里的药有几十种,你下之前可能先问问是什么药。你就不怕摸到的是毒药,把我毒死了?”
“活该!”罗玉姮毫不客气回道。
“真是最毒妇人心。”戟嘉嘟囔着。
罗玉姮悠然自得的喝着酒,说:“你若真被自己的毒药毒死了,那是你活该倒霉。”
戟嘉笑笑,挑弄她:“我若死了,就把你带着,这阴曹地府有美人作伴,我也乐得自在。”
罗玉姮已经习惯了他的不正经,连理都不想理他,她观察了两天,这里的兵将几乎都是草原人,连一个沂国人都看不到,他们的话她都听不懂,想打探点消息都难。
罗玉姮问:“你不是招了很多罗生堂的弟子做兵将吗?为什么我一个都没看到。”
戟嘉贼贼的说:“怪不得你这两天那么老实,原来是在找人啊。不过,这次可不如你意了,你这罗生堂总堂主到这里,难保那些罗生堂的弟子不倒戈向着你,所以,我就把他们全部派到前面去骚扰你小情郎的大军了。这里,都是我的人,你们语言不通,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从他们嘴里打听到任何消息。在这里,你就只能跟我说话。呵呵呵,我是不是很聪明!”
罗玉姮看着他鼻子下面的血迹,冷冷的说:“我怎么就没找到那种能把人毒成哑巴的药,或者,干脆直接找一个把人毒死的也行。”
“没机会了,我已经让人把帐房里的药都拿走了,连这种让人流鼻血的药都没有了。”戟嘉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罗玉姮一口气顶在胸口,只觉得异常的憋闷,但凡她有点力气,她一定先把他那张嘴给缝起来,堂堂沂国的小王爷,竟然是个泼皮无赖。
戟嘉不理会罗玉姮想将他挫骨扬灰的眼神,坐在她旁边,自顾自的说着话,罗玉姮气的大口大口的喝酒,她只想尽快喝醉,醉了就不用听他聒噪了,可这草原的酒淡如水,一壶下去,除了肚子胀一些,她竟比之前还清醒了。
罗玉姮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什么叫杀人诛心,什么叫杀人于无形之中!
一个人跑过来,对着戟嘉叽里咕噜一通乱说,戟嘉腾地一下站起来,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兵器相碰的打斗声,罗玉姮抓着戟嘉的衣服,慢慢站起来,他们的对话罗玉姮一句话都听不懂,可看戟嘉时而皱眉,时而邪笑的样子,罗玉姮感觉不妙,戟嘉对那人连说带比划的,那人跑开后,不等罗玉姮开口问,戟嘉就兴奋的对她说:“有人来救你了,就是不知道是你的情郎,还是你的夫君?应该是慕容韩宇吧,许墨数十万大军,不会笨到一个人过来的。可是慕容韩宇也不可能只身一个人来。哈哈哈,若是来救你的不是他俩,这戏就更好看了。”
罗玉姮想过去,被戟嘉一把握住手腕,说:“你可不能乱跑,你是我的人质,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你放手。”罗玉姮奋力的挣扎,戟嘉的手却纹丝不动。
戟嘉踮脚看向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说:“你别着急,我跟他们说了,不管是谁,都只许活捉,不许伤他分毫的,等抓到了,我就带你去看。”
罗玉姮心急如焚,又挣脱不掉,一口咬在他的手腕,戟嘉吃痛松开,罗玉姮踉踉跄跄的向前跑去,戟嘉一边揉着手腕,一边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边,嘴里不停的抱怨道:“抓到他后,我一定给你多下点药,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咬,这可真疼。”
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来,对戟嘉说了一些什么,戟嘉听后眉飞色舞的走到罗玉姮身边,说:“抓到了,没伤分毫。走,去看看,这先来救你的,是你的情郎还是你的夫君?”说完,他又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衣服,上面的血迹都还没干,他唉声叹气的说:“都怪你,什么时候不下药,偏偏这时候下让我流鼻血的药,我竟然是以这幅姿态去见他们,真的要丢脸了。”
戟嘉拨开人群,带着罗玉姮来到前面,网下面的人还在不停的挣扎,那些拉着网的人显得有些费力,戟嘉拉着罗玉姮来到那人的面前,竟然是许墨!
许墨也看到了罗玉姮,他着急地问:“姮儿,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伤。。。。。。”看到探着脑袋往这里张望的戟嘉时,许墨怔住了,“戟嘉小王爷?!”
戟嘉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你真的一个人来了,你可是主帅,大战将即,你弃军只身犯险,这可是军中大忌,许墨,这可是死罪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许墨问。
戟嘉笑笑,对身边的罗玉姮说:“你告诉他,我怎么会在这里。”
罗玉姮对许墨说:“他是这里的王。”
许墨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可是皇上的亲堂弟,沂国的小王爷!”
戟嘉笑笑,说:“这件事,一两句话讲不清楚,我不想伤你,也不想伤你的姮儿,你配合点,我把你绑了,以后慢慢跟你说。”
戟嘉把许墨和罗玉姮都绑了起来,又喂罗玉姮喝了半碗药,原本戟嘉想把他二人背对背绑在一起的,想到罗玉姮已经嫁给了慕容韩宇,就又把他俩分开绑了,罗玉姮软绵绵的半躺在榻上,许墨绑则被在了一边的柜子上,戟嘉还特意给他一张羊绒垫子让他坐着。
两人安排停当后,戟嘉半蹲在许墨身边,说:“你来了,慕容韩宇还没到。那家伙比狐狸还要狡猾,我得好好的防着他。两位就委屈一下,在这里将就将就吧。”
戟嘉站起来想走,被许墨叫住:“小王爷,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成为这里的王的?”
戟嘉说:“等慕容韩宇到了,我一并跟你们说,也省的我到时候再说一遍了。”
戟嘉带走了所有人,帐房里就剩下许墨和罗玉姮。许墨几番挣扎未果,罗玉姮劝道:“你别挣扎了,他既然想留你,就不会给你逃走的机会。”
许墨继续挣扎,问:“你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
“我没事。”罗玉姮问:“你真的是一个人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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