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征兵

“不好了,朝廷来我们村子征兵了!”一个较高的小山坡上,一个村民对着下边正在劳作的人们大声喊道。

“不好!”闻言,正在田中劳作的何向天心中一紧,只见他俯身拾起一块石子,甩手向不远处的一片树林打了出去。

“哎呀!爹,干嘛呀,人家练功着呢!”树林里传出一阵抱怨声,跟着就见何逸飞满脸不满的跑出了树林。

“飞儿,快过来!”何向天焦急道。

“怎么了?爹!”何逸飞边跑边问道。

何向天脸色低沉道:“官府来征兵了,你娘还在村中,我要回去寻你娘,你现在速去去鲤鱼山中找猎户赵叔叔,就跟他讲爹爹要他‘扫尘开门,焚香抚琴’!”

飞儿一听,顿时着急起来,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曾听父亲讲起过,当今朝廷正值内忧外患之际,地方官府也奉朝廷之命四处征募兵士,几乎是见到壮丁就会强行征募进军队,而且有些征兵的军队还会趁机强抢烧掠一些村庄,祸害不浅。

本就在山林中摸爬滚打的少年此刻在林中飞奔起来如履平地一般,转瞬间便消失了踪迹。

村口,阴沉中年人负手站在马车前,看着一众村民缓缓道:“你们都是大晋王朝的子民,目前国家正处在战争之中,而你们却对此不闻不问,只顾在此享受宁静天伦,此乃大逆不道之举。现在本大人给你们一个机会,如若自愿参军者达到二十之数,我便放过你们村子,如若不然.....”中年人环视众人片刻,见村民中还是没有人说话,于是在其森冷笑容泛起之时抬手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且慢!”就在军队有所行动之际,一声如虎啸般的怒吼响彻整个山村上空。村口远处,一道人影迅疾如雷一般向村口冲来。

“拦下他!”中年人头也不回的说道。

顿时,便有两匹战马从马车边向着村外那道人影冲去。

‘嘭,嘭’两声闷哼响起,冲出去的两人,如同沙包从高空掉落一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嗯?”马车旁的中年人似是有些惊诧,此刻,马车旁的队伍中又冲出五匹骑兵。

“且慢,让他过来!”中年男子发话,转身看向来人。

很快,那道人影便冲到了距他不足十丈的地方站定。

‘哗’就在一瞬间,此人便被军队围住,士兵们手中的长矛都齐刷刷的对准了这道身影,只等待中年人一声令下便会将其格杀当场。

“赤甲军何将军,原来是你?”中年人脸色一变,失声道。

何向天站立场中,平视着眼前的中年人缓缓道:“原来是朝廷黑衣堂总管罗炎罗大人,不知道罗大人怎么会跑到这穷乡僻壤,且负责这征兵琐事,难道是汤总管失宠了!”

罗炎闻言脸色一沉道:“何将军,汤大人与朝廷之事岂是你我能妄自揣测的,我虽负责朝廷黑衣堂事务,但近来地方官府征兵之事进展不顺,所以汤大人命属下专门前来负责协助地方官府的征兵之事,只是未曾想到会与何将军在此相遇,还希望何将军莫要插手此间事务为善!”

何向天闻言古井无波,只是沉声道:“罗炎,你们黑衣堂要做什么我管不着,朝廷征募兵勇之事我也并不想插手其中,只不过既然来到了我夫人的家乡征兵,何某人自当要问询一番,而且征兵一事全凭自愿,若是强行为之说不得我便要与罗大人讲一讲其中道理!”

“哼,讲道理,何将军,不是我罗某人小觑于你,你若还是身负赤甲军先锋大将一职或许我会给你一份薄面,可此时你不过是白衣一身,如何与我讲道理,凭拳头?何将军,罗某再奉劝你一句,近来王朝战事频繁,所谓有战争就有伤亡,我们的将士在最近几场恶战中消耗很大,此番征兵乃是朝廷下令,命兵部面向全国征兵。我想将军久经沙场,且赤甲军也曾通过兵部招募过兵勇,你对此不会不知,若是执意对抗朝廷,那我却是要奉劝何将军还是先掂量一番自己的实力再说!”罗炎冷笑道。

何向天闻言嗤笑道:“征兵那是朝廷的事,而赤甲军向来对外不对内,今日若是赤甲军前来征兵莫说是这些乡野村民,即便是我也会毅然再次投身军伍,上阵杀敌。至于你们这些败坏朝纲,搅乱天下的奸佞之人想要这些良善村民与你们一道为虎作伥,那无异于痴心妄想,况且这几场恶仗到底是和谁打的难道朝廷与汤玉坤心中没数?”

“难道赤甲军就可以对王朝内部的叛军不闻不问!”罗炎脸色阴沉,似乎在压制着最后的那一点耐心。

“叛军?你说的是义军吧?这些年来,王朝战争连绵,赋税如虎,民不聊生。外藩匈奴不断骚扰边境,你们不给赤甲军派送兵源也就罢了,却还在自己的国土上打自己人!哼!汤玉坤派你来这里征兵,不外是因为义军在战场上已连续挫败你们几次,你们的兵源已不足维持你们继续打下去!我说的可是?”何向天一脸不屑。

“如此说来,你定是要阻挠于我?”罗炎脸色已变得极其难看,几乎便要当场发作。

“我想试试!”何向天看着罗炎阴沉的脸色,平静的道。

“哈哈!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你就不怕此处生灵涂炭,你也会横死当场!?”罗炎闻言不怒反笑,指着对方宛如看待一个笑话一般。

“呜呜呜!”突然,一阵号角声响起,山村后方的鲤鱼山中不断飘飞起一面面旗帜,旗帜上所书‘何’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山林中,两道身着赤红色盔甲的人影急速奔来。

“禀将军,末将赵河,张成来见,还有二位将军率军在山中等候将军将令!”其中一人手持长枪站立于何向天身侧将枪尖对着罗炎道,另一人则手持长刀横于胸前。

“何向天,你敢拥兵自重!?”罗炎见状脸色一变,厉声道。

何向天却未曾搭话,探出右手凌空一挥再向下虚按两下,只见山中本在飘飞的旗帜尽皆偃旗,号角声也随之消失。

“并非是将军拥兵自重,而是我家元帅命我先锋营的将士守护将军而已,为得便是防范尔等宵小之辈的暗算!”手持长枪的赵河怒声道。

“罗炎,要不试试看你带来的这一千军马与我山中的五百兵士谁弱谁强,你若赢了我,此处征兵之事我便不再过问,如何!?”何向天微微一笑道。

罗炎的脸色随着何向天的话语变得越来越阴沉,赤甲军的勇猛善战那是在整个王朝甚至在外藩匈奴中都是赫赫有名,且一直以每逢沙场,死战不退著称于世。自己这千于兵马虽在人数上占优,可要论起与赤甲军沙场作战,估计还不够对方五百兵士塞牙缝。

思虑良久后,脸色阴沉的罗炎却忽然笑道:“与赤甲军对抗岂不是自己人自相残杀,日后若是让朝廷知晓将军与我都不好交代,我看不如这般可好,久闻将军武艺高强,罗某不才,想与将军切磋几招,如若将军能赢我手中这柄三尺青锋,罗某自然离开,若我侥幸赢得将军一招半式,那就请将军还是不要阻拦鄙人!”

何向天沉默了片刻,看着罗炎道:“罗大人的思虑倒也有些道理,你我二人切磋来解决此处争端并非不可,只不过我是担心罗大人说话可算数!”

罗炎当即答道:“算数!”言罢挥手,众士兵撤回兵器,腾出一个场地。

罗炎缓步走入场中拱手道:“何将军,请!”

何向天平静的看着对方却不言语。

罗炎见状缓缓将腰上长剑抽出,问道:“将军的兵器‘赤龙飞戟’呢?”

“何某自战场回来,便不再使用兵器,你若是能赢得了何某这双肉掌,今日之事但凭你意愿行事!”何向天微笑。

罗炎闻言,脸色阴沉几乎要滴下水来,当下不再搭话,其左手捏剑诀,剑指南天。

“来吧,且让我看看黑衣堂总管到底有何不凡之处!”何向天浑身蓦然迸发出凌厉的气势,双手握掌成拳,闭气凝神,双拳之上微微泛起淡蓝色的光晕。

罗炎见状,微微皱眉,也不答话,起身两个腾跃之间便逼上前来,伸手出剑,自左面斜斜刺来,剑光闪闪,招式凌厉无匹。

何向天见状,向右踏出一步,辟开剑锋,右拳向上击出,向着罗炎左胸打来。

罗炎身在空中,无从借力躲避,只得伸出左掌硬接。

‘嘭’的一声,只见罗炎身形倒退而回,立身在不远处。

何向天身形一闪其人已至罗炎身前,右拳击出直捣黄龙。

“哼!”罗炎并不畏惧,手中长剑一挥,扫向何向天手腕,欲断其臂膀。

“撤剑!”何向天大喝一声,声音之响震得罗炎长剑几乎拿捏不稳。何向天左拳趁势击中罗炎持剑手腕,右拳则命中在其左肩之上。

“砰!”的一声,罗炎中招之后虽未倒地,但却向后退出三丈之远,右手则持剑拄地,身形摇晃间险些站立不稳。

“且慢!”罗炎见对方紧随而至一边急退一边出声阻止道。

何向天闻言停下道:“怎么?”

“你可用的是六极无相拳?”罗炎询问。

“是与不是又待怎样!”何向天不置可否。

“原来如此,何将军,请恕罗某唐突,这场切磋罗某甘拜下风,我这就离去!”罗炎说完,也不待何向天答话,便转身对着一众军士道:“撤军!”说完便急急登上马车当先离去。

“将军!”待得对方人马撤去,一旁身着盔甲的二人上前询问。

“此番多亏了你们,看来这些年我们都还未曾丢掉曾经在赤甲军中的一些默契!”何向天看着远去的军马感叹道。

“若不是将军料知会有这一天,我们也配合不了将军使出这场空城计了!”手持长枪的赵河呵呵一笑道。

“爹爹,你好厉害啊!那个人怎么只和你过了两招,便离开了,他是不是输了?”山林中何逸飞见军队离开,第一个冲了出来,拉着何向天的手不断发问,在其身后陆续走出约莫二十余人,皆是樵夫猎户装扮,不过每个人却都带有一股凶厉之气,一看便是在沙场历经生死,磨砺出来的。

何向天看着这二十余人微笑点头,李心怡此刻也从村中走了过来,关心的道:“向天,没事吧!”

“没事!你怎么样,没有人欺负你吧?”何向天关心的看着妻子,李心怡微笑摇头。

此时,原本被军士赶至一处的村民们都走了上来,围着何向天表示感谢。

何向天看着众人询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几个年长的老人走上前来道:“未曾想到向天你竟是朝廷赤甲军的大将军,这次真的多亏将军相救!”

“不用谢,这些都是爹爹应该做的!”还不等何向天说话,何逸飞便急着答话。

何向天闻言看着儿子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大家道:“飞儿说的对,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这里是我夫人的家乡,你们也就都是我的父老亲人,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大家不必客气,此间事了,大家赶快回家看看家中有没有什么物品损失!”

几名老者闻言点头,似乎也知道何向天有事要对这些山中猎户及樵夫商议,便带领村中其他人先行离去。

“将军,那罗炎还会不会回来!?”赵河出声问道。

“难说,让兄弟们还是戒备着,只是这些年辛苦你们了!”何向天转身看着这些跟随他许久的沙场兄弟,感慨的说道。

“将军说的哪里话,当初离开赤甲军护送将军回乡本就是我们的职责,如今有敌来犯,若真是走到开战那一步,说不得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咱们兄弟这条命本就是将军给救回来的,即便护主身死也算是对得起元帅,对得起将军了!”赵河举起长枪略显激动的道。

当初何向天因伤离开赤甲军,元帅胡猛安排护送之人时,这两名偏将及二十名兵勇主动请缨护送何向天,并随之留守在鲤鱼山,今日何向天让何逸飞传讯‘扫尘开门,抚琴焚香’赵河一听便知何向天要使出空城计,于是便有了先前那一幕。

“我看那罗炎并非善类,如此离去定有不甘,为防其卷土重来,我意让你二人带领五名弟兄尾随罗炎大军观察一番,若是对方就此离去,我们也就安然不动,若是对方有什么异动,及时派人回来禀告,那时再将众乡亲遣散,等待征兵风头过去再回村不迟!”何向天细致分析一番安排道。

“如此也好,那我们即刻就去!”赵河与张成拱手领命,其动作与军伍中一般无二。

“要变天了!”何向天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色,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隐隐不安。

“大人,我们就这么走了?”在远离村子一处山坳,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对着罗炎道。

“你知道什么,那何向天竟然修习了六极无相拳!”罗炎的脸色阴沉的快滴下水来。

“大人,六极无相拳?难道是香山无极门的三大秘录之一?”旁边的黑衣人小心问道。

“不错,此功法乃是香山无极门不传之密,何向天的拳力不大,但是伤人却在无形之中,方才我便被他所伤!”罗炎恨声道。

“大人受伤了?”黑衣人吃惊道,“哼!”罗炎缓缓将左手抬了起来,只见整只手连同手臂已经变的非常肿大,较之前而比,好若大了一倍。

“大人,你的左臂?”黑衣人惊道。

“无妨,只是没想到何向天的内劲这么雄浑,看来需要几天才能将手中的暗劲消除!”罗炎自语道。

“先离开这里,等回去面见汤大人后,再从长计议!”罗炎说完便转身走上了马车。

鲤鱼村

小院中,李心怡将已经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飞儿,近些时日可能会有变故,若是我不在身边之时,你将此物收好,保护好你自己与娘亲”何向天一边说着,一边和何逸飞从内屋走了出来,只见此时的他手中多了一把通体暗红色的短刺。

“向天,你将赤血刺拿出来干嘛?”李心怡看着何向天道。

“没事,让他拿着用来防身!”何向天摸着飞儿的头道。

“不行,这等不详之物怎么能给我的儿子!”李心怡上前一把夺过短刺,藏于怀中。

“娘,这把兵器怎么会是不详之物呢!?”何逸飞看着李心怡不解道。

“别问那么多,记住,这不是你能触碰的东西!”说道后面李心怡几乎是厉声言道。

何逸飞见娘亲不知为何发怒,顿时有些发蒙,当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何向天。

“好好好,你说不给他就不给他,别生气!”何向天赶紧相劝,垂手认错。

“哼!赶紧吃饭!”李心怡余怒未消,扔下这一句便转身走进内屋。

何向天见状苦笑,一旁的何逸飞倒是乖巧,赶紧拿起桌上的酒壶为爹爹斟满一杯酒道:“爹,记得前两年你曾说过要授予我一套拳法,今日见爹爹在村口大展神威,用的可是那套拳?”

“不错,确是那套拳法!”何向天点头道。

“爹,我要学!”何逸飞闻言眼前一亮,随即恳求道。

“你当修武是那么容易的,且看看你自己那懒惰的心性,若是不改的话,莫说修武,便是上阵做个一般士兵也够呛!”何向天摇头道。

“爹,我改还不行嘛,你放心,只要是能跟爹爹一样厉害,我便好好用心学!”何逸飞坚定的说道。

“若论行军打仗,驰骋沙场爹爹倒是有些自负,可要说修武,爹爹却根本算不上厉害,真正厉害的却是你的义父欧阳秋!”何向天到这里,眼中神光熠熠。

“我知道,就是无极门宗主嘛,只不过我都没什么印象了,也不知道这位义父可还认得我!”何逸飞有些不以为然道。

何向天闻言失声笑道:“应该还是认得的!”

“那你和义父是如何认识的!?”何逸飞追问,毕竟关于父辈间的传奇轶事,后辈都想知晓一些,尤其是他这种身在将门的子弟。

何向天闻言,缓缓端起手中的酒杯,思绪却已飞出院落,当初的一些回忆也被儿子的一句问话而勾起。

原来,何氏一门原本在京都长安是一门望族,祖上几代都是武将出身,却因连年战乱,战死的人越来越多,导致家中人丁稀薄。

到了何向天这一代,只有他一个独子,何向天的父亲原本乃是朝中大将,因为朝中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被殃及池鱼,结果被革其职位,贬为庶民,最后郁郁而终。

何向天那年正值二十岁,随后加入到父亲挚友胡猛的赤甲军中,担任副将。在认识了李心怡后,又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救了前往大漠历练的无极门弟子欧阳秋,就是后来的无极门宗主,俩人一见如故,便结为了异姓兄弟。

至此,欧阳秋了解到何向天因在军中是靠伯父胡猛而得的职位郁郁不得志,便将无极门三大秘录之一的无相拳及秘录心法倾囊相授。

而何向天则在得到六极无相拳拳法及无相秘录后刻加练习,终在几场恶战中崭露头角,被胡猛授予先锋大将军之职。

而在赤甲军中之后的岁月,何向天所经过的大小恶战不下千余次,可是却在三十二岁那年和楼兰大军的一场恶战中负了重伤,之后便在胡猛命令下离开赤甲军,回乡修养,于是便和妻儿回到了李心怡的家乡鲤鱼山。

见惯了战场上的生离死别,在何向天要回军述职的时候,胡猛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叫何向天安心在家,等到军中有事之时再行召唤。

之后的日子便是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何向天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且每天都不间断的练习六极无相拳,直至今日,何向天的功力之深,已不在黑衣堂总管罗炎之下。

“飞儿,父亲告诉你这些,无非是想让你知道,人生一世,志在四方,将来等你长大闯荡四方,一定要记住不可以善小而不为,不可以恶小而为之。”何向天抚摸儿子的头顶语重心长的说道。

“爹你放心,我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志在四方的好男儿,而且还是一个大英雄!”何逸飞笑着道。

“这么长时间饭菜都没动?还不快点吃饭,菜都凉了!”李心怡自内屋走出看着桌面几乎未动分毫的饭菜生气道。

“夫人,这不是等你嘛!”何向天见李心怡坐在桌旁赶紧赔笑道。

“娘,吃菜!”何逸飞也适时乖巧的为李心怡夹起一些青菜放入碗中。

“你们爷俩那天非要将我气出病不可!”李心怡没好气的说道,但言语中已没有那般生气的意思。

“以后不要再给飞儿讲述你那些在战场上打打杀杀的事情,我只希望飞儿能够平平安安健康快乐的长大,比什么都好!”李心怡一边为父子俩夹菜一边说道。

何逸飞吃了一口饭道:“娘,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以后长大了,也要跟爹一样杀尽匈奴,保护爹娘!”

何向天闻言欣慰道:“我儿有此志向,也不枉我当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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