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拜师?

一晃半月而过,何逸飞伤势已好了十之七八。这半月来,他已将谷中环境大概摸索了一遍。

山谷不大,方圆约莫三十里,一方背阳处树林茂密,峭壁之上一条涓涓细流如飞珠溅玉,泠泠而下,在林中汇聚成一小片碧色水潭。

谷中幽静,偶有野兔地鼠出没,林中飞鸟筑巢,鸟鸣之声时有耳闻。

何逸飞始终不解第一次醒来时所见人影为何了无踪迹,但遍寻山谷,除却自己所居山洞外其他各处皆无一丝痕迹,若不是山洞中遗留着一些野果为其充饥,不禁让其怀疑自己当初所见人影是出现自梦中。

期间,少年也曾去过浓雾密集的谷口,略微试探之下,其所爆发出的威力让他不禁为之色变。

无奈之下,何逸飞只得在谷中静养,饿食野果,渴饮泉水。白日间修炼六极无相拳,天璇九步及混元钟鼎决,夜间便以无相秘录作息吐纳。

如此又是半月而过,何逸飞身体的伤势基本完好如初,功力不觉间好似又有精进。

‘嘭!’一拳轰出,面前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块被其轰成碎块。

少年满意的点点头,忽觉腹中饥饿,当下伸手从怀中取出几枚野果,看了看又摇了摇头。旬月下来,尽吃酸涩果实,口中已淡出鸟来,无奈拿起一个便要送入口中。

‘嗖!’十丈外草丛中突然窜出一只野兔。只见其停在原地回头看了看何逸飞,竟也不怕,悠然自得的吃起草来。

何逸飞大喜,终是能换换口味了,当下运起身法,瞬息即至,一把将野兔抓于手中,刚要转身,忽见草丛中有一草窝,三个嗷嗷待哺的兔崽正凝视着他,确切的说是盯着他手中的野兔,口中不停‘咕咕’发出声音。

何逸飞一怔,看了看手中野兔,又看了看草窝中三个幼崽,不禁迟疑了下来。片刻后,少年苦笑放手,手中野兔如离弦之箭,瞬即窜回草丛之中护在其窝边瑟瑟发抖。

此刻的何逸飞也如放下什么一般,转身大笑,拿起怀中野果一口咬下,大步离去。

一道身影飘然而落,站立于何逸飞方才之处,微微点头。一阵微风吹来,身影消失不见,仿佛被风吹散一般。

山洞之内,何逸飞正闭目盘坐吐息,身躯之上红芒时隐时现,这是即将步入气境的现象。

半个时辰过去后,何逸飞气息隐晦而没,收起功法,睁开双眼少年却发现前方三丈处不知何时竟站立了一道被灰袍包裹的身影。

无声无息,若不是睁开眼,何逸飞到此刻也发现不了眼前之人。

“高手!”一瞬之间,何逸飞已心有定论,能在其不知觉间潜入山洞,若是在其运功期间突施杀手,必会将他格杀当场。

“前辈!”何逸飞也不是莽撞之人,见眼前此人并无杀气流露,当下起身施礼道。

身形晃动,那道身影竟瞬间移至少年身前,何逸飞大惊,对方在自己凝视之下移动身形而竟没看清其如何移动,眼前一花灰袍人便已站立身前。

悚然之下,何逸飞条件反射般的一拳轰出,正中其身。

‘砰!’一股大力反涌而来,少年身躯倒飞而出,落于石床之上。

“受死!”一道苍老的声音由灰袍之中发出,只见一只干枯的手掌泛起红芒劈向少年胸前。

何逸飞此时站立不稳,见其攻来,只能伸出双手格挡。但见对方招式怪异,竟从自己双手之间攻伐而入,一掌劈在自己右胸之上。

‘砰!’身躯飘飞撞向洞壁,灰尘落尽,何逸飞站立而起,竟未曾受伤。

“果然是钟鼎决!”此时,眼前之人才将灰袍褪下,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庞。形如朽木,枯槁不堪、双眼深陷,面如骷髅正是此人真实写照。

“不知前辈为何出手!?”何逸飞不解。

“万世魁与你是何关系!”对方不答反问。

“呃!”何逸飞愕然,不知对方怎会突然问出这样一句。

“万前辈本欲收我为徒,奈何小子已拜入香山无极门下,机缘巧合之中,我与万前辈结拜为兄弟,他便传授混元钟鼎决于我!”何逸飞略去与万世魁的纠缠,简略的阐述了相遇的过程。

“应是如此,唉!怪徒痴缠,却不负授业之恩!”老者一声长叹。

何逸飞闻言,脸色怪异。

“万世魁可曾与你交代些什么!?”老者继续追问。

何逸飞闻言不敢再有所隐瞒,将当日万世魁所叮嘱之事徐徐道出。

“你是拜入无极门那位长老门下!?”老者听完何逸飞讲述,出言问道。

“小子愚钝,师从掌门也是小子的义父欧阳秋!”何逸飞老实道。

“竟是小秋子,无极门何时变了门规,竟让掌门也收徒授业了!”老者冷笑。

“是门中大长老做主,让义父收我为徒!”当下,何逸飞将其如何闯关、拜师之事细细道来。

“常老儿何时也变的如此通情达理,竟能为你更改近二百年门规铁律!?”老者诧异。

“不是为小子,乃是义父力争,才使得小子有此机缘拜入其门下!”何逸飞正声道。

老者闻言不语,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子先谢过前辈救命大恩!”何逸飞即便再愚笨,一猜之下也知晓眼前老者就是当日救他之人,当下躬身施礼。

“能进放逐谷,也是你自身功法所致,‘混元钟鼎决’虽非无上功法,这次却在‘金丝缠雾’中护佑了你,老夫不过略施援手而已。”老者摇了摇手。

“不知前辈可曾发现与我一起入谷之人!?”何逸飞问的自然是顾萧山。

“你以为这放逐谷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吗!?此谷自古以来十进活其一二,十出死其八九,是为‘放逐’。谷口‘金丝缠雾阵’杀机无穷,其威力由入谷之人自身而定,不论是力境、气境还是神境,其雾中金丝皆以高出一个大境界之力袭杀。所以说,你练就的钟鼎决却是护佑了你,他人无顶尖护身御技,又无跃阶而战的实力,必死无疑。”老者脸色凝重,缓缓道来。

“竟是如此,难道说当日我在阵中受到金丝袭杀,就如受到气境三层巅峰的高手一击!”何逸飞有些后怕,果真是劫后余生,后背处的那道伤痕此时还隐隐作疼。

“老夫也已被困在此谷十一载有余,这十一年来你是唯一活着入谷之人,又身怀万世魁所传‘混元钟鼎决’及‘天璇九步’功法,想来便是有缘,既然如此你便跪我一跪怕也无妨!”老者忽然这样说道。

“前辈于我有救命大恩,就是让小子赴汤蹈火我也定是在所不惜!”何逸飞肃然,眼前老者既救其性命自是于他有恩,虽说男子汉自当顶天立地,但对于救命恩人来说,即便跪下磕头也不为过,当下撩起衣袍跪于老者面前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既已叩首,便是我之弟子,老夫此生收徒不多,而今你怕是最后一人,即我之关门弟子!”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将其扶起。

“呃!”何逸飞愕然,谢恩之举怎么变成拜师之礼了,当下出言道:“前辈,我乃无极门弟子,这样做恐有不妥!”

“无极门规可有不得拜他人为师这一条!?”老者问道。

“这到没有!”何逸飞挠了挠头,莫名拜师总是让其觉得怪异。

“无极门总算还没迂腐到不可救药,他日你若回到无极门,见到常老儿便提我之名,想来他也不会反对!”老者言下之意对无极门评价还算不错。

“前辈,小子还不知前辈尊号名讳,这样拜师总归有些草率!”何逸飞心中有些踌躇。

“老夫刘穆庭,世魁乃我之记名弟子!”老者傲然。

何逸飞恍然,当日在天柱山洞之内,万世魁曾言‘日后若遇一位名叫‘刘穆庭’的高人,定要好生侍候,切记不可违逆’想来说的便是眼前之人。

“当年入谷之前我曾对世魁言道,四大绝地我已入其三,这放逐谷乃是我所探寻最后一处,吉凶未卜。未免我之功法失传,便让其代师寻徒,寻找根骨品性俱佳之人授以功法,虽说不得我亲传,但也与我之记名弟子一般!”刘穆庭眼神沧桑,被困这放逐谷十一载,定也是寂寞无比。

“现如今既能与你在这谷中相见,想来你我也是有这师徒之缘。前几日我在谷中默默观察,你当初受创之重,要是常人已然魂归幽冥。半月之内能恢复十之八九其根骨之佳不言而喻。品性嘛,虽说欧阳秋也算慧眼如炬,能力争收你为门下弟子,想来也差不到那里去。”刘穆庭说到此处不禁微微颔首。

“谷中食材匮乏,修武之人耗食又巨,能守住己欲而不贪杀实乃难能可贵,以小看大,如此心地可见一斑!”刘穆庭脸露赞许之色,今日在谷中那一幕已被其看在眼中。

何逸飞闻言,竟有些脸红。

“你且过来!”刘穆庭招手,将少年唤至身前,伸手捏了捏对方左右双臂,又将少年的手腕握住,一股无形的内劲顺着少年手腕上的经脉窜入,瞬间便在其体内运转了一个周天。

“师傅这是!?”何逸飞有些茫然,虽然知晓刘穆庭不会加害自己,但这方才拜师便被对方将内劲灌入己身,这实在是让少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果然,世魁还是帮老夫找到了合适之人,只是不知这少年到底是应运而生或是应劫而至,罢了,能与老夫在这绝地之中相遇,想来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我不妨先好好教导一番,至于到底是哪一种日后再行观察不迟!”刘穆庭心中默想,口中却道:“为师方才用内劲在你体内行走一个周天,发现你的修武根基夯实的不错,既如此那接下来修习为师的功法便具有事半功倍之效!”

少年方才恍然,原来是查探他的根基底子。

“老夫如今年事已高,以前虽收过二徒,但一个横死在‘杀皇冷卓寒’之手,一个至今渺无音讯,现在想来实乃令人生悲。如今收你为关门弟子,是唯恐这一身绝学失传,望你得传我之衣钵后,日后切不可为非作歹,为师虽不强求你行走江湖要行侠仗义,至少能够独善其身,且凡事问心无愧即可!”刘穆庭此时竟有些落寞。

何逸飞闻言不再迟疑,当即跪于刘穆庭之前叩首拜师。

“今日便罢了,明日起为师便开始传你功法,望你能勤加修习,不负为师传艺之恩!”刘穆庭见少年行了拜师礼当下心情好转一些,言罢转身便离开了山洞,何逸飞紧随其后,却见其站于洞外峭壁之前,双脚红光泛起,一蹬崖壁身躯力拔而起十丈有余,在半空之中左脚点在虚空之上,红光大盛,又往上升起五丈多高后,刘穆庭的身形方才隐入峭壁之内。

何逸飞站立谷底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幕,半晌后不禁咂了咂嘴,方才转身向山洞内走去。

翌日,谷中。

“且将世魁传与你的天璇九步施展一下!”刘穆庭此时坐在谷中一块巨石之上,口中吩咐道。

“是,师尊!”何逸飞当下不敢怠慢,施展玄功,身形顿时如飞,比之狡兔犹过不及,奔行十丈开外处一个转身,凌空而起三丈多,身形于空中一顿,又向前方飘飞五丈多方才飘然落地。

“嗯,世魁能将我当初之口述剥离而出,从而自创这门功法却也算悟性极高了!”刘穆庭微微颔首。

“是弟子愚钝,得传天璇九步五年多来,却也不过修至第四层‘踏雪寻梅’之境!”何逸飞有些讪然。

“五年间修习至四层,悟性也算不错了。虽说此功法比之‘北斗七星纵’差了许多,但归结来说也是从此功法中剥离而出,玄奥之繁也不是常人朝夕间就可领悟!”刘穆庭傲然,显然对于自身所创的这套功法颇为满意,所以对记名弟子万世魁以此为根基另创的天璇九步也是评价颇高。

“为师今日便开始分别传你‘北斗七星纵’身法及‘混元一气神功’秘录;身法者分为七层,分别为天璇、天枢、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练至极致可滞留于空,横渡百丈而不坠!混元一气者乃为护道之法,分为三层,为修身、护气、锻神。练至极致诸兵不伤,万法不侵,是为防守无上功法也!”刘穆庭缓缓道来,只听得何逸飞目瞪口呆。

“老夫虽号称邪帝,就是因纵横天下数十载无人可破我之御技,世人归结我功法之邪乎,故号为邪帝,此邪非彼邪也!”刘穆庭笑道。

何逸飞方才恍然,虽不知老师于世间名号,但想来能被世人称为‘邪帝’,其来头之大也非常人可以揣度。

“我之功法繁杂,却是主防而不主攻,你将此两门功法练至极致,想来日后这修武界能破你御技之人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当下刘穆庭缓缓将‘北斗七星纵’功法要诀道出,何逸飞不敢有所怠慢,凝神细听,寥寥数千字,一遍下来也不过记住三成。

刘穆庭见状却含笑点头:“能记住三成已经很不错了,记住是其次,关键还要看你自己的悟性,否则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那么想要早日修成这套功法便无异于痴人说梦!”

此后三日间,何逸飞数次聆听刘穆庭传授功法要诀,方才堪堪将口诀记牢。又过了几天,刘穆庭见其已记全‘北斗七星纵’心法,这才开始传授‘混元一气神功’功法。如此旬月下来,何逸飞已将两部神功要诀记全,而后才在刘穆庭指导下逐步开始修炼。

香山,无极门

“你说什么!?”欧阳秋此时脸色非常不好,听完霍青州的讲述,又看了看眼前满脸悲恸懊悔之色的欧阳鲲,心顿时沉了下来。

当日,霍青州摆脱孔长青后沿路追寻,终是在放逐谷口见到欧阳鲲。可惜,当时何逸飞与顾萧山皆已入谷,而后孔长青追至,二人又在谷口大战一番,拼的两败俱伤后孔长青方才恨恨而去。

“这万毒宗非常可恨,竟将手爪伸至我无极门辖域。此番不禁杀我门下弟子数人,而且将逸飞逼入放逐谷,至今生死未卜,此番大仇,不得不报!”霍青州左臂此时微垂,说话之时眼眉微皱,看来当日也是伤的不清。

欧阳秋闻言并不作答,只是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欧阳鲲此时反倒沉静了下来,躬身施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这!?”霍青州不解。

“鲲儿自小在天门山,回归无极门后与逸飞感情最好,现如今逸飞生死不明,对他之打击不可谓不重,此乃心结啊!”欧阳秋摇首,“霍长老,你先回去养伤,对于万毒宗之事我来安排,自会有个了结!”欧阳秋语锋一转,徒变凌厉。

无极门后山

欧阳鲲独自一人走在崎岖山路,山中此时雾气弥漫,云雾翻腾。

“逸飞,我定会为你报仇,你若是不能归来,我便会为你杀尽仇人,以慰藉你之英灵!”欧阳鲲站在山崖旁,不禁发出声声怒吼。

“少年郎为何事在此凭空发怒!?”一道声音自欧阳鲲身后传来,欧阳鲲闻言转身,只见一个身穿蓝袍的老者立于身后不远处。

“你是何人!?”欧阳鲲吃了一惊,此处为无极门后山,几乎与禁地无异。面前这位老者又非无极门长老,此刻身处此地,此情此景令其不仅紧张戒备。

“呵呵,少年郎不必惊疑,老夫只是从此处路过,见你在此悲愤异常,不禁好奇发问,若是有不便明言之处,不说也罢!”蓝袍老者微笑道。

“此处乃是我无极门后山,老丈从何处到此,山门之中就无人知晓吗!?”欧阳鲲戒备之意不减。

“老夫乃一采药人,不知此处是什么无极门的后山,只是日前采药迷路,不知觉间就走到了这里,这不正要向你这娃娃问路吗?!”蓝袍老者边说边向欧阳鲲缓慢走近。

“你到底是何人!?”欧阳鲲此刻已然发觉不对,面前蓝袍老者面色红润,衣着干净,那里有一点采药人的样子。

蓝影闪动,瞬息即至。

“你!”欧阳鲲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

夜,冰冷彻骨。

欧阳鲲自昏迷中缓缓苏醒,一盏青灯长明,此时的他正身处一座破庙之中。

佛像狰狞,十八罗汉怒目而视。

“嗯!”醒转过来的欧阳鲲只觉左臂肿胀酸痛,撩起衣袖,小臂处不知何时有一条淡蓝色纹路环绕而上直达臂肘。

“怎么会这样!”欧阳鲲一惊,连忙运起无相秘录欲将其逼出体外,却发现功法所至,于蓝色细纹却是毫无用处,运功却是无碍。

“这又是那里!?”发现对其左臂上的蓝色细纹没有办法后,欧阳鲲才打量起这处地方。

周遭一片破败不堪,杂草丛生。一块篆刻着‘大雄宝殿’的牌匾斜挂在梁柱之上。

“你醒了!”大殿之外,蓝袍老者缓步走入。

“你到底是谁,对我做了些什么?将我掳来此处意欲何为!?”欧阳鲲怒气上涌。

“少年郎莫要发怒,老夫南宫烈,与你门中大长老乃是故交!”蓝袍老者南宫烈笑道。

“故交!?哼!岂有如此对待故交的门徒!”欧阳鲲嗤鼻。

“算来我与常老儿斗法已有三十余载,自八年前我探访噬魂宫遗址被困,如今脱困而出没回万毒宗却先来无极门看望故友,可以说我对常老儿的挂念之深已至骨髓!”南宫烈说到最后,言语之中竟已有些恨恨。

“原来如此,看来以前你这老匹夫在大长老手中也吃过不小的亏!”欧阳鲲冷笑嘲讽。

“互有胜败而已!”南宫烈也不着恼,反而笑了笑继续道:“如今你这无极门掌门之子落入我手,你说消息若是传回无极门会如何!?”

“你!”欧阳鲲一滞。

“算了,老夫在你面前也算长辈,过于为难你日后传出去也堕了我的名声,而今让你受些小罪以示惩戒,你身中老夫独门剧毒‘蓝血封喉散’三日内若能回到无极门见到常行舟还能有救,否则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难救药!”南宫烈此时笑意更浓,随手从袖中扔出一个羊皮卷道:“此处距香山二百余里,三日内赶至却是有些为难于你,这篇‘控毒残篇’给你,路上坚持不住之时可适当修习,虽无法祛除体内毒性,可暂时压制却是可以。此番作为也算是老夫脱困后与常老儿第一番赌斗吧,这赌注便是你的性命,你之性命取决你的悟性高低,少年郎,若不死,日后定能再次相见!哈哈!”言罢,南宫烈畅怀大笑,蓝影一闪,身形随风而逝。

“你!”欧阳鲲翻身站起却是摇晃不稳,一阵眩晕之感涌上头部。定了定神,运转功法,这才堪堪站立。

“老匹夫,他日若能再见,定将你挫骨扬灰!”欧阳鲲咬牙,当下却是不敢耽搁,纵身出了寺庙。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天色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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