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重归山门

冷风呼啸,带起一片萧瑟。

殷红的鲜血、冰冷的尸体、还有眼前嚎啕痛哭的少女,这一切已将何逸飞带入了一种悲伤,愤怒还有迷茫混淆的感觉之中。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个乱世想要生存下去,想要将自身背负的血仇洗刷,实力此刻已成为何逸飞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叶子不哭!”何逸飞伸手轻轻擦去叶子脸颊的泪水,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安慰眼前的少女。

抽泣声伴随着眼泪,叶子双眼痴痴的看着怀中的尸体。

何逸飞摇了摇头,右手伸出轻轻握住叶子的手,想从她怀中将尸体挪开。

“不要碰我娘!”此时的少女眼神忽然变了,变的很冷。

挣扎起身,瘦弱的身体一阵摇晃,艰难的将尸体背负在身后,少女一步一步向着村外走去,何逸飞见状,缓步跟上。

半日后,一座孤坟静静坐落在村外树林中。

“叶子,不如跟我一起回山门吧!?”何逸飞看着眼前跪伏在坟前的少女,已经过去了很久,此时天已放晴,淡淡的阳光从树林空隙中穿透而过,照耀在少女绝美而又冷冽的容颜之上。

站起身来,叶子静静的看着何逸飞,娇弱的身体此时忽然向后倒去。

金州城,长宁客栈

一所房舍之内,何逸飞静静盘坐,身体不时飘起阵阵白雾。卧榻之上,张梓叶和衣而卧。

经过沿途几日修整,此时何逸飞身体上所受创伤已好七八,加之身负无极门宝典‘无相秘录’,疗起红伤来也是具有事半功倍之效。

“你醒了!”收功而起,何逸飞看向卧榻之上的张梓叶,从那里传来一阵轻微不可闻的抽泣之声。

“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我们还未曾在村中发现张伯伯的尸体,可见悲剧发生之时,张伯伯并不在村庄之中,或许.....!”何逸飞沉吟一下,缓缓分析道来。此时的他也不知该用何种方式来安慰眼前的少女,只有让她还抱有一丝希望,说不准就是她能坚持下去的动力。

果然,抽泣声慢慢止住,少女转身坐起。

“几年不见,也不知张伯伯和你们一家过的如何,没想到再见之时却是如此情景,你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何逸飞此时心中也有几分疑惑,此处村庄距离金州城不远,即使征兵也不可能发生如此大规模屠杀,而且张梓叶究竟是事发时就在现场还是事发后而至,这其中必定有些其他隐秘。

“我也不知道,只是三日前师傅外出有事,临行前让我回家看望父母,旬月后再回宗门,没想到一回来便见到,便见到.....!”不断的哭泣,此时张梓叶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沙哑,因为悲伤的缘故说到此处却再也说不下去。

“此事,定有蹊跷。这样吧,你与我一起先回无极门,待我将此处发生的事情禀告师父之后再做打算。虽说是在金州地域,但发生如此重大事情,门中多少会有一些消息,总好过我们四处盲目打探的好!”何逸飞思忖一番,却也找不到任何头绪,隐约间只觉得似乎是和来时途中相遇的那一队军马有关,当下却也不知从何分析,只得先将此事回禀欧阳秋再做区处。

“表哥,我心乱如麻,如今师傅不在,爹爹又生死不明,但是往日听闻师傅曾偶然提及无极门乃当世大派,欧阳掌门也是一方豪杰,如今我也别无他处可去,一切听凭表哥安排!”张梓叶此时也已逐渐冷静,虽然心中悲痛,但是思量之后也觉得何逸飞安排比较妥当,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那便好,累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一定饿了吧,我去让店家给做点吃食,吃完我们便回山门,你先洗漱一番吧!”何逸飞指了指张梓叶的脸颊,微微一笑起身出门而去。

张梓叶一愣,赶忙走到门旁洗漱盆处一看,原本绝美的脸颊因为哭泣流泪已变的如花猫一般,甚是滑稽,噗嗤一笑当下赶紧洗涮起来。

“什么!?”一声惊呼传来,正在与店小二说话的何逸飞眉头一皱,顺着声音看去,此时客栈大堂只有一处桌椅之上坐着三人,皆是江湖人的装扮,这声惊呼便是其中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发出的。

“嘘!”此时旁边一位有些消瘦的青年作出禁声状,四下警惕的看了看,当看见何逸飞转身向后堂走去时这才又低头悄悄说起话来。

“你知道吗!昨夜子时城主府被人袭击,城主吴莽被人重伤,废掉了一身修为,连官印都丢了,吴莽本人也连夜被人送回万毒宗了!”消瘦青年虽在诉说一件惨事,但其一脸的微笑,还是将其愉悦的心情表露无遗。

“当真的是老天开眼了,不知是哪位高人行此大善之事,日后金州地域百姓可算是要脱离苦海了!”魁梧中年人此时因为激动双手竟有些颤抖。

“是啊,告示已出,暂由城防营都将军接管金州城,虽说都武其人是一介莽夫,但其性格倒是直爽,从不会做些欺压良善,鱼肉百姓之事,只是希望朝廷再委派而来的城主别是吴莽之流,若是如此,只怕会官逼民反!”一直未曾开口的一位老者此时却是忧心忡忡。虽说吴莽已去,但当今乱世,朝廷也是内忧外患不断,再次派遣而来的官员谁也不知是否还是祸国殃民之辈,说到此处,气氛不觉又有些沉重。

“不说这些了,管他派谁干甚,等来了不就知晓了。再给你们说件高兴的事,五年一届的无极论武大会明天就要开始了,据说这届精英辈出,看点不少,我看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去无极门,说不得也能观摩到一两场精彩的切磋,也就不枉此行了!”消瘦青年说起无极论武大会之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不错不错,陈老弟说的极是,小二,快点上酒菜,我们吃了好快些赶路!”魁梧中年一声大吼,将一旁的店小二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将酒水送上桌面。

“无极论武大会!要开始了么!”后堂门口,何逸飞闻言微微一笑,刚才三人对话已被其全部听见,虽说未曾听到关于城外村庄之事,但是却有一些收获,当下快步向房舍走去。

无极门,无极大殿

“逸飞有消息了吗!?”欧阳秋端坐大殿首位,眼光看向下首一人,正是长老霍青州。

“回禀掌门,老朽无用,前去放逐谷查探数次不得入谷,至今也无从得知逸飞的生死!”霍青州老脸一红,何逸飞被逼入放逐谷,责任虽不在他,但毕竟是在他的护佑下发生了此事,说来也是让自己郁闷不已,这半年来双鬓白发渐生,可见其也受不少内心煎熬自责。

“唉!霍长老不必自惭,放逐谷乃大凶之地,莫说是你,便是大长老与我前去也是毫无办法,让你前去查探不过是心存侥幸而已,只是可惜了逸飞这孩子。不然的话今年这届无极论武大会他必然会大放光彩!”欧阳秋长叹一声,何逸飞被逼入放逐谷,爱子欧阳鲲又被万毒宗南宫烈所伤,虽说昨夜已将金州城主吴莽废掉,但对于爱徒与亲子来说,却是于事无补,有些事还得要看个人自己的造化。

“掌门!”此时,大殿外传来一阵雄浑的声音。

“是刑堂钟堂主回来了!”霍青州起身,门外红影一闪钟仁泰身形已站立大殿之中。

“钟师兄辛苦!此番深入巴郡,不知结果如何!?”欧阳秋看着眼前红衣老者,对于钟仁泰的实力他是颇为了解,之所以不问凶不凶险,乃是对其实力评估的极其精准,也料定此番出手必定会大捷而归。

“哈哈,老夫身在刑堂轻易不得出手,此番出山却是放开了手脚,巴郡分舵已于前夜被一举拔除,遣散废除功法者一百二十余人,舵主谷笑仇桀骜不驯,被我当场击杀,巴郡之内再无万毒宗门人!”钟仁泰说起此事时须眉皆张,霸气展露无遗。

“辛苦钟师兄了,至此,金州、巴郡二处皆已无万毒宗门人,接下来却也不能懈怠,要面临的可能是万毒宗的报复,吩咐下去,无极门人不论在山门者或外出行走,定要防患万毒宗黑手,遇见万毒宗门人能废除功法就尽量不予抹杀,毕竟人命可贵,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便放其一条生路,切记切记!”欧阳秋面色肃穆,为即将可能到来的正邪一战,其心中已有对应之策。

“谨遵掌门法旨!”钟仁泰与霍青州拱手道。

微微一笑,欧阳秋话锋一转道:“明日就是我无极门无极论武大会开始的第一天,不知门下弟子都已准备的如何!?”

“连日来,门中各长老弟子皆勤加练功,各个摩拳擦掌,对于这届论武大会皆是翘首而盼。老夫估计,这届弟子质量之高,定要超过上一届!?”说起无极论武大会,霍青州微微一笑,整个人也不禁有些精神一振。毕竟,这届虽说精英不少,但要论起当中翘楚,何逸飞、欧阳鲲和秦若飞三人则是首屈一指。而今,何逸飞被逼入放逐谷生死不明,欧阳鲲自被南宫烈伤后几乎不露面,看来这届大会拨筹夺冠者已非秦若飞莫属。毕竟,当初秦若飞乃是入了他的门下,弟子若是夺冠,他的老脸自然也会光彩几分。

“是啊,这届弟子确是不错,大会也是让人充满期待,希望本门这些后起之秀能带给我们一些惊喜!”欧阳秋缓缓点头,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黯然。

翌日,辰时、无极大殿演武场

一袭蓝袍的欧阳秋站立于大殿门口,演武场中此时已站满无极门弟子。

“今日,乃是我无极门五年一届的无极论武大会首日,本门新晋弟子只在入门不久见过一次大会,却并未参加大会论武,如今这届大会就是专为你们这些弟子开设,为的就是要检验一下你们入门这五六年来的修武进度。现在请本门刑堂钟堂主再为大家做下大会介绍和规则!”欧阳秋话语一出,演武场中原本有些窃窃细语之声顿时沉寂了下来。

一旁钟仁泰闻言上前一步道:“本门之所以每五年举行一次论武大会,旨在查验每五年门中弟子功法修炼境界及人员选拔。功法修炼者或许在这一两次比试中体现不出个人综合实力与潜力,可一旦进入前十者日后则有望进入本门长老堂或刑堂,更有甚者就是作为下届掌门继任者也不无不可!”

此言一出,演武场中一片哗然。如果说进入长老堂和刑堂意味着在无极门中的地位一步青云,那么能继承掌门之位则更是代表了在整个修武界和江湖中拥有了至高话语权,这让在场诸人无不是双眼精光迸射,跃跃欲试。

看着场中众弟子火热的眼神,钟仁泰微微一笑继续道:“年轻人有志向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为。本次决出前十者半年后则要与掌门一起前往泰山参加五年一届的修武盛会“泰顶夺尊”,如若能在夺尊盛会上取得佳绩,入长老堂或刑堂则是板上钉钉了!”

‘泰顶夺尊’乃是当今天下四大名门正派间互为切磋竞技的盛会,天下瞩目。不但是老一辈修武高手争夺下一届四派联盟尊主和排名的重大盛会,也是彰显宗门综合实力,以及让四派精英弟子大放光彩的契机。

“因此,不论是为了自己或是为了宗门,尔等皆要全力以赴。本次大会为期三日,前十决出后大会即结束,前十者入本门禁地‘无极境’静修一月。大会规则很简单,一对一挑战,连续三场可休息一场,直到无人挑战或败北为止,最终以胜出场次为评判标准。切记,擂台之上万不可下杀手,否则门规无情!”说道最后,钟仁泰目光一冷,声音不大但言语之中的冷冽之意还是听的在场众人一震,全场不禁肃然。环视一圈,钟仁泰见在场众人皆被震慑,这才回身对欧阳秋拱手一礼,退至一旁。

欧阳秋见钟仁泰已将规则叙述完毕,侧身对一旁的长老刘向坤点了点头。

“大会于午时正式开始,四大擂台皆已准备完毕,诸弟子愿参加者由自己师尊前去长老霍青州处代为报名!”刘向坤说完,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霍青州。

顿时,演武场一片噪杂声,皆是众人向自己的师傅要求参加论武大会的请求声。观此情景,欧阳秋不禁微笑点头。

“掌门,是否需要为公子报名!?”刘向坤看了看群情激动的弟子,不禁转身看向欧阳秋。

“不必了,鲲儿近来状态不好,这届论武大会就不参加了!”欧阳秋脸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向刘向坤摇了摇手,转身走进无极大殿。

金州城外,官道之上,两道人影此时正急速奔行。

“叶子,累了么,需要休息一下吗!?”何逸飞看着身旁已经有些许娇喘的张梓叶缓缓慢了下来。

“那就休息一下吧,看来我们之间的差距还是蛮大的!”张梓叶停了下来,看着一旁面不红气不喘的何逸飞,苦笑道。

“也不尽然,你们玄月派注重的是内力及剑法,对于这身法之术可能并不擅长。从金州城出来已连续奔行近五十里,这也从旁证明了你扎实的内力基础和超乎常人的毅力。所以,用这点事情是衡量不出一个人的实力的!”何逸飞微笑道,从张梓叶口中他得知了三年前其被玄月派掌门看中收徒并带到宗门中修炼之事。

“表哥真会说话,一席话说的我不但没有失落感,反而还有些沾沾自喜,不愧是名门大派出来的弟子,就是不一样啊!”张梓叶虽在喘气,可脸上笑意却是丝毫不做掩饰,虽然才年方十二三岁,但那与生俱来的绝美容貌此刻已经隐现,果真是一笑倾城。

“这与名门大派有关系么!?”心中这般思量着,何逸飞却不知该如何作答,看着眼前绝美的少女竟是有些走神,当下心神一震,不敢再看张梓叶,转身走到官道一旁的草地上盘膝坐了下来。

“驾!”一声长喝从后面远处的官道之上传来,片刻后一辆装饰颇为豪华的马车由远而近向此处疾驰而至。

何逸飞二人只是抬首看了一眼,便闭目运功调息。此处乃是官道,往来之人甚多,一辆马车还不足以引起他们的关注。

马车疾驰而过,却于不远处缓缓停了下来,三个身影从马车上鱼贯而落站立一旁,一个身材相当肥硕的身影缓慢从马车上摇晃而下,缓步向何逸飞二人走来。

“看来我们有麻烦了!”何逸飞苦笑一声,用只有他与张梓叶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因为这个身材肥硕的肥胖少年就是当初他前往无极门寻找欧阳秋之时在金州城中所遇的那个胖子,他甚至还记得当初这个胖子在他的身上踩了三脚。

张梓叶闻言一愣,还未及答话,却听见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在下金州城魏家长子魏宝,见二位在此盘坐,不知是在等候何人!?”魏宝微微一笑道。

虽然尽量在微笑,但是其一脸的肥肉仍然看的张梓叶很是腻歪,犹如看着一坨肥肉在自己面前说话,顿时眉头微皱,一脸不耐之色。

惊艳!虽说魏宝已然看出面前这绝色少女对自己有着溢于言表的厌恶,但是其表露出来的一举一动无不深深将他迷住。

定了定神,魏宝看了看少女身旁盘坐着的何逸飞,眉头却是微微一皱。一晃六年已过,当初的小叫花在他心中自然不可能留下什么印象。但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面前这长相平平且肤色黝黑的少年竟与如此绝色相伴一起,在其看来实乃可恶至极。

一个眼神飘过,魏宝身侧一名黑衣人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向着何逸飞道:“那小子,我家少主问你话为何不作答,是聋子还是哑巴!?”

“表妹,走了许久怕也是累了,不如接下来的路程坐马车肯定会舒适一些!”何逸飞微微一笑,看也不看那黑衣奴才,只是温和的对着张梓叶询问道。

“但凭表哥做主!”张梓叶展颜一笑,顿时看的魏宝心爽神舒,浑身肥肉都不禁有些颤抖。

“大胆,我看你是活腻了!”黑衣奴才见何逸飞答非所问,竟不将其放在眼中,当下恼羞成怒,右手一伸抓向何逸飞脖颈,力道之大竟也带起些许风声。

人影一闪,黑衣奴才只觉眼前一花,瞬间竟失去了何逸飞的踪迹,心道不好,一阵酸麻之感从后腰处传来,顿时整个人委顿在地。

扑通之声响起,三声过后,只剩身材肥硕的魏宝还在站立当场。

好色之意已从魏宝眼中退去,剩下的只有骇然。

“你是谁?在金州地域逞凶难道不怕王法了吗?”魏宝此时边退边厉声喝问,可惜色厉内荏。

“我在逞凶吗!?”何逸飞回头看了看张梓叶,似在询问一般。

“好像是,好像又不是!”张梓叶抿嘴一笑,配合着何逸飞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魏宝此时就是再愚笨也看出来眼前二人非善与之辈,当下也无心再去看那世间绝色,扭头便朝马车跑去。

人影一闪,何逸飞就如鬼魅一般几乎是凭空出现在马车之旁,硬生生阻住魏宝的去路。

“你可知我是谁,我乃九龙堂金州分舵副舵主魏苍宇之子,敢惹九龙堂,也要先回去问问你们师门看答不答应!”胖子此时额头已有冷汗滴落,可见其心中定然恐惧之极。

“九龙堂么,难怪六年前你还年幼之时便如此飞扬跋扈,想来也是在金州城中嚣张惯了。也罢既然你都说我是在逞凶,如果不做出一番恶事,也对不起你强加在我身上的恶名!”何逸飞微微一笑,探手向魏宝左肩抓来。

片刻后,一颗大树之下被绳索捆着一胖三瘦四人,口中皆被一团破布塞住,一旁的马车在一男一女二人微笑声中缓缓驶离。

无极门,演武场

论武大会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四方擂台之上不时有人影闪动,擂台之下则聚满了呐喊助威的无极门弟子。

演武场边观礼台上此时也坐满了秦蜀之地的各路豪杰,有些应邀前来,有些则是慕名而至。历届论武大会的召开,不但是检验自己宗门弟子的实力与境界,也是向秦蜀之地的武林豪杰彰显无极门强大宗门力量的平台,可谓一举两得。

“第三场,胡克胜出!”此时,东侧一方的擂台边,一名刑堂弟子大声道出比试结果。擂台之上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向对面面色潮红的另一个弟子一拱手道:“王师弟承让了!”接下来对着无极大殿门首坐落着的一众长老施了一礼,翻身落下擂台。

“不错不错,看来当初刘师兄收下那五名弟子也并非一无是处,这个名叫胡克的弟子在这五年中也是勤奋至极,今日能取得这九连胜的佳绩,也算对得起刘师兄当初一番苦心了!”无极殿首,一排座位之中,一位年近五旬的长老看向一旁的刘向坤,缓缓点了点头。

“呵呵,也是这孩子勤奋刻苦,但武之一道勤奋固然重要,可天分却始终决定着一个人的成就有多大,在我看来五年前所收的这十名弟子中,如果我座下弟子日后有机会入长老堂的话,估计就只有胡克了!”刘向坤虽然对这个名叫胡克的弟子很满意,但在整个无极门中来看,胡克也仅仅是表现突出罢了。

‘嘭!’的一声传来,西侧一处擂台此时也已分出胜负,擂台下横卧着的一名弟子已由刑堂弟子搀扶离开,擂台之上却还站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拳脚无眼,陈师弟,得罪了!”转过身来,一个俊俏的脸庞呈现,竟是当初入山门之时在无极大阵中被曲常暗算的少年王云。

“还有哪位师兄弟上来赐教!?”王云负手而立,虽说年方二十,其举手投足间隐隐已有大家风范,看的殿首众长老暗暗点头。

擂台下顿时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王师兄真厉害啊,这三日来已连胜十七场了,看来不但前十已经铁定,就是前三估计也有他一席之地!”

“是啊,连陈枫都败了,看来一时恐怕也无人敢上去挑战了!”

见擂台边众人皆在私语却无人上来挑战,王云微微一笑,便欲转身下擂。

“这届无极门弟子的实力也不过如此,看来这趟香山却是来错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观礼台上一片哗然声顿时让的王云身形一滞,不由向场外看去。

只见观礼台处,四五道身影尽皆起身,准备离开。

“且慢!阁下乃是何人!?竟在我无极门口出狂言!”不等众弟子开口,刑堂一位青年弟子已然开口喝问。

“实力不济还不能让人说了么,无极门果真势大啊!”一个相貌平平却身形高壮的青年从五道人影中踏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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