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测试

“表哥,过两日我便要回玄月派了!”一栋房舍之内,张梓叶此刻正与何逸飞交谈。

“这么快就要回去吗!?”何逸飞闻言沉默了一会方才出声道。

“是的,如今距我离开山门已快旬月,师父可能近日便要回山,我赶回去一是要将家中变故告知师父,二是向师父乞求将玄月秘籍传授于我,日后好与表哥一起手刃仇人,以慰藉爹娘在天之灵!”张梓叶看向窗外远处,回忆起与父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两日思量之间已将后面的事情安排在心底。

“报仇之事急不得,你我二人仇人皆是一般,此事就交予我,张伯伯的遗愿是让你平安快乐的生活下去,而不是扛着仇恨包袱度过你这本应美好的一生,那样并非张伯伯所愿,你明白吗!?”何逸飞看着眼前的张梓叶,其举动间虽然平静,但是平静的外表之下所散发的一丝冰冷却是让何逸飞隐隐有些担忧。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虽女儿身,也明白孝之一字重若千钧。若是连此事也假手于人,让我如何对得起爹娘生养之恩!”张梓叶收回目光看向何逸飞,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柔。

“可是!”何逸飞本待出声规劝。

“表哥,不必再说了,此事我意已决,日后若是需要表哥相助之时,还希望表哥莫要推辞才好!”张梓叶摇了摇手打断了何逸飞的劝说。

“那是自然,既然如此,那我禀告师父后便送你回玄月派吧!”何逸飞口中虽然答应,但心中已然默默做下决定,日后定要在其成长起来之前将此事解决。

“那就有劳表哥了!”张梓叶看着向门外走出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无极大殿

欧阳秋此刻正和诸位长老商议唐门之事。

“爹,各位长老!”此时,欧阳鲲步入大殿,向在座的诸位长老施了一礼站立在欧阳秋身侧。

“鲲儿,你有何事!?”见欧阳鲲进入大殿,欧阳秋等人也停止了交谈。

“爹,各位长老,今年这届无极论武大会因为种种原因,我与何逸飞未能参与大会选拨,如今想来甚是可惜。而今逸飞也已回归山门,我想请爹爹以及在座的诸位长老首肯,允许我们二人进入无极境苦修。至于进入条件,则由爹爹与诸位长老来制定!”欧阳鲲看着在场众人,缓缓将自己想要进入无极境苦修的事道出。

欧阳秋闻言则是沉默了下来,毕竟这二人乃是他的亲子与弟子,此时他也不好贸然出口答应或是拒绝。

“我道是什么事,这有何难,我刑堂第一个赞成。以鲲儿和逸飞的资质进入无极境想来也无人反对,若是有的话那便让前十弟子与其比试一番,看看他们有无资格进入无极境!?”钟仁泰环视众人一圈,一番话说得其中两位长老微微变色。因为前十之中排名九、十之人乃是这二人的弟子,若是让他们与欧阳鲲、何逸飞比试一番的话,此二人铁定已无进入无极境的资格了。

“是啊,此事好办,就是怕无极境中的二位不好说话!”那两位长老中的一人连忙说道,生怕其弟子被挤出前十之数。

“诸位长老,我看这样吧,待明日入境之时,我亲自去与那二位说上一说,至于成功与否全看鲲儿与逸飞的造化吧!”欧阳秋此时方才缓缓出声。

“爹,那个……!”欧阳鲲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欧阳秋眉头微微一皱。

“既然是要无极境中的那二位同意,那不如让雪儿妹妹与我们一同前往试试,看看能否与我们一起进入无极境苦修!?”欧阳鲲踌躇了片刻方才说道。

“胡闹!无极境乃是我无极门立身之本,岂是他人随便就能进入,此事莫要再提!”闻听此语在座诸位长老莫不是脸色一变,欧阳秋也出声喝止。

“怎么就是胡闹了!”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大殿后堂处,杨若曦缓步走出。

“夫人,你怎么来了!”欧阳秋见杨若曦出现顿时感觉到一丝不妙。

果然,杨若曦接下来的一番言语说的在场诸人皆沉默不语。

“想我无极门乃当世大派,门风颇正,素来被修武界及江湖同道敬仰。而今为了我那侄女进入无极境一事在此纠缠不休,着实可笑。习武之人当随性洒脱,今日我等能相聚此处无非也就是缘之一字。方才欧阳掌门也曾说过,能否进入无极境当看二人的造化,既是如此,我那侄女若是有缘,便也能入得其内,若是无缘,便是强求也是枉然,在座诸位皆是通达之人,难道也想不明白此中枝节!?”杨若曦说完便自寻了一处座椅坐了下来。

大殿之中一阵沉默,诸人闻言皆默然不语。

“夫人这番话也颇有道理,老夫亦深以为然,既是全凭造化,便让其前往一试,若是有缘自当入内苦修,若是无缘却也不得强求!”一旁座位上的钟仁泰见众人皆沉默不语,不由出声言道。

“钟长老所言极是,那便这样定下来吧,五日之后辰时,前往无极境一试便知!”霍青州附和说道,生怕在座诸位有人反对一般赶紧将此事定了下来。

“既是如此,那此事就按霍长老之意,至于结果如何全凭天意!”欧阳秋看了看自己的妻子,不由苦笑出声。

见欧阳秋与诸位长老答应,杨若曦不由微微一笑,看向欧阳鲲的眼神之中也充满了溺爱之意。

“好了,我们正在商议唐门之事,若无他事你们便先退下吧!”欧阳秋见欧阳鲲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狡黠,当下把脸一板沉声道。

“是,爹爹,那我和娘先退下了!”欧阳鲲见父亲脸色变了,赶紧对其施了一礼,转身挽着杨若曦离开大殿。

无极门后山禁地

一片幽静的山谷之中一座五层高塔巍然矗立,四周云雾缭绕,让人看来不觉恍如仙境。

“这便是无极境吗!?”欧阳鲲看着眼前高塔,心中不觉有些凝重。自小回归山门以来,此处禁地也只是听闻父亲与门中长老说过,今日入内却是生平第一次。

“这并不是无极境,无极境乃是你们面前这座高塔!”钟仁泰看向高塔之时脸庞之上充满了一丝敬畏之意。

“论武大会前十的弟子已经入内苦修,你们二人今日来此一试,若是有缘自会入内,若是无缘千万莫要强求,切记切记!”欧阳秋负手站立于塔前,看着欧阳鲲与凌雪儿脸色凝重的说道。

“爹,不等逸飞了吗!?”欧阳鲲急道。

“你二人先行入内,逸飞归来之时我自会送他前来,按时间算来,他也应该快回来了!”欧阳秋当日听闻何逸飞要送张梓叶回玄月派,当即派出二位长老陪伴同行,玄月派地处峨眉山,距香山不过五百于里,若无意外,今日定可归来。

“塔外所立何人!?”山谷之中此时毫无征兆的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缥缈不得其踪。

“龙老,欧阳秋这厢有礼!”听闻这道声音响起,欧阳秋不禁面色肃穆,对着高塔恭敬的施了一礼。

“掌门不必多礼,三日前方将众弟子送来,今日前来不知又有何事!?”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只听的欧阳鲲与凌雪儿面面相觑,不知这道声音的主人究竟是在塔中还是在塔外。

“龙老,是这样的,三日前送来的那一批弟子确是本届弟子中颇为出色之人。但本届论武大会召开之时,弟子中有二人因故错过这届大会,于近日方才赶回山门,今日前来便是想让龙老观摩一下二人资质,看看有无进入无极境的资格!”欧阳秋说起此话来也不觉脸上微微有些发热,毕竟前十已定,此时再送何逸飞与欧阳鲲入无极境恐有惹人口舌之嫌。

欧阳秋话落之后,谷中却陷入一片寂静,一旁的钟仁泰看了一眼欧阳秋便欲开口说话,却被欧阳秋以眼神制止。

“既然龙老不允,我这便带着二人退去!”欧阳秋见谷中半晌没有反应,当下便欲退出禁地。

‘刷!’一道紫光自塔中闪耀而出,照在欧阳鲲与凌雪儿的身上。

“这是!”一旁的钟仁泰见状看向欧阳秋,却见其面露欣喜之色,顿时放下心来。

“此二人皆是龙凤之姿,实属可造之才,不过二人之中只可入其一,剩余一人则......!”紫光闪烁间消失不见,苍老的声音说到此处也戛然而止。

凌雪儿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一撇,转身便欲离开。

“姑娘且慢,老夫乃是另有所指!”声音响起的同时,一道紫色大手凭空显现,竟朝着欧阳鲲拍击而下。

“龙老不可,此乃掌门亲子!”钟仁泰见状急喝出声,欧阳秋面色也是一变,双掌瞬间已被变得紫红,却生生按捺了下来。

紫色大手于欧阳鲲头顶尺许顿住,嘭的一声化为光雨消散一空。

“唉,去吧!”苍老的声音莫名发出一声叹息后,不再出声。

欧阳鲲深深看了一眼面前高塔,方才紫色大手拍击而来之时,他竟毫无还手之力,浑身上下犹如被人禁锢一般,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大手拍落,若不是最后关头钟仁泰一声大喝,此时的他已是一具尸体。

“爹,我先回去了!”欧阳鲲此时眼神冰冷之极,看了看身侧的凌雪儿,转身离开。

“多谢龙老手下留情!”欧阳秋此时面色凝重,虽不知龙老为何突施辣手,但隐隐中又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一切皆是缘,一切皆非缘,缘起缘灭非天定,非人为,皆在己身己心中!”龙老的声音环绕在山谷之中,只听得欧阳秋眉头紧锁,心中困惑顿起。

“掌门,何逸飞已赶回山门!”一名长老站在谷口传音道。

“让他进来吧!”钟仁泰见欧阳秋眉头紧锁,心中定有思虑之事,当下便出声让何逸飞入谷。

谷外

“你怎么出来了!?”何逸飞在霍青州的带领下,刚刚走到山谷外,便见到欧阳鲲由谷中走出。

“没事,资质有点差而已,未能达到入境的资格!”欧阳鲲看见何逸飞归来,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将方才产生的一丝不快与阴霾悄悄隐去。

“资质差,笑话,你的资质若是差,那今年这届前十还有人能和你相提并论吗!”何逸飞一脸不信。

“无妨,能进入无极境并不能说明什么,只不过在本门中让众人以为有多荣光而已,不能进入无极境他日我也一定会站在与你一样的高度,俯视群雄!”欧阳鲲微微一笑,一种溢于言表的自信使其看起来更具一番别样风采。

“说的好,那便让我前去试试,看看要进入这无极境究竟需要什么样的资质才能符合!”何逸飞闻言不禁豪气顿生,伸手拍了拍欧阳鲲的肩膀。

“快进去吧,我爹还在塔外等你,记住,进去后多多照看一下雪儿妹妹!”欧阳鲲转身离去之时还不忘叮嘱何逸飞一番。

“额,她也在!”何逸飞闻言有些错愕,看着欧阳鲲远去的背影,不禁苦笑,转身入谷。

此时,站立谷中的凌雪儿面露茫然之色,欧阳鲲的离去让她微微感到意外,当下却也不知是进入塔中还是该离开此处。

“义父,我回来了!”何逸飞站立于欧阳秋身侧,恭敬施礼。

“回来就好,鲲儿因为些许原因不能进入无极境,想来多少有些遗憾,你既然已赶回山门,那便上前一试,看看有无进入的资格!”欧阳秋看着眼前的高塔,爱子无缘入塔反而差点被塔中高手抹杀,这中间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心中思量之间已决定稍后向塔中二位问询。

“是,义父!”何逸飞看了看身侧的凌雪儿,却招来一阵白眼。

紫光闪烁,瞬间将何逸飞笼罩。

“此二人皆可入内!”片刻后,龙老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山谷之中。

“龙老,这位少女本不是我门中弟子,今日来此一试,既然已经通过龙老查试,本座在此必须要将此事表明,以免日后有不妥之处!”见二人皆通过测试,欧阳秋方才将凌雪儿之事讲了出来。

一阵沉默过后,龙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这位姑娘的根底如何!?”

闻听此语,欧阳秋缓缓将凌雪儿身世背景道出。

“既是故人之后,当可入内!”龙老话音刚落,一层塔门缓缓打开,其内一片昏暗,从外看去却是不甚清楚。

“龙老,那鲲儿之事如何!?”欧阳秋见事已定下,不免出声询问。

“不好说,不可说,好自为之!”塔中传来这句话后,便再次陷入沉默。

“入塔之后,一切量力而行,莫要逞强。若是不支便出声告诉龙老,他老人家自会出手相助!”欧阳秋说完此事便与钟仁泰一道离开,毕竟发生在欧阳鲲身上的事情太过诡异,今日既然不能询问,只好先行回去看看爱子情况如何。

何逸飞与凌雪儿站立于塔门之前,看着塔内一片黑暗,二人不觉有些紧张。

一阵柔软入手,何逸飞浑身一震,看向身侧的凌雪儿。

拉着何逸飞的手,凌雪儿心中的那丝紧张也消散无踪。

“看什么,没见过我啊!”凌雪儿见何逸飞看来,不觉俏脸一红,翻了一阵白眼,嘴角却是露出一丝笑容。

一阵异样的感觉不由在何逸飞心中滋生蔓延,无法说清的感受,让何逸飞霎时间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塔外二人还不速速入内!”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何逸飞的思绪,深吸一口气,何逸飞拉起凌雪儿的手,大步向塔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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