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啸,却也吹不冷在场众人的火热心潮,此刻,无极门少年的强势崛起,不但将对方的气势稳稳压制,且引得在场众人都心潮澎湃,诸人中竟有不少人喝起彩来。
少年一声大喝后,对面站立的沈怀玉竟有些恍惚之意,似是未曾想到对面这年纪方才十六七岁的少年竟也能如他一般破气入神,这在他看来说是前无古人也并无不可。
沈怀玉脸色阴沉的丢掉手中剑柄,拍了拍手道:“趁我不备断我手中长剑,有何值得狂傲之处,长青剑派弟子只有力战而败之人,却从未有不战而降之辈,既然你也破气入神,说不得这一战将变为大成高手之间的过招,此刻这擂台已碎,不如你我前往那‘登顶擂’之上一决高下如何!”
“兵器已折应该就算是败了,怎么还敢约战,这难道就是长青剑派的作风吗!?”围观人群中有人出言讽刺,声音缥缈让人捉摸不到踪迹。
“对啊,兵器都已被这少年折断,且还是被对方一双肉掌折损,此刻竟还要约战,真是有些.....!”那道声音响起之后,人群之中议论之声大作。
沈怀玉闻言脸色铁青怒喝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出言,可敢现身一见!”
见沈怀玉怒喝出声,围观众人为之一静。
“怎么样!?打不打!?”眼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沈怀玉有些恼怒的对着何逸飞问道。
“如你所愿!”少年言罢,随手将手中断剑丢弃。
“逸飞,不可再行鲁莽之事,此刻你已拿下十五擂,不论排名也好,登顶也罢你已然是本届登顶之战的第一人,赶紧下来,趁早明慧体悟,巩固境界为上!”擂台下方钟仁泰大声言道,想要阻止何逸飞继续打擂,毕竟虽然仓促破境,但只要修护得当那便还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钟师伯此言差矣,师弟与我过招乃是趁我不备断掉我手中长剑而已,莫说我此刻还有一战之力,只要我还站立在这擂台之上,就不能说他已拿下这第十五擂!”沈怀玉适时出声,打断了钟仁泰的话语。
沈怀玉说完也不去看那钟仁泰恼怒的脸色,左手一招将擂台边的旗帜摄入手中,右足踏中脚下擂台,纵身一跃,其人已身在半空,右手探出,擂台边一名长青剑派弟子背后所负长剑‘呛’然一声出鞘,被其凌空摄入手中。
“逸飞师弟,想要夺取长青剑派第五擂的旗帜,前来一战!”沈怀玉言罢之时其人已然站立在长青剑派‘登顶擂’之上。
“钟师伯,事已至此弟子不得不为,还请师伯放心!”何逸飞对着钟仁泰施礼道,又看向一旁的欧阳秋道:“义父,且将您赐予我这巩固境界的药石收好,待孩儿登顶之战结束后,便来服食以应对破境之后的诸般不测!”言罢向欧阳秋递出一个用棉布包裹的物品,欧阳秋探手而出,将那物品摄入手中。
少年见事已达成,心中再无顾忌惦念之事,当下看着上方擂台上的沈怀玉笑道:“沈师兄既然说只要你还在擂台之上我便取不走这长青剑派第五擂的旗帜,那小子不才,只有请师兄交出旗帜离开这‘登顶擂’了!”言罢,何逸飞纵身一跃,其身形犹如大鹏一般跃上半空稳稳落在沈怀玉面前。
“哼!想要取我手中旗帜,当真是痴人说梦,且接我一剑!”沈怀玉见对方竟然应战,心中虽然微惊,但想到自己已然步入神境,当下怡然不惧,也不待对方身形落定,一道剑芒已然向着少年刺出。
“长白六月雪纷飞!”沈怀玉低喝一声,白色剑芒闪烁,在离少年不过丈许远之时整个擂台上突然凭空遍布密密麻麻的气刃,犹如雪片一般向着少年淹没而去。
擂台外众人见状皆倒吸冷气,这‘长白六月雪纷飞’乃是长白七绝剑法中后三式也是第五绝,只有步入神境方能修习施展,未曾想到这沈怀玉方才踏入神境便将这一凌厉杀招使出,不得不说这沈怀玉悟性之高,实力之强确是常人不可及。
气刃犹如雪花将何逸飞淹没在其中,却未曾见到有鲜血迸射,就在众人皆以为少年恐要负伤之际,犹如巨大雪团的气刃风暴中,一声大喝蓦地传出:“六级无相之十地灭!”
只见一道道红色拳影自气刃风暴中穿透而出,向着四周激射,几乎瞬间,这犹如雪团一般的气刃风暴便千疮百孔,一道身影自其中闪身而出,一掌向着沈怀玉劈来。
“赤焰裂空掌之炸裂!”巨大掌影凭空而现,沈怀玉见状微惊身形向后急退,手中长剑挥动,一道巨大的剑芒迎着掌影径直刺出。
“哼!赤焰裂空掌之撼地!”少年大喝,第一式轰击而出后,第二式紧随其后向着花岗岩铺就的擂台轰击而下,顿时,一道道火红近白的掌影纷纷自擂台地面向半空轰击而上,不但将整个擂台都覆盖其中,且将沈怀玉的身形逼迫的在擂台上站立不住,跃入半空御气而立,踏入神境之后,何逸飞再使出这一招比之沈怀玉方才的那一式威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沈怀玉堪堪躲过少年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的三连击而人在半空身形未定之时,一道身影却突兀的出现在其身后道:“沈师兄,你败了!”言毕,一道掌影闪过,沈怀玉右肩如遭雷击,整个人犹如破败的麻袋一般被轰击出擂台之外重重跌落在地面之上。
身在半空的何逸飞此刻方才缓缓落在擂台之上,众人凝目望去,只见少年浑身上下衣衫破碎不堪,若非其面目还算整洁,说不得看起来就如一个乞丐一般无二,其左手不知何时已将沈怀玉怀中的旗帜拿在手中。
跌落在地的沈怀玉此刻已然昏厥,一旁长青剑派的长老连忙纵身上前,出手封住其右肩几处大穴,但被那赤焰裂空炸裂式所伤及的右臂此刻却是传出阵阵焦臭,似被火焰焚烧炙烤过一般。
“少年果真好霸道的手段,只是年纪轻轻便出手如此狠辣果决,未免让人心寒,日后若是攀升入武道之巅恐怕这世间能制约你之人已然为数不多!”一名长青剑派的长老在观看了沈怀玉伤势之后对着何逸飞冷声言道。
“陈长老此言差矣,方才在第十五擂之上逸飞已然将贵派弟子手中长剑折断,可彼时这沈怀玉非但不肯认输,还不依不饶非要在这‘登顶擂’之上分出胜负,此时力战而败却又讲出这番言语,莫不是输不起了!?”钟仁泰闪身站立在何逸飞面前对着长青剑派的老者说道。
“哼!既然输了,我长青派不会不认,只是不知这名弟子是否还要打这三座‘登顶擂’,若是继续的话,老夫技痒也想与之切磋两招!”长青剑派陈姓长老言道。
“当真是老不羞,一个破入神境多年还停留在神境一层的老不死竟要与一个刚刚仓促踏入神境的少年比拼,亏你说得出口!”一道极具讽刺的话语自人群中响起,犹如方才一般缥缈不得其踪,竟是让在场诸多高手都未曾发现是何人所言。
“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一而再的出言讽刺我派,既然敢言,为何不敢现身一见!?”长青派陈长老似是被这话语所激,当下有些恼怒说道。
半晌,围观众人中再无动静,陈姓长老见状冷哼一声道:“不敢现身定是宵小之辈,若被我发现其踪迹,定斩不饶!”言罢看向何逸飞问道:“怎样?少年郎可曾想好是否要继续打擂!?”
闻言,钟仁泰便要出声阻止,却感觉身后衣衫被人轻轻扯动,回首一看,何逸飞正对着他微笑,口中却道:“钟师伯,修武一道,自当砥砺前行,似如今这般场面五年方才一遇,且不说五年后我是哪般境界,是否还具有参加这登顶之战的资格,就此刻看来能走到这一步已是弟子莫大之荣幸。弟子不才,入我无极门这些年来只是埋头苦练,却极少为师门做出些许贡献,而今有此机会,弟子想试试,非但是为自己,也是看能否为无极门挣得这破去十八擂,登顶玉皇阁的第一人头衔!”
“逸飞,你有此心我老怀甚慰,可你目前这状态!?”钟仁泰闻听何逸飞的话语心中感动,可是境界已至神境二层的老人深知少年目前的状态,如不及时巩固的话,一个不稳说不得便会被打回原形,重新跌落至气境,而且自此之后若想再次踏入神境几乎是不可能之事,这在老人看来实在是可惜可叹。
“弟子无妨,尚可尽力一战!”何逸飞言罢,不再去看老人痛惜关切的目光,对着长青派陈长老道:“弟子还想继续打擂,不知先由那一擂开始!”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今日过后,不论少年能否破去这最后三擂,何逸飞之名必将震烁修武界,名传天地间。
“既然师弟有此宏愿,那师兄不才愿做你这第一方磨刀石,方才气境一战,你我虽有交手但却都未曾全力施为,而此刻师弟既已破气入神,你我自当放开手脚,倾力一战,就如师弟方才所言,如此才不负这五年一届的登顶之战!”青冥子声音适时响起,其人已在飘然间落在登顶擂之上。
“青冥师兄,你又来了,先前一战多亏你的承让,此刻我已破气入神,自当陪师兄酣战一场,不知众位掌门长老认可否!”何逸飞看向玉皇顶之上已然站立而起的人影出声询问。
“青冥子,每次都是你小子出风头,也罢,此番守这‘登顶擂’若是胜了还好,若是败了老道说不得要罚你回三清观面壁一月,且不得沾染荤腥!”一道声音自玉皇阁传来,青冥子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玄清老道,这青冥子已然步入神境,按大会规矩来说已具有守这‘登顶擂’的资格,你此刻出声,难道是要亲自出手吗!?”玉皇阁上另一道声音传出,似有嘲笑之意。
“老道面皮还没有那般厚度,且观战,你我之间一会再战不迟!”玄清道人的声音传出后,玉皇顶上再无人说话。
“既然众位掌教与长老无人反对,你便直接出手即可!”青冥子见无人反对,面向何逸飞脸色平静的道。
“连番恶战,不知师兄可否允许小子修整片刻!?”擂台上的何逸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青冥子闻言点头道:“师弟尽管修整,为兄我等候便是!”
一旁众人议论之声四起:“我就说嘛,这少年即使身怀绝世功法也不可能在连番恶战之下内力还如凭空摄取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也是要修整一下,否则真要被其一路势如破竹般的登顶而上,那想来才是让人匪夷所思,不敢相信了!”
“说得不错,我看定是少年内力不继,所以此刻不得不暂时休战,且让他修整一番再战也无可厚非!”有人附和道。
在众人议论纷纷中,一刻钟时间转瞬而过,本来盘坐在擂台上的少年眼睛一睁,长身而起道:“青冥师兄,请!”
“如此短的时间所恢复的内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师弟确信你已修整完毕!?”青冥子奇道。
“小子并非在恢复内力,只是方才瞬间有所顿悟,所以静坐体悟了一会,此刻体悟完毕接下来就有劳师兄帮助小子印证一番,看看我所明悟的一些功法是否正确!”少年微笑解释道。
“竟是在顿悟而不是恢复内力,这小子难道是妖孽!?”有人目瞪口呆,失口出言。
“果然英雄出少年,既如此,那师弟便小心了!”青冥子看着少年不似说谎,点头赞许道,当下伸手探出,玉皇阁上‘呛’然一声剑响,一柄长剑自阁中激射而出凌空停留在青冥子面前三尺处静止不动。
“吾有一剑,名为上清,斩尽虚妄,荡尽妖邪!”青冥子口中缓缓道出四字谶言,只见其面前长剑缓缓抖动,竟在瞬间便分影而出,转眼间便有十余柄一模一样的长剑凭空而现。
“去!”青冥子口中低喝,十八柄长剑犹如流星划过长空,瞬间便激射至何逸飞面前,自四面八方向着少年疾刺而来。
“混元一气神功之锻神!”何逸飞见状口中低喝,只见其身躯之内徒然喷涌而出三道肉眼可见的气流将其环绕在中间,自上而下缓缓律动。
长剑袭来之时,三道气流轰然爆裂化作阵阵雾气将何逸飞与十八柄长剑尽数笼罩,待得雾气散去,眼前一幕让得周围众人尽皆目瞪口呆。
只见一柄柄长剑尽皆以剑尖指向少年静止不动,不对,众人中不乏有眼尖的修武高手竟发现那仿佛被少年禁锢的长剑只是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向前逼进,只是其推进速度之慢骤然望去便似静止不动一般。
“进!”青冥子低喝,双掌对着少年平胸推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不断自其双掌之中涌动而出,十八柄长剑像是听闻号令的士兵一般加速向着少年推进。
“退!”何逸飞同样低喝一声,浑身上下一股莫名的气势激荡而现,环绕在其身侧正在缓慢推进的十八柄长剑竟突然间向后方缓缓退去,就在二人功法胶着之际,忽闻‘啪’的一声轻响,一柄长剑已然经受不住二人功法的压迫,自剑身砰然断裂,而后‘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十八柄长剑竟在转瞬之间全部断裂落在擂台之上。
“看来到底是师弟功法棋高一招,这三清真解之上清十八剑竟连师弟的御技都破不了,此战之结果已不言而喻了!”青冥子摇首苦笑道。
“师兄不必自惭,不是师兄的攻伐武技不够高明,而是小子乃是临阵明悟了一式御技,这一式堪称当世御技巅峰之功法,所以同在一个境界师兄破不了我的御技实属正常!”何逸飞微笑,身躯周围仿若自成领域一般的气流渐渐淡去,整个人看起来颇为风采斐然。
“御技巅峰之功法?难道是!?”青冥子失声道。
“不错,除去无极门外,我还有一师,名讳刘穆庭,据他老人家所言,修武界中人称‘邪帝’!”何逸飞言道,说起邪帝刘穆庭,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恭敬之色。
“难怪,如此说来,此战我败的不冤,败的不冤啊,哈哈哈!”青冥子闻言一脸释然,放声大笑道。
“竟是邪帝的传人,难怪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破气入神且战力如此持久,这样一来一切便说的通了!”有人赞叹道。
“的确,不过据闻邪帝已销声匿迹将近二十载,此时突然有传人出现,莫不是邪帝已经!?”有老者出声猜测,说到此处时却讳莫如深。
“三清观所守六擂已被无极门弟子何逸飞全部打通,恭喜师弟!”青冥子言罢将擂台边绣有三清二字的金色旗帜取下转身递与何逸飞。
“多谢青冥师兄!”少年平静的接过这面自登顶之战有史以来第一面被人摘走的金色旗帜,对着泰山之顶的玉皇阁缓缓举起。
“自此刻起,不论这位少年在接下来的两擂之战中是否能顺利过关,就目前来讲这已然是登顶之战有史以来第一人了!”此刻,就连四大派之中都有长老发声,感叹的说道。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自泰山顶部玉皇阁飘然落下一道身影站立在擂台之上。
众人侧目观望,只见一名浓眉大眼的中年僧人站在擂台上微笑着看着何逸飞道:“这位无极门小施主不但实力雄厚且勇气可嘉,贫僧不才,愿做这登顶三擂第二擂的擂主!”
“竟是觉通和尚!”有人出声道出中年僧侣的法号。
“据传这觉通和尚乃是少林派觉字辈最为年轻但辈分极高的大成高手,已于三年前踏入神境,只是不知如今的境界在神境几层!?”有见多识广的老者似是认得这位僧侣,竟对其来历知之甚详。
“诸位施主不必妄自猜测,贫僧愚钝,自踏入神境以来已停留在‘神清气爽’之境三年有余,如今也不过修至第一层圆满而已!”觉通和尚合十,将自己目前境界透露而出。
“神境第一层已修至圆满之境,那岂不是随时可以破境踏入第二层‘神行无踪’了!?”众人惊叹。
何逸飞见状缓缓放下举起金色旗帜的右手,侧目向着觉通和尚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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