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清冷的风一阵阵吹过,可这里的人却不觉一丝寒意。
这一天,是楚洌的葬礼。
秦沫站在殡仪馆门口,默默迎接宾客,脸上无悲无喜。
楚洌是楚氏的总裁,这些年结交的合作伙伴不少,大多都是年过半百的中年人。
秦沫虽然年仅十一岁,但她是楚洌唯一的女儿,他的葬礼,理应由秦沫来操持。
【殡仪馆门口】
秦沫抱着一个厚重的本子,正与一位宾客言语,这时,一声低沉而不掩悲戚的嗓音响起:“你便是楚洌的女儿?”秦沫闻声回头见到一个身着一袭黑色西装,目光平和,白了双鬓的男人。淡淡皱眉,问 :“请问,你是...”“白澈”那男人微微一顿,“我是楚洌的挚友,大楚洌两岁。”秦沫听罢,微微颔首:“您好,白叔”白澈点头,道:“聊一聊吗?”
秦沫与白澈坐于殡仪馆中的石亭中,白澈斟酌道:“你的母亲...”秦沫笑笑:“对,是秦临。”白澈默然,秦沫也敛目不语,亭中只余风吹过竹子的沙沙声和那摇曳的竹影。秦沫的长发被风偕来的雨丝打湿。白澈缓缓起身,立于亭边,向天上望去任由雨丝打湿他的衣襟,他悠然道:“秦沫,你知道吗,你的父亲其实爱惨了你的母亲,只是.......”话未尽,便被秦沫打断:“只是,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爱,那十二年,前五年,他是妈妈的丈夫,见不得妈妈与别的男人交好,他借口说妈妈是他的妻子,殊不知他在乎,他与妈妈离婚后再见却纠缠妈妈不放,他说是因为妈妈还欠他 ,却不知是因为他在意,可当他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这虽然不是他伤害妈妈的理由,可这也是事实。”白澈回头微笑中掺杂着涩然:“你果然都明白。”他叹:“这两封遗书,在我手上停留了十年。你母亲与你父亲彻底结束后,他也写了一封遗书才离开了这座城市,他将他和你母亲的遗书都交给了我,让我在他死后完成遗愿,如今这些...应该都交给你。 ”白澈颤抖着从衣服内兜中掏出两张陈旧的纸片,递给秦沫,又道:“秦沫,我欠你和你父母一声对不起,一切因我而起,年少轻狂.......罢了,说这些做甚,离开这座城市吧,冷泽宇是一个好人,他能给你安稳的生活,秦临和楚洌是不希望你重蹈他们的覆辙的。”秦沫将纸片放下,用手轻轻抚摸,只是轻轻一声:“字,如其人。”白澈愣,随即笑道:“对,字如其人。”
字如其人,秦临的字娟秀柔软,楚洌的字迹凌厉傲骨,这样两人的感情,也许本来就不合适。
可是,他们还是爱过了,不是吗.......
【主厅】
楚洌安详地躺在棺木中,秦沫上前凝视了许久,终将手中的本子放在了楚洌的手边,叹道:“爸,我愿你所愿。可是爸,当你到那边见到妈妈时,先看看这本日记,这里面有你也有妈妈。”
所有人的眼眶都红了,那一天,唯有十一岁的秦沫没有落泪。
终于,楚洌葬于了秦临的身边,两人终归合葬。
在下葬之时,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竹影斑斑,一道僧袍随风拂起,一双眼眸,带着看透世俗的深沉,以及与年龄不符的清明,他遥遥望着前方的棺木,终,幽声一叹。
余者逝,情缘毕......这段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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