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淳王府内正厅之上,有三人分宾主坐定。主位之上的,乃是淳王府的头儿——苏言。其人三旬有余,唇方口正髭须地,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客席上二人,各是两个欲结此门亲事的青年男子,十六七岁左右。一个是圣上那封端王的嫡子高盛,相貌还算得上还行,一身黄色银丝镶边长袍,头束翠玉嵌宝紫金冠,今年已有十七。
另一个则是大将军文铜、刘熙之子文宣,字子阑。身着玄色锦衣,蟒纹云袖,明俊非常,方三五年纪。
百姓门外见得此二人,各自惊疑。惊高盛是因他已然娶妻,礼部侍郎慕谦之女慕雪晴,夫妻恩爱,如今上苏府门上来提亲,是想许苏郡主什么头衔?不怕苏帆一掌劈了他吗?疑文宣则是因他“不近女色”的传闻,甚至有人说文子阑是个……呃,断袖,怎的如今却来提亲?
众人各怀鬼胎,暂且不提。且说苏言见到高盛,着实不快,却也不曾说得甚么。就算是他得了这门亲事,自己也不会将女儿许配与他。把苏家看成什么了?当他们是好欺负的了?羞辱他们呢?!
当下告诉他们夺亲的流程说了:先比箭射金钱,再与苏帆比武。说暂不奉陪,会客厅上见。这可又是给百姓吓得够呛,苏帆七岁便是武状元,当真打算一辈子孤独到老?
咱还不提众人怎么想的,一起看看校场上。
苏家手握三十万大兵,这校场绝对不小,边上树木成荫。其间两颗粗壮的柳树上,两枚金钱红线系好,挂在枝条上。二人站在距树一百五十步远的地方,手持准备好的弓箭。
淳王府供女眷起居的世安院有处阁楼,恰好在校场上方。苏帆,以及她的丫鬟凝轩,暗卫千绝、无影,朋友蓝灵,都在阁楼上观望。
见到高盛,苏帆眼眸中显出凌厉,放在栏杆上那修长手指的关节隐隐发白。
眼看前两天刚换上的实心铁栏杆就要被她生生掰断了,凝轩强装淡定,冒死把它解救出来:“郡主,你怎么了?”
苏帆低头看了一眼,道:“无事。”
阁楼下,校场上,高盛已经拈弓搭箭。一撒手,只听“当”的一声,金钱摇晃不已,众人纷纷为之鼓掌。
……
轮到文宣了。只见他撸起衣袖……
啊不不不,并没有撸胳膊挽袖子,只见他挽弓满月,箭去流星,却不闻“当”声。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那只羽箭,直接插在钱眼里。
掌声如雷鸣,轰动了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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