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小雯是吗?”
“昂?”小雯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转过身,“你是...?”
白老夫人眯着眼睛,好似想藏住眸里的秋波,带着那一抹温柔又妩媚的微笑,一席大红旗袍却饱含韵味,艳而不俗。
小雯这才发觉这位老人家跟那白小姐是多么相像,又那么的天差地别。
“我是映棠的阿婆。”白老夫人朝小雯再靠近了些,她身上香水就如醇厚的美酒,闻一闻,便醉了。
“请问...您,要做什么......”小雯不知不觉就陷进了这温柔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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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
四周是那样宁静而淡泊,没有喧嚣的吵闹,路两旁的绿草和鲜花都绽放着自己的微笑。
好像,下雨了。
白映棠压根就没料到今儿个会下雨,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懒得带一把伞。
她轻快的跃过地上的一滩滩积水,但那裤脚还是被打湿了些。她赶紧躲进马路旁有屋檐的地方。
歇了口气后,打算等雨停了再离开。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一下,又听见了撒尿的声音和小孩的嬉笑声。
照平时,白映棠是绝不会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顶多恼一下就抛之脑后。但被这场大雨惹得燃起了教训的念头,就不由自主的走到转角处。
还果真看到一小男孩刚解决完内急,正在穿上自己的裤衩。旁边站着得十有八九就这小孩的父母。
一想到是他父母这般纵容他,心里头更加窝火。
“喂,小鬼,你有没有道德意识啊?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败坏市容?”
旁边的孩子爸妈听了后,自然是忍不了有人这般说教自己的孩子,骂了几句下流话。
白映棠不予理会,继续跟这小孩说一些他不一定听得懂的话:
“公共场合裸露下体,是罪,就算你还小也是罪!未成年人和成年人根本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年龄,因年龄小无视罪那是无知!”
孩子他爸气得怒不可遏,火冒三丈,就直要上去揍一顿这目无尊长的小丫头片子。
可下一秒,白映棠从口袋中掏出警徽,吓得孩他爸只得咽回这一肚子气,那孩子也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被白映棠刚才的教训吓得一愣一愣的。
白映棠一手拿着警徽,一手绕周围指了一圈,周围可都是些来躲雨的人,但那对父母还是让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尿撒着玩。
“你们是这孩子的父母吗?听好了,要是再被我看到他这样,我就把你们扔牢里喂狗!”
无论是小孩子还是大人都一言不发。
突然,白映棠余光中瞥见一抹绿色,她快速转头寻找,正好瞧见“绿龟”的身影。
白映棠也没工夫慢吞吞地先将警徽放进口袋中了,就直接握在手心里,只身追近那倾盆大雨之中。
“绿龟”一动不动,就站在原处,就在白映棠快触碰到它的时候,它也发现了她,在一瞬间匿身于人群中。
那怪物速度极快,看来是只四肢灵活的“龟”。这会儿的人潮势如千军万马,互相挤着、撞着,推推搡搡,前呼后拥,她愣是给迷失在这片喧闹中。
“啧。”
“映棠?”
一把漂亮的荷茎色油纸伞撑在了她那湿哒哒的脑袋上,白映棠抬起头来,就望进了那双好看的眸里。
“哈哈,doll(本义“洋娃娃”。在男性使用的场合仅指“美人”)很爱我的眼睛啊。”
“诶?”白映棠呆呆地眨了眨眼,意识到柏得温话中的含义后,边将手中的警徽放回口袋边笑着回应道,“Sure, it's beautiful.”
他那晶莹又闪着亮光的眼眸温柔似水,“Where do you want me to take you?(需要我送你去哪?)”
“诶?No, you should go to school, right?(不用了吧,你应该要去学校了吧?)”她见他穿得是件打领带的白衬衫,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两本书籍。
柏得温更是眯着眼睛笑了下,摇头否认,“No, I just came out of school. Please let me give you a ride.(没有,我刚从学校出来。请让我送你一程吧。)”
“Thanks.”白映棠直直从他手中拿过那两本书,方便他好拿着伞。“I'm going to the patrol room here.(我要去这里的巡捕房。)”
“OK.”
虽说下着大雨,但街上聚集的人还真多,可吵了,到处都如瀑布倾泻,轰鸣作响。
白映棠好奇起书的内容,就一边走着一边大概的翻阅了一下手上的书。
放在上边的是生物教材,翻阅的时候就发现每一页基本上都有认真的做过笔记。
嗯...可真是好学呢。不过也不是很难,都学过。
她大致地看完后,移至下一本。
“诶?”白映棠有些惊讶,看不出来柏得温也喜欢看这类书。
这本书的封面上,赫然用英文写着“The Murders in the Rue Morgue”,也就是《莫格街凶杀案》。
柏得温闻声探过头来,他顿时红了脸,手忙脚乱地夺过,“Sorry, this is my personal interest. You officers don't like detectives or anything.(抱歉,这个是我的个人兴趣。你们警官应该不会喜欢侦探之类的吧)”
“No,l loved!”白映棠赶忙摇头,毕竟她可是因为喜欢推理小说,才想进入巡捕房的。“其实我现在就在侦办一个案子。”
“什么案子?”柏得温激动的声音有些发颤,
白映棠思索了下,想到那个“绿龟”,又突然有一股直觉告诉自己,如果让柏得温参与这起案子,一定会有飞跃性的进展。
“你……知道‘绿龟’吗?”
“绿…龟?”
她用力点头,虽然没有紧锁着眉头,但神色异常的凝重。“在这几个月内连续犯下三起,哦不,算是四起案子。”
“前面三起的受害人分别为孕妇、孩童、孕妇。”
“第四起,也就是昨天傍晚,我跟我的助手,和巡捕房探长设法引诱‘绿龟’上套,结果除了我,那俩人都受了伤。”
“时间无规律,地点就在这片区域,目标基本上可以确认在孕妇和孩童的范围内,杀人手法是徒手勒毙和在周围有其他工具时将其刺入心脏。最大的特征是衣着绿色大衣,每次都会在案发现场的附近留下用墨绿色蜡笔画的乌龟。”
话语声落下,耳边只有大雨的呼啸,两人都在思索着。
直到柏得温忽然开口请求:“我想…看一下那个凶手画的绿龟。”
白映棠愣了一下后,转而轻颦,道:“好啊。”
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北平巡捕房,雨脚如麻,巡捕房门外立着一人,是楚跃安。
他撑着胭脂色的油纸伞,神情淡漠。
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雨中相谈甚欢的那对男女,楚跃安也仅是淡淡的远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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