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有人记得么……不过你们这些虚伪的人表面工作确实一贯做得很好，但是谁又真正感谢过她？那些被她救下的人都早已忘了她！"
“十二年前，李道瞳率领荡西军已经收复了西疆大部分地方，夺取西疆的战役已经快到了尾声。那时，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尚未被解放的村子里，一只妖兽潜了进来，它被军队逼得东躲西藏，现在饥肠辘辘，只能冒险来偷一些食物。
“就在这时，稚嫩的童声响起：‘嘿！你在做什么！放下我们的粮食！’
“妖兽回头一看，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拿着锄头指着他。妖兽顿感怒火中烧，被军队追杀就算了，一个区区化气二层的小孩也敢对拿着武器指着它大喊大叫，欺妖太甚！小男孩看着妖兽举起利爪，眼睛发着红光，不禁有点害怕，但还是举起锄头挡在身前。
“妖兽后腿发力，扑向小男孩，村里其他人都还在熟睡，眼看小男孩命悬一线，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靓丽的身影挡在小男孩面前，刀光闪过，妖兽断做两截，落在地上，一道灵力屏障张开，那些肮脏的液体没有一滴落在男孩身上。
“小男孩睁开眼睛，那人身披轻甲，手持大刀，秀丽的长发随意挽在脑后，披风迎风飞舞，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后来，那道身影永远留在了小男孩心中，成为他的信仰。
“小男孩自幼父母双亡，吃着百家饭长大，经常被村里一些孩子欺压，于是，在他拼命请求下，终于加入了她的军队。小男孩日夜拼命修炼，英勇作战，只为能站在她身后。终于，两年后，小男孩在战争中成长为了少年，晋级启灵高阶，军功卓越，成为了她的随将。小男孩只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后来，梵向扬手下一员大将统领大军突袭军营，当时她的军营驻扎在如今玉门的不远处，彼时不过是一个小城镇。以他们的势力，绝对挡不住妖兽的进攻，但是至少她能够安全离开。可她坚决不肯，小男孩哭喊着求她离开，愿意为她断后，但她说她走了还有谁能挡住那妖兽统领，将士们怎么办，身后的百姓，怎么办？小男孩还要说话，却被她一掌打在后颈，派一名军官护送逃离，前往附近大部队求援。
“再后来，援军到来，击退了妖兽。可她为了撑到援军到了，身负重伤。小男孩看了军医的报告：肋骨全断，经脉尽废，一根断骨插入心脏，虽然拔了出来，但因为太迟了，而且重伤后她还一遍遍冲向那哪怕全盛的她也完全不是对手的妖兽统领，已经无法医治，她命不久矣……
“他不肯相信这件事，他才刚刚接近她，她怎能就这样抛弃他一个人离开。这时，传来她虚弱的声音，询问伤势如何。小男孩骗她并无大碍，可她不是傻子。她凄惨一笑，她知道自己的情况，没有必要瞒她，她知道没有几天可活了……她说不后悔，只是遗憾没有能生在盛世，没有能够纵剑山河，浪迹天涯，游遍风光无限……
“她死了，为保护那些无关紧要的普通人而死……小男孩不懂，这是为什么，或许就是她常说的军人的责任？他真的不懂，但还是追随着她的意志，继续驱逐妖兽，保卫百姓，渴望着下辈子能陪她去做她想做的事……
“几年过去了，战役结束，小男孩已是修为高深，位居高位。他回到了她的墓前，却发现，她当年拼死救下的百姓，把这里当作垃圾场，各种污秽废物堆在附近，她和那些将士们的墓碑只剩下断壁残垣，甚至有的石料被拆走作建筑材料，杂草疯狂生长，几乎掩盖了英雄们存在的最后一丝痕迹。
“小男孩再一次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失魂落魄走在已是西疆天城的玉门街上，周身传来市井的喧嚣，他看着这一切。城中行人映入眼帘，无论是奸诈或是淳朴，似乎都带着一种无关他人生死的麻木；满街人声灌入耳中，仿佛带着无边的讽刺……
“拯救我们，与我们何干？
“无意识中，他走进了一位天道学士的店铺，天道学士开始测算，但小男孩惊恐地看到，一阵黑雾自学士眼中漫出，笼罩了他，接着，利爪撕破血肉的声音响起，学士倒在了地上。
“那黑雾凝成一道虚影，男孩听到沙哑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来自亘古般久远，仿佛来自地狱般空荡，洞穿他的内心，它控诉那些百姓的麻木不仁，控诉他们的恶行，它将赐予男孩强大的力量去复仇，它可以复活她……
“声音一遍遍回响，小男孩终于下定决心，接受了黑雾的力量，知晓了天道国封存的秘密。这与他无关，只要能让她回来，整个天道国存亡又与他有何干系？它们说，只要杀了全城人，发动血祭，她就能回来！她就能回来啦！哈哈哈哈……”
洛千仞讲述着，越来越癫狂，眼泪鼻涕横流，再没有初见的从容风雅，他不住的狂笑，又突然扼住，抱着头痛哭起来。
偏执的人，最易成魔……
众人叹息一声，不过却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天道学士们的死法！
洛千仞缓缓抬起头，双眼赤红，头发凌乱，嘶吼道：“这座城的人都该死，你们都该死！若不是你们，她就不会死！你们都该死啊！你们都去死啊！……”
良久，他终于恢复了冷静，慢慢站起来，一指李出尘：“镇西令交出来！”
“不可能！而且哪怕给你，他们也不可能助你屠杀城内的无辜百姓！”
“屠杀？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天真！只要解除这座城的防御大阵，所有人自然会得到他们该有的死法，血祭大阵也将发动，邢律婉就能复活啦！阻拦我的人，都要死！”他的气息爆发出来，黑雾荡散，竟然不弱于神通巅峰，而且还在节节攀升，众人顿感不妙。
此时再劝他已然无用，李夏席天率先出手，竟然也是神通巅峰，但攻击却被轻松挡下：“神通巅峰？隐藏得很深嘛！不过……没用的！”随后，黑雾顺着李夏席天的剑漫上他的身体，他想抽身离开却无济于事，甚至来不及惨叫，就化作飞灰，尸骨无存。
“一击秒杀神通巅峰的强者？这种力量真的存在吗？”少年少女们再一次陷入了绝望，在他们认知中几乎是最强的战力如此不堪一击，那他们这些不过启灵境的蝼蚁不是送死吗？只要寥寥几人敢于拔剑一战，先前的刀疤男沐怀泽竟然也在其中。李出尘和李靖悅脸色极为凝重，他们见识更多更广，他们隐隐能感觉到这力量绝非他们能匹敌的，甚至逃跑都没什么希望，此战，危矣！
“神通·无尽沙暴！”
“神通·射月三星！”
“寒冰斩！”
“穿风千刺！”
……
几人最强一击直指洛千仞，却根本没有引起注意，随手一挥，黑雾涌出，双方攻击碰撞在一起，湮灭于虚无。
“桀桀桀……没用的，没用的！把镇西令交出来吧！”说着，洛千仞主动出击，两道黑雾直接凭空出现，化作长龙缚住李出尘，一道攻击直穿过他的身体，携带着镇西令飞向了洛千仞。
“放下它！”一名少年试图阻拦，却顷刻间飞灰烟灭，化为无有。
深深的无力感在众人心头升起，他们找到了之前诡异事件的线索，但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将和玉门几十万百姓一起，死在这里，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这些使用黑雾的混蛋，又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天道国会有能抵挡这些人的力量吗？他们不知道……
“接下来，是时候让你们消失了。”远比刚才气势宏大的黑雾涌出，仿佛光都会被吞噬，众人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在失去意识前，他们只感到了刺骨的寒意，以及似乎有雪花飘落在身上的感觉……
黑雾散去，洛千仞皱了皱眉，整整衣服，恢复了幽雅的神态，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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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疆外的某处森林。
西疆地界常年干旱炎热，鲜有雨雪，可如今这处森林却覆盖着厚厚的雪，三丈有余，整片森林寒风刺骨，一些低阶妖兽竟然直接被冻得晕死过去。
森林中心，一名少年盘腿而坐，一头银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白衣如雪，镶着钴蓝色的边衬。四周灵气似是受到吸引，疯狂涌入他的体内，同时，惊人的寒气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身边躺着的几人身上渐渐布上了寒霜，很快便被冻醒。
“凛寒哥哥！”人群中，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女跑出来，拉住银发少年的手，沐如风、雪玲珑等人也是站了起来。
“菁菁。”雪凛寒睁开眼睛，深蓝的眸子闪烁过一股光芒，很快便有隐去。他摸了摸雪菁菁的头，然后对着几人一一点头，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李出尘身上。
“雪家寒少，久仰！多谢寒少此次救命之恩！”李出尘察觉他在看自己，连忙拱手作揖。
“李家将星，早有耳闻啊……”
“寒少谬赞了，都是属下们谣传，我与寒少比起来，不值一提。”
雪凛寒摆摆手：“都是自己人，也不必寒暄了。说说正事，出尘兄，那洛千仞的力量，你怎么看？”
“依我所见，绝非普通的神通境之力！”
“哦？如此笃定？”
“不错！我见过天道首席，见过当朝帝王，见过各大宗门老祖，四大家族族长，四境元帅，我父亲与伯父包括我本人也都是极致神通。这些人除了我无一不是成名已久的巅峰高手，但无论是气息还是出手时的强度，绝对不及洛千仞！真要说起来，可能只有镇北将军、帝师和紫衣侯给我感觉尤其不同，完全看不透，与刚才的洛千仞一般。由此我猜测，他们几人，绝非普通的神通之境！”
“哈哈哈……好！出尘兄果然人中龙凤，仅凭毫末线索便能推测出来。不错！那洛千仞，乃是神通之上的境界，半步领域境！几乎超出神通境一个大境界！帝师与紫衣侯大人我不知，但镇北将军也很可能是神通之上，修为甚至高出洛千仞！”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直以来，在天道国人的认知中，神通境便是最强的境界，是修行的终点，哪怕是那些天才之类，一生的追求也不过是登上神通，在他们看来，神通巅峰，或是极致神通，便是灵修最强的力量，若能在有生之年达到这个境界，足可以叱诧天下、问鼎苍穹！
然而，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们，神通并非终点，在其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属实令这些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岁的少年少女难以接受。要是一般人这么说，他们只会认为这人疯了，但是，这个人的话，他们不得不信。
雪凛寒，乃是中山雪氏二公子，天道国有名的天才，仅十五岁便入神通巅峰，十六岁时独赴南蛮之地，与镇南将军联手击败了扰乱南方边境数百年的妖王，使南方再无威胁。其身出四大家族之首的雪家，却从未动用过家族资源，修炼所需全凭自己获取，绝大部分时候都在四方历练，鲜有人能见到，但每一次出现都会闹出不小的动静。一直被称作天道第一天才。就在几个月之前，他一人杀出西疆，又绕道北岭出海探索，此时归来，其无论实力和见识，都绝非他们这些人能怀疑的。
雪凛寒待他们渐渐接受了这个消息，又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事实上，在海外各国，神通巅峰不过是中下水平，根本算不得什么，更强的境界有很多，高手大有人在！”此言一出，更是让众人震惊不已。
沐如风倒是比较冷静：“凛寒，那为何我们天道国之人，修炼到神通巅峰之后，却难以再进一步，鲜有人达到更高水平呢？”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雪凛寒一脸严肃的扫了众人一眼：“事实上，在我们天道国，修炼到神通巅峰后，便会感到一股天地力量的束缚，难以进一步提高，这种感觉想来达到此境界的人都有。”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李出尘，李出尘默默点了点头。
雪凛寒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天道国的高手在到达神通巅峰后很难提升，只能不断夯实基础，从其他方面来提高实力，这才有了极致神通之说。
“为了追求更强的力量，几个月前我离开了天道，飘洋过海数万里，到达了一片全新的大陆，这片大陆绵延数百万里，其上有人族七十一国，散布这各大可以匹敌国家的宗门势力，其中以三大圣地大教为上，人族之外还有各大种族，在那里，强者数不胜数，神通境随处可见。而大陆中间有一万里之海，连通大陆四方边境，名为天启海，我们天道国便游荡与其上，难以被人找到。
“在神通境之上据我所知，有枷锁境，领域境，涅磐境，灵盘境，灵座境，道尊境，神念境，劫泽境，乃至被称作大帝的君上境和踏入仙门的半仙，仙下之境！灵修在到达神通巅峰后，参悟天地法则，打破对应的枷锁，便可以进入全新的，无比强悍的境界，枷锁境！届时可以一定程度借用天地之力，这与之前的境界乃是天差地别。
“可惜咱们天道国，不知为何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封锁，限制着我们天道国灵修的提升，所以我们天道国修士每一步都比其他地方的修士困难数倍，根基十分扎实，相同的境界可能比其他修士强悍数倍，所以大家也不必太灰心，哪怕刚踏入枷锁之人，也难以碾压我们天道国的顶尖高手。而在海外天机师的预言之中，近期天道国的封禁很可能开启，域外各国一直觉得我们天道国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早已对我们天道国虎视眈眈。
“因此我修炼至枷锁境之后便赶了回来。刚到西疆就感应到之前留给菁菁的传信玉符被捏碎了，于是我火速赶来，正巧看到洛千仞对你们出手，这才得以救下你们。”
所有人都看向雪菁菁，这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可谓雪家的团宠，上至家主下至仆从都对她宠爱至极，此行跟随他们不过是来磨练一番，身上有着雪家诸多高手给的大量保命法宝和传信玉符，在那种危机时刻，她竟然如此冷静，能趁洛千仞不注意判断出正确的传信玉符并发出求救，这一点，他们自问也做不到。
“当时我感知了一下，洛千仞的枷锁修为十分扎实，参悟满了七条法则，灵力充沛，达到了半步领域的水平，而且在天道国我的力量受到压制，洛千仞却似乎根本无碍，此消彼长，我绝非敌手，所以直接动用了意外获得的法宝带你们逃走，即便这样也还是被那黑雾扫了一下，那东西似乎触摸到了领域边缘，带有领域之威，我的灵力瞬间被蚕食大半，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玉门百姓，恐怕凶多吉少。”
话音落下，场面一度陷入了沉默，洛千仞的强大让人绝望，他们能逃出来已是万幸，再回去必是以卵击石，白白送死。但是让他们眼睁睁看着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即将被害却又无能为力，让他们升起了深深的自卑感，这恐怕会成为今后的心魔。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天道国被封锁多年，枷锁境尚且没有，何谈能匹敌半步领域的强者，唯有帝师、紫衣侯、镇北将军等人可能有此修为，但也远水解不了近渴，枷锁也是人，他们根本无法迅速赶到。”说到一半，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过劫泽防成仙，涅磐始脱凡，半步领域在强，也还是人，肉体凡胎，短时间内不可能屠遍全城，或许，我们可以去其他城池求援，说不定能救下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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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要塞，西阳关。
西阳关乃是整个西疆真正的军事重镇，西疆三十三关城要塞之首，汇集了镇西军将近七成的人马，有十几个军部本部都在此处，超过十位神通巅峰强者坐镇于此。玉门虽然也是大城，号称天城，但论实力其实远不及西阳关要塞，主要还是作为西疆与外界的贸易之城和西疆三十三城的补给贮存而存在。二者同处在荒泽之森与境外沙妖领域的交界之处，玉门商业繁荣，物资雄厚，西关强者众多，屯驻重兵，互相照应，是西疆连环城池防守策略的典型。
而此时，整个西阳关弥漫着死一般的气氛，整座城寂静无比，数十万大军整齐的列在城中，凝重地看着空中，其汇集在一起的压抑情绪和潜藏的愤怒足以令普通人崩溃。各大强者踏立空中，紧握双拳，气息在周身微微激荡。
城池上空，雪凛寒正用影像法宝放映着玉门的景象。
可以看到，此时，玉门护城大阵整个敞开，而玉门之外有着密密麻麻将近十万之众的妖兽，这些妖兽大多来自边境之外，实力倒不是很强，大约六成都在化气境，但胜在数量众多，其中强大者也不在少数。玉门的八万守军围绕着城墙列开阵型，与城外妖兽展开了殊死搏斗。
他们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十岁，大多是当年战死者留在军中的子孙和参军的本地少年，玉门本应该是西疆最安全的地方，他们没有正式的镇西军军部编制，有着大好的前途，本来只要在玉门历练够资格后便可以回到中原安安稳稳地做官，或者去沙场上建功立业，此时却陷入了必死的修罗场，这里没有功名可取，有的，只是无生死局。
没有人逃走，年轻战士们视死如归，赤红着双眼，大喊着冲入兽群，很快被淹没，再露不出身影。
戎马一生，谁问我等，河山与共，情深总重。
折戟沉沙，马革裹尸，积身草木，血流川原。
角弓鸣，声渐稀；旌旗扬，色渐浓；孤城望，血成河；天欲倒，地似折。
西阳关军首绍龍面无表情，静静看着这场战争，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屠杀，只有紧握剑柄的手昭示着他的内心其实极不平静。下方军队中一名虎背熊腰的军统率先打破了沉默：“混帐！简直是欺人太甚！军首，我要去给兄弟们报仇雪恨！”此人体型庞大，皮肤黝黑，盔甲下露出爆裂的肌肉，一堆不加修剪的络腮胡，背后两柄巨剑闪烁着寒光，昭示着其不俗的战力。
李出尘悄声给其他人介绍道：“这位是西疆兵人张霹雳将军，乃是神通巅峰修为，当年跟随我父亲和伯父时立下赫赫战功，位列七大猛将之首位，官至斩沙军部军统，两柄本命巨剑，一柄噩傀，屠四方，一柄饬钺，护八荒。”
绍龍没有理会张霹雳，而是转向李出尘：“少将军，虽然镇西令没了，但镇西军三十七部六属共三十二万四千余人马，依然全数听从您的指挥！”
“目前西阳关有多少兵力约有二十万人，十八万都可调集前往支援。”
“修为如何？”
“启灵高阶重骑一万，轻骑一万七千人左右，中阶八万，低阶十万，，神通境之上约有九百人，其中中阶二成，高阶一成，巅峰十三名。轻骑只需半个时辰便可到达玉门，重骑需一个时辰左右，其他人马最多两个半时辰便可到达。”
“好！张霹雳听令！”
张霹雳早已按耐不住，一步向前：“末将听令！”
“你作先锋，带轻骑先前往支援，稍压速度，等待大军，到玉门后不可正面冲突，着力以挽救玉门军民为主，遇到一浑身散发黑雾之人，什么都不要想，直接逃！远离他！即刻出发！”
“是！”
“汪鉴听令！”
“末将在！”
汪鉴乃是本部荡西军部军统，擅守城，此时也是急欲出战。
“你领重骑，即刻出发，要求与轻骑一样。”
“是！”
“剩余各位将军，调集本部人马，立刻前往支援！切记，以救人为主！”
“是！”压抑已久的大军一齐回应，喊声震天，久久回荡。
所有将领立即点兵出城，兹事体大，刻不容缓，无人敢有一丝懈怠。
“且慢，留下八万军队和两名神通巅峰将领留守西阳关。玉门强敌压境，数量优势近乎于无，再多也没用，仅是救人十万已然足够，无须平添伤亡。而且，出尘，你和大家也要留在西阳关，恐生变故。”雪凛寒上前一步，盯着李出尘的眼睛说道。
“那你呢？”
“洛千仞实力强大，若对几位将军出手，必然死伤惨重，我要去拖住他。”
李出尘沉吟片刻，拍了拍雪凛寒的肩膀，传递了命令，默默走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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