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大比

四族大比乃是天道国自古以来的传统,为的是挑选年轻一代的高手,加以资源的倾斜和培养,同时,增进年轻人之间的感情,互相了解彼此实力的差距,好使他们能够有所目标,发愤图强。

这么多年传下来,参加比赛的已不仅仅是四大家族的子弟,甚至四大家族子弟很少上场,更多的是一些二三流世家子弟的较量。届时,天道国的各宗各派,各个家族都会派出代表前来参加,不管是否上场,各家族的精英和天才大多都会回来,说是比赛,其实同时也是一次大型聚会,每次大比都伴随着势力的洗牌,是各大势力之间间接的交锋。

四族圣地。

此乃历届大比举行的场所,据传在上古时乃是四大家族向家族中成仙者进行加冕以及进行祭祀的场所,极为神圣,场地煞是开阔,容纳下数百万人完全不是问题。

此时,圣地中央,一座擂台伫立在那里,这座擂台乃是特制,所用材料俱是顶尖,是皇室和各家族,以及各大宗门合作的结果,足可以硬抗极致神通强者自爆性质的全力一击。要知道,极致神通自爆的全力一击,哪怕领域强者也要避其锋芒,否则也得重伤。虽然天道国大部分人并不知道这一点,但也清楚其威能,这乃是皇室和几大势力实力的集中体现。

此时擂台四周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擂台四周分作三个阶梯,上面摆满八角桌,桌上灵兽血肉,琼浆玉液数不胜数,第一阶梯上乃是皇室和四大家族的代表以及器宗、丹宗、七道塔等大势力,第二阶梯上是各大二流世家,乃是除却四大家族的最强世家,接下来自然是三流世家,而第三阶梯上乃是一些不入流的世家。

天道国的势力评定结合因素诸多,涉及强者数量,产业,影响力等,而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这大比的排名!

大比虽然采取的是擂台形式,但却要计算积分,击败的人数越多、实力越强、表现越出众,能取得的积分就越多,最后会进行排名,排名越高,奖励自然越好,对应家族能分得的资源也就越多,所以各家族都会提前很早就着手准备,争取在大比上分得更多资源,好在接下来把竞争对手打压下去。

第一阶梯正北,四大家族汇聚于此,相比其他家族的针锋相对,四大家族倒是世代联姻、合作,关系相当融洽。

各酒席上首座,乃是雪天涥,杨晟,孟寒归三位家主,以及沐家带队的沐长如,三位家主皆是极致神通修为,而沐长如乃是沐家家主沐无衡的亲弟弟,曾经是那一代的第一天才,后来却不知为何,患了重病,虽然也是神通巅峰修为,却一直病怏怏的,好在今日看起来气色还算不错。

雪凛寒以及其兄长雪骞元坐在雪天涥身边,而雪玲珑、雪菁菁等雪家子弟则按辈份和实力依次排开,其他三家亦是如此格局。譬如沐长如身侧乃是沐如风的兄长沐九州和李出尘,然后是沐如风等人。

这一阶梯始终是最受关注的,各家子弟都在往这边张望,同时不住于身边同伴讨论。

“看!那是寒少!”

“寒少都来了,那我们还有机会吗?”

“寒少也能参加吗?”

“为什么不能?你别忘了寒少骨龄才不过十七岁,大比限制乃是二十岁以下,寒少自然可以参加。”

“那我们岂不是毫无胜算。”

“不要急,也许寒少只是来看看也说不定,你看几位大少近几年都很少出手了,寒少自从五年前就再也没有上过大比擂台了。”

……

……

“那个又是谁,为何能与九少坐在一起,甚至在风少之上?”

“不知道啊,没见过……”

……

……

“咳咳,大家安静!”阶梯中央,有一高台,不多时,一人走出,正是之前雪凛寒等人多次见过的紫衣侯聂寻欢,而他身后跟着一人,金冠玉带,青衣赤甲,腰佩宝剑,剑眉指天,眼如刃,眸似星,鼻梁高挺,薄唇轻抿,面色冷峻,步履矫健,约莫二十岁年纪,乃是当朝太子——夏宇乾!年少老成,举手投足之间隐隐已有王者风范。而一旁聂寻欢紫衣蟒袍,仙袂飘飘,威严华贵,二人站在一起,二人瞬间成了全场焦点。

“此次大比,有太子殿下亲自主持,规则大家早已知道,不必多说,不过有一点,年龄由二十岁改为二十五岁以下皆可,大比魁首可获得一门神通法诀,以及一把地阶灵武,另外,前十皆可挑选一件奖品,其中有两件玄阶法宝,三件玄阶灵武,五件黄阶灵武。

闻言,雪凛寒不由一阵惊讶,地阶灵武在大陆何其珍贵,有时候连道尊强者都没有一柄低阶灵武,一柄好的玄阶灵武就能在拍卖会上炒出不低的价格。天道国实力如此,但竟然出手就是一件地阶灵武和数见玄阶灵武,可见宝物的储备并不弱。

雪凛寒当初从未拿过家族一点资源,也鲜少关心大比,对这方面不了解,或者说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概念,到大陆游历一圈后,他才发现,他的地阶佩剑玄冰,在外界竟然如此珍贵!

“还有一件事,太子殿下可能要与魁首进行切磋。胜了的话,太子殿下还会个人赠送一件宝物。好了废话不多说,我宣布,大比开始!”

话音刚落,一名彪形大汉便跃上擂台,一抱拳,虎虎生威:“林家林龙,请赐教!”

另一边,一名男子也信步走上擂台:“陆家,陆仁甲,请赐教!”

二人都是化气九层,站定之后,都是第一时间冲向对方,运气灵力对上一拳,林龙后退三步站定,而陆仁甲踉跄五六步方才停下,高下立判,见力量不敌,陆仁甲转身取出一枚短弓,边向后推边用灵力凝矢拉弓,对准了林龙,林龙也不是傻子,大喝一声,身上罩了一层土色光芒,随后手一伸,一柄短锤出现在手中,然后脚在地上一踏,飞身奔向对面。

“是林家的岩障,这下有的玩了,陆仁甲那小坡弓,不可能击穿岩障的,岩障好歹也是玄阶下品法诀啊。”

“你不要只看法诀,看那短锤,竟然是一件玄阶灵武,观其材质和色泽,都是上乘,林家下了大功夫啊。”

林家与陆家都是勉强入流的三流世家,如果取不到好的成绩,可能就要跌出去了,林龙算不得什么天才,天赋只能算是不错,虽为林家第一天骄,但是小家族的宝物,一般都是用在镇家强者身上的,他们的天才,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可什么都不是。就这样一个人,手握上乘玄阶武器,可见林家下了血本。

再看场上,林龙一拳击溃箭矢,又扭身躲过两箭,飞身一跃,落下时已至陆仁甲近前,反握短锤,将短弓打飞,顺便一脚将陆仁甲踢出擂台,又是一抱拳:“承让!”

林龙取得首胜,林家小辈都是兴奋不已,反观陆家则垂头丧气,唉声不迭。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跃上擂台:“龙家龙涛仪,请赐教!”只见这人不敢大意,上来就取出一杆长枪,趁林龙还礼,先发制人,直接凝聚相当不弱的灵力偷袭就是一枪,直刺林龙小腿。

林龙本来已解除了岩障,听到场上惊呼,几乎是瞬间发动,堪堪延缓了龙涛仪这一枪的速度,而后急中生智,向后一滚,手撑地凌空后又是一个空翻,好在刚才还未曾收起武器,反手一锤,龙涛仪还没有反应过来,抬头一看,锤子已经在他眼前放大,然后就飞了出去。

短短几息,看的台下众人惊心动魄,见林龙反败为胜,林家众人更是兴奋,不断嘲讽龙家不讲武德,用下三滥的手段。龙家子弟自知理亏,也不好申辩,只能默默低着头。

林龙展现出的实力让不少化气境的子弟望而生畏,之后又有几人上去尝试,皆是很快败北,之后许久也无人上台。终于,一名女子翻入擂台,一抱拳:“郭家郭裳冰,化气十三层,略占便宜,还望见谅,不过我只是单纯的相与你比试拳脚,不置可否?”林龙脸色凝重,缓缓点头,还过礼后,走到一旁,蓄势待发。

台下众人都是捏了一把汗的,已化气九层占化气十三层,越级挑战,如若成功,涨得积分可是很多的,不知林龙能否胜利?

郭裳冰摆好架势后,林龙便冲了过来,二人拳脚相对,转眼便胶着了数十回合,林龙率先体力不支,掏出短锤,郭裳冰也取出一柄软剑,二人再次对上,过不多时,林龙拉开距离行礼道:“姑娘好身手,林龙不敌,下次有机会,再与姑娘切磋。”说罢,一跃而下。

之后又有几人上场,都是被郭裳冰一招击败。启灵境的人见状,终于开始陆续上场。很快,赛程过半,郭裳冰被人击败后,那人也很快被打下擂台,三十多轮后,场上的剩下了两名女子,俱是启灵高阶修为。

“快看,是林家林如雪和柳家柳折纤!”

“这次大比惊喜真是多啊,竟然可以看到白衣圣女和黑衣魔女的终极对决!”

二女一人身着白衣,气质典雅,手持一碧玉琵琶,而另一人全身被黑纱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手中握有两把短小精悍的弯刀,举止透露出邪魅之感。

她们骨龄都是二十三岁,这二人在少时,也都是同辈翘楚,各家第一天才,仿佛宿敌一般,争斗已经持续了十数年,直到年满二十岁也没有分出胜负,每次都已平局告终,后来虽然不能参加大比,但也一直在各种比试上明里暗里针锋相对,今日改了规则,二人自然要上场分个高下。她们之间的对决,相当引人注目。

二女都以法诀为主,场上青光与紫光乱飞,煞是精彩,对撞过二十多下,柳折纤率先拉近距离,跟在自身法诀后面一记掌刀直奔林如雪后颈,林如雪反应亦是不差,破开法诀后已发觉不对,抬手抓住柳折纤手腕,反过来一拳直冲柳折纤肩膀,却被转身躲过,随之二人再次分开,柳折纤两个后空翻拉开距离后便开始掐诀,紫光不断闪烁,包裹住了她全身。林如雪与其争斗多年,自然知道此招威力和特性,当下也浪费精力去攻击她,一拉一抹,手在琵琶上下翻飞,同样开始准备强大法诀。

“这个情况,是要发动定风弦和妖狐影袭了吧。”

“一定是,她们二人的每一场明面上的对决我都有看,这个前缀就是二人要对法决的表现!”

“当年她们就已这两式一战成名,十数年后再次对撞,真是期待啊。”

……

只见场上青光与紫光已各占据了一半,灵力波动相当强烈,几乎同时,两种光芒都开始汇聚,然后冲向对方,在空中激烈对撞,随后同时泯灭。对撞之时,狂风作响,飞沙走石,甚至连擂台都在轻微颤抖。光

芒尽散,却见柳折纤已贴了上来,双刀在其手中舞动宛如蛇行,上下翻飞,但是俱备挡下,甚至有一把短刀直接被击飞了出去,柳折纤也不去捡,转手一握,倒持一把弯弓,往回一拉,正好对准了追击过来的林如雪,林如雪在空中无处借力,不能转向,连忙运气灵力抵御,却听到场上一阵惊呼。

柳折纤面纱下的嘴角略微露出了一丝诡计得逞的微笑。只见那把被击飞的短刀下面探出一只黑爪,将短刀抛了过来,短刀破空而来,直插林如雪后背。

这种情况,本已是败局,但林如雪却放弃了灵力保护,倒转琵琶,直抽出一根软剑,挥舞之间,竟是同时将箭矢与短刀挡下,起手又是三道剑影劈出,手上发力,紧跟着就又是一刺,柳折纤躲避不及,运气灵力硬挨了这一下,趁势侧身一踢,林如雪却在空中翻滚数下,将剑刺在地下,同时以一种不合常理的姿势扭过身子一脚踢出,柳折纤直接飞了出去。

台下众人本以为这场对决已经结束,没想到黑影一闪,两人竟然互换了位置,林如雪在空中一阵错愕,扔出琵琶使其在空中悬停,借此踏脚飞跃而出,勉强在擂台边缘停下,那边却趁势追击,一记飞踢冲来,林如雪屏息凝神,在被踢到的前一秒原地后仰,柳折纤踢空,反应不及,直接飞出了场外。

比试结束良久,台下众人才陆续反应过来,顿时掌声如雷鸣,短短几息之内,竟一波三折,看的他们极为过瘾。

比赛胜利,林如雪立即盘腿而坐,调息恢复灵力,与柳折纤一场大战,对她消耗极大,若再来一尊启灵高阶,她很可能会输!

在林如雪恢复的时候,并没有人上场,能在这个年纪修炼到启灵高阶之上的,都是各家族或宗门的天才,个个性情高傲,不屑于占这点便宜,去乘人之危。哪怕赢了战斗,也会遭人唾弃。更何况互相都认识,关系不会太差,没必要这这种事情上结仇。

待林如雪恢复七成实力,终于有人忍不住,跳上了擂台。

来人是一个小个子,相貌猥琐,五短身材,瘦如猴精,双眼间距很小,两眸却时而远远分开,时而对眼,让人看了极为难受,塌鼻子,鼻下留着一撮淡淡的小胡子,嘴唇外张,露出灰黄的牙齿,皮包骨头,佝偻着身体,看起来就像一个三十上下的市井无赖。

“袁家袁赖绰,得罪了。”

只见袁赖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抬手一刀就冲着林如雪胸口而去。

见状台下众人大骂袁家不讲武德,趁林如雪状态不佳偷袭竟然还使用灵武,一时间,骂声如潮,不过袁家倒好像不大在意,袁家家主老神在在,摸着小胡子,暗自嘀咕:“哼,一群虚伪的家伙,明明都想趁这个机会上去却要顾及面子,我可不像你们。只要取得了高的排名,得到奖励变强,看你们还敢怎么说?”

台上林如雪虽然一直有所警惕,却也没想到这袁赖绰竟然如此无赖,直接偷袭,差点反应不及被刮到,不过好在及时躲开没有受伤,只是袖子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躲开攻击,正要反击,却见一道闪烁着碧绿色光芒的小针已至面前,再要闪躲已来不及。原来,在林如雪躲开的一瞬间,袁赖绰就露出了阴谋得逞的诡笑,大嘴一张便吐出一根毒针,直奔林如雪面门,他有自信只要命中,绝对能赢。

毒针带着势如破竹般的穿透力,不过就在即将击中林如雪的一瞬间,却被一道金色屏障挡下,再难进寸步,绿色的毒液在屏障上荡开,发出滋滋的声音,却也腐蚀不了屏障。

一道光影闪过,紫衣侯已到了台上,立于两人中间,面色铁青,一挥手,毒针便软绵绵的掉了下来,落在紫衣侯手上方,被控制着悬浮在空中。

“大比是为了挑选年轻一代的天才,不是让你们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赢得胜利!是,不错,大比为了最大限度发挥你们的实力,规则很松,任由你们使用自己的各种能力,只要不伤及性命即可,但不代表可以用这种致命毒药!”

袁赖绰两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小人冤枉啊,这毒针只是我常用手段之一,它也不是致命之毒啊。”

紫衣侯嫌恶的看了他一眼,转向另一边。一位仙风道骨、白发飘飘的老者正缓缓飘来:“老夫丹宗大长老张廉,对毒药也略有研究,既然小友说你是冤枉的,不妨让老夫来鉴定一下,若真不是致命之毒,也好还小友一个公道。”

紫衣侯当即将毒针递给了张廉长老,见状地上的袁赖绰瞬间面如死灰,这是他的针,他自然知根知底,这毒当真是致命之毒,先前他觉得紫衣侯虽然实力强劲,但对毒药未必熟识,这种毒很是罕见,说不定可以蒙混过关,却不想被作为年轻时外人称作毒公子的大长老逮了个正着。

张长老接过毒针,用灵力包裹,细细观察,有用手扇着闻了闻,面色凝重地收了起来:“此乃绝对的致命之毒!”

紫衣侯闻言更是大怒,一边死死地盯着袁赖绰,一边问道:“张长老此话当真?”

张廉捋了捋胡子,面向众人:“老夫一丝光明磊落,何曾骗过任何人。想必大家知道,我年轻时对用毒和解毒研究颇深,对各种毒都有所了解。这种毒乃是生长南部边境妖兽领域的一种毒花之毒,叫做喋血花,见血封喉,毒力极强,哪怕是神通中阶的高手中了此毒都难逃一死,极为罕见,也极为难解,若是林姑娘真中了毒,以她现在的状态,恐怕活不过一个时辰,就算老夫出手也只能缓解毒力,除非有六品丹师在此,方能解毒。”

“哼!同为家族天骄,都是天道国未来的栋梁之才,即便比武也自当点到为止,哪怕真的收不住伤了对方,也应是光明正大的实力所造成,使用这等下三滥手段害人性命,袁家主对子弟的教育方式,本侯当真不敢予以苟同!”说着,摄起地上的袁赖绰,直接扔到了袁家桌边:“袁家,袁赖绰,取消大比资格,袁家积分清零!此为先例,后人若有再犯,必当重惩!”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也亏得是袁家主脸皮厚,不然恐怕早已推故逃走了。四族大比持续这么多年,伤人之事也有,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荒唐之事,袁赖绰,还是头一个,必当遗臭万年。

林如雪经此两次恶战,已感到体力不支,而且赚取的积分已是不少,足够林家稳定三流家族地位甚至冲击二流家族,也不必再贪心,再要提高,林家也没有那等底蕴,于是向众人一抱拳,跃下擂台。

见状,不少启灵高阶的家族子弟都松了一口气,林如雪的威名在他们这一代人中大有流传,任谁也不想和这一位“白衣圣女”对上。他们可不是袁赖绰那等竖子,必定要等到林如雪恢复才能对决,一旦和她对上,必是一场恶战。

林如雪刚下台,一个少女便轻轻一跳跃上了擂台,只见其身材娇小,却比例很是协调,露出玉手玉腿十分纤细,着一身翠绿色轻装,精干利落,白色玉纱包住双腿,这个人看上去小巧玲珑。头上扎两个发髻,齐刘海微微遮住眉毛,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面纱遮住脸庞,不得见其真面貌,单看露出来的部分,也得见其肤白貌美,皮肤水嫩,长大后必是绝世美女。

看到此少女的一瞬间,雪凛寒眼眸一凝,眼底闪过一丝惊奇——她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以他的修为,竟然看不透她!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的修为远超雪凛寒,二是她身上有秘宝!

事实上雪凛寒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毕竟这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比自己还小几岁,如果修为已经远超自己,那她的天赋堪称恐怖,被封闭的天道国如何能出现如此妖孽。反观秘宝,天道国虽实力低微,但法宝灵武一类却不弱于海外,甚至比海外更强,她身上有这种等阶的秘宝也不奇怪。

而在另一边,杨家的桌子上,也有一人眼中爆发出同样的光彩。

这少女上来,却不通报姓名家族,只直接站到袁家近处,指着袁家就开骂,指责小人袁赖绰伤他如雪姐姐,让袁家的贼子上来与她一战,言辞虽然稚嫩,却句句诛心,饶是老奸巨猾如袁家主,也有些不好意思,更何况不是人人都有袁家主那么厚的脸皮,袁家子弟一个个面色发红,羞愧难当。终于有一人忍不住,跳了上来,口中呼着:“小丫头不要太嚣张了,我来战你!”

来人五大三粗,身上一坨坨赘肉,满脸横肉,面色昏黄,皮肤油腻,很是恶心,与刚才的袁赖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人却是袁赖绰的亲兄长,袁赖邳。

这人上来以后,也不取武器,直接像个人形炮弹,横冲直撞向了少女。少女也不与他糜战,一个侧翻躲开,然后开始便退便大骂袁家,直到两人开战,记录积分的裁判才想起少女还未通报姓名家族,一问观众也无人知晓,唯一似乎认识她的林如雪却正在调息修养,林家那边已经戒严,不便打扰,念及刚才少女说林如雪是她姐姐,姑且将她算作了林家之人。

台上二人一大一小,对比鲜明,袁赖邳连连出手,极为狠辣,似乎全不知什么叫做怜香惜玉。而那神秘少女却极为灵活,左躲右闪,口中却是不停的骂着袁家,就是不与袁赖邳正面交锋,气得袁赖邳哇哇直叫,就是没有办法。

终于,袁赖邳烦不胜烦,开始乱打,拳法出现了一丝破绽,少女抓住机会,一记鞭腿抽出,看似小巧,却带着惊人的力量,竟然将身材是她数倍的袁赖邳直接抽飞了出去。

之后似乎是不想在与他纠缠,也不再说话,主动出击,手中粉色光芒一闪,却是一个巨大包子凭空出现,只见她随手一掷,正砸中刚刚稳住身形的袁赖邳眉心,袁赖邳当即飞出了场地,不省人事。她竟然还做了个嘲讽的动作。

“略略略,让你们家欺负如雪姐姐。”

说着,少女跳下擂台,隐入人群不知所踪,直到她离去,裁判才反应过来还没有问其姓甚名谁。

雪凛寒深深望着远处少女离开的背影,眼中迸发出异样的光彩。

而他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杨家桌上,同样有一人看出了端倪,紧盯着那个方向,神色飘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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