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买的,是我哥哥买的。”叶知秋悄悄地在白锦耳边道:“买来送给你的,喜欢吗?”
“啊?”白锦一听十分惊讶,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你骗我?”
“笛子都摆在你面前了,怎么会骗你的呢?”
“或者是你哥哥买来送给你的呢?”
白锦其实猜得没错,但叶知秋当然不会承认,她眼珠一转,道:“你忘啦,我看上的那支笛子是用楠竹制的,而这支是用紫玉竹制的,是我哥哥特意买来送给你的。”
白锦止不住心里的欣喜,但她不好意思流露出来,轻轻说道:“你哥哥会送我东西,也真是怪事!”
叶知秋也轻轻道:“没错,我哥哥是块木头,但你放心,踢他一下,他还是会滚好几下的。”
白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呀,你说叶大哥是木头,小心我告诉他。”
“白姐姐,我可是你的好姐妹,你这么快就学会向我哥哥告状啦?”叶知秋察看白锦神色,知她对自己哥哥并非毫无情义,其言似有憾焉,其心实喜之。
“你,你,又来取笑我了。”白锦不干了,佯怒道。
叶知秋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正经地问道:“好,不说笑了,那么姐姐,这支笛子你可还喜欢?”
白锦红着脸不语,叶知秋碰了她一下,再问道:“你到底喜不喜欢嘛?”
白锦还是不出声,叶知秋道:“你不作声可是不喜欢?那好,我拿回去给哥哥,说他送的东西不合姐姐的意。”说完拿着那支笛子站了起来。
白锦一把抢过笛子,紧紧地攒在手里:“谁说我不喜欢了?”
叶知秋见白锦如此表情动作,便知道这支笛子送得妙,内心不免有些得意。
她不忘进一步拉近俩人,遂笑道:“喜欢便好。嗯,最近事忙,等忙过了我约你跟哥哥去游湖可好?”
白锦点了点头,脸泛桃花。
叶知秋见时间不早,便告辞道:“天色也挺晚的了,我要回家去啦,姐姐可要保重身体啊。”
白锦要送,叶知秋道:“我都来了你们家多少次了,不用送了。”说完闪出了房间。
她刚要走,却看到白炽端着一方墨砚从另一边走进了白锦的房内。
叶知秋是练过暗器的,耳聪目明。她听到白炽对白锦说:“锦儿,谢明尧托我给你送东西来啦。”
“谢明尧”三个字,让叶知秋竖起了耳朵,站在闺房外边没有立即离去。
有礼物收,白锦却不兴奋,反而秀眉微蹙:“这无端端地,那谢明尧为什么给我送东西呀?”
“上次我只随口说了一句,你嫌现在用的砚台不够平滑,磨出的墨不够均匀,他就留了心。你看,这是安徽出产的歙砚,光滑平整,呵气成霜,是个不可多得的砚台啊。”
原来昨日在叠翠庄,谢明尧听叶知秋说还有人要追求白锦,心里着急,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马上托同窗给白锦送礼物。
叶知秋一听倒是乐了:“行啊谢明尧,昨日我说不帮你,你那么快就另外找人帮忙了。也好,现在我帮我哥哥,白炽帮你,也算是公平了。”
“无功不受禄,这么名贵的砚台我可受不起,哥哥你赶紧送回去。”白锦木着脸,把砚台推在一边。
“谢兄都寻了好久才寻得这方砚台,算是个有心人了,妹妹你就收下吧。”白炽劝道。
“那收了之后呢,是欠他一个人情吗?还是要为他做牛做马?”白锦微愠。
“锦儿你这话就说得难听了,谢兄爱护你都来不及,怎会让你做牛做马?”白炽见妹妹语气生硬,也有一丝不悦。
“谁用他来爱护啊?我有父母,还有哥哥你爱护就够了。”白锦说完,把头扭过一边,看来可是有些生气了。
“那如果是叶知远的爱护呢,你接不接受?”白炽突然冲口而出。
白锦一愣,嗔道:“哥哥你什么意思?”
白炽叹了口气,指着那支笛子,“你桌上的是什么,这支笛子可不就是叶知远托他妹妹送给你的吗?”
“哥哥你偷听我跟知秋姐姐谈话。”白锦是真生气了。
“算不上偷听,吃过饭我本来想找你的,但你与那叶知秋相谈甚欢,所以我就在你门口站了一会。”
白炽见妹妹是真生气了,便缓下语气来解释。
“我的事,我自己拿主意,用不着你管,这方墨砚,你给我拿走。”
白锦说完,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哥哥。
“妹妹呀,我其实也是为了你好。谢明尧与我二人,从京师到江淮,同窗十年了,他的为人我很了解,他才高八斗,人品俊逸,更兼样貌轩昂,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
白炽虽知妹妹的外表柔弱,其实内心执着,一旦确定心意是很难改变的,但他不想她错过谢明尧,还是再三劝解。
白锦听了,转回身来,注视着她哥哥,一字一顿地说道:“他再好,与我也没有关系!”
白炽无奈,叹气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不过妹妹,那叶知远你了解他吗?我是怕你以后受苦。”
白锦嗔道:“我与叶知远目前不过是朋友而已,哪有你说得那般长远?哥哥你别再啰嗦了,快点把这砚台还给谢明尧吧。”
白炽无法,只得拿了那方砚台走了出来。
刚出房门,一抬头,发现叶知秋在瞅着他发笑。她笑嘻嘻地说道:“白大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哟,好名贵的的墨砚。”
白炽正没好气,听到叶知秋这样说,知道她是来打趣自己的,便道:“名不名贵看各人,有人认为一文不值,有人认为价值千金。”
“那不知你手上的墨砚在白姐姐心中价值几何呢? ”叶知秋笑着问道。
白炽瞪了她一眼,道:“当然是价值千金了。”
“那为何白姐姐不收呢?”
“锦妹就是感觉太名贵了,才不敢收。”
“哦,所以说送礼物还是要送个刚刚好的,太便宜的不行,太名贵的也不行,白大哥你说是不是?”叶知秋继续打趣,可你又不能说她没有道理。
白炽不屑与叶知秋斗嘴,但也不甘心给她白白打趣,便道:“叶小姐,你年纪轻轻,样貌秀丽,但好像嘴角上少长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颗痣。”白炽淡淡地说道。
“一颗痣?”
“是啊,这种痣叫媒人痣,你看那些能说会道的媒人婆,嘴角可不都长着一颗痣吗?”
叶知秋没想到古肃的白炽也会说出这番幽默的话来,还反过来打趣自己,便又顶了回去:“做媒人婆其实也不错,谢谢白大哥的指点,白大哥可有意中人?或者我哪天看见合适的大家闺秀,给你说媒去?”
白炽没好气地说道:“你先把自己嫁出去再说吧。”说完不理她径自走了。
叶知秋一愣,心里哈哈笑道:“白锦这个哥哥有点意思。”
正是:借笛相赠为兄长,受托送砚念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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