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在前往渝平关的道路上,成都和章邯率领最后几千骑兵连续狂奔不止。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断龙山!
“咱们离断龙山还有一天的路程,章邯你有何良策?”成都连忙询问,整个骑兵部队十分的显得疲劳。
章邯与成都并肩开口道:断龙山的地形优越,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我们应该分出两拨斥候,一波注意身后,一波先去断龙山侦查,然后再派人从小路赶到渝平关,通知雷顾行,让他和我们同时进攻断龙山。”
成都脸色难看,但也连忙点头表示赞成,章邯见状不由担忧询问:怎么了?不会受伤了吧?”章邯说着还瞧了瞧成都的身体看有没有流血的地方。
“没有!”成都出手阻拦,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后面的士卒多少有点寒心。
“现在战争已开,连空气和风中都弥漫着血腥味,我倒是希望拿下断龙山后,思州也被攻破。”
“喂!说什么了?你这可是扰乱军心啊!”章邯连忙呵斥道。
成都倒是露出无奈的眼神:我们就算解除断龙山的危机,就凭我们现在这些人加上渝平关几千人马还能再次袭击思州嘛?”
“不如牺牲思州的守军给韩誉的部队造成更多的损失,让我们能得到更多喘息的时间~”章邯自然明白,也只能无奈袒露出成都的心思。
身后的其他将士也是露出无奈的神情,思州的守军都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拼死掩护自己出城,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真是可悲啊!
不过成都的想法有些多虑了,此时此刻,南方集结的银铁骑和重甲军共计五万人马已经抵达了渝平关,王毖所率领的一万龙纹军也渡过黄河,正朝西北赶来,而方越和糜霖带领的十万长城守备军离渝平关还有十天路程。
现在官军已有与叛军一较高下的军力了,还有渝平关储存的一百万石粮食,形势不再那么的严峻了。
西北的战火即将达到了顶峰,韩誉因战前失利,损失了不少战将,而此时他自己也明白,如今断龙山所埋伏的军队将遭受毁灭打击,现在只能攻下思州,并集结所有叛军部队准备强攻渝平关或者守住各个重要关口,等待新的计划。
可韩誉再次失算了,面对韩誉的愤怒,思州所剩的守军死战不降,在没有成都和章邯的指挥下,思州守军一个下午就打退了韩誉十二次进攻。
“混帐!”韩誉在营帐中大发雷霆,对着擅自行动两名骑兵统领就是一顿臭骂,骂归骂,韩誉还是要攻下思州才行。
就在韩誉打算亲自上阵时,一封书信来到了他的面前,而这封书信彻底改变了整个西北的局势。
“撤军?将军这是为何?”大营中,韩誉下达了撤退的指令,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自责以及愤怒,从他的表情来看,韩誉根本不想退兵。
“没有为什么!现在思州已经不重要了,咱们马上撤军。”韩誉攥紧了手中的书信,一把扔掉,懊恼的骑上战马,离开了。
其他将领捡起书信一看,脸色大变连忙收拾东西撤军了,而最感到意外的还是思州的守军,韩誉刚刚发疯的强攻,现在又突然撤军,这是搞什么?
而在西北地区另一个重镇,一场会议正在开始。
宏州!跟思州一样,都是属于西北的重镇,不同于思州的是,宏州早已是牢牢掌控在叛军的手中。但奇怪的是,宏州城下,两队人马正刀剑相向。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老子们拼死拼活的打了半天,你们没出半份力,就要分肉!做梦!”宏州的府衙内三名男子正对着两名女子咆哮怒吼,其中一名女子带着红色的面纱,而在中间的正位上坐着一名老者。
老者毫无表情的看着三名男子的咆哮,两名女子对此也是视而不见。这样的类似妥协的态度无疑让三名男子感受到了羞辱。
“赵老!你就这样容许她们嘛?”三名男子中的其中一名站起身不满的发泄。
老者依旧面无表情,反倒两名女子中一位女子不满且嘲讽回复道:你们?当初说好了的!西北三大重镇!宏州、思州、督导府、咱们三家平分。现在宏州已经沦为我们的领地,督导府的田凡也是你们的人,思州你们拿下了又丢,怪得了谁?”
“娘的!啥时候轮到你这个婢女插嘴了?啊!”男子可谓暴怒,甚至想要出手给这么女子一巴掌。
但戴着面纱的那名女子所发出的那寒冷的目视,让男子不由胆寒,男子也只能怒锤桌面发泄。
“哼!你们真是可笑。”中间被称为赵老的老者终于开口了,赵老缓缓起身,拿出一份西北的地图来,用拐杖指着地图上渝平关的位置说。
“根据消息,朝廷派遣的援军已经抵达了渝平关,现在的形势,你们还想分肉吃!不怕自己才是肉嘛!”
“哼!我的族人我的亲妹妹,已经被昏君杀害了,这都是为了和你们合作,如今你们占着宏州不给,莫不是想过河拆桥?”戴着面纱的女子也是大发雷霆。
三方僵持不下,谁也不让谁,城外的两支部队也是磨刀霍霍,一场冲突似乎已经无法避免。
直到一个声音的出现:现在西北还没完全在我们的手中,你们这样着急的分地盘,是想前功尽弃?还是想一拍两散?”
这个声音,苍老且无力,但却带着一丝威严,甚至是有那么一点杀意。
“见过皇上!”刚刚还暴怒的三名男子连忙起身恭敬的行礼。而两名女子也是恭敬的弯腰行礼,只有赵老微微一笑,自觉的让出中间的坐位。
一根金色的龙头拐杖,绣着青佛像的锦袍,一个年迈的老人,三名男子口中的皇上,正是眼前这个老人,而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青疆国最后一位皇帝,彭青!
彭青果然还是回到了西北,这里才是他的大本营。
彭青凝望着争吵的双方,眼神透露着不满,不过他却心平气和的静下心说:你们觉得现在已经胜利了?可以开始分家了是吧?”
平和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强烈的威胁,彭青怒视着三名男子,嚷三名男子无不直冒冷汗。
“你们三个,真行!三百多万石粮草,你们三说分就分了,眼里还有没有青佛教了?称你们为三王,就真的觉得自己是王了吗?”彭青突然发火怒骂,三人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低着头冒冷汗。
“哼!”另外两名女子则是戏谑的冷笑,可接下来就是她们倒霉了。
彭青看着蒙着面纱的女子摆了手淡淡的说:你的妹妹死了,我这边也死了不少,我们都低估了那昏君,我在江南的势力一夜之间就被那昏君连根拔起,甚至青佛山都被一把火烧了。”
“这~”面纱女瞬间牙口无语。
彭青带来的坏消息还没结束,他敲打着拐棍指着地图说:你们现在还想分家,五万官兵已经抵达了渝平关,兵部侍郎王毖更是带着一万龙纹军度过了黄河,你们还在吵什么?是不是等王毖砍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才知道后悔?”
听着彭青的抱怨和责骂,三王之中脾气最暴的义王受不了,他先是起身恭敬行礼,随后拔出宝剑轻浮道。
“五万官兵算什么?王毖又算什么?区区五万人加上渝平关那几千人能成什么大事?我义王手下十万大军还打不下一个小小的渝平关?”
义王轻浮自大的样子,无处不彰显着他的自傲。
“就是!”孝王和仁王借此也是自傲了起来,孝王指着地图说:我的手下韩誉,正在围困思州,还有项徽岭,他也带人埋伏在断龙山,只要我们重新夺取思州后,咱们再大兵压境,朝廷那些人马算个屁啊!”
“啪。”的一声响,所有人震惊了,彭青居然用拐杖一棍子打在桌面,他面露杀意的盯着三王,如同一只恶狼一般。
“白痴!蠢货!”彭青不由大骂,他怒视着孝王,他那狰狞的眼神如同恶狼一样,死死盯着孝王。
孝王根本不敢直视,他的心里产生一种无尽的恐惧,恐惧眼前这个老人,恐惧这只可以把他咬碎的恶狼。
“你知道那五万官兵是什么部队嘛?你有了解过你的对手嘛?”彭青拍桌呵斥道,孝王只有低着头挨骂。
彭青并没有打算放过孝王,他指着孝王接着骂:你还在这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还能再次拿下思州?我告诉你这个蠢货!宇文成都已经带着骑兵部队从你的包围下突破了,如今你在断龙山的伏兵已经沦为宇文成都的一块肥肉!”
“我~”孝王还想狡辩,可只是撇了一眼彭青的眼光他就怂了,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发完脾气的彭青,长叹一声,缓缓的坐下,彭青看了一眼一旁的赵老再撇了一眼一旁的女子,淡笑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集结所有人马,一举攻下渝平关,把西北彻底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不然你们想分肉,最后连毛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尔维族愿意再和青佛教联盟,但我们的要求只有一点,宏州必须是我们尔维族的。”面纱女言辞咄咄回应。
“可以!没有任何问题!”彭青爽快的答应了。因为他心里明白,渝平关那五万官兵根本不算什么,真正麻烦的是眼前这个尔维族,要是得罪尔维族,难保不会再背后来一刀。
“报!宇文将军!思州的韩誉突然撤军了!”
“什么?”成都等人正在休息,准备攻打断龙山,但派向后方的斥候却传来了韩誉撤军的消息。
“这是怎么回事?思州难道已经被攻下了?”章邯连忙询问。
“不是!”斥候赶忙回应:思州还没被攻下,属下看到韩誉的人马都是轻装行军,他们后撤的速度很快!”
这下成都摸不着头脑了,咋回事?上午还打得热火朝天,下午就撤军了?那自己突围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报!”就在成都和章邯疑惑不解时,前方侦查的斥候也回来了。
前方斥候也是慌慌张张的,大气都喘不上来。
“慌什么?说!出什么事了?”章邯递上水壶询问。
斥候猛灌一口水,然后喘着气回应:将军!断龙山的伏兵突然撤军了,他们撤军的速度很快,还有半个时辰就要路过咱们这里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成都和章邯一头雾水,这前后敌军都撤了,那自己不就跟个白痴一样,啥事也没捞着啊?啥情况都没搞清楚。
就在叛军撤退,成都和章邯搞不清楚状况时,渝平关内,城主雷顾行正得意洋洋的看着眼前的西北地图,不由发自内心的佩服说道:真不愧是王毖大人,一个小小谎言就骗的敌人撤军。西北有救了!”
王毖到底撒了个什么谎,能让百里之外的敌军撤军?
这其实一点没有任何疑问,王毖可是兵部侍郎,妥妥的打仗能人,对于王毖这种人来说,战场之上,布局、思考、排兵布阵、计谋、情报,这些都是什么带兵之人所要学习的。而王毖是绝对的老手。
在王毖率军渡过黄河时,就从西北逃难的灾民口中得知了西北地区的所有情况,对于断龙山这种兵家必争之地,王毖深知这种地方恐怕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而得知宇文成都夺回思州后,王毖就意识到危机。
一场未雨绸缪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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