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纯婴抬头望向不远处由十余个小道童组成的队伍,扣了扣眼角。
自从他们从山路的拐角处发现了他这个在指路槐下埋头看书的不速之客,这从曲折山路小径到指路槐的短短数十丈距离他们已经快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了。
周纯婴不禁从心底审视自己,很想拿个镜子照一照看看自己现在是头上长角了还是多出了一对獠牙。
眼见着如果再不上前“逮住”这帮一个个灵气道根不输自己师傅的道童,估计还没等他们走到自己面前就要一溜烟的跑路。
周纯婴只得阴笑着叹了口气,脚下生风,向道童们奔去。
唐簪走在最前列,满头冒汗正琢磨着如何哄骗自己这帮并不好骗的师弟们如何拖住那个大掌教的害人精徒弟,自己好趁机开溜,却被突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吓了一跳,一看到搭到自己右肩的手上的那块细如柳枝的玉镯子,唐簪心一沉,一闭眼,心想,这回是跑不了了。
“小唐师弟,好久不见啊。”
唐簪抬头看了看那张盈满笑意,自己做梦都想在上面踩上几十脚的面容,想都没想,立马露出谄媚笑容:“哎呀,周师兄,今儿个是吹得什么风啊,“唐簪摆了摆手,做出扇风的架势,“我看是春风,春风满面的春风,要不咋把您个给吹过来了啊。嘿嘿,找我们哥几个有事?那您随便找个传话的过来给师弟们带个信就行啊,怎么敢劳您大驾。”
唐簪把周纯婴的胳膊从肩上拿下来,边轻车熟路的给其活络筋骨,边说道:“别的不说,只要是哥几个力所能及的,师兄您让我们帮这干点啥,我们师傅都拦不住。”
边说着,边向身后一众道童挤眉弄眼,立马附和声一片。
”唐师兄说的对!“
”上刀山,下火海!“
周纯婴忍不住笑出声来,斜眼看了看眼前这个没小自己几岁的师弟,说道:“行啊,小唐师弟,现在是越来越上道了,我就说嘛,当初你还这么高的时候,”周纯婴随便伸手一笔画,“我就觉得,这些师弟里边,我就最看好你,讲究!”
唐簪心想我能不上道嘛,我要是这么多年还不长点心眼,我估计也活不到现在这么高了,嘴上却口是心非的笑道:“那师兄你这么说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那肯定还是师兄你敲打提点的好啊...”
话还没说完,头上便被打了一巴掌,唐簪脖子一缩,立马噤声。
”行行行,别拍马屁了,我看你小子别的功夫没见涨,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周纯婴稍稍弯下身子,重新把胳膊环在唐簪的脖子上,脑袋慢慢的凑到唐簪的耳边,眼睛却瞥着其身后的一众道童,轻声说道:”你说为师兄上刀山下火海...那我让你去把藏书阁那几部不可为人道的真经密谱偷出来?我让你去把囚峰禁地那两个画地为牢的疯子请来,你行吗...我让你把你师傅内裤偷出来给我看看,你行吗你。“
道童们一个个站的像个木桩一般动都不敢动。
周纯婴一脸阴沉的看着唐簪,拍了怕他的肩膀。
唐簪五官扭得比窝瓜还难看:”师兄...最后一条咱可以试试...“
周纯婴白眼一翻:”滚蛋,我要你师傅内裤干啥。“
”行了,今天师兄来也不是故意为难你的,也没事,就是看看你们哥几个,好久不见的,想了。”周纯婴从槐树上揪下一根半枯不枯的叶子叼在嘴里,假装皱眉腔调低沉的说道。
唐簪苦着脸心想您老最好还是别想我们了。
“前阵子听你们师傅在那叽叽咕咕的,好像说是这武当山近日群峰有大小十二座峰顶出了些许星兆异象,你师兄这观星算命的功夫虽不在行,不过也打算去上面看看星象,为各位师傅出出主意,都是武当门人,也算是为了武当出自己的一份力啊。“
唐簪眼珠微转,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合着师兄这次来真不是找自己麻烦的?近日在帮师傅磨墨舔笔时确实听师傅说过两嘴,最近在观星台打扫修炼时切忌玩闹,当心山顶罡风凛冽,难道也与此事有关,那过阵子岂不是真要被调遣去藏书阁陪眼前这个害人精了?
唐簪停下了思绪,在心底叹了口气,看着周纯婴那副故作严肃十分欠揍的表情,强忍住骂人的冲动,笑着说道:“师兄您说的是,您这番教导让我等犹如醍醐灌顶,我等谨记。“
周纯婴笑眯眯的冲着众道童点了点头:”得,你们几个该干嘛干嘛去吧。“
说完松开环在唐簪肩上的胳膊,细细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唐师弟,看的唐簪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怎么了师兄...”唐簪勉强笑着问道。
”昂,没事,好久没见了,小唐师弟个子长了不少啊,来,再像小时候让师兄抱抱来。“
周纯婴笑意盎然,没说完就要伸出手。
”不用了不用了师兄!嘿嘿,我这刚从峰顶下来,蓬头垢面的,您抱我沾了一身的灰多不好...“
唐簪小时候不记事,唯一对小时候有印象的记忆就是被眼前这个师兄抱起来当球一般抛起扔下数十回合,唐簪心里坚持认为不是自己小时候不记事,而是这上下几十回合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包括胃里的东西全部甩出来了,哪还记得起东西,就算现在想想还是偶尔会打个冷战。
”真小气。”周纯婴撇撇嘴,摆了摆手,“走吧走吧,小白眼狼,你师兄我小时候白对你那么好了。”
“嘿嘿,师兄,那哥几个今天先不陪您了昂,师傅那边还有吩咐,我们先走一步,改天去藏书阁给您赔罪。”
唐簪脸上笑嘻嘻的点头哈腰,背地里手没闲着,忙活着示意一众师弟们趁正玩弄着嘴里叶子的师兄还没反悔赶快走人。
“等会,小期留下。”
周纯婴呸的一声吐出叶子,眯着眼睛指了指躲在最后面徐离期。
徐离期如遭雷击。
“留留留。”
唐簪只能给愣着看向自己的徐离期一个师弟你自求多福,师兄自保都难,先跑路了,回头师兄带人来救你的表情,连拽带拎加踢又踹把一众道童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能救一个是一个了,师弟,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不能怪师兄狠心了。“唐簪擦了擦额头的汗,脚底抹油般往山下跑去。
徐徐秋风中只留下一大一小两位师兄弟。
周纯婴看着面前这个面容灵秀程度不亚于自己的小师弟,没等他开口说话便上前揪住其白里透红的耳朵往上提:“行啊,小七,现在见着师兄都不会寒暄两句了是嘛,亏你师傅和我师傅还是结拜兄弟俩,照理说咱俩应该最亲,你可倒好,现在就知道躲师兄躲的远远的是不是?”
周纯婴每说一个字,提徐离期耳朵的手便稍稍用力,说到最后,徐离期就只能用脚尖来支撑身躯。
“师兄,疼疼疼,我知道错了。“
徐离期疼的只能双手抱住揪自己耳朵的那只手,不停求饶。
周纯婴慢慢松开手,蹲下身子,拿手里的书籍轻轻的拍了拍徐离期的头顶道:“知道错了?”
徐离期低着头揉着自己的耳朵,眼睛泪汪汪的说道:“知错了...”
“行,这次先原谅你,下次你见着师兄还躲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纯婴笑着说道,然后伸手帮徐离期揉了揉被揪红的耳朵。
“去吧,追你小唐师兄他们去,要不一会儿早饭全被那帮小兔崽子给抢光了。”
徐离期两眼泛红,不敢出声,更不敢动弹。
“怎么,师兄说话不好使啊?”
周纯婴见徐离期没反应,作势还要掐他耳朵。
徐离期赶紧一溜烟往山下跑去,头也不敢回。
“这小子。”
周纯婴冲着徐离期跑离的方向笑了笑,这才伸出方才拿书敲打徐离期头顶的那只手,拇指与食指扣着那本太乙抟息录,而另外三指上却赫然躺着一根白玉簪子。
周纯婴拿近簪子,仔细端详,空心白玉附着着些许深蓝色的淡斑,越到玉心处颜色愈深,外表和材质看起来一样似乎很普通,但是总给人一种蹊跷的感觉,就是有种让人不能窥及表面的灰蒙蒙的质感。
周纯婴盯着看了许久,直到最后头眼昏花,也只能看到玉心处似有些许流萤窜动,丝缕白烟般的流萤并不明显,必须静心凝神才能窥得一二。
“什么鬼东西,难道又被臭老头给骗了?”
周纯婴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什么端倪,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卷起袖子去找臭老头算账,一阵陌生的尖锐嗓音却突然响起。
“唉,你说说你,和小孩儿较什么劲呢。”
周纯婴吓了一激灵,几乎没站稳,迅速弯腰跳向声音来源的反方向,下意识摆好架势。
一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刚刚靠着看书的槐树后多了一个人影,很是怪异。
“你丫谁啊?”
周纯婴把刚刚到手的白玉簪子揣在怀中,轻轻挑起一只眉毛,提防打量着面前这个人影。
人影没有说话,缓缓从槐树后面走了出来。
衣着漆黑劲装,踏着一双黑色有些许泛白的靴子,披着一件与自身行头极其不搭的黄色软貂。
周纯婴定睛一看,不是武当服饰。
“这位施主,此处也算是武当禁地,外人不得在此踱步,还请施主离开此地,免得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周纯婴直起身子,边挑着左边眉毛边说道。
人影缓缓转头,双眼被一条黑色布条遮盖住,系在脑后。
周纯婴心想难道是个瞎子?
“这位施主,若是你有所不便,小道可为施主引路下山…”
“哼!”
和刚才一样的尖锐嗓音想起,又把周纯婴吓了一跳,周纯婴心想你咋不能是个哑巴呢,一张嘴就非得把我吓一跳是咋的。
“人行走于江湖,怎能被尔等口中的不便所拘束?双眼并不能看得透彻,”“瞎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只有心方能观万物,心方是明镜,尔等于我说不便,我何尝不觉得尔等不便?”
“瞎子”笑了笑,仿佛对自己的独到见解很是得意。
“那你丫用心看能不能别对着树说话。”
周纯婴不耐烦而又鄙夷的对着方才一直脸对着槐树说话的“瞎子”说道。
“瞎子”沉默了一会,仿佛察觉到了自己的尴尬,咳嗽一声转头说道:“这不重要…”
不等“瞎子”继续往下说,周纯婴立马挥手打断:“哪来的赶紧回哪去昂,小爷很忙,没工夫听你念经。”
说完周纯婴也懒得管这人是怎么出现在此地的,揣着书本就要踏着轻功离开。
“哎,别走啊!”
“瞎子”一听急忙伸出手招呼道。
周纯婴冷笑,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啊,屈膝弯腰,如同箭在弦上。
“周纯婴!我是你师兄啊!”
周纯婴刚要飞奔出去差点一个踉跄摔到地上。
“你丫有毛病吧?”
周纯婴气的转头大骂,自己活了快十几个年头了,一直是大掌教的独苗宝贝徒弟,头一回听说自己有个师兄,还是个很可能脑子有问题的瞎子。
周纯婴停下脚步,骂骂咧咧呲牙咧嘴地揉捏着用力过猛些许有些抽筋的小腿。
“瞎子”一看周纯婴停下,松了口气,放下伸出的右手仰头缓缓向周纯婴踱步而来。
双眼被黑布遮住的“瞎子”欲说又止,叹了口气。
“师傅,多年不见,你我可曾想,物是人非,为徒早已不再年少懵懂?”
周纯婴看着悠悠走来仰天长叹的“瞎子”只感觉一阵肉麻。
“师弟,你我师兄弟十几年年来未曾谋面切莫责怪师傅,要怪就怪师兄临走时对师傅所说的一句勿念。”
“我就说了一句勿念,勿念啊,师傅竟然当真了,他当真了你知道吗...”
“瞎子”点着头自说自话,单手捂脸,竟发出了些许啜泣呜咽的声音。
“哎,这位...施主,别哭啊你...”
周纯婴苦着脸望着自己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师兄,无可奈何。
“师兄!”
“瞎子”迅速转过头来纠正周纯婴的用词,然后又单手捂面,泫然欲泣。
周纯婴叹了口气,心想得,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是祸躲不过呗。
“不是,这位大哥,你说,咱俩从来也没见过面,我也从来没听过我师傅和我提起过你,”周纯婴无奈的摊了摊手,“你倒是告诉我,你为啥就这么认定我就是你师弟啊?或者你把你师傅名字告诉我也行啊。”
周纯婴说罢也放弃了离开的念头,拖着略微抽筋的左腿,在旁边找了块青石坐了下来,心想,既然你这口说无凭的,那我倒要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啥玩意,那臭老头子从没和我提起过你,这个老东...?”
“瞎子”看着被自己莫名其妙的大嗓门吓到的周纯婴赶忙咳嗽两声:“咳咳,这个...这咱师傅可能也是为了你着想,毕竟为兄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怕师弟你惦记,这才出此下策,出此下策...”
周纯婴鄙夷的看着“瞎子”:“那你说,你师傅叫啥。”
“张怀辜!”
这回“瞎子”笑了笑,倒是回答的爽利。
“你没哭啊?”
周纯婴将信将疑的抬头仔细看了看,发现别说他脸上有点泪水了,连点汗水都没有。
“瞎子”听闻此言,笑脸急忙转了过去,双手捧着脸好似又要发出哭声。
“行行行,别装了。”
周纯婴黑着脸。
其实看过他刚才的表现,周纯婴从一开始的抱着有个神经病来闹事的心态有了些许的转变,但却并不是因为他说出了自己的师傅,武当山大掌教的名字。不说武当山掌教的名号如何如何响亮,张怀辜这个三个字如果砸在江湖上那也是能激起三层浪的,毕竟道家正统宗师,就说在修为上的分量就足以让人记住这三个字,无论仰慕,忌惮亦或是单纯的认知。所以当眼前这个自称自己师兄的人说出自己师傅的名字的时候,周纯婴并不奇怪。只是他仿佛说漏嘴般说出对自己师傅的另一个称呼,周纯婴觉得,除了自己和自己或许存在的师兄弟以外,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会直接管武当山掌教叫臭老头子了。还有一点,周纯婴觉得眼前这个人贱兮兮,装神弄鬼的模样像极了自己的师傅...
不过这些还远远不足以让周纯婴相信面前怪异男子的话。
“那你我素未谋面,你又是怎么认得我就是你师弟呢?”
周纯婴将右脚踩在自己屁股靠着的青石上,左手靠后撑着青石,右手拄在膝盖上,吊儿郎当的询问道,活脱脱的像一个不误正业的先生在训诫自己的学生。
“我...”
“瞎子”听罢激动的就要上前。
“停,站那说,别想套近乎。”
周纯婴连忙伸手指了指“瞎子”的脚下,示意“瞎子”就站在那说话。
“瞎子”看了看周纯婴,也不管别的了,开始拼命的撸自己的袖子,撸了半天,一度让周纯婴怀疑是在掏凶器。
奈何这黑色劲装的袖口实在太紧,“瞎子”拽的自己直到满头大汗,这才一个踉跄从袖口拽出了自己手腕上戴的物件。
是一只玉镯子。
“瞎子”擦了把汗,摇了摇手腕,再指了指周纯婴手腕上同样如柳枝般粗细的玉镯子,嘿嘿笑道:“这俩镯子啊,是咱师傅从一块玉模子磨出来的,你那只磨出来的时候,你还小,自然尺寸也就小了点,你戴了这么多年了,都快拿不下来了吧,看看我这个?”
“瞎子”说完笑着伸出手。
“你看得见?”
周纯婴半信半疑的接过“瞎子”手中的镯子。
果然,两块镯子料子一样,打磨的手法看起来也几乎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人影的镯子和师弟徐离期的簪子一样,里面似是有丝缕般的流萤窜动。
周纯婴皱了皱眉,而后舒展开来,将镯子放在怀里,郑重其事的站起身来,朝着人影握拳深深作了一揖。
“师弟,快快请起!”
“瞎子”看了喜不自胜,赶忙伸手就要将周纯婴扶起。
眼看着“瞎子”的手臂就要接触到自己,周纯婴一个翻身扣住“瞎子”的手腕,脚踩人影的膝盖窝,猛的将扣住手肘的双手提起。
“好啊,连武当山大掌教的屋子都敢偷!”
“疼疼疼,师弟!你快放手啊。”
“瞎子”疼的龇牙咧嘴,不过却在周纯婴的预想之外,没有顺势跪下去。
周纯婴见状右手继续抵住“瞎子”手腕,左手两指微曲,以左手拇指为中心,迅速在“瞎子”后背划了道半弧,只见半弧上微微有雾气腾起。周纯婴双指划弧完并没有离开弧形的终点,而是双指弯曲并起,两指指关节合二为一,犹如一把没被完全削平的矛尖,向下狠狠地一戳,霎时间刚刚才腾起的灰尘般的白雾犹如被巨石击中,以周纯婴划弧的拇指为中心向四周炸裂开来。
周纯婴似是还不放心,又用双指在方才击中的位置左右三寸处故技重施,一刹那三道以炸开的白雾为边界的空气波纹迸出,继而缓缓像四周散去,淡化,直至完全消失。
罡风随着周纯婴的手法施展吹得猛烈,周纯婴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被罡风吹散的发丝,左臂猛的抬起,向左砸去,犹如撞到了一座巨大的坐地洪钟。
巨大嗡声随着碰撞如期而来,只持续了一瞬,便浸微浸消,周围的一切连同罡风便也跟着洪钟高鸣的声音一同化为无声的寂静。
周纯婴笑眯眯地看着站在身前一动都不可动的“瞎子”,胡乱的拍了拍手。
“小贼,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吧。”
“瞎子”挣脱不能,一脸惊恐:“师弟,你刚刚这是干了什么?”
周纯婴嘿嘿笑道:“嗨,也没什么,就是用刚刚看书学来的一点儿按摩滋养的手法轻轻碰了碰你三个穴位,说是能滋阴补阳,温养丹田,活络穴道,哦对,还能治便秘呢。”
“瞎子”丝毫不信,摇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咋可能啊,我现在浑身又酸又麻,你说的这些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周纯婴挠了挠脖子,从怀中拿出那两只簪子和镯子,看了看,把头转向“瞎子”,幽幽的笑着说:“可不止又酸又麻,嘻嘻,我是反着点的。”
“瞎子”差点晕过去。
“你给我老实呆着,别想着别的什么主意,等小爷我歇够了,自然就把你穴位解开,下次偷我师父屋子别让我抓着,要不可就不是反着点你穴位这么简单了。”
“还有,闭上嘴,不要打扰我。”
说完周纯婴重新坐回青石板上,琢磨把玩起手上的两个玉物件。
还没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周纯婴似是想到了什么,恶狠狠地转头对着人影说道:“对了,不要叫我师弟!”
“瞎子”还要开口说话,一“看到”周纯婴看自己犹如猫看耗子一般的眼神,立马闭上眼睛噤声,似是认命了。
周纯婴看“瞎子”撇过头去,不再说话,满意的抬了抬嘴角,这才重新将身心投入到了研究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远处飘然而至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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