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许久,乐庆感觉脚麻痒痒的,特别享受,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来自脚底的舒坦劲。
旁边,豆芽打起呼噜,今天应该累的不轻。
而另一边,大家伙儿还闹着呢,可能无论哪个世界的男人私下里都这么沙雕吧。
古代娱乐项目太少,乐庆缓了一会感觉有点没意思,无奈的参与其中。
苦中作乐!不然从早到晚劳累一天,连舒缓精神的方式都没有太难受了。
“大柱哥,咱俩也掰掰手腕?”乐庆试探的说道。
他清楚就算耍赖也肯定比不过刘大柱,可就好奇刘大柱到底多有劲。以前在村子里就感觉刘大柱吃得多,力气也大,但从没亲身感受过。
先前给他特训的时候刘大柱也都收了力。
“嘿,你?”刘大柱露出不屑的笑容,“怎得,以为你要当了我妹夫就敢骑在我头上了?”
“呃……可不敢。”乐庆连连摆手,这家伙提这事干嘛呀,可给他尴尬死。
“哈哈哈哈,怎得小男娃出来时都把媳妇找好了?”
“草,老子现在都没娶到媳妇,连个小屁孩都不如。”
“你们别笑话,人家也不小了,咦……劳什子一股酸味涌出来啊?”
刘大柱继续道:“嘿,可不是,这臭小子趁着让官差征来的工夫劲,就把我幺妹儿给拐跑了。”
“哇塞,你俩还是亲戚,诶?那你家还有妹妹不?没有,姐姐也行。”
“嘿!去去去,没有没有,去你的。”
乐庆觉着自己仿佛是空气。
一群人互掐了半天,刘大柱才又对乐庆道:“嘿,小庆庆,想跟我俩比气力,等以后回村,能把村里碾子托起来再说。”
乐庆眼珠子一瞪,那不是用牛拖动碾谷子的嘛,那玩意真是人能举起来的?
卧槽古人诚不欺我,天生神力真的存在!
刘大柱一巴掌握住乐庆脑袋揉了揉:“小庆庆记住了,是等以后回村再说,要是没回去,这辈子都不跟你比。”
“好好好。”乐庆满口答应。
他们回营帐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没过多久便到了夜禁时间,乐庆乖乖躺回去睡觉。
今晚他好受了些,有两位被老兵带去跟着巡夜,要后半夜才能回来,这令多人同屋睡觉的刺激感减轻不少。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震耳欲聋的擂鼓声准时响起,乐庆惊醒,不过这次适应了许多,没跟昨天一样炸毛。
打了口哈欠,暗道果然觉不够睡,便挺着困倦收拾好,跟着大家伙规规矩矩列队。
今天添了不少新面孔,乐庆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见过,但看着站在很多方队最后头的一些人就明了。
约莫又新来一百五十人左右。
昨天听来的消息是准确的,营中早训结束,生炊吃完,便开始行军行动。
各营士兵装备武器配备齐全,全部营帐拆收,正规士兵整军出发,当然乐庆他们的全部新兵也全部带上。
其余没有整理的繁琐事项全部交由辎重部队处理。
乐庆第一次没有父母陪同下真正的出远门。
走之前再次瞧见昨日那个儒雅军师,他骑着马跟老将军并驾齐驱,校尉紧跟在后头。
乐庆不清楚老将军什么地位,琢磨着差不多是个四品将军,但书生能跟一将军并驾齐驱,地位肯定很高,不止军师那么简单。
行军走了大半日,就算夏末的太阳也非常凶猛,更别提正处午时,水分从肌肤蒸发出去,直晒得人嗓子冒出火星。
对于乐庆来说还不算什么,至少只是走路,暂时身上也不穿甲胄,而且还能窃窃私语两句,怎么也要比昨日训练轻松的多。
只不过若日复一日的走下去,可要长时间忍耐了。
此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报~将军!徊县曲河河汊子石桥数月前被涝水推垮,尚未修缮,只怕需绕行。”
探子军其中一人从前方跑来,禀告路况。
队伍之首的老将军白眉一皱,随即转身望向新兵营。
“不必绕路,直接搭桥,今夜就在河对岸休整。”
将令一道道传下,最终落在新兵头上。
果然!还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乐庆只觉双目无神,手脚发凉。
军队一路走到曲河河边,河汊子宽度不是很大,倘若想搭完却也很困难。
一路走下来周边算得上半个崇山峻岭,士兵们就地取材,撸树得撸树,搬石头得搬石头。
从河这头垫东西一直垫到那头,容易才出鬼呢。
水流湍急,岸边湿滑,万一谁搬东西滑倒摔进河去,估计差不多就穿越了。
为了防止二次穿越,乐庆可不敢大意,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即便如此,他那双旧草鞋也打滑严重,害他几次三番的批跨。
“嘿,小庆庆。”刘大柱叫他,“鞋子上绑住草就不滑了。”
乐庆一拍脑壳,果然还是这个时代的人能设身处地想到的法子多,便扯掉几根长草绑好,果真不那么滑了。
刘大柱冲他笑笑,继续进行施工。
“嘿,有力,快点快点,没听将军说过了河就能休息了,你这慢腾腾的得拖拉到啥时候。”刘大柱手里捧着东西,踢了踢前边的刘有力。
“呢这不紧忙活嘛!”刘有力回头甩了他一眼,“别嫌慢了,大浪冲得木板滑,谁敢那么快,呢们又不是你这怪物。”
“嘿!呆久了更危险,尽量快点。”
刘大柱种地也是,能快点绝不含糊。
“知道了知道了。”刘有力敷衍道,走到前方把石头放下,以此为基定下木头再用藤蔓之类固定好。
他被刘大柱催的心里渐渐冒出急意,转身时脚下没落稳,同时一波盖过桥面的大浪席卷而来拍打到大腿上……
“啊!”
在身体下落之间,他只来得及喊出此句,这一刻他眼前画面似乎定格,脑子反应过来,身体却毫无办法,只能任凭自己下落。
情急之中刘大柱瞬间抽出一只手扯住他,可刘有力依旧掉进湍急的河里,大半只身子都在河水里冲刷。
另一边没有右手之力,手中大石似乎沉了不止一倍,而刘大力这边拖拽显得更重,隐隐有将刘大柱连同石块一起拖下河的阵势。
“喝!!”
心中一惊,刘大柱大喝一声,身体下俯沉主力气,不敢呼吸半分。
一块近两腰粗的石头和一个正被河流大力猛冲的人,就这样被他一手一个拽住了!
刘有力身材虎背熊腰,平时谁狠推一下都不一定有丁点后退,可想而知刘大柱此刻处于什么样的拉扯力中。
后边的几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放下手中东西,帮助刘大柱,最终齐心合力把刘有力扯了上来。
闹出这么大动静,将军等人当然不是瞎子。
老将军下巴略微指住这个方向。
“好生力气,那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不等记录官回话,儒雅军师便道:“昨日早饭时,他坐在我不远处,叫刘大柱,那时他正说教官连小孩子都不放宽松些。”
将军眉头一横:“哼,当了兵就不要有那么多怜悯之心,这苗子当真要好好锤炼。”
“倒是大人博闻强记,麻烦了。”
“不麻烦。”军师微微一笑。
刚才乐庆都要吓傻了,刘大柱是他在这里最亲的人,要是借着河水穿越没影了自己可咋整。
刘有力被抬上岸还没缓过劲,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到现在都后怕,此刻望向河水就好比能吃掉他的阎王大嘴。
刘大柱更惨,他觉着自己两条胳膊里的皮筋好似抻拉断掉般的疼痛。
“人救上来了,还看什么看,落日前没筑好河桥,新兵集体不许吃饭。”
见两人平安无事,依旧有许多人围观,立刻有百夫长上前训斥,众人只好乖乖回去干活。
“你们两个,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还能干嘛?多生事端,扰乱秩序,跟我到将军那走一趟吧。”
两人表情有点不自然,明明是自己遇险,还要被罚?
那小小的百夫长将两人带到了将军身后禀告,将军连头也没回,便道。
“一人十棍。”
立刻有人执行。
直把刘大柱心里恨得直痒痒,硬没发出一声惨叫。
十棍毕,两人回到将军身后。
这时将军一直看着士兵搭桥,没说一句话,旁边也没人说话,俩人只能忍痛干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过去半个时辰,将军才无意间回头看到他们。
“傻站着干嘛呢,滚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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