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错,就是乐庆那小子。”刘有力说道。
刘大柱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的小人儿的确是乐庆,一下笑了,难看的笑容似乎把五官都挤到一起去。
见此,乐庆抹掉眼泪也不哭了:“才发现你笑起来好吓人,以前小花妹不听话你是不是就这么吓哭她的?”
刘大柱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一伸手就往乐庆脑壳上搓了又搓:“嘿,不错不错,手感还是这么好。”
乐庆还没吐槽,他又道:“一个来月没见着,都长高了不少,看来我离开你也没耽搁你吃啊?”
“哪能啊,你走当天我可伤心了,含泪吃了五碗大米饭。”
“嘿?你欠揍了!”
顿时两人都爆发出笑声。
“行,你小子出息了,被派发到这边,不过我跟你讲,这里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太惨了。”
“这两日我看挺清闲的,前些日子刚打过?”
“嗯。”这时刘有力点点头,“不知怎么回事,前两天对方忽然退去,直到现在都很安静。”
“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没事,独崖城地势险要,他们想要攻下来绝对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乐庆道。
谁知刘大柱却凝重的摇摇头:“你还没去城前看过吧?”
乐庆摇摇头。
“其实城前山崖并不高,只有百米,而夷族已经想方设法垫上来了。”
“哼,一群头脑简单的野人,也只会用这种法子了。”刘有力狠道,语气中充满鄙夷与愤怒。
这样么,乐庆没想到夷族决心竟然这么强。
悬崖也能垫上来么……
先前他不是没想过夷族欲要攻下独崖城会采取什么办法,只是垫高崖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让乐庆否决掉了。
不成想夷族竟然真的采取这种简单暴力又低效的方式。
低效也不是绝对的,若造石梯或是用其它法子垫到百米之高,接下来每一次进攻都会轻而易举冲上来。
“嘿,别提城外野人了,晦气。”刘大柱想换个话题。
“小庆庆我跟你讲,我让当初刚征集咱们来的将军看中,预留进骑兵营当班底,还分了匹马骑,正学着骑马呢。嘿,等以后让你好好瞧瞧大柱哥的威武。”
听他这么说话,乐庆不屑的撇撇嘴:“就这?”
“嘿,我知道骑大马你可羡慕的……啥,就这?”刘大柱瞪大眼睛,“你可知道一匹马多贵重,还就这?”
不得不说,作为现代的梗“就这”两个字侮辱性极强。
“嘁,不就是匹马么?”乐庆撅嘴道。
“不就是匹马?!”刘大柱被乐庆两句话搞得心里要憋出火来。
“我也有马骑,而且我会骑马,你还正学着呢,就是弟弟。”
“呵,才一个月没见你说大话脖子不红气不喘的,还骑马,就你?还叫老子弟弟,我看有必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尊重长辈。”
说着,刘大柱就撸起袖子,拳头一握,胳膊上肌肉膨胀,看上去有几分吓人。
“不是你生气干嘛啊,我就实话实话……”
“好好好,好一个实话实说,今天不把你刚才吃进去的东西揍出来,别想走出饭堂。”
“卧槽,你卑微的自尊心,不就说你两句,还想暴走。”乐庆吼道。
“大柱,犯不着跟小娃生气。”刘有力连忙把刘大柱拦住,“别这样,别这样。”
“嘿,别拦我,看我不揍死这厮。”刘大柱爆喝。
“你别激动,好不容易见一面,啥事不能好好商量。”刘有力依旧如此绑着他。
不顾刘大柱挣扎,对乐庆道:“你也是的,胡说什么呢,自从他领匹马,就拿着事儿骄傲呢。你这么乱说打击他,瞧把他气成啥样了。”
“哼,小娃子就会耍嘴皮子胡乱讲话。”刘大柱还在旁边吼着。
“行了,你倔脾气收收。”刘有力劝道,“还有,乐庆啊,休息时间还早,你便坐下来再吃些陪我俩讲讲话。”
乐庆挠挠头,虽说挺想多亲近一会,但还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多留。
“不了,军师还找我有要紧事,我得先走了。”乐庆拒绝道。
“哦,行吧,那你去。”
“滚,不想见你。”
乐庆点点头跑出饭堂,去寻自己的马儿。
牵着棕色的灰原马再次来到断玉墨门前,这次没进去,断玉墨已经在门外等他。
“有些慢了。”断玉墨道。
乐庆不好意思的扭捏一下。
断玉墨将竹简递给他,乐庆双手稳重的接过,细细的看过一遍随后才放入兜子里。
相国匡的规矩,他的传信兵必须清楚竹简上每一个字。
断玉墨又递给乐庆一枚玉令:“这是我的将令,能让你在边关任何军营畅通无阻。”
乐庆颔首,翻身上马,手中鞭策马蹄,直奔城门而去。
附近重要城池如何走他已从地图了然于心,只要不认错方向,肯定不会走错。
饭堂里,刘大柱还没消气。
“呢说,你跟一个小娃子计较什么,不就是信不着你骑上马了么,跟你犟犟而已,没必要生气。”
“嘿,他怎样我能不清楚?不就是看我受重用眼红了么,这小子从小就皮的很,气我不是一两次了。”
“对对对,一个小娃子懂什么,你把骑术练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看那小娃子还怎么说你。”
“嘿对,哼!小破娃子,不就是羡慕我么,看我气不死他。”
这么说着,刘大柱才消了气。临近集合时间,刘大柱两人不再歇息,边剔牙边走出饭堂。
这时,马儿的嘶鸣声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马蹄有规律的踢踏声,两人向后看去,只见乐庆快马加鞭从他们眼前穿过。
留下在风中凌乱的刘大柱。
这真是乐庆?
刘大柱揉揉眼睛,确定没看错后,一口气差点没吸上来,连忙掐住人中提过来一口气。
看他马还不错的样子……不对,这小子真特么学会骑行了?
令刘大柱更气愤的是,这小子竟然能在军营里畅通无阻的骑马奔走,还没人去管!
太猖狂了。
不但有马儿,起的也比自己好,小丑竟是我自己。
一路奔向城门,乐庆还在远处挥着断玉墨的军令就有人将城门打开,直接奔走出去。
感受着骑行时胯下传来规律的颠簸,还有清风拂脸的凉爽,竟有些舒服。
交佰城的位置他再熟悉不过,以他快马加鞭的速度,落日前就能赶到。
他还是低估了骑马的劳累。
一天下来腰酸屁股疼,腰子都好似不是自己的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交佰城,乐庆狠狠抽了下马屁股,加速奔跑。
一路顺利。
只是累些,却没危险,临近边疆是没有山匪流寇的,因为这里不仅有守军,更没啥可抢,要在这里安营扎寨除非脑子坏掉了。
既然不危险,那还算是好差事,累就累些吧,乐庆心想。
书信上的内容,乐庆看过一遍,知道大概是什么,军师要求交佰城与珏城以各自为基础,向相对方向修筑围栏和防守工程,以防夷族冲破独崖城长驱直入。
另外疏散这道千里围栏西侧所有村庄的平民百姓,以免殃及鱼池。
临时搭建长达千里防御工事的决心……乐庆不知该说断玉墨奇才绝世还是说他狗屁不通了。
工事紧急,能不能修缮完成甚而加固,全都要看两城执行力度还有独崖城能撑到什么时候。
如此说来……师父一定判断出独崖城根本守不住。
回想着独崖城的地理位置,乐庆心底渐渐冒出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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