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起点亦是终点?

纵马疾驰,朝着一望无际的雪山。耳边的风在呼啸,虽是晴朗的天气,秋末的阳光伴着寒风落在脸上,还是有些生冷。巍峨的雪山山脉像是玉龙的背鳍,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半山山雾朦胧中`,隐约夹杂着七彩的光晕,半山的平顶山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从山脚下仰望一层一层向上绵延的山峦,平顶山的位置还不及整座山峦最高峰的十之二三,山峦叠着一座一座像后延伸。别看着平顶山似乎就在眼前,真正到达平顶山的山脚,可还得翻过四五座大山之后。

“感觉每年都要走个几遍了,我的天,好累!”多旦气喘吁吁的靠在山的墙体。“不行了,不行了,让我喘会儿。”木白无奈的耸了耸肩,随便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他其实倒是还好,一路上就听多旦在说山有多难爬,心理倒是有了准备,却不想多旦这厮最靠前的一座山才爬了小半就反而开始叫苦连跌,根本不想来过一次的样子。

山势陡峭,越往后,越是爬得艰难,尤其是第三座山开始一层一层向上垂直向上的阶梯,每年这里都会劝退部分人。一开始还是人山人海之状,过了这个山人就开始变少了很多。还没爬山前看到视野里全是人的阵仗,着实让木白吃了一惊。到这里的人其实并不止彩羽集落的,更多还是从王庭那边过来,他们穿过整个彩羽部落。因为赤羽部落分布得太过偏僻,所以木白从未见到过这些从王庭穿越而来的人。

爬山的过程是艰辛的,一直活动着不会觉得太冷,但稍微停一下就会受不了,可是一直活动着双腿又会难受。终于在七八个小时过后,他们登上了平顶山。来的时候还是早上,现在已经快傍晚了。木白从山上往回看风景,看不到第一座山的山脚,但能看到之前策马走过的路,似乎看起来没有那么远,天知道,就这段距离有多难爬。背后还有巍峨的高山,平顶山也只是山峦中十之一二的高度罢了。因为山的山顶平坦连绵好几公里才到下一座山的山脚,平顶山也是因为这特殊的地形而得名。

约莫再行了一里路,便看到了一座高数米的大门,只见旁边一块硕大的石块,除了巨大以外,外形似乎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见上面鲜红的两个大字“神冢”,笔锋苍劲有力,木白盯着看了一下,总觉得这两个大字中蕴含着某种鬼斧神工之力。所以,这里是神仙陨落的地方么?他不禁瞎猜测到。缓慢的依着多旦的步伐,踏入大门过后,眼前的世界突然变了,四野里有花有树,五彩缤纷,温度也变得异常暖和,还有许多小湖泊蒸腾着雾气,隐约间还有彩虹悬挂其中,和之前在外面看到的萧瑟景象一点也不一样。

“吓到了吧”多旦对着他咧了个嘴,看着他一脸震惊之色,他来过一次,已经习惯了,他上次表现可比木白看起来更惊讶得多。他们之前路上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已经有很多人在他们前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虽说之前的山路劝退了部分人,但和之前庞大的人群比起来,算不得什么,人还是很多。排队的过程中,已经看到很多人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被侍从模样的人领着走向了右手边的一个大门,多旦说那是今天晚上歇息的地方。

也不知排了多久的队,正常已经是天黑的时间了,测试却还一直在进行,天也没有想象中的黑掉,不知名的光球散落在两旁,盛放在像是篝火的木龛上,让这片天地始终保持光亮。木白终于看到了所谓的测试,只见一个若隐若现的白幕悬浮在场中央,一个扎着长辫子的女孩正在进行测试,就是简单的把手伸到老者身旁的光球里,然后似乎就没有了?木白正在狐疑的时候,突然看到场中白幕上零零散散的出现零星的几片水花,似乎还有细雨在飘落之感,下雨了么,他仰起头才发现并没有。

“水脉 一级”老者的声音听着很是平淡,说着还像旁边的虚空看了一眼,那里似乎有什么人。群众炸开了锅,多旦更是摩拳擦掌,羡慕坏了“这个女孩我好像有些印象,去年也来过,啊啊啊!是我该多好啊”他的眼睛里充满羡慕。老者微一颔首,旁边就有人过来领着女孩去了之前看到的左边的门。

“该我们了!”多旦兴奋的走到前面,把手伸进了光团。没有变化,多旦眼睛瞪得老大看着白幕,木白已经感受到他眼里炽热的火了,可还是没有变化。

“下一位!”老者的声音不高不低,失落的多旦站到一边,又白跑了一趟。只能期待木白的表现了。木白看着眼前发光的球,小心翼翼的把手伸了进去,眼睛转而看向白幕。没有反应?似乎和多旦没有什么区别。

“下...”老者话还没说完,只见白幕突然青光瀑泻,老者也是目瞪口呆,记忆里从来没见过不是慢慢成形,而是一蹴而就的基本法相。像之前的水圈水滴一样缓慢浮现的异像才是正常,老者也不禁倒吸口气,紧紧的盯着白幕,虚空中多双眼睛也开始变得炙热起来,台下更是一浪接一浪的惊呼!

只见白幕中青光暴涨三次过后,像是一桩参天大树般的根茎直插高空呈顶天之势,绵绵的的生机不断扩散,两边的白幕同样有承载不下来的趋势,两边的木桩似乎都只显示了半边,有半边像是被空气吞掉了,只能浮现半截树状。像是被拦腰折断的根茎充满活力,似乎还在缓慢的巨大化。慢慢的,细看似乎可以看到飘散的飞絮。

“艹!?”突然多个声音似乎同时爆开,老者也是其中之一。木白疑惑的饶了饶头,心里嘀咕,怎么突然一言不合就骂人了?

“草...草脉 等级未知”老者干咳了一下,顺了下喉咙!,然后又看向了虚空,这次的沉默的时间似乎太久了些。

“下一位!”他摇了摇头,测试继续。

和想象中不同,并没有人上前来引导木白,他也只好尴尬的靠后站,转身离开。

“什么情况?”木白纳闷的看向多旦,多旦早缓了过来,正一脸悲哀的看着木白。

“我之前也看到过草的,似乎这个草脉的没有人要”多旦为好朋友感到惋惜,他起码还有几年尝试的机会,而木白这根本就等于是没有机会了。

“草的就那么弱么?”木白悻悻的想着先前白幕上的场景,明明感觉很强啊,现在也不得不为自己默哀了。“你来年加油!,我看来是没机会了~”他故作轻松的使劲抬手拍了拍多旦的肩膀,和他朝右边的门走去。

木白从来没见过这么高大的建筑,不知道是什么建制而成,从大门进入,很宽阔的空间入眼处整整齐齐的排列了很多床,入眼望去,他真不敢相信自己此刻呆在室内,没有太多心思想其它的。多旦轻车熟路的带着他去到男生休息的范围,具体多旦后面说了什么,他都没认真听。木白心事重重的走到一个床前,想着今后的路该怎么办,想着去中原的事,心中慢慢的开始烦躁。

一夜无眠,第二天顶着个大黑眼圈就返回了。

“小白,你这眼圈,不会一晚都没睡吧!用不着那么伤心,你看我也不就多个念想而已,彩羽部落上百年都才偶尔出一两个有天赋的,你...这...没必要吧”多旦没想到昨天的事居然给了木白如此大的打击。

“没...不是...”木白心里想着的其实还有其他事,可是和多旦说又有什么用?算了,就随他怎么想吧。木白索性就干脆直接说自己以后都来不了这里了,让多旦陪他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多旦也没意见,就两个人傻傻的站在路边,四处张望。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人留在了里面,忧愁的人下了山,也有人像多旦这样无太大所谓,等所有人都已经陆陆续续的下山了后,就只剩下这哥俩。

“走吧,要不晚了,今天赶不回去”多旦伸了个懒腰,似乎昨晚也没有睡太饱。

“恩”木白就回复了一个字,然后随多旦往来时的路走去。这条路就这样断了?他有点不舍的回了下头。“噫!~多旦,你看石头不见了”多旦闻声回过头,原先那里写着“神冢”的巨石果然消失不见了。

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向着之前大门的地方走了过去。啥都没有,空荡荡的,感知到的就是所见,空无一物的平顶山,似乎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存在过。

“果然!之前也有人来拜访神迹却找不到,他只在该出现的时候才出现!”多旦看着眼前的一切说道。

“哎~”木白是感叹,也是哀叹!有的路似乎已经被堵死了,可他内心的向往却还是始终坚定着,就当是痴妄吧!他没有再回头,和多旦向山下走去。下山的路也并不好走,但确实比来时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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