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昭王:自大荒唐死水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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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子姬瑕散朝再次来后宫问候康王时,发现康王已经死在床上不知有多久了,身体全都变得冰凉、硬邦邦的,像块木头似的。姬瑕叫来臣、豕宰等人,把康王的尸体拖去宗庙,暂时存放在里面。次日太子姬瑕在豕宰等五官六太的扶持下,顺利登上王位,即是昭王。

清晨,昭王还在梦中,两手楼着两个侍女,把自己夹在中间,动都不能动一吓,只能仰面朝天,手臂都快麻木了,最后实在不行了,才轻轻把两只手臂抽出来,然而刚动了一下,侍女就醒了。

“爪子嘛,把人家都弄醒了?”左边的小侍女才十来岁,但面容长相成熟、迷人,昭王昨夜没经住诱惑,拉着她进了自己的被窝,两人昨夜折腾了大半夜,快交子时才睡着。小侍女这时候醒来,嘟噜着嘴责怪,“我还要睡一会,才得醒。”说着话,又闭上了眼睛。

“亲亲妹儿,想睡就睡吧。”昭王地上哄着。

待昭王大汗淋漓、喘息时候,一个莺莺细语的声音传过来,“昭王,今天该册命登位了。”

“啊!”昭王一声惊叫,一把掀开身边的两个侍女,“要迟到了,又该挨骂了。快帮我穿冕服。”床上连个侍女滚身缩在被窝里,任由昭王起来不理睬。

地上的侍女们鱼贯而入,上前来,为昭王穿衣递带、套冠蹬鞋,忙碌好一阵,总算穿好冕服。伙房的侍女早吧稀饭、烤肉摆在长条上,昭王过来坐下,端起饭豆就喝,一手抓着烤肉,塞进嘴里,一阵大嚼,嘴里发出“咔嚓”声音。

“已经是周王,再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娃儿了,”妻子房后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站在昭王身边,说道,“那些荒唐行为,该收敛一些了,不然让大臣们晓得了,像啥子样子。”

“晓得了。”昭王嘴里应道。

“再说,你也是又老婆、娃儿的男人,让娃儿看见,也不好嘛。”房后在苦口婆心劝说。

“爸爸又在耍妹儿了。”昭王的儿子满在地上跳着小脚拍着小手叫道,刚回走路的他,还不满两岁,一个不注意就摔倒了,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娃儿不哭,妈妈抱。”房后弯腰抱起姬满,哄着他出来了。

待房后出去后,昭王的饭也吃完了。床上的两个裸衣侍女这才从被窝里钻出头,穿上衣服,下床回了自己的房间,两人稍事收拾整齐就出来服侍昭王。

外面,车子已经准备好,昭王出来,两边畅享俊俏的侍女牵着他的手,搀扶一般地扶着他蹬车上来,坐好,御者将手里的牛鞭一甩,“啪”一声响,两条黄牛拉着车子就像宗庙来了。

大街两旁,全是看热闹的子民,看着王家御车的漂亮、壮观、大气,都不由心生敬佩、叹息。

“真是王家啊!”

人丛中一个声音传出来,众人不由都有了同感,“是啊,这就是王家气派!”

“听你这话,好像也想当王啥子的?”这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玩笑声音,立即惹得说话者的还击。

“你这屁话,想害死老子啊!”说话者显然怒了,坡口骂道,“老子有没有和你老婆搞啥子桑林会,你娃儿爪子就要要老子的命?龟儿子!”

“大哥,大哥,就是一句玩笑话嘛,”惹事者不得不陪着小心,“何必就生气了呢?”

“这是玩笑话吗?你这是在要老子的命,你娃儿晓得不晓得?”

“晓得晓得。”惹祸者满脸尴尬。

“晓得,还乱说!真是没得家教!”

“不晓得。”惹祸者赶紧改口。

“不晓得,就回去,喊你老汉好好教教你。不要出来害人家!”

这两人没完没了地吵闹,惹得周围子民不满了,“要吵架,去别的地方,我们还要看周王册命礼呢。”

这时候,昭王的车子早过去很远,快到宗庙前的广场了。

空旷的广场上,耸立着一座茅草建筑,在那正中间的高高圆顶上,一杆白色大旗在随风飘扬,发出“哗哗”的声音,像下面的人群一样,似乎也很激动,今天要见证周王登基仪式。圆顶下面是层层叠加、向下逐渐变大、略带倾斜的挡雨圆盘屋顶,在其下面,是长短不一的木棒支柱,支撑在有四条同样长短的穷山式屋脊,并带有向上翘起的飞檐,上面盖着的枯黑茅草使落在上面的雨水,顺势流下来,滴落在地上。再下面是一个南北向的二进四合院,壁照向南。围着整个四合院是并排的房屋,两边是个有八间房舍;壁照后是两间大屋,为西塾、东塾,用作登基、祭祀时大臣们临时等候,西塾、东塾中间是带对开门的门遂;西塾、东塾后面是中庭;中间后面是一间明堂,把整个院子分隔成二进四合院,是登基、祭祀时候的正式场所,明堂又左中右三个台阶,分别叫宾阶、中阶、和阼阶;明堂后面是由游廊隔开成两个小庭院,可供大家休息时游玩散步、喝茶;在这两个小院子后面,是四间房舍并排相连、构成北面的后墙,这四间房屋是堆放物品的仓库。后墙上有一道闸门通往宗庙外面。东西房舍安排有厢房,供人们休息,有疱房。

昭王下了车子,在侍女扶持下走过壁照,在进门遂时,被侍卫拦住,“宗庙里只能周王进去,闲杂人等,不可惘进。”

两个侍女只能站住,把求助的目光投过来,看着昭王,昭王于是替侍女求情说道:“她俩是服侍我的,也不能进吗?”

“不能!”侍卫回答得干脆、果断。

昭王无奈地看俩侍女一眼,转身进去了,俩个侍女只能干瞪着昭王进去,自己回来坐上车子去等候。昭王从北门进来东塾,在主位上坐下,里面的侍女送上来净水,洗漱干净双手,就坐在那里,静等着明堂里面动静。

“太子进明堂。”周王登基,没有比周王更高级别的王了,太史寮、前代司马老头就代替上天之神,作引导官,导引姬瑕进明堂。

“太子姬瑕领命。”昭王在东塾里赶紧站起来出了门,进中庭向右边的阼阶来。

阼阶上面,引导管昂首挺胸,两眼看视着上面天空,好似真的看见天神在天上站着一样,喊道:“太史尚大正即位于户西,南向。”

左边宾阶下太史登阶而上,站在宾阶上,面朝南站着,“太史尚大正位于户西宾阶。”

“太子进明堂。”引导官喊道。姬瑕前走几步,位于明堂正中,站立。引导官喊道:“宰,承神中升自宾阶,执策书,从中。”

豕宰从宾阶上来,站在明堂边,从木椟中取出策书,“宰执策书。”

“太祝作策,告大宗。”引导官喊道。

早站在明堂里的太祝即朗声喊道:“太祝作策,告上神祖先:今有太子姬瑕,奉承天神之命,继承周王之位。”

“太史秘作策许诺,北向读书。”引导官喊道。

太史即接过豕宰手中的策书,捧在胸前,两眼默视上空,似在向上苍许愿、承诺什么诺言,过一会大声说道:“太子姬瑕,系周康王之长子,身担上天治理中国的大任,代替上天治理中国,现在正是登位,继承周王位,为昭王。”

“收书。”引导官喊道。

即上来内史,接过太史手里的册命书,“内史掌书上天之命,贰之者录册命副本而藏王室,其授予昭王的简册,将来载之于铜鼎,做永久之存。”说完,将策书放回木椟里。

“册命礼毕。”引导官喊道。

明堂里外众大臣起身围过来,向昭王说着恭维话,一时间嘈杂无比。

“恭喜我王登位。”

“中国又有希望了。”

这些喊声、恭维话让自小生活在王家后宫的昭王,猛然间觉得自己高大不少,飘飘然了。在兴奋状态中,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后宫的。一进宫门,昭王不等侍女上来服侍,就脱下身上笨重的冕服,随手抛向天空。就在冕服离手未离、在空中被带起来的空气鼓满时候,昭王又把手收了回来,冕服还在他手中,“这是我的周王冕服,不能扔。它在,我的王位就在!”

“就是嘛!”上来服侍的侍女懂事,说道,“我王本就该保存好代表自己王位的东西,不要到处亂摔才要得。我王把这些东西摔了,就相当于不把自己当王,这朗格要得呢。”侍女的一番规劝式言语,换来昭王的一双瞪大的牛眼,吓得侍女赶紧闭了嘴,“我说多了。”

“不多不多,刚好。”就在侍女接过昭王手里的冕服,转身要去放置时候,昭王猛地上前来,搂住了她的腰,在她嘴上狠狠亲了一口,“亲,我就喜欢你这张嘴巴,让我看到,朗格样子都想要了你。”

“周王,要不得的,”懂事侍女有点慌乱,“你是有老婆的,还有那两个和你睡过觉的姐姐,你不能再来招惹我了。”这侍女显然对社会人情世故比较了解,不想惹上麻烦。

“房后也就算了,那俩个贱货,要是敢胡乱说话,我就把她们赶出去。”昭王恶狠狠地,“还是不要耽误了我俩的好事。”说着话,就加大了手上的力量,拉得侍女一个踉跄,扑进了昭王怀里。

“我王不要急嘛,”懂事侍女抛出媚眼,嘴角微笑着,双手轻轻在昭王胸口一推,“待我放好你的冕服,再来和你快活嘛。”跟着趁昭王不注意,挣脱了她的怀抱,进里屋去了。

“老子把你这个坏女人……”昭王刚要发火,又压制下来,冲里屋喊道:“妹儿,你快点出来啊,我等不及的。”

“马上就来。”

侍女话随这样说,进了屋,却把门关上,久久不出来,把屋子外面的昭王急得抓耳饶腮的,手脚无措,又不能把这侍女怎么样,只是在门外喊着:“妹儿嘢,我求求你,快点出来嘛,我要要你,没得你,我快不行了。求求你,快点出来,我不会把你朗格样的,快出来吧。”

“我王,去找王后嘛,他是你的正式老婆,”侍女在里面说道,“何必在外面找我们这些没进过小学、辟雍的侍女呢?要礼节没得礼节,要文化没得文化。再说,就算侍女,不是还有那俩个姐姐嘛,他们晓得周王的心思,服侍得贴心周到,我这个野花,啥子都不懂得的。”

这时候,经常服侍昭王的俩个侍女上来,拉住他的两只手,轻轻摇晃,“就是嘛,我俩晓得王的心思,就跟我们耍嘛。何必去招惹这些不懂情趣的野花,在这里难受呢?”

“我把你个小贱人,总有一天老子要整得你欲仙欲死,厚着脸皮来跟老子讨饶。”昭王嘴里说着狠话,却带出无线的淫荡意念,被身边两个侍女拉进了他们的日常起居室,关上了房门。

懂事侍女在里面倾耳细听,见外面静悄悄的,于是轻轻把门打开一条缝,见外面果然没人了,这才开门出来,手捂住胸口,低声自语说着“哎呀,缠死人了”,话语里,说不清楚是得意,还是厌烦,也许兼而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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