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说完方案，会议进入尾声，主持会议的刘为民，例行公事，问有没有疑问？
众人装模作样的问几个问题，让雒都杨专家有面子。
比如，为什么要用这些情志药呢？
杨树就装模作样的说理论；
这个这个，打开心结，伴随诛心之痛，常人无法承受。
大量使用情志安神类本草药，药性平和，效果几千年验证。
既可以最大缓解这些痛苦，毒副作用又最小。云云。
有又问，膏方是什么？
杨树就认真地讲本草药剂型中的膏方。
关于本草用药，汤药太苦，量又大，孩子排斥。
要提炼熬制，调味加工，制成膏方，孩子才爱吃。
这个工艺很复杂，西地医院还不掌握，由我负责加工炼制，教会西地同仁。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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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问完，刘为民又请扎西院长补充。
扎西说：“我还有两个建议；
“一个建议，熊孩子病情特殊，建议转到单独病房，重点观察。
“二一个建议，如果治疗奏效，西地医院想与雒都医院，联合申报课题，不仅治疗熊壮壮，还在这个方向上，开展循证医学研究，造福更多人！”
最后，大家表决，一致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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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杨树的方案，极难极复杂，又有道理又挺贵。
膏方是本草剂型里的贵族，工艺复杂，收费昂贵。
而杨树的方案，专业上说，属于传统医学失传手法的应用创新。
专业上既无法证实，又无法证伪，但不管怎么天花乱坠，总会有个结果。
结果好，他是大神，结果不好找他算账，这没什么好说的。
而扎西最后的的合作设计也很高明。
治好了，意义大，援西医疗队和西地医院都记一功。
万一治不好，另找了个易出成果的方向。
一张大网下去，不可能逮不住别的鱼。
与大院联合高级别课题研究，对医生职称，医院评级都有好处。
最后，刘为民又加了一条附议：既然杨树提出了这个新方案，总不能置身事外。
刘为民建议，由西地医院和刘为民一起申请，把杨树暂调到援西里医疗队，协助西地医院，负责本草用药。
杨树爽快答应。
这件事，与他机缘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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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小娥听不懂治疗方案，但她看得懂杨树。
杨树神色拉风，笑容灿烂。
穿上白大褂的杨树，谈笑风生的杨树，是熊小娥心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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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说完，众人同意，会议尾声时，忽觉神识痒痒。
打开一看，熊小娥长在自己神识的那株心愿，突然飞快疯长。
他既不敢招惹，也不能无视，前有雷霆天谴，后有不明因果。
只能点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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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扎西宣布会议结束时，熊小娥又来到杨树跟前。
身形像个倒写的问号。
在她热烈的目光里，一大群马蜂正隐隐形成。
一旦出来，不光令杨树头疼，还有暴露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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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便不容她问，抄起笔，凌空在空气里作画。
笔是铅笔。杨树握笔，运笔，写意，是精湛的工笔技法。
熊小娥是画家，把她带进画里，才能不言而教。
杨树行笔飞快，而笔锋蘸炁，只用中锋。
工笔中锋穿透西里高原稀薄空气，如同金刚石划穿薄玻璃。
光阴沿着行笔处破开。
光阴背后隐藏的金光，沿着工笔线条丝丝缕缕渗漏出来。
熊小娥马上被这些线条吸引，是只身披金光的飞蛾轮廓。
画家的本能，目光追随线条，涌出缤纷色彩，渲染这只飞蛾。
色彩汇集一处，飞蛾成形，身披金光，从破开的时空里，飞了出来。
飞蛾指甲盖大小，状如小蝶。
在四目之间，30公分见方的狭小时空里嗡嗡飞舞，细部分毫毕现。
是只西里高原特有的虫草蛾，虫草的母体。
虫草蛾有内外两双翅膀。
这只的外翅如青色锦缎，熊小娥在锦上渲染上了西里神山长卷。
内翅如褐色丝绸，熊小娥的着色，是大风里雄浑的西里高原。
熊小娥看着自己的画作，觉得这是学画以来最淋漓的发挥。
她忘记了呼吸，被飞蛾带走，神游物外。
虫草蛾嗡嗡盘旋只是一会，随之飞落。
落在会议桌的一张废纸上。
杨树方才酝酿治疗方案，随手在记事本写草稿。
写个开头，不满意，撕了，丢在桌面。
杨树的记事本，纸张精美，有暗花底纹。
暗纹图案，是副工笔墨竹，画面淡淡的，若有若无。
飞蛾落进墨竹图，收拢翅膀，驻足竹叶，成为画中静物。
熊小娥手摸了摸，虫草蛾是真的入了画。
手指搓了搓，手感里只有纸张的纹理，没有飞蛾，飞蛾入了画。
墨竹与虫草蛾，画风不搭。
画中之蛾，绝不是原画的内容，却清清楚楚趴在竹叶上。
熊小娥对绘画的悟性极高。
转眼悟到了什么，眼中迸出惊喜。
抬起头，医院会议室空空如也，杨树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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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小娥从未想到，工笔画还有这种惊世骇俗的技法。
能在二维画里，植入高维空间，隐藏实物。
虫草蛾人人可见，看似画中静物。
而熊小娥的目光里的色彩，就是打开加密空间，放飞它的密码。
熊小娥此时并不知道，这是一种天仙规则，天仙常用这种规则制作光阴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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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所思的熊小娥从灵感中出来，满心欢喜，一溜小跑，去病房看儿子。
到了病房，孩子不见了。
一问，已经搬进新的单间病房，熊小娥找到了新病房，见杨树和几个医护也在。
而自己的傻孩子，正站在杨树面前，手舞足蹈，高声念咒。
杨树神色肃穆，这是他第一次完整听见这段古咒。
古咒里藏着一段远古的誓言，力量可诛天灭地。
可惜，孩子还远远不会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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