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决战

终于要迎来决战了!郑玄等人心潮澎湃,众人听着远处阵阵激烈的炮声,只求方耀的佯攻能够奏效,将敌人引向另一边。但随着离龙穴越来越近,这动静也越来越不对劲。这哪是什么佯攻,简直就是自杀式的正面强攻嘛!此刻远处水天一线朦朦微红,隐约看到水师船只梭巡,各船航迹凌乱,有的起火燃烧,有的慌不择路。龙穴岛上各山头时不时闪出炮火的光亮,一阵阵排炮笼罩着远处的船影。又不时有一些船影从山后驶出对水师展开围猎。

此时,方耀正坐镇于广甲号上,可是他根本不懂水战,也不知该如何指挥,只好把所有指挥权交给副官,自己举着刀一个劲大喊“临阵退缩者斩!”可是根本控制不住混乱。说好的佯动非要自行变更为主攻,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发动进攻就是作大死呀!见此情形,水师各船只好各自为战,也发挥不出集中火力的优势。而龙穴匪徒的船只正从岩洞中倾巢而出,三条大舰已出其二,大小舰船正鱼贯穿梭,向着水师迂回包抄。而因为方耀的迟到还导致浅滩又快要被海水淹没,郑玄们心中暗自叫苦。

幸而奇袭队运气还算好,他们到达时,潮水刚没至腰间,尚能趟水登岛,也未见敌方有什么动静。看来方耀的“佯动”起了很大作用,奇袭队的登岛行动暂时没有遇到阻击。登岛的奇袭队在灌木丛中隐蔽起来,郑玄等人简单观察下地形,合计了下,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郑玄、苏乞丐、雪诺克、鲁大脚带领丐帮和民团的少数精干人马去救人;另一路由刘永福、冯境清、黄锡祥率领黑旗军和其他人去炸军火库然后沿路将匪徒炮台摧毁,随后两路人马在主峰山顶集合施放信号召唤水师一同进攻,现在只盼望水师还能坚持多一阵。

这龙穴岛并不算大,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匪巢入口。忽见草丛中似乎有动静,黑旗军军校将草丛里的两个人揪了出来押到主官们面前。冯境清一看,原来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鲁本带着他的朋友尼摩。鲁本将前情一一简单陈述,自打他俩和郑鸣分头行动后,潜行至岩洞等候夺回潜水船的机会。又正巧遇见洪门阿年,获知郑鸣已经点烟成功,但她很快又被伊万诺夫抓回了房间里关押。见现在看守戒备十分森严,众人只好相约分头在岛上潜伏,寻机将郑鸣救出再行夺船。又发现之前设定好的爆炸也没发生。正发愁时遇到了郑玄的突袭队。

两拨人马都大喜过望,鲁本加入郑玄这路,带着他们去救郑鸣,尼摩则负责给黑旗军带路去军火库实施爆破。

说来也颇为好笑,鲁本和洪门阿年为了方便配合行动,相约暗号为“反清复明”,这鲁本和尼摩是外国人,也不怎么在意这个,但这突袭队不是啊,为了成功完成任务的同时,又不至于错伤了洪门内应,也只好也勉强用着这个“大逆不道”的暗号了。刘永福严令,此事所有人必须烂在肚子里,永远不得讲出去,对父母妻儿也不行,泄露者肠穿肚烂。就这样,突袭队一路见人就先说“反清”,答不出“复明”的一概擒杀。实际上讲,洪门虽大,但单说司徒美堂的洪门致公堂的话在当时规模并不大,只是孤悬海外的一个小堂口,所以在龙穴的洪门昆仲并不多,也就十来个而已。司徒美堂这次也是因为刚从海外回来,要先去各地拜码头,然后又要招募新人才暂时离开了龙穴岛,因此躲过了这个大 麻烦。幸而助手阿年聪明,比较有远见,没有带着其他兄弟跟着天使走上绝路,巧妙地利用了司徒美堂和郑鸣的这层关系保全了致公堂,才有了后面的故事,终于在日后成就了洪门致公堂的不世美名,在华夏历史上流芳千古。

简短截说,先说黑旗军这一路。在刘永福精心训练下,黑旗军经历了反清起义、抗法援越、中法战争后,可谓身经百战、所向披靡,加之匪徒事前没有准备,突袭十分成功,基本没遇到什么有力的抵抗。在尼摩的带路下,抄近道走,在射杀了十几个匪徒后来到军火库。经过检查发现原来尼摩之前设置的定时爆破的蜡烛,在他们关门离开时就已被风吹灭了。他们重新设置好爆破装置,这次可是黑旗军专业的爆破手了,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可靠的器材。一声巨响,军火库被成功爆破!黑旗军带着缴获的大量军火弹药从内部向山头各炮台发起迅猛的进攻…

鲁本则领着郑玄等十来人直取“客房”,可能是天使对郑鸣很重视,沿途匪徒哨卡众多,虽然都能将其一一击溃,但因为没有机会在军火库“劫掠”一番,等进至客房处时,除了郑玄、苏乞丐和鲁大脚三人外,跟来的弟兄基本都挂了彩,弹药也已告罄。这时,出现了个大 麻烦——“巨熊”伊万诺夫。

这天使也确实是个领兵打仗的奇才,之前布置的那些层层阻截的警卫哨卡只不过是为了消耗入侵者弹药。依他的计划,若哨卡能将入侵者彻底消灭固然很好,但若是抵挡不住也能迫使他们攻至门前时弹药用尽,从而最大限度发挥出伊万诺夫的体格优势,这个巨人会将所有进犯者像蚂蚁一样捏个稀巴烂。这回他算计得刚刚好。

这一排客房门前是一个空旷的小前厅,四周光秃秃的石墙上插着火把照明,并无什么隐蔽之处可以开冷枪,若要救人只能是硬碰硬地搏杀。此刻“巨熊”伊万诺夫抱着手站在房门前一声不吭,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雪诺克救人心切,未及细想就向着巨熊冲去。鲁本更不甘落在人后,也朝着巨熊冲过去,郑玄拉都来不及拉。能镇守最后一关的人岂是那么容易击倒的?别看这巨熊人高马大,但身体反应并不迟钝,出手又快又猛,即使雪诺克和鲁本身手了得这次也得吃亏。只见巨熊一个“双龙出海”迅猛的双拳结结实实的击中了两人胸口,两人像炮弹一样向后飞出,跌坐在地上。急速的猛击像一记重锤,两人胸口中招瞬间窒息,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刹那就击倒了两名主力,这巨熊可真是不简单!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暗暗叫苦。巨熊左手抱胸,右手指向众人,手指勾了勾,示意他们可以随便进攻。

救人要紧。郑玄、苏乞丐和鲁大脚也顾不得是否一对一了,三人走向前来摆好架势,唯有“三英战吕布”了。苏乞丐身处左侧,首先发难,铁烟斗直戳巨熊左肋空隙,郑玄和鲁大脚后续跟进。巨熊也不在意这个瘦小老头的进攻,抱胸的左手一挥,拳风荡开苏乞丐的攻势,右手勾拳顺势挥向中路的郑玄,郑玄偏了下头,拳风就在耳旁擦过!避开拳锋后紧接着上步跺脚,左手托住巨熊右上臂,右腿别住巨熊右脚跟,体内绷起一股真气,施展起八极拳的“铁山靠”,右肩向巨熊挥拳后右半身露出的破绽猛靠过去。

砰!

郑玄只觉得好像撞到了个巨大的铁沙袋!好在他也功力深厚,桩马扎实得如脚下生根,一靠之下身体尚可纹丝不动,巨熊反倒被他撞得失去平衡倒退了几步。在巨熊平衡还未完全恢复之际,鲁大脚趁机从右路追进,压下身形施展“地趟腿”欲将巨熊铲倒。巨熊虽然被撞得退后几步,但并未完全失控。他迅速抬起右脚,让开鲁大脚的攻击,然后右脚尖趁机斜开轻轻点地恢复平衡,紧接着接力起脚扫向地上的鲁大脚。鲁大脚无法躲闪只能用手肘硬挡,一记重脚之下鲁大脚竟如沙包,呲呲拉拉地擦着地面蹭出几步之外方才停住。

第一回合双方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巨熊为郑玄这个“矮小”的东方人竟能将他撞退几步感到惊讶,而郑玄他们也震惊于这个体形巨大的家伙身手并不迟钝,反应还如此敏捷,而且这罗刹国大力士有着极其巨大的力量,攻击力十分强大,稍有不慎中了招就不堪设想。苏乞丐定了定神,拧开酒葫芦猛灌了几口,也不发话旋即就腾空跃起向着巨熊飞扑过去…

巨熊只道是这瘦小的老头因为害怕而没了章法,搞自杀攻击来着。他双手一捞,正好一把将苏乞丐拦腰抱住,正想来个“熊抱杀”钳断他的腰椎结果掉他时,苏乞丐反而嘿嘿一笑,照着巨熊面门“噗”喷出一口老酒!

巨熊双眼被酒精辣着了,一惊之下立即松开手想去捂眼。老乞丐趁机双腿剪住他的肩膀,双手死死扭住他的手肘。郑玄再次施展八极铁山靠将巨熊撞倒在地,也是力用得寸,由于巨熊身体太重,重重地摔倒在地,整条手臂竟被苏乞丐将从肩关节处卸了下来,脱臼的手臂只剩下筋肉连着!巨熊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嘶吼,鲁大脚赶上几步,运起毕生功力用他的铁脚板照着巨熊面门直接来了一下!巨熊伊万诺夫登时晕死过去,世界安静了。

老人家毕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啊!经验就是丰富,第二回合险胜!此战异常惊险,现场有好事者事后四处说与人听,传着传着就变成了“苏乞丐力挫俄国大力士”的传说,再后来不知怎的又翻着花样的有了什么“黄飞鸿力挫俄国大力士”、“黄麒英力挫俄国大力士”之类的江湖传闻,若真的一对一打起来,还指不定结果呢。

闲话休提,众人救醒两位洋小哥,幸好两人还能继续行路,又将巨熊五花大绑,让挂彩的一众弟兄连同一路上擒拿到的匪徒一起押送回去归案。郑玄挨个砸开房间,却遍寻郑鸣不得。知是天使早将郑鸣转移,遂让鲁本指路带着苏乞丐、鲁大脚和雪诺克五人一起直取匪首,擒贼擒王!

五人三步并两步很快就来到天使所在的正厅。推开大门进去后发现郑鸣嘴巴被堵住,双手被绑住悬空吊挂在天使宝座前,而站在她旁边拿着手枪对准她的正是双头龙比尔。天使正坐在宝座上等着郑玄来到。郑玄见此情景一声大喝:

“鼠辈!休伤吾女!”

“呵,郑掌柜果是言而有信,真的是找上门来了。适才听得水师炮响,本王就估计这事有诈。您还得托这傻瓜双头龙的福,要不是他传错信,你哪有这么容易到得这里?”天使娓娓道来。

“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追过来,鼠辈,你今天别想囫囵个地脱身!”

“哼!要不是这坨烂泥说你会亲自送东西来,本王哪能上当!今天就让他将功折罪!就由他来处决你们父女!今儿个就让你先看着爱女死在面前,比尔!立即开枪打死这臭丫头!”天使愤怒地下了死令。

双头龙比尔一脸的茫然,这上来还没说几句就要我开枪杀人?姑且不管杀的是这么个可爱的小姑娘不说,还不知何故自己挨了一通数落,这是什么道理?他迷糊中多句嘴问道:

“不是啊,天使先生,这还没说几句话怎么就谈崩了呢?我觉得这个局面还是可以再谈谈的吧?”

“放屁!闭上你的臭嘴!要不是你说郑玄会亲自送东西来,本王能放松警惕吗?再不开枪就先干掉你!”

天使指着比尔破口大骂,他已经卸去了矜持的伪装,现在是彻底玩崩了,终于露出其狰狞的本相。

双头龙也是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在狂奔。喂喂,之前不是你问我郑玄说过什么吗?我可是原话如实告诉了你呀,搞成这局面关我屁事啊?看来还是不愿意我来分你的宝藏吧?自己玩砸了还怪我喽?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此时的比尔心中无比委屈,忽然有股奇怪的东西涌上了脑袋,持枪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忽然他发出一声大吼!

“啪!”

枪声响起!郑玄等人大惊失色!呆了半晌,众人观之,郑鸣摔下来倒在地上,忽然又咕咚一下打个滚站了起来,一把扯掉堵嘴布大声喊道:

“爹!!”

她无所顾忌地一下撞到了郑玄怀里就失声痛哭,父女终于重逢!郑玄赶紧将勒在她手上的绳索解了。此情此景,众人无不动容,喉头一阵哽咽。只有天使当场呆住,张着嘴一动不动地看着比尔。原来是双头龙比尔一枪将吊着郑鸣的绳子打断,放了她走。双头龙咧着嘴,露出无赖本色,嬉皮笑脸地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

“唉,天使先生,之前跟你合伙不过是为了求财而已。结果呢?你要我又是绑 架、又是走 私、又是贩人、又是杀 人的。风险这…么大!这笔账怎么算都是我亏啊。搞成这个局面,宝藏找不找还是另说,平白无故数落老子一通什么意思?老子好歹也是超凡绝伦的人中龙凤啊,伟大的美利坚得州游骑兵,哪由得你这样呼来喝去!现在,人家那边的筹码明显比你多呀,你连藏宝图都攒不全,我再给你卖命不是傻吗?拜拜了您呐!老子不伺候了!”

说罢,比尔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天使一声怪啸,掏出手枪指向比尔!比尔早料到他会痛下杀手,也迅速地转身举起了手枪,两人几乎是同时开枪!

只是双头龙的枪更快!

枪响!

天使的手枪已被打飞,连带着削去了他两根手指。天使立即就陷入狂暴,恶向胆边生!他又一声狂啸,把血呼啦的右手紧紧夹在左腋下,左手一拉宝座,转出了一台马克沁机关枪,他拉动枪栓,将枪口对准了所有人!

“啪!”

忽然又是一声枪响!

咵!

一阵破碎声。

“啊!”

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呼。

天使头上的吊灯轰然落下,灯油连着火苗子落到了他的身上,他瞬间变成了一个火人,连带着机关枪旁堆放的子弹都被周围的火点着了噼里啪啦的四处乱飞。众人赶紧逃出大厅外。原来当时是郑鸣知道天使肯定会不怀好意,暗地里摸到了司徒美堂给的手 枪,紧急时刻未及细想就对着天使抠动了扳机,但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开枪,不知道还有后坐力这回事,结果这一枪却不偏不倚打断了挂吊灯的链子,吊灯准确无误地砸中了天使。可能也是这歹徒作恶多端,老天爷也要收了他吧。真是个:

自业自得自作孽,多行不义有天收!

救出了郑鸣,这边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众人依照计划前往山顶与黑旗军会合,准备给水师发送进攻的信号。虽然郑玄和黑旗军们事情颇为顺利,可是事情并未完全了结,危机仍未解除。突袭队终于在山顶瞭望台集结完毕,往外面洋面一望,顿时心都凉了,水师已被匪徒们的大小船只团团围住,所有战船皆被分割包围,炮火之中疲于奔命,顾得头来顾不得腚,如做困兽斗。

匪徒这边排炮齐发,接连击中方耀座舰广甲号!广甲号舰桥立时倒塌,帅旗被击落水中,方耀跌落甲板被炮火震得口吐鲜血受了严重内伤,已无力继续督战。然而雪上加霜的是,他们又看到水底隐隐有个巨大的黑影在高速游弋,所过之处金鼓齐鸣,巨浪滔天,落水官兵皆被卷入波涛之中淹死。

“海龙王!”

海龙王真的显灵了!这可如何是好!

危急之时,忽闻远处一阵洪亮的汽笛声,朝阳掩映之下,一条铁甲巨舰破浪而来!

“致远舰!”

众人齐声高呼!不由得竟热泪盈眶!是北洋水师提督邓世昌来了!致远舰代替广甲号升起帅旗,水师军心大振!

“轰!”

致远开炮,首发命中匪徒大舰,船上顿时火光冲天,船长被当场炸死,船上一片混乱。致远舰发出信号,命令被包围的水师各船舰由这里突破,并跟随致远号包抄匪船。众舰得令,在广乙舰带领下列队从受创敌舰处鱼贯突破,紧紧跟随在致远身后开始了对海盗们的反包围。致远号借着超高的航速抢占T顶,指挥全体水师集中火力轰击目标,随着海盗船被一一点名,不一会海盗大船就全被击沉,剩下的小艇也慌不择路。

此时致远号上由省城百姓捐赠的10管格林快炮发出了神威,一阵节奏清脆的砰砰声,海上一片水柱组成的森林,负隅顽抗的海盗船皆被打成齑粉,无一漏网。

忽然,远处水下的黑影向着列队前首的致远舰侧舷高速潜行而来。邓世昌隐约听到一阵金鼓轰鸣,他举起单筒望远镜观望,知是传闻中的“海龙王”终于现身了!他听声辩位,发现目标正在右舷方向900多公尺处朝本舰突袭,黑影吐出两道浅浅的白浪正以更快的速度向着这边悄无声息地延伸过来...

是鱼 雷!

邓世昌对全体船员下令:

“众将士!我邓世昌既为水师提督,就要替国家守卫海疆!不降伏海怪,又如何守卫海疆?!而今,所谓的海龙王就在眼前,这孽畜早已害人无数。古有周处除三害,今有致远降海龙!今日我致远舰全体官兵定要降伏此妖!为一方百姓除害!致远舰的口号是什么?回答我!”

“守我海疆!卫我国家!”

“杀!”

“杀!杀!杀!”

众将士举拳齐声高呼!

致远舰与黑影展开你死我亡的厮杀!

面对海龙王的雷击,邓世昌也不惊慌,下令右转舵90°,调转船头向黑影正面高速迎头对冲!同时指令后面跟随各舰,前方遭遇雷攻,务必紧跟队形!后面各舰列队如神龙摆尾,待鱼 雷距离大概约100多公尺时,邓世昌又下令左舵30°,只见致远舰微微向右侧一歪,侧身向左方转向,两条鱼 雷拖着白沫擦身而过,后面各舰只也一一闪过!真是无比的惊险!看得山顶众人冷汗直冒!

闪过雷攻后,致远舰又右舵恢复航向依旧朝着黑影迎头碾去!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邓世昌知道对方在水下,他在水面,即使相撞对方也是立沉,己方有足够时间紧急损管。而且,致远舰是最新锐的穹甲战舰,舰体十分结实,舰首处正是撞角,又经过了几次远航实战早适应了磨合期,目前维护到位。此时的致远正当壮年,满腔都是报国之志!武器如人一样,当使用者将精神注入时,武器也就具有了灵魂!有了一个强大的灵魂它将战无不胜!“海龙王”不知死活地迎头冲向这坚不可摧的致远舰,不把自己撞沉就不错了。

正如邓世昌所料,关键时刻对方真的怂了,居然就改了航向和致远舰擦肩而过,避了过去!致远舰全体官兵哈哈大笑,海龙王也不过如此嘛!一股必胜的信心涌上心头,全体水师也燃起高扬的斗志,开始展开对黑影的围攻。让过黑影后,致远舰开始左转舵拉着尾随的水师一起以U形包围圈包抄黑影。黑影还想继续负隅顽抗,不断改变航向,妄图绕着弯来寻找突破口。待致远舰航行至阵位后,邓世昌一声令下:

“开火!”

全体舰船向着黑影开枪开炮!

轰隆隆…!嘭嘭嘭…!

黑影周围溅起大量水花!

水花未落!

紧接着又是一阵集火,升起了更多的水花!渐渐的,黑影不再动了,它慢慢地从水中浮出…

真是一条大铁鱼!浑身贴满了藤壶!有些地方的藤壶已经被炮火削掉露出了本来的颜色。邓世昌看出了这个东西其实里面也是有人驾驶的,致远舰向铁鱼发出信号,要求里面的人立即无条件投降,否则坚决予以击沉!

过了一会,铁鱼上开了一个小仓门,几个人爬出来又拉出了一挺马克沁机关枪,二话不说就架了起来,对准致远舰就想开枪扫射。想负隅顽抗?邓世昌一声令下,万炮齐发!

轰隆隆…!嘭嘭嘭…!

一阵水花夹杂着火花,铁鱼连同上面的人还有藤壶都被炸成了碎片!

丑陋的大铁鱼终于咕嘟一下吐出个大气泡沉入海底喂了海鲜…

山顶上观战的人们大舒了一口长气!

至此,水师大获全胜!

但事情就此完结了吗?并没有,故事到这才算刚刚开始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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