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滞的看着眼前的这把约20公分长的匕首,它叫湮灭,是一把灭灵刀。我从没想过这把匕首会对着我,也没想到这些年经历的居然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骗局。“楚辞,我们之间从此一笔勾销。”我彻底放下了,看了一眼匕首那端的人,漠然地闭上了双眼,罢了,就当这一切没遇见,没发生。
据说人在临死时生前的一幕幕都会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重演,是真的呢,就好像真的回到了过去一样。
我叫肖然,那一年我还是个刚上大学的新生,在我们那个小县城里能考上了A市的A师大的已经不容易了,我们村居然还出了两个,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从小玩到大的邻居程涵,我们都不想给本不富裕的家庭带来负担,想着出去打工吧,可是我们的父母都坚持着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这个信念,送我们来到了A市。
临走前村里还摆了宴席欢送我们,看着大家期待的神情,我和程涵商量着去了A市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并且利用课余时间找一份兼职,减轻家庭负担。
大城市里的一切对于我们这个小乡镇出来的人来说都是那么的新鲜,也充满着很多诱惑。一个月五百多元的生活费,在那个时候对我的家庭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刚开学的前几天我和程涵中午去学校附近的小馆子做洗碗工,晚上去发传单,拿着一小时几元的工资,也都忙得不亦乐乎,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靠自己的努力挣钱。后来听一起打工的学姐说,她晚上会去学校附近的夜市摆地摊,卖一些衣服,小饰品什么的。于是我们也决定去批发市场进一批货,晚上去夜市卖。
我和程涵一人花了300,进了批短袖的货,老板说要是卖不掉还可以退回。原想着还不错也不亏,可是摆了两天地摊,一个生意都没有,只能巴巴的羡慕两边摆摊的。
“然然,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要不把衣服退回去,换份兼职吧。”程涵摆弄着这些衣服说道。
“明天再试一天吧,今天也不早了,收拾收拾回宿舍吧。”看着四周的人流量,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么多人却没人光顾我们的摊位。
第二天晚上早早地来了,抢了个地段好的位置,摆好了衣服等待顾客。
“然然,我看今天也不行,都没什么人呢”程涵看了看手表,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街上也没什么人。
“涵涵,我们一定可以的,今天这个地方位置好,今晚一定能有收获!”我充满信心的说道,都三天了我就不信了。
话音刚落,天空传来轰隆轰隆的声响,我们都没反应过来便下起了倾盆大雨!我们慌忙的收着衣服找了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钻了进去。
“衣服都湿了,还能退吗”程涵浑身湿漉漉的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一边嘟囔着。
“明天你先去把没湿的退了,我去把其他的晒一晒,能退就退,不行就在想想办法。”说来也巧,刚进来躲雨,外面的雨就小了,不一会便停了。看来老天也觉得我们不适合摆地摊呢。
隔天中午,阳光不错。涵涵去退衣服了,我拿着其他的衣服出去晒,也许是昨天突如其来的一场雨,很多人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收,这会很多人都在晒衣服,让原本就不宽敞没什么阳光的场地显得拥挤起来。我想起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有个地方阳光不错,便拿着衣服跑了过去。
到那一看,果然很宽敞,我在两棵树之间拉了一根绳子,用来晾衣服。隐约听到有什么人在哼曲,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约莫二十多的男生倚坐在树干上,双手放在头后面,双腿抖动着,哼着小曲,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
“同学,我这边系了根绳子,你下来时注意些哦”我好心提醒着。他停了停低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抖腿哼曲,似乎没听到一样,真是奇怪的人。不管他了,我已经提醒了,摔倒了也和我没关系。
下午上课结束我就赶紧去收衣服,摸了摸衣服,奇怪了这么好的天气按理说应该干了啊,怎么还是有点湿漉漉的呢?算了,明天再晒一天吧。
“怎么样然然,晒好了吗?”刚进宿舍程涵就凑了过来,“我拿去的那些衣服老板都退了钱。”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三百多块。
我摇了摇头,“明天再晒一天,还有些湿。”
“你说老板不收怎么办呢?”
“那咱们就低价处理吧,总不会亏太多的。”这事也赖我,主意是我出的,到时就把程涵的三百还给她,吃一堑,长一智 ,以后还是考虑好了再做事。
第二天还是来到昨天的地方晒衣服,又遇见了那个男生,依旧坐在树上哼着小曲,晃荡着腿。
我还是拿出了一根绳子系在两颗树之间准备晒衣服,头顶幽幽的飘来一句“诶,晒不干的。”
我好奇的抬起头看向他,问到“你怎么知道晒不干?”
他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单膝着地,一手撑着地面,缓缓起了身。
我有些懵,那可有两米多高啊!常人怎么也得爬下来吧,难道是体院的学生?
他左手端着右手,右手挠着下巴,一边围着我转上下打量我一遍自言自语“真的能看见?”
我好奇的看着他这个非常人的举动无语极了“大哥,你再转我头都晕了!”
他突然把脸凑了上来,离我的脸很近很近,几乎快贴上了,“你看得到我?”
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你一个大活人,有什么看得见看不见的?”搞得那么神神叨叨的。
话音刚落,他兴奋极了“太好了!你愿意和我签下契约嘛?”他使劲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精神病?好了,衣服我也不晒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宿舍吧。“哎,你听我说,跟我定契约福利多多,好处多,你考虑考虑嘛!……”懒得理他,估计是小说看多了,成天想着自己是男主角。
走了一会回头看了看见没人跟来就放心了。
“然然,快上课了,找到晒衣服的地方了吗”刚好在宿舍门口碰见程涵。“放宿舍里吹吹吧,快干了。”摸了摸衣服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湿了,先放宿舍,下课再说吧。
下课回到宿舍,一摸衣服居然干的透透的,我们很高兴,简单的吃了一点晚饭,收拾东西去夜市。
今天依旧没什么人,加上这些衣服都是淋过雨的,有些皱皱的,更不招人喜欢了。看来今天也是没有收获的一天,“涵涵,对不起,这主意是我出的,亏的就算我的了,我们回去吧……”
我还没说完,就来了两个女生“咦,你看这边的衣服好有特色哦,刚好咱们过两天迎新晚会表演时可以穿。”原来是学姐,“学姐这衣服……”我们本来想解释一下,另一位学姐说道“真的耶,是挺有特点的”然后数了数说到“10件,刚好我们有10个人,那我们全要了。”
我和程涵有些呆住了,这突如其来的生意,让我们有些不知所措。“谢谢学姐!”反应过来的我们赶紧道谢。
等学姐们结完账走了之后,我们才发现哪里不对劲,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39元一件,而且我们也不知怎么的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收了学姐的钱。我和涵涵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这些疑惑很快就被赚钱带来的喜悦给淹没了,只当是隔壁摊位的牌子了。
不过有了这次经验,我和涵涵决定不再摆摊了,感觉这份收入不稳定,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可指不定了。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吃过午饭,程涵去图书馆还书了,我去附近的街边转转一边看看哪里有需要兼职的,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明天吃什么更省钱。
“哎呦”突然一头撞在了什么上面,我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盔甲的男生,微卷的头发,泛着丝丝红光。
等一下!盔甲?!我仔细看了看真的是盔甲!是在附近拍戏嘛?这个男生长得还挺好看的,是明星嘛?
男生不知道在四处张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失望的样子,低头问我“没事吧同学。”我抬头迎上了他的目光,见他眼神里有些惊讶却又随之一逝。
“没事没事。”我摸了摸头,其实也不疼。男生留了句对不起便匆匆离开了。看来大城市里奇怪的人还不少。
突然感觉肚子疼,就在附近的小巷子里找了一个厕所,刚关上门摸了摸口袋发现没带纸,准备出去买,居然发现厕所门打不开了,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厕所里的灯突然忽明忽暗,不知怎么的突然紧张了起来。
虽然外面阳光大好,但是这间厕所背朝阳光处于阴势,窗户也比较小,所以里面光线比较暗,应该是常年靠一盏小黄灯照明。
菩萨保佑,大仙保佑,各路神仙保佑!怪吓人的呢。正当我准备再次试一试能不能开门时,我所在的这间隔间门板下面突然出现了一双脚!
没错,是一双脚,没穿鞋子的那种。我瞬间凝住呼吸,不会吧,啥时候来人了?没听着动静啊!还光着脚,看这脚的大小也不想是个小孩子啊~不不不,怎么能乱想呢,怎么会有那些呢?
定了定神,我试探着说到“可以帮我开一下门嘛?”
……门外没有回应,我盯着那双脚咽了口唾沫,我刚进大学也没得罪谁啊,怎么会有人想整我呢?
这时这双脚突然动了起来,缓缓的向后退去。正当我以为这脚离开了长长的舒了口气的时候,突然一只青紫色的手伸了进来,我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场就吓晕了过去,晕倒前我还默默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栽进坑里。
朦胧中看到一个亮眼的东西一闪而过,还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到“怎么跑到这边来了,真是麻烦”
“醒醒,诶,那谁……”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人摇醒了。我睁开眼一看,这个人还有些眼熟……是那个在树上的男生。
我猛然清醒了,四下看了看,我还在厕所,只不过已经在隔间外面。厕所外阳光依旧。见我这么慌张,男生不禁笑了,双手抱胸说道,昂着脑袋说道“不用感谢,我已经给收服了。”
“刚才那是……”顾不上这个男生一脸欠揍的样子了,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难道真的是那个?
“那是鬼,已经被我收服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跟我订下契约?”男生突然又兴奋了起来,手舞足蹈的,俨然一副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模样。
这男生说的话我确实是信了的,刚才我也确实亲眼所见了那位的恐怖,但是为什么他会一直希望我跟他订下契约?又是什么样的契约?他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够收服鬼怪,于是我便开口问道“你是道士嘛?我凭什么信你,凭什么跟你定下契约?”
男生故作沉思的状态,一只手指挑开他额边的一撮刘海。“我是驱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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