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嘴刘今天特别的高兴,饱食了一顿馄饨,很开心的跟江二婶子从马妹子的馄饨店走出来。
走了一会,江二婶子拍了拍快嘴刘:“唉,快嘴刘,你看朝我们走过来的那个人是不是林大夫?”
快嘴刘抬头望去:“没错,是林大夫,他一定又是来给冯兴看病了。听说冯兴晚上总是睡不着,少一天不吃药就会作恶梦。”
“活该!秦老夫人生前对他那么好,他还去掘秦老夫人的坟,做了那些大义不道的事能不作恶梦吗?”
“江二婶子你说林大夫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奇奇怪怪的?”
“我没看出什么,好像他除了整天守着那个诊所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停了片刻,快嘴刘又问:“你说他是不是个男人?如果是个男人的话怎么身边带着个孩子又不去找个女人呢?那种生活够苦的。你想想看,我们都是女人,我们能感受到的,男人身边是少不了女人的。”
江二婶子点着头:“嗯,说的也是。男人应该都一样,拿我家江二来说,少一个晚上我不在他身边他都睡不着觉。林大夫这种年纪的人不算老,而且身体又那么强壮,身边没有个女人是受不了的。除非他不是个男人。或者他身上有病。哦,对了,我不是听你说过想跟他撮合马桂花吗,是他拒绝了还是马桂花嫌他年纪大?”
“跟他提起这事的时候他总是支支吾吾的,没个答复。也许是他心里面永远都忘不了先前的那个老婆吧。他说他很爱之前的那个女人。”
“我看这是借口,他老婆都死去那么多年,还会想着她?我看啊他十有八九是身上有毛病,要不然怎么不找个女人呢?是个正常男人的话能不想那种事吗?”
“江二婶子你说的有道理,我们都是女人,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不想女人的。除非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或许他跟哪个女人暗中有来往。”
“这种事也很难说。但那是人家的隐私,只有人家自己清楚,我们是在瞎猜。不过看起来林大夫这个人蛮老实的。”
“我就是觉得他这个人挺实在才跟他提马桂花的事,哪晓得他支支吾吾没个答复。弄得我有点难为情,马桂花又来找过我几回,我不知到怎样跟马桂花讲。”
“我看等会你不妨又跟他提提这事。”
“要得。”
林大夫在人群中走着,他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快嘴刘跟江二婶子。他快走近快嘴刘她们的面前时候,他才听到有人向他打招呼:“林大夫,你来县城啊?”
林大夫抬头见是快嘴刘跟江二婶子,陪笑道:“哦,快嘴嫂子,江二婶子是你们俩?”
“林大夫你是来给冯兴看病的对吗?”江二婶子望着林大夫问道。
“是的。”林大夫似乎有点尴尬。
因为林大夫知道自从冯兴掘了秦老夫人的坟墓之后整个西瓜湾的人都骂冯兴是只白眼狼,要不是秦老夫人收留冯兴,冯兴哪有今天。如今冯兴得到秦家的所有财产,可是冯兴却把秦老夫人的坟墓给掘了。
冯兴做出这种大义不道的事情难怪秦老夫人的鬼魂不放过他。人当知恩图报,不能做那些昧着良心的事。现在不是马上遭报应了,少一天不打针,不吃药他就要做恶梦,吓个半死。
可是林大夫却为冯兴这种没良心的人跑来跑去的看病,不知西瓜湾的人们对林大夫又有些什么看法。虽然大家没有当面指责林大夫,但少不了有人在后面戳他的脊梁骨。
所以江二婶子问林大夫是不是来为冯兴看病,林大夫脸上才出现那种尴尬的表情。
“林大夫,你来县城给冯兴看病,那秋生怎么办呢?”快嘴刘问道。
林大夫望了快嘴刘一眼,笑了笑:“哦,前两天我把秋生送回乡下读书了,乡下办了家学堂,有他爷爷奶奶照顾着我也放心得多。......你们两人来县城准备买些什么?”
“给孩子们买点月饼,中秋节快到了。”江二婶子回了一句。
但听了江二婶子的回答,林大夫的脸上却似乎流露出一丝不愉快的神情:“哦,是的,中秋节快到了。”
快嘴刘望着林大夫:“林大夫,中秋节快到了,你把秋生送回乡下是不是有点感到寂寞了?”
“也许吧,秋生从小跟着我。”林大夫望下快嘴刘,然后岔开话题,“快嘴嫂子你们准备回去了吧,我们一路同行怎么样?”
“好啊,我还有件事正想问你呢。”快嘴刘笑着说道。
林大夫见快嘴刘脸上带着笑意,脸上的表情才开朗了些:“什么事,快嘴嫂子?”
“我们一边走一边讲吧。”快嘴刘笑了笑说。
“好。”林大夫点了点头。
走了一会,快嘴刘问道:“林大夫,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件事吗?”
“哪件事啊,快嘴嫂子?”
快嘴刘望下林大夫:“林大夫你真的忘记了?”
“不记得了,快嘴嫂子你说是哪件事?”其实林大夫心里明白快嘴刘指的是他跟马桂花的事,林大夫装着不明白。
“你跟马桂花那件事呗,”快嘴刘说道,“你说让你想想,可是这件事我跟马桂花提过了,她都找我问过好几回。马桂花对你真的有那个意思。”
江二婶子马上接着快嘴刘的话说:“是啊林大夫,马桂花真的对你有那个意思,否则的话人家早就改嫁了,要不然现在人家怎么还一直在等你。”
现在快嘴刘又提起马桂花的事还真让林大夫有点防不胜防。他是对快嘴刘说过,让他好好的想一想,哪晓得快嘴刘当真了,去跟马桂花说。而马桂花也把这事当真了,马桂花还常常去他的诊所。他知道马桂花对他有那种意思,不过他一直都在回避着马桂花。他嫌马桂花哪点?
其实马桂花比他年轻很多,只不过是没什么长相而已,不过也不是长的挺丑。当然马桂花是死了男人的女人,身边还有个女儿。而林大夫不是死了妻子的男人吗,按理说这事不难撮合,可是啊马桂花却等了他一两年。你说林大夫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大夫叹下气:“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但是我真的忘不了阿慧,她永远都活在我心里,好像她没有离开过我,他一直都在陪着我。”
“林大夫,”江二婶子说话也挺直,“这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常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还去空想什么呢?还是想点实在的吧。你想想看,秋生从小就没有得到母爱,他多孤苦伶仃啊,就算你心中有阿慧,可是秋生心中的母爱呢?”
林大夫皱起眉头,脸色沉下来了,苦苦的笑了下:“江二婶子我们不说这些好吗?”
“ 怎么不说呢?” 江二婶子忍不住“林大夫我就是不明白你......”
快嘴刘见林大夫脸上那苦苦的的表情,刚才江二婶子那些话说得过重,一定是刺痛了林大夫的心,于是拉下江二婶子:“听林大夫的,我们不说这些,还是说点别的吧。”
江二婶子这时才看到林大夫一脸不悦的表情。她心里有些生气,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人家为你好你还不给人家好脸色。
这时的气氛一下子冷淡下来,三个人闷着头往前走着。走了一阵, 快嘴刘忍不住,打破沉默说道:“我给你们讲讲我家徐桂跟江二哥小时候捣蛋的事情吧。”
“哼,”江二婶子哼下鼻子,“吹吧。”
快嘴刘说道:“我不是吹,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多很多。”
“那你讲讲他们小时候怎么个捣蛋。”江二婶子望了快嘴刘一眼。
林大夫这时答话道:“是啊,快嘴嫂子,我也想听听徐桂和江二哥小时候的故事。”
气氛又活跃起来了。
“好!”快嘴刘沉思一会,说了这样一段故事:——
江二跟徐桂小时候最调皮,捣蛋,经常爬到人家茅屋上面去掏鸟窝,弄得不是张三的茅屋漏雨就是李四的茅屋漏雨,大家来家里告状,每次他们都要挨一顿板子。可是他两就是不长记性。结果有一天他俩终于闯祸了。
那天徐桂跑来说跟江二说,他看到一只野鸡躲在草丛中孵小鸡。江二立刻要徐桂带他去捉。徐桂说他做了记号,白天去不成,野鸡很狡猾见到人就会飞掉,最好等天黑,天黑才能十拿九稳。江二觉得有道理,因为野鸡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
天黑以后徐桂点着火把带江二来到野鸡孵小鸡的地方。徐桂指着面前的草丛说:“野鸡就在那个草丛里,你轻点走过去,就看你能不能捉住它了。”
江二轻手轻脚的猫着腰向草丛走过去,接近草丛的时候,江二迅速的向草丛扑了上去。
“哇,一定是捉住野鸡了!”听到这里,江二婶子开心的叫了起来。
“他捉住个屁啊,哈哈,这回他挨大了,惨透了。”快嘴刘笑了起来。
“挨大了?怎么个挨大了?”江二婶子莫名其妙的望着快嘴刘,“不是说野鸡天黑以后什么都看不见吗?”
快嘴刘停住笑声,说:“你家江二扑在一个鬼头蜂窝上呢,被鬼头蜂针得满地打滚。”
“哎呦,那种蜂毒很厉害的,”林大夫问道,“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更糟糕。”快嘴刘继续说,“因为徐桂慌了神,丢了手中的火把就跑,结果把矮婆婆的草山烧着了。要不是大家赶来救火,不知要烧掉多少人的草山。而江二浑身都被马蜂针伤了,变狗爬回来,哭喊了一夜,幸好她奶奶知道点草药,不然他就死定了。”
“真是谢天谢地!”林大夫嘘了一口气,“想不到他们两个小时候都是捣蛋鬼!”
“后来徐桂的父亲知道是徐桂带着江二去捉野鸡把矮婆婆的草山烧掉的,徐桂也挨跪了一夜。矮婆婆见徐桂跟江二还是个孩子才没有追究他们。”
“是徐桂跟你说的?”江二婶子问道。
“不是他说的我怎么晓得呢。”
“可是江二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事,原来他小时候是那么捣蛋,怪不得我那儿子现在也捣蛋得很,是他那兜种出的。不过快嘴刘你那儿子怎么就那么的老实本分呢,像个女孩子似的话都不多一点。”
“哎呦呦,我那儿子是他娘我教得好呗。”
“快嘴刘啊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做娘的没教好自己的儿子?”
“江二婶子你别误会我怎么会有这种意思呢。其实男孩子调皮点才好,你说对不对?太老实总是挨人欺负的。”
“嗯,快嘴刘你说的也有道理,男孩子是该调皮点,免得被人欺负。”
这时快嘴刘望下林大夫:“林大夫,你也给我们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
林大夫愣了一下:“哦,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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