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遇见咖啡厅

晚上十点,林雪梅和余敏来到了中医大学的教学楼边,走到当初发现女儿遗体的窨井边,拿出晚饭后余敏陪她买的香烛元宝等祭祀用品一一放在井边。首先拿出打火机先把两支白蜡烛点燃一左一右摆放在窨井的前面,然后点燃了三支香,拜了拜,口中默念着:我苦命的女儿,妈没用,这么多年没能抓住凶手替你报仇,现在妈的日子也不多了,你要是在天有灵保佑妈能在剩下的时间里看凶手伏法,那样妈走得也心安了。默念完,把香插在窨井前面的香盒里,最后把黄纸元宝一一点燃焚烧。此时,余敏也拿了三支香点燃,念祷了几句后插在香盒里。也许去世二十多年的星晨感应到了母亲的牵挂,也许是天气忽然变了,只见随着黄纸元宝的逐渐燃尽,不知哪来了一股小小的旋风,忽的把黄纸元宝的灰烬一股脑的卷到了天上,吹的蜡烛上的火焰七倒八歪,而六支香在旋风的吹拂下迅速的燃尽。

两人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林雪梅心中想到,难道真是星晨显灵了?仰头怔怔得看了一会,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女儿,妈走了,今后也不会再来了,以后咱娘俩只能在天堂相见了。”说完,看了一眼窨井及地面摇摆不定的烛光,转身慢慢向学校大门口走去。余敏也默默的跟在林雪梅的身后,心中为这个家庭的遭遇感到不公,可又有什么办法呀?世事本无常。

走到余敏的车跟前,余敏停下脚步问林雪梅:“阿姨,你住哪?我送你过去。”

“我想到运河边走走,那里离我住在南卫巷的旅店不远,顺便看看这江宁的夜景,以后也就没这机会了。”林雪梅缓缓地说道

“我开车送你去吧,反正那也离我家不远。”余敏说。

“好吧。”林雪梅想了想同意了。

上车后,林雪梅一直扭头看着车窗外,随着车子的行进,看到外面马路上虽然灯火璀璨,但却没有多少行驶的车辆,路上也基本上没有什么行人。

车子很快开到了运河边,只见运河两岸,杨柳依依,在两岸霓虹灯的照耀下,河中河水波光粼粼,显得一片安静祥和。林雪梅下了车,站在河边看了很久,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余敏看到她脸上露出痴痴的神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河水在看,真怕她想不开,忍不住一下跳下去。

于是对她说:“这段河面经过江宁市历年来的改造修缮,现在已是江宁市最美的城市夜景之一,每当夜幕降临之后,坐在河边的这些休闲椅上,欣赏着这两岸绝美的风光,都会让人觉得身心轻松,流连忘返。此时如果再有一杯饮料,轻轻吮喝着,那更会忘却所有的烦恼。以前我有什么烦心事,下班后都会到这河边坐一会,可惜最近忙得昏头转向的,也一直没空到过来,今天再次过来看看,觉得这里好像比以前更美了。”

“哎,可惜,再美,我女儿也看不见。”林雪梅幽幽的说道。

“夜深了,阿姨!你住的南卫巷好像离这不远,来,我送你回去。”

林雪梅默默得点点头,坐上余敏的车。

车离开河边二百米左右,正准备从罗廊路左转进入南卫巷,可是突然发现在巷口有一抹蓝光在隐隐闪动。余敏赶紧降下车速,打开转向灯,缓慢的把车转向南卫巷,发现巷口矗立着一栋闪着蓝光的建筑物。转进南卫巷后,余敏见建筑物的大门向南朝向南卫巷,从门内透过玻璃射出梦幻的蓝色。再看大门两边,镌刻着一副对联,上联写着:无论前生与今世,遇见即缘份;下联写着:纵使天上与地下,预见扭乾坤,门上写着:遇见咖啡厅。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林雪梅,好像突然被触动了一下,大喊了一声:“停车!”,不待余敏把车停稳,就拉开车门下了车,直冲着咖啡馆而去。余敏只得把车停到路边,下来后也跟了过去。并开口问到:“怎么了,阿姨?”

“不知道,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是星晨招呼我进去喝杯咖啡。自从女儿走了后,我再也没有喝过咖啡了。这次,就让我请你喝一杯。虽然没有抓获凶手,但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就当我谢谢你所做的一切,因为以后我怕没有机会当面谢你了。”林雪梅说道。

“阿姨,您太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做警察的应该做的,无需感谢。”余敏谦虚的说道。

林雪梅走到咖啡馆门前时,门自动开了,在门开的一瞬间,一道柔和的白光仿佛从另一个世界照射而来,柔柔得笼罩在两人身上,让两人的身心感到一片平静。

这时,两人听到一声柔和清脆的声音说道:“欢迎两位有缘人光临遇见咖啡馆。两位需要什么价位的咖啡?”

顺着声音,两人发现在离门五六米的地方有一个柜台,柜台后站着一位十六七的小姑娘,长的非常清秀,淡淡的眉毛,眼睛不大很明亮,鼻子挺拔,鼻头圆润,小嘴翘翘的微张,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长发垂到肩膀,身高大约有1.75米左右,正对着他们微笑着问道。

“有什么价位的咖啡?”林雪梅弱弱的问道。

“我推荐你喝我们店五十一杯的咖啡,而这位先生,最好喝我们三万一杯的咖啡!”长发小姑娘笑着说道。

“什么?这么贵的咖啡!你是要抢劫呀!我可是警察,你们最好诚信经营!”余敏吼道。

长发小姑娘轻笑了一声说道:“要不是看你与这位阿姨一起,这杯咖啡最少要卖你五万。”

“你!”余敏气得没话说了。“我只要五十一杯的!”

“我们对能进到这里的有缘人,一次只卖一杯咖啡,想再喝第二杯就看以后有没有缘分了,你如果喝了五十一杯的就有可能再也喝不到这三万一杯的,到时怕你后悔都来不及了。”小女孩正色道。

“啊?”余敏听到小姑娘这么说,犹豫起来了。

这时,林雪梅说:“反正我的时日也不多了,留着再多的钱也没什么用处,三万就三万吧,我请一次客总不能让客人只喝一杯价值只值五十元的咖啡吧。”

“不行!”余敏说道,“我自己掏钱喝也不能让你这么破费,据我了解,那好像是你全部的家当了吧。这绝对不行!”

看余敏这么坚决的拒绝,林雪梅无奈摇了摇头,咬牙对小姑娘说,“一杯五十的,一杯三万的,我全卖了,我就奢侈一次吧,临去前也尝尝价值三万元的咖啡,看是什么味。”说完,又对小女孩使了个眼色,小女孩默默得轻轻点了点头。

林雪梅说完转身走到靠窗的一张桌子边坐下,余敏无奈得跟了过去,在对面坐下。边坐下边对林雪梅说:“阿姨,把三万一杯的咖啡退了吧,这绝对是暴利,不值这么多钱,咱们不能把辛辛苦苦挣的钱打了水漂。明天我就找工商局的人查查这家咖啡店,看看是不是黑店。”

“余警官,别说了。我想星晨冥冥之中指引我走进这家咖啡店,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我感觉到星晨可能会通过他们告诉我些什么。”

说话间,只见长发小姑娘端着两杯咖啡,两盘点心走到了他们跟前,“这是你的,阿姨。”小女孩说着把一杯绿色杯子装的咖啡放到了林雪梅的跟前,并放下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有四块翠绿诱人的点心,散发着悠悠的香气;然后又把一杯淡黄色杯子装的咖啡放在了余敏的眼前,说道:“你的!”顺手放下了另一个盘子,盘子中是四块闪着金黄色光泽的点心。小姑娘刚一放下点心,点心就立刻发出了一股浓郁的香气,刺激的余敏狠不得立刻把点心抓起来放在嘴里大嚼特嚼。

“真好喝!”此时林雪梅轻轻的啜了一口咖啡,不由的眼睛一亮。随手捏起了一块绿色点心,放在嘴里慢慢的品尝着。突然,她感到眼前看到了星晨上学时的情景,看到在那个红霞满天的早上,她拖着行李箱一步步上了火车,然后转身对着她和老伴挥挥手说:爸妈,保重身体,放心吧,我会经常写信给你们的。是呀,女儿从小就乖,又是第一次出远门,怎么能让她俩放心呀,看着远去的火车,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闻着诱人的香味,林雪梅不由自主得又拿起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并喝了一大口咖啡,此时,却看到了眼前的女儿好像放寒假回来一样,看着她欢快的奔到自己跟前,抱着自己撒娇,林雪梅不由自主得叫着女儿的小名:“囡囡,囡囡!”,可是不知什么时候闭着的眼却猛得睁开了,眼前哪有女儿呀,只有半杯咖啡和两块点心。难道这是在做梦?林雪梅狐疑的想着。

雪梅林拿起剩下的两块点心看了看,也没什么特别,只有悠悠的香气混合着咖啡的香味,扑鼻而来。林雪梅不由得又喝了口咖啡,吃起手中的点心,吃着吃着,她又看到了女儿出事时的一幕,只见女儿穿着她亲手织的红毛衣,抱着几本书,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歌,轻快的走向了教室。从小好学的女儿即使考进了大学,还是那么爱学习呀,她想着。她看到女儿在教室里安静的学习,周围没有一个同学,不由得为她担心起来。正在此时,看见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男子进入教室,对着女儿说了几句什么,女儿对着那人怒吼了几声后,那个男人眼露不甘的走了。又过了将近半小时,女儿收拾好书本准备回宿舍,可这时,那个男人又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走到女儿身边,对着女儿的头部就打了过去,一下、两下,女儿本能的向前抓着男人的手腕,缓缓的倒了下去。男人目露凶光,一把拽着女儿的毛衣领子就往教室外面拖,地面上留下了一串女儿的血迹。

“住手!混蛋!我要杀了你!囡囡,囡囡!你怎么样?”,林雪梅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猛得站了起来。发现自己依然站在咖啡桌边,并不在凶案现场,对于看到的一切却无能为力。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难道这就是女儿冥冥之中让自己来咖啡馆,要告诉自己被害的真相?来告诉自己是谁杀了她?让她找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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