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征程

英烈祠东北角,有一个单独屋舍,木梁鎏瓦,方框纸窗,洪玉忠站在门楼侧头看看耿玉臣道:“这个地方建成没有几年,俩位师弟也出了不少力,本来我想找你徒弟做的,后来呀!是玉雕大师范刍做的,百岁的老人了,知道我要做这个,主动请缨的。”

说着洪玉忠拉开大门,地面是雕梁木,屋内百平的面积,只有一座玉雕,明显是一整块汉白玉,一人高,两米宽,四个形容雕工栩栩如生,人物站姿在前,表情肃穆庄严,右手边一条阳刚金蟒吐舌露信,左手边一只阴风鬼鹤啼鸣展翼。

墨子阳观师傅表情就能知道,玉雕之人就是他从未谋面的师爷,曹东。

怔怔出神,直到洪玉忠三人脱鞋进屋,师徒二人才反应过来,脱鞋入室。

耿玉臣、洪玉忠、果玉良、申玉将,四人站成一排,距雕像三步行三拜九叩大礼,至于墨子阳只能在师傅后面一点,这个时候还是要讲个尊卑的。

洪玉忠搀了耿玉臣一把道:“师弟,起来吧!这里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也没想宣扬。”洪玉忠接着道:“玉将,把酒拿进来,这酒了多少年,我都不知道,是师傅的老警卫给我的,说是师傅老家的时候存的,之后我又藏了不少年。”

师兄弟二人席地对面而坐,洪玉忠开言道:“师弟,欢迎回家!”说着,拔开酒塞,双手捧坛敬酒。

耿玉臣闭目点点头,碰坛豪饮。

“师哥,我们这个酒,应该去师傅的墓上喝呀!”

“那个墓就是一个衣冠冢,你不知道吗?当时师傅感觉大限将到,出发去了雪朗峰,从此再无音信,后来也是从他老人家留的书信才知道师傅已然仙逝了。可是这么多年,我依然···”洪玉忠前面说着还好,后面悲凉的说不下去了。

耿玉臣从怀中掏出金融手册,拿在手里道:“师哥,你想好了吗?这件事如果你做了,可能无法回头了,甚至后世会有人评价你是罪人。”

洪玉忠没有看手册,而是看着耿玉臣真诚道:“师弟,我比你更清楚,但是能不做吗?纠察院本就是一群鹰犬,干的就是这种脏活,但是没有纠察院能行吗?从就职纠察院那天起,我早已舍得一身剐,几句评价,算甚?”

耿玉臣什么都没说,把手册轻放洪玉忠腿上。

洪玉忠并没有接,接着点点头道:“师弟,在军部好好干!”又向耿玉臣举坛敬酒,这时说的话,有洪玉忠殷切的希望。

耿玉臣依然没有多说,二人依然碰坛豪饮,墨子阳看二人这么喝,多少沾了些酒气了,一会非喝多不可,不无邪恶的想着几个菜喝这样?但凡有个花生米也不至于,何况俩人还干剌。

“玉臣,这两位师弟也是大才,玉良,现在···本来都要去皖南师团上任司卫,其实都算降级了,他呀···本身是参谋署的,是护卫军团的参谋,你要不?你要,我让他去你那!”

墨子阳想着看这个果玉良年纪应该不到三十岁,虽然说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可是这可是军团参谋,必然有真才实学的。

“要了,而且还有件事,吴江,你知道吧?他家···那个老顽固,找你师侄了,明白吧?师哥!”二人说话断断续续,明显有了三分酒意。

“没事,到时我跟你一块去,他还翻了天了,再不行···我把老邹也叫上,我们一起去,哦···对了,这个你更加用得上,申玉将,原名昆三,匪号‘混江龙’,混迹于乌云江,能操舟驾船,善造艨艟,水性极好,要不要?”

“这个···”耿玉臣可没喝多呢,他已然知道未来海军走向,这不是以前简单的水军了。

洪玉忠听耿玉臣语气仿佛有些为难,解释道:“你担心他的身份,放心啊!虽然说东元的水军只是预备役级别啊,但是这也是正经出身啊,而且他重义气,有担当,我收他小十年了!还有,他脸上的疤,怎么来的,有一年我去吴城剿匪,深陷险地,被围夹河,他身中八箭,其中一箭射在脸颊,这才留下这道疤,来,来,玉将,把你衣服解喽,给你师哥看看。”

墨子阳看着俩人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是坦荡荡,眼神中没有丝毫混乱,尤其这个申玉将,有侠士风骨。

“不用解,我”听师傅话语,要应了,墨子阳知道师傅的担忧在何处,明显这个人在他那没有用武之地。插言道:“师傅,洪师叔,让申师叔跟我怎么样?”

洪玉忠、耿玉臣皆是一愣,耿玉臣先反应过来道:“你真能用的上!”

洪玉忠反应过来,不是师弟不愿用,而是怕没有用武之地,而看墨子阳微笑点头,侧头看向申玉将道:“玉将啊!决定在你。”

“悉听师哥安排。”申玉将冲洪玉忠抱拳一礼,声若暮鼓而答道。

“我简单交代你一下,墨子阳虽说是师侄,其文治武功决属当世麟角之才,希望你不要轻看。”洪玉忠没有平时的高姿态,这时才是他冷静的真面目。

“不敢当师叔如此盛赞。”墨子阳冲洪玉忠深施一礼淡然道。

“你小子不用太谦虚,也用不着扮猪吃老虎,小心自己扮成猪,来,师弟,喝酒!” 

“师傅、师叔,我还要回军部,你们慢饮。”

“去吧,带着你申师叔一起去,以后他听你的了。”洪玉忠应道,耿玉臣也是点点头。

英烈祠回廊,墨子阳看看落在身后的申玉将道:“怎么了?离我那么远干嘛?”

“您···真得用的上我?”

墨子阳微笑道:“当然!”

“那好,从今以后不要叫我师叔,也不要叫我申玉将。”

“那叫你什么?总不能称呼你小跟班吧?”

“以前叫昆三,那是匪号,改邪归正后的名字申玉将是师哥给取的,因为我是属猴的,所以姓了个‘申’,以后我叫申三,就是你的跟班了。”

听着申玉将的言语,墨子阳又盯盯的看看,笑着点点头。

军部门口,墨子阳坐在车中吃着裹饼,开着车门看着陆续出来的人群,想着万里怎么这么慢?车下申三往那一立真像跟班,他这一路什么也没问,一直是看着墨子阳闭目在想着什么?路过裹饼摊,交代他买两份裹饼,想着这位鼻子够灵的,记忆真好,平城应该没来几天,走一趟的路,就能记得一个小摊位。

终于看到万里出来,还在翻动着记录本,墨子阳指指万里比划一下申三。

万里看着面前高挑刀疤脸对自己一个抱拳礼,才出神,抬头看见墨子阳对自己挥饼,三步并俩步上车拿饼,动作一气呵成,刀疤脸起车驾辕,动作麻利,差点没把万里晃倒,一口饼噎的够呛。

“什么情况?这谁呀?”

“我的人。”

“对了,看看今天元首的会议记录,受益颇深啊。”万里吃着饼,语气囫囵,向墨子阳递着记录本。

墨子阳看看万里,接过记录本扔到一边道:“吃饼吧,有力气再看。”

“那不还是怨你,跟你小子在一起,我到现在落好了吗?”马车颠簸一下,万里哎呦一声接着道:“咱们现在这么急着去哪?”

“车站,为我们加开了一趟专列,相信已经在等我们了。”墨子阳回答完,又是开始闭目养神。

万里这一天想不到根脚的太多了,现在只有化悲愤为饭量了,咬着饼仿佛在咬着墨子阳。

平城车站的黄昏,下起了蒙蒙秋雨,可是不和谐的安静,有点令万里和申三发毛,跟随墨子阳,直接蹬车,墨子阳却是走向一个隐蔽角落。

“这件事你叫上万里,好吗?”

“做事的时候我不会叫他,只是让他多看看。”

“这位是他哥哥万盛,明面是烟花商人,实际他是参政院暗卫的,善造火器,我想你能用得上,就给你带过来了;这位是陈木兰,也是暗卫的,她对那面的情报最了解,到了地方,他们都听你的指挥,同时她还精通翻译和暗杀。”

墨子阳没有丝毫惊诧的道:“剩下的您就交给我了。”

“预祝成功。”紧了紧身上雨披,说话之人走了。

墨子阳看看陈木兰手中拎着的木箱,明白东西带来了,带领俩人登上这趟专列。

“···”万里看万盛上了这个车,刚想发问,车子已然发动,同时墨子阳冲万里摆动手指。

“俩位请坐,听我讲一下,我来明确一下接下来各位包括我的身份以及任务。”墨子阳沉道

“这位是万里,他只是一个观看者,有事研究的时候只能跟我说话;这位申三,我的跟班,执行者,一切听我命令行事;万盛,表面身份,东元的烟花商人,执行者;木兰,我的管家,执行者;我,墨子阳,卡曼茨公国子阳公爵,这次行动的指挥,行动代号‘征程’,明确了吗?”

看众人明确,而万里举了下手。

“讲。”

“那我现在能干什么?”

“你手里不是有我们的手册和大会记录吗?有时间慢慢看,看不下去就睡觉,总之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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