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斗法》

慕无寒所在的山林地势杂乱,除去林茂和山石,还有数不清的明泡和暗沼,如果对地势不熟,极有可能葬身于此。

而慕无寒也是深知自己所居的山洞已然暴露,不可再藏身,便另寻了他处,期间,身迹越发深入,

关于漫洲君主下杀令,慕寒并不在乎,他自认为放言整个漫洲无人可与他对手,更别说伤害自己性命之人更不存在,他自己是有足够的实力保全自身。

但是他并不想事情发展到最坏,之初两国决裂,自己虽然被蒙在鼓里,可这来漫洲的行使一事主事人便是自己,在外人看来,暗渉兵人之行为,与自己有莫大的关联,慕无寒深知清者自清,也想去应罚和主君表明本意,可那已然没了机会。

在这深山之中的几日,时不时的有人来寻找自己,有的组队而来,有的单枪匹马,虽将其以技艺搓败放生,可还会遇到被人偷袭,寻杀之仕。

慕无寒坐在河边儿,他知道身后有两个人正在接近。

“今天的第八批了……”慕无寒低语,俯身接水去饮,而这时背后劲风直逼,水面泛起涟漪,两个陌生面孔映在水面。

慕无寒单手一拍,水花四起,在两个人之下,扭身迎面而上,手指成剑,对来人连点两下。

噹!噹!两声,慕寒不由一愣。

“挡住了!?”抽身退步,与行刺的二人拉开距离,眼神有些玩味,从方才对着来看,二人实力都不低。

慕无寒虽是顶级高手,可也是惜才的,他仔细打量着二人。

二人退了几步,相视之下又紧了紧略微发麻的手腕,方才慕无寒那反身一击,让两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可紧要关头还是下意识地用器刃挡了出去,很显然,目标可比传闻中厉害的多,看来今日怕是九死一生了。

“反应和身法不错,看你二人有些能力,今日我就给你们上一课罢!”话语间,慕无寒寻了一支细长的树枝,单手平持,背手而立。

“来吧!”定身不动面对二人。

主城旧址,此处现在已经被水灌成渊,不复旧时,在以前此处是漫洲乾国的主城,由于十天的天瀑之灾,狂水而落,变成了遗址,在此时已没了往日的景象,荒凉至极,街景也不见,往日那热闹繁华景象早已没于水中,水下亡灵遍布,多是无辜生灵。

风吹过,四周都是腐朽之气,几只水鸟在空中飞旋,时而落水。啄食可果腹之蛆虫。

“哎……”一孩童在高处轻叹,满是与年龄不符的苍凉和无奈。

“卜尚啊,这是何必呢?你我斗术引灾难与平民,现在漫洲通州两国也因此交祸,海面狂涡阻碍形成组形成天阻,现在怕是已无关输赢,无关君政了呀。”孩童摇了摇头,对空而语,他怔怔地望着那灾祸的水面,许久未动。

久后,几处显步形之声,五个黑衣来到孩童身后,黑衣不语却低首而立,仿佛在等着什么。

“一百剑魂已出?”孩童问到。

“回童玄,皆出,现在应与慕无寒交手。”

“无事了,退下吧。”孩童摆了摆手,并未转身。

“是!”黑衣齐退,四周回归平静,孩童坐了一会,起身捡了一个石子把玩儿,眼中多是玩意,喃喃地说到

“一个慕无寒和一百个剑魂,看看最后是你卜尚赢还是我童玄赢?”言罢,手挥而去,石子抛出在水面打了几下,没入水中,十几道涟漪圈圈的散开。

童玄只身回到秘处,面对的数十个巨大沙盘,他径直走向一处山林模型的沙盘前,其上一百个黑色人物模型已被放置在预定位置,而在湖边有一白色人物模型和两个黑色模型,应该是慕无寒所遇之景。

童玄抚着沙盘,思绪飞远,那是一个杂乱的年代……

在漫洲乾国还未曾有稚形之前,整个大陆被不计其数的势力瓜分,这些杂乱的势力又分为三个总流派。

体术气功和一个虽较少,可不容小视的器刃流派。

通州于漫洲早有交集不下百年,其中气刃也被些许人接受,只因练气功之人门框过高,无智无慧者不会被教授体术之技,而气功也要求略高,于是有两个宗派都不会纳收的漫洲人士便选择了外流也就是这器刃之派。

而后发生巨大变故器刃被禁,并被逐放海外至今,所以漫州只剩体术和气功两大派宗。

那时兵荒马乱,各个势力都在瓜分天下之地,战火四起,刚开始气功派作为主力流,与体术一派争斗之下大获全胜,占据地盘居多势力颇大,而后又被器刃流派趁虚而入,伤至大限,一举掌握了千百城镇,体术和气功两派至此被挤压艰难的存活着,而这些局势却是早被人预谋和操控的。

卜尚和童玄原本都是通州人士,在海的彼岸,他两人带着第一波器刃之兵上了漫洲的大陆,带着军政和使命的野心,搅乱了漫洲。

搅乱漫洲的第一步便是培养漫洲人士的认知,并从而一起拿下这个漫洲大地。

这计划是为期数十年的运作和大局下的操纵,其方法很简单,因漫州势力居多且现在并无国号,每个势力并无合聚之心,卜尚只需将一方势力扩大吞并其他流派,与外在流派发起争端,制造以武统局的假象,而童玄在卜尚搅乱局势的同时,暗中培养器刃流派人员,待体术和气功流派发生争权,最后结果会只剩其一,那时虽然会有一个流派胜出掌握大局,可也是处于争斗后的休养状态,而此时器刃之兵,便可收割,便可成为最大势力的流派,成为统一漫洲的流派势力,最后计划便是发出消息命通州发兵,里应外合,即而一统天下。

这两人亦是棋子,也是操作之手,操控的是整个帮派的勾心斗角,也是被棋之子,成为了通州君主手下的两枚主棋。

卜尚是通过体术和气功的派别来相抵,倍升大派实力吞并小派,将两个流派搅合得只剩下气功和气功流派之一,再尔一统漫洲。

童玄便靠着那从通州带来的器刃兵人建立属于自己的气刃流派,从低发展势力,最后通过卜尚的内应把最大的派别拿下便可。

这些原本都是顺着计划来进行的,也是比较顺利。

想到这里,童玄摸了摸沙盘,不由笑了笑,

天地之下,奇异居多,在其手下和周围的沙盘便是奇玄之物,最早之时,沙盘只有两个,也只有台案大小,卜尚和童玄一人一个,这沙盘之上可素之型很多,可仿照山貌,石林,地域,城池,也可自己仿石景区域进行塑造,并且塑造之后,那被模仿的山水城池变成了可操作之物,此事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二人以此在通州成为了最为灵验的占卜师,也受到了平民及其君主大臣的摩拜。

这两件宝物可大有能力,如若在沙盘之上吹一口气,现实中便狂风大作,撒几滴水,便阴雨连连,二人也是将其发挥到了极致,塑人型立于上,发现可操命人的活动轨迹儿,达成一系列的计划。

仗着这奇宝沙盘,二人在通州呼风唤雨,住君城,入君府。

旗下势力也渐渐的大了起来,再运用沙盘的几年里,那沙盘自己竟也会自动生长,变得比早些大了一倍。

而那时两人已然早就有了吞并对方的心思。

卜尚向君主提议收漫洲之计,打算将童玄支出去,自己在将沙盘据为己有。

而童玄将计就计,装作不知情,在出发时用沙盘操纵了君主,临行授命,卜尚被命一通前往。

童玄喜好钻研究不同卜尚,他早发现沙盘之物可拿取一部分,虽然应验程度不如沙盘本体,可也是能够操纵小部分事物和条件。

而卜尚对沙盘较为小心也不敢且也不忍心去破坏沙盘,便自然不会发现这种情况。

得到主令,也只能硬着头皮一同前往,离别之际在府中将去行之际接落子于沙盘之上后,方才和童玄下了海。

卜尚看童玄并未携带任何与沙盘有关的东西时,胜利的笑意更盛,嘴角不觉上扬。

这次他感觉稳操胜券。

而变化让任何人都无从下手。

当通州的计谋快达成之时,童玄的风向变了,他倒戈相向,在手下的器刃兵人有一半是其亲信,整体的大型叛变让卜尚难以招架,童玄结合漫洲那些曾被打垮的体系流派,将通州卜尚一边的器刃兵派赶出了漫洲大陆,而从那时起,童玄叛国继而变成了漫洲之人。

卜尚并未被童玄追杀,待卜尚回到通州之后将童玄叛国之事扩大,并声称童玄在漫洲暴毙而亡,而导致计划失败,君主看也并未有什么大的损失,便也不再追问。

自此两人一人守一国,也乐得其中,卜尚将童玄剩下的沙盘据为己有,在自己的府中专门弄了一个大厅,模拟两陆之地貌,建造了漫通两陆的沙盘。

而两人的博弈一直存在,只是童玄并未出头而已。

现如今,童玄当初拿走的沙盘生长居多,自己也延伸出了很多的沙盘。

童玄看准时机率百多器刃兵人归隐山林,从暗中守护着漫洲大地。

其实童玄这般也是极好的,毕竟一山容不得二虎,他与卜尚一人守一天地,互不相争也是最好的结果,可童玄小看了卜尚的野心,几十年来,通州暗渉兵人一直都有。

都是单兵或最多十人来暗渉漫洲,估计是为了地貌地形而查探,可想而知,便是卜尚为了建漫洲沙盘而为。

童玄自然也抓到过几次这些暗渉的器刃兵人,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果不其然,再后来卜尚有了大动作,便是这次慕无寒访使之行。

而童玄自然不知慕无寒并不知情,他不会想到卜尚会这般冷血,让不知情的慕无寒充当阶下囚,让整个漫洲的人都盯着慕无寒,而自己的1万暗渉兵人则可以无声息的去各个地点记录和获取地域地形摘要,这些原本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也不知是卜尚技高一筹还是自己没有料到,这天瀑之灾定是卜尚所为,而之后的海上百涡险带更让童玄摸不着头脑,他自然不知漫洲的天瀑之灾,是卜尚无意为之,而那两州之间的海上百涡险域和通州边界的巨大毒瘴,都是卜尚无奈之举。

卜尚明白,如果自己不将两陆隔离开来,待自己大限后,漫洲肯定会过海进伐,那不成全了童玄的心意,拱手送上这辛辛苦苦测谋下的一切成果,卜尚自我感觉活日无多,也只有这般才可安心离世,而对于慕无寒卜尚自然不会担心,因为他知道慕无寒的能力。

这普天之下还无人可取其性命而现在和慕无寒交手的便是童玄派来追杀的手下,此二人是第八批发现慕无寒行踪的将死之人。

慕无寒并未多费心,来行刺的二人以然沉尸于水中,到死为止那死在暮寒手中的人士都不知其是何时出手,见何时出现,而那一瞬之间便被夺去了胜性命,包括那洞穿自己身体的慕寒手中的树枝,其上也未沾上一丝血迹。

慕无寒起初是不想杀人的,他只是想点化一下二人,可这两个黑衣人似乎并不领情,还未过招,两人同时向慕无寒还下了阴手,两个球形物体突然甩出,那球形物体飞快逼近,慕无寒不知何物,但也是手挥树枝而击,啪!啪!两声脆响之下一阵巨大的烟雾从破裂的球体之中喷出,那烟雾的味道极为难闻,沾染皮肤之上还有些刺痛的辛辣之感。

“卑鄙!”慕无寒瞬间对二人失去了好感,他紧忙捂住口鼻,而裸露的皮肤之上开始产生溃烂和水泡,两人见状,便疾步而入,直直刺了过来。

他们以为受到的毒物的侵蚀。这慕无寒应该不会再有招架之力,但他们还是小看了这个通州器痴的能力。

只是一瞬,两具尸体从毒雾中飞跃而出,落入水面,

慕无寒脱身,用清水清理那被腐蚀的皮肤,仿佛一切皆未发生一般。

慕无寒知道这八批人员是一个整体。

因为观其持刃之姿和招数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这来人也并不是那么脆弱不堪,童玄的手下跟其隐退的共一百多人,这些都是童玄从通州带到漫洲的。

后来这百人通过在民间收养了百多个孩童,从小去培养他们持刃之技。

而在235年乾国立国后,童玄一行人便隐退了。

作为辅国功臣的他并未要求过多,而是让乾国每半年送来五个资质极佳的孩童便可。

这些孩童从小便被教导,日夜守刃而眠,睁眼后便是一天极限之下的锻炼。

对于漫洲大陆人们口中的让人不齿的器刃,在这些孩童问看来都是如生命一般。

而童玄所教之技艺,并不是只有器刃,其外还有行毒之技,或是一些暗杀艺。

他仿佛一直在准备迎接今天一样,早早地准备着这一战。

童玄将沙盘上的两个手下模型放在了水中,不由沉思。

而这时便有人进报。

“祖上!第八批剑魂已被通州余孽斩杀。”来人跪伏说道,

“知道了!传我命,刃宗上魂一百,全数出击!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童玄冷傲到。

“是!”来人退下后,

童玄仿佛有心事一般,坐落在沙盘一旁。

而在另一个沙盘之上,那一个较为隐秘的地域之型之中,在一个沙盘建筑之内,一个孩童一样的棋子突然发出了一丝异响,那异响轻微至极,无人发觉,

只见那孩童模型的头上有一颗裂缝呈现而出,那孩童的模样和童玄却出奇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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