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风雨,一朝云,在命数这巨大不可逆的齿轮之下,衰败和兴盛在无数个环境中上演着。
乾国之动荡让整个漫洲势力改变了风向,而这转动的轮盘的人一直并未出现。
这一切,始于一个野心,一个计谋,一个几十年之久的精心策划。
这看似势力和宝物相争的一切事件皆于18年前有所关联。
这乾武龙老陨落,只怪18年前那一个决定,便是未将慕无寒杀死,并且杀了李渊一家。
百魂之战后慕无寒用了半年去休养身子,并且在半年的时间里,通过留在漫洲的暗渉人员,查到了童玄所藏之地。
那夜他一人暗访,童玄似乎早已料到慕无寒要来,他并未有多少慌乱。
他备好了酒菜,一人在厅堂之中独坐,房门大开,也将下人遣散。
厅堂的火烛晃了一晃,童玄睁眼慕无寒便站在了门前。
“终是来了,坐吧!”慕无寒观其现状,也并未动手,只是应声而坐。
“国务大使李渊行刑之事,你有何打算?”童玄问道。
在慕寒消失后,乾武探子查到李渊其女李秀儿,于慕无寒勾结,这连带之法便将李渊拽了出来。
君主大怒,而龙老并未说好话,而是旁敲侧击的让君主下令诛杀李府满门,而这件事全由乾武暗中操手,龙老知道乾国君主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而已。
所以而慕无寒跑了之后,也只有将李渊视为阶下囚,再加上李渊本就刚正不阿,为人耿直,与乾武学院并不交好,所以正中龙老下怀。
慕无寒并不知此事,闻言便有些愤怒,李秀儿对自己已然不顾生命危险,而其家人又因自己落得这种结果,当即便要去进行救援。
童玄却摆了摆手制止了,
“已经晚了,三天前李府上下三百余人,全被龙老诛杀。”慕寒愣了,有些难以接受。
童玄说完端起酒,一饮而下。
“我该杀你吗?”说出这句话慕寒发现,此时自己竟无能为力。
“且动手吧!你今夜来此地,定会被乾武盯上,不出一会儿便将有人来围捉,凭你一己之力虽然可以视他人无物,可龙老出面的话,估计你也不可能会全身而退,另一边,如若不杀我,我自然也会命丧乾武之手,因为跟你有过沾染之人都将被视为叛贼。”童玄又饮了一杯说道。
慕无寒起剑,寒芒直对童玄面门,后者并未有一丝闪躲。
而慕无寒呆立之下,看着一脸平静的童玄却始终却下不了手,不久他说话了。
“你的命还是由我义父来搏吧。”语落收剑,而这时门外嘈杂了起来。
几百人有序的将院落围堵,慕无寒自是发觉,他看向童玄。
“与我无关。”童玄斟一杯酒,
“别来无恙啊!童老!”龙老身随数人进步而来,十几人一进屋便将慕无寒和童玄团团围住。
“有话便说!”童玄头亦未抬的说道。
“我就感觉这通州之使定于你这通州反人有所干系,毕竟是一丘之貉,看来我猜对了,当初我还真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叛变通州之国来助漫州之威,原来是一直在下这一盘大棋。”龙老质问到
“随你开口,我无心答复。”童玄吭声回到。
“待会儿再问你!”龙老转头看向慕无寒,后者也看向龙老。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力,真是后生可畏。”龙老笑道,
“事情的先后与他人无关,我也是不知情的,并且这次行使也未对乾国造成损失,你为何还要伤及无辜?”慕无寒向前迈了一步。
“无辜?这与通州勾结之人是李渊亲女,是叛国之罪,他亲女之罪定当其父受罚!怎能是无辜?!老夫诛杀他李府是必然,不光杀他,包括李秀儿……”龙老一脸的奸笑。目
慕无寒突然一阵心慌,不由有些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来!”龙老拍了拍手,手下将一个布兜递了过来。
龙老将布兜扔在了桌上,布兜散开,两颗人头滚落而出,慕寒看去,只觉浑身冰冷如至冰窟,他浑身血液仿佛一瞬间冷了大半儿,脑中一片空白,呼吸也仿佛停止一般。
四周一片黑暗……
“李秀这小丫头还挺顽劣,看着自己亲爹的断头,竟然连眼泪都未掉一滴,对于这种不孝的叛贼,老夫只有让她掉脑袋了!”龙老笑道,
“去死!”慕无寒由史以来第一次这般愤怒,他双眼血红,满脸泪痕,手中之剑应声而出,那剑锋带着翁鸣直袭龙老门面。
龙老早有准备,他后退之下手中蓄势待发的毒球瞬间捏爆,那毒气将慕无寒瞬间吞没。
“真是不好意思,李秀这小丫头腹中还有身孕,不过现在应该都在阴间相见了,哈哈哈哈……”龙老一言打断了慕无寒的行动,慕无寒愣了一刹,而这一刹龙老的计划便达成了,只见他瞬间低下身子手挥而出,一把拽住了慕无寒的持剑主手。
龙老此时应是宗师上成,而慕无寒也大概在宗师之位。
慕无寒已然没了任何章法,他脑中只是想杀死眼前这个人,愤怒之下也乱了自己的阵脚,龙老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起初对持剑的慕无寒来说自然会差上一等,毕竟这剑刃的杀伤力是可怖的存在,可在慕无寒毫无章法的刺杀下,那剑刃也变得毫无用处。
本是等级低处的他便一下被龙老扼住了手腕,龙老诡笑,手力暴发。
啪的一声,慕无寒手腕被其掰断,慕无寒吃痛他一声未哼,并未停下,而是另一只手呈剑指袭出。
龙老见状,便抓紧他手腕用力一拉,慕无寒身子被带动一边,那袭击而出的剑指错了方位,打空了。
紧接着龙老抬腿而踢,一脚之下,尽是将慕无寒踹飞,而那断开的手腕受不了的巨大的拉扯之力,竟是硬生生被撕裂下来。
慕无寒嘶吼着起身,爆步而来,龙老跃身而起,双掌直砸慕无寒的头顶,这一击打,带着狂暴无比的力度落下,慕无寒并未闪躲,此刻他仿佛无意识般,只想将眼前之人撕碎。
那十几年前在外生存游历的种种负面情绪,和于林中生存的兽性猛然爆发,这情绪缠绕那兽性压抑在心中许久,慕无寒本就是不好杀生之人,此刻那曾经经历过的种种,都让他时刻保持压抑饱满的状态。
那在林中受伤的愤怒,虐杀易兽时的嗜血,那以前几十年中千万个被压抑的情绪再次刻画成无畏的野性,狂暴至极。
砸落轰然而至,却硬生生的被慕无寒头颅接下,虽没有立马毙命,却还是身子下沉,踉跄一下后泰然站立,并未倒下,龙老似乎都听到了慕无寒头骨碎裂之声。
他惊讶于慕无寒的抗打能力,但也并未停下动作,一击不行那便再出一击,
抬手间慕无寒有了动作,他那断了的手腕被自己瞬间咬碎,那关节的骨头裸露之处被咬成尖状,这疯狂之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有些害怕。
那断了的手腕尖骨随着吼叫而出,直没龙老的身腹之中,龙老吃痛,也并未料到慕无寒会这般凶残,猛然受到伤害,自己抬起的双手也有些力不从心,慕无寒并无停歇,断臂开始狂刺向龙老,布满血液的断骨被龙老的身体浸染的鲜红,一息之下,龙老被刺多伤,眼瞅就要肚破肠烂,他不由双手挥出,爆身而退。
慕无寒此刻犹如疯魔,紧步赶近,那嘶吼下的疯狂之击让龙老都是有一些头皮发麻。
龙老伤口不深,却也流血不止,腹身皮肉被捅成了蜂窝,面对这仿佛变疯的慕无寒,身经百战的龙老一时也没了对策。
那断骨之刺还在冲击,几次都是让龙老有些吃痛的咬牙,他被慕无寒推着却被顶到了墙身,这疯狂的逼击之下,龙老终是有了动作,只见他猛然一推手,一颗如拳大小的毒球被龙老塞进了慕无寒大声吼叫的嘴中。
“爆!”龙老手上劲道大增,那颗毒球瞬间爆开,毒气烟雾在慕寒的口中冒出。
刹那间,慕无寒停下了动作,他双眼翻白,身体向后仰去。
龙老长舒一口气,看着倒在地上,没有反应的慕无寒,不由有些腿软,他强撑着走到慕无寒的身前,心中已然被之前疯狂得的举动打乱了阵脚,可好在自己还是将其制服了。
身经百战的龙老有些气急败坏的挫败感,自问他傲视苍生多年,从未这般狼狈过,他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的慕无寒,不由怒不可揭。
抬脚便向后者的项间踏去,而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在一边目睹一切的童玄有了动作,他手中一巴掌大的沙盘被瞬间捏碎。
还不待龙老之脚断慕无寒的脖子,整个院落房屋一瞬间坍塌,地上出现了十几条几十条巨大的裂缝。
而那地动山摇之间,每一个人都被倒塌的房屋所压没。
龙老在那坍塌来之前便有了动作,飞身躲过了头顶巨大的砸落,而下一刻,童玄和慕无寒皆没了踪影。
看来这童玄早有准备,在这时刻,他背起地上的慕无寒逃了出来。。
事后龙老为了同君主有说法,便编造了慕无寒刺杀童玄之辞来回复君主和世人。
童玄将慕无寒救出,并不是因为什么,而是他改变了对整个事件的看法,包括对整个乾国的看法,如今乾武在龙老的掌控下逐步强大,而当今的君主也被其所左右,整个乾国已然成了龙老手中之物,今日自己就算逃过一劫,日后也定会被龙老所害,毕竟这乾国在其手中谁死谁活,自然都是龙老定夺。
童玄带着奄奄一息的慕无寒由手下仅剩的30人的剑魂,一路逃向了乾国边界,一路上艰难程度难以想象,而后也无人可猜测。
也亏了30剑魂,才将二人安全无误的送到了通天江彼岸,那最后30剑魂却无一生还皆被龙老诛杀在漫洲大陆之上。
在漫洲大陆东岸,便是于乾国和平相处的巫利国,两国一直并未有过战争,而通天江便是两国的和平之江,越过了江,任何他国恩怨都会被无视。
童玄在巫利国也有人脉,顺利逃生后便入驻在了巫利国国院史府中,这国院史是童玄早些结识的交情,二人无任何国事来往,只是视彼此为知己而已,童玄将事情说清,国院史并未说什么,便将二人留下,国院史自是高兴童玄能来投靠自己。
将两人安顿,请了最好的医生治疗重伤的慕无寒……
三年后,慕无寒才醒来,他头部重创之下也未失忆,他始终记得在通天江彼岸那杀妻弑子的仇人。
甘录纪269年,
慕无寒更名慕清云之名,入身于巫利国国府。任巫利国武使之职。
15年后,功力步入太宗,而童玄在巫利国待了五年之后消失,消失的前一夜,他慕无寒彻夜长谈。
其中龙老陨落,乾国所变,便是那夜谈下的复仇之记,此计从童玄离开之时,到成功用了16年时间。
童玄离开巫利国后以云游老仕的名号重返乾国山土,将最早之时布下的棋子一个又一个的激活。
那59年前初入漫洲时布下的棋子齿轮在这一刻重新转动了起来,
这乾武院的破败充其量只是一个开端,在童玄那庞大的算计下,整个漫洲在这开端之后变了风向。而这风向之危也是让整乾国产生了无可挽留的局面。
此时在漫洲大陆对岸的通州大陆之上,卜尚收到了来自彼岸的信,他缓缓起身将信烧毁。
看一下身后那有着漫洲通州和整个海域的巨大杀沙盘不由笑了。
“六十年啦,童玄终是回应啦!”言罢!他双手在沙盘上动作了起来,而这时那布满巨大漩涡的海面上,竟是有了一条宽大的平静海域,原本遍布的巨涡海域被分开,那条通州的边界毒障也在此时被一分为二,形成了一个通向外界的无毒通道。
整个计谋步设60年,在整个漫洲地形摸透后的今时,童玄终是要收网了,而这60年之中所经历的一切,包括漫洲所有势力都有童玄安插的眼线,其下不光有黑松堂,搜查地形,乾武各地分院所安插的接应之人,乾国之内可运作的大臣和整个漫都之上,所有内应都在配合选童玄演绎这场大戏。
世人皆棋子,旗人不自知。
这60年,追求的是什么?包括卜尚也是,自是到看到信的那一刻,卜尚也不清楚童玄到底在追求的是什么,虽然这样卜尚也决然的加入了这局棋面。
这棋面之势,局势变动之下,最大的便是需要所居之地……北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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