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武院龙老陨落柳言堂之手后,那各个派别便恐于柳言堂疯狂之后事态的变向,相继撤了下山。
而原本那些暗中助力乾武的人员也是跑的一个不剩。
龙老这棵大树一倒,曾巴结他的各种势力派别,竟是一时间全数与他撇清了关系。
这乾武院原是国之一手,在乾国地境之上自是无人敢惹,其旗下笼络的各种事业产业也是巨多,而在这乾国国境之内被其啃食剩下的肉块儿之后的残余,成了那些别派所能发展一些小本事业,毕竟这乾武鼎盛之时有君主扶持,更何况有太宗级别龙老坐镇,自然无人敢说不是。
而在华升山之变后,各大派别开始了争夺乾武旗下地盘儿之行,
黑松堂废了些时日,将柳言堂和帝擎带回派中,并未来得及参与那些利益的争夺,毕竟这主上疯癫之后堂内之事不好安顿,自然没有心思去管其他。
而之前由乾国内助的东南西北四大派别势力,是第一个有所行动的,龙老陨落当晚,便四下占据了之前乾武学院多半成的事业之所,而这北镇皆被全数占据。
北镇之中,四大家族,吴,王,李,赵,的家业产业也都被新主管制,期间所有的利益分割也变更了,早先龙老在的时候,这几大家的产业每年都会上缴供奉。
其中吴家家业最多,供奉交的也是最多的,基本是五五分成利润。
而这刚交的供奉便随着龙老陨落打了水漂,乾武院以国君之命收缴整个体系下的贡奉,而向国库进账却不足1/10,这也是乾国国君为何视龙老为害的原因,在华升山之事后,便即可下令让四大派别收拢了各地产业,重新归拢缴纳的供奉,如若不缴便会将私人家业充公。
而这一变动之下,世人也都看出了君主之心,那便是意将私人产业都充公化,此举之下这无非是在割肉。
北镇吴家。
账房先生看着吴天,后者低头不语,诺大的厅堂此时有些冷肃。
“当家的!过两日就要缴贡了,这账上……”账房先生低声的说道。
“缴贡?这是在缴命!我吴家世代的家业这一下便被掏空大半儿!怎么缴?”吴天有些气愤。
“当务之急应该多想对策!这君命如此不可违,我看……”账房先生说了一半儿。
“但说无妨!”吴天回
“我们可缴少部分供奉,然后……”账房先生有些故弄玄虚,眯着眼看着吴天。
“说!卖什么关子!”
“我们可以将那些破旧一些,盈利小的家业充国,这样就能保持盈利大的产业,保住大收入的家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话未说完,便被吴天打断了。
“就你聪明!这掌管和接手北镇的新势力还是之前辅助乾武的那些势力,在这北镇之中谁家有什么产业,哪个产业利益大,他们早就有记录了,你是老糊涂了!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供奉不是让你选,而是君主张口要的!”吴天骂道。
账房先生吃了闭门羹,一时间答不上话便闭了嘴,坐在一旁没了声,厅堂又恢复平静……
这样的场景在北镇中各个家族上演着,北镇之中都在为那贡奉之事困扰。
而另一边吴三在家中等吴言的消息,已然过了好几天了,自从乾武败落那之前被招收的学子都是被退回到了家中。
而唯独吴言和另外两个学生没有任何消息,他作为父亲自然心急如焚,他也想去求吴天帮忙,可见其正在为贡奉之事困扰,便也没好意思开口,
“第七天了……”李氏看着站在门口发呆的吴三说道。
“我打听了,明天一早我便去华升山,就算是尸体!我也得找着!!”吴三喃喃地说,
“言儿没事儿,一定没事儿,我都梦见他了,他没事儿……”李氏泣不成声。
“他自小便命硬,这次落入贼人之手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的儿……”
吴三此时听到夫人哭泣也是有些哽咽,夫妇二人在夜色之中伤神,都是对下落不明的儿子担心之极。
而此时路过站在门口的吴坤也不知如何去安慰二人,他无声地步入……
对于吴言,他是十分喜爱的,就本就是同岁,二人也度过了很多有趣的时光,吴坤心里自然也是有些失落,他被夫妇二人的伤神所感染,竟是哭了出来。
这一哭之下,心中那种种情绪瞬间放大,他哭的声音越来越大,眼泪竟如雨下,嗷一嗓子划破了夜空……
这一嗓子将原本伤神的夫妇二人吓到,转过头才发现吴坤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院中。
吴三紧忙上前去哄吴坤,生怕有什么事儿,他检查着吴坤的身体,吴坤哭的一发不可收拾,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夫妇二人不知如何是好的乱哄着。
而这时一阵叫声伴随着来人闯了进来,吴邪快步进入门院,看着乱作一团的三人不由愣了。
李氏先看到吴邪,不由愣了神,揉了揉眼,在吴三胳膊上掐了一把,吴三吃痛,正要责问,确看夫人扭头,带着疑问顺着眼光看去,便看到步入门院那一脸不解的儿子。
吴坤抽抽着,心里纳闷儿,二人怎么不哄自己了,抬头一看便愣了。
“吴邪!”吴坤第一个冲了过去,也不知肥胖的身体是怎么做到那么快的速度,他一把抱住吴邪的身体,他那伤痛恢复还未好多少,被吴坤这一冲抱之下,扑倒在了地上。
他忍着痛,听着吴坤的叫嚷。
“你去哪了!都让我想死了,难受死了!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呜呜呜……”吴坤喜极而泣。
此刻在吴言心中那从未被温暖的心这一刻悄然融化了。
过了好一会儿,几人的情绪才平静了下来,他们坐到了屋中,
“爹娘!让你们担心了!”吴言看着夫妇二人有些神劳的面孔说道,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孩儿饿了吧,娘给你做吃的去!”
吴坤此刻坐在吴邪身边,他止住了哭泣,双眼眨巴眨巴的看着吴言,不由有些好奇。
是这样的吴言将消失这几日所遇到的包括在华升山所见,如数告知二人,其间将自己被抓和密宝之事都推给了黑松堂。
言罢吴言看向吴坤,不由问吴坤怎么半夜来这里了?吴坤摇了摇头回到。
“乾武败落后,乾国想回收各地私商的家业,父亲整日为这事儿头疼,我也帮不上忙,也不愿意看他们整日烦乱的样子,便随处走走,一走之下不知不觉就发现来到了你家……”
“家业回收?”吴言思索着。
“听家父说吴家家业要交总家底五成的贡奉给国君,不然要用家业抵账,账房先生整日和家父商讨对策,可没有一个办法可行……”吴坤叹了口气,他眼中多是一些无助的迷茫。
“吴家世代之业到现今并不容易,都是当家的精心打理和经营的,这君令一下,怕是要割肉啊!”吴三补充到,
“行了,你俩一会儿吃点儿东西便睡吧!言儿!你也好好休息。”吴三说完便出了房门。
吴坤拍了拍手,一脸新奇地看着吴邪。
“这么说……天雷劫的时候你也在现场?还有宗师大战!帝擎是什么样的?龙老是不是很厉害?”吴坤一脸兴奋将问题泼了出来。
“…………”
吴言此刻充耳不闻,仿佛在思索什么。
吴坤见其并未回答,拍了吴言一下将其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对了!你还想不想当神童”吴言并未回答那些问题,也没给吴坤插话的机会?
“又拿我开涮!”吴坤有些不悦,
“我说真的,这次吴家之事,并不是没办法可解,我有一计……”吴邪一脸神秘的看着吴坤。
“真的?怎么做?”吴坤闻言大喜所望。
“你明天……”吴言在吴坤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夜静的仿佛步入空冥,一丝丝晚风抚着这片掺杂喜忧的大地。
吴家之内,吴天和账房先生无声对坐,看着台案上叠着的那些厚杂的账目一夜无眠,在二人彻夜无眠的空落之下,晨光布满了清晨的大地。
一夜无果,离贡奉之期还有不到两天,吴天仿佛苍老了许多,那耳边的黑丝已然有了几丝白霜从中冒出,而面容之上,皆是被无奈和绝望刻下的深深疲倦之相。
而伴随着第一道晨光没入的是吴坤那胖胖的身躯下的投影,此刻他已然精心打扮,背着手站在厅中。
吴天见宝贝儿子来了,一改愁容,却也是挤出了一丝笑意,他正打算说话,吴坤却开了口。
“观天下之事,乾武落败后,依照国命回招家业充公之势,虽说有些难办,可也不是无解,爹爹!我有一法不知当不当讲……”吴坤一改常态,正式的让吴天都有些诧异,他双眼放光仿佛看那贝壳之中璀璨的珍珠一般看着宝贝儿子,不由起身。
“快说,快说!好儿子!”吴天并没有多大的希望,但是心里有一丝期待,自己这宝贝儿子,隐忍了七年,看来今天终是要大放异彩了!
而另一旁的账房先生则是不一样,他亦是知道这天降之子从小除了吃喝玩乐,而其他一窍不通,此刻不过是来添乱子而已,不由白了一眼,趴在桌上,并未有多大的动作。
“爹爹请坐!”吴坤知道父亲对自己的期望,而账房先生自然一直把自己当做一无是处的孩童,从未正眼对待过自己,只是碍于父亲面子,低头哈腰的照面而已。
现在看来除了父亲,其他人并未有多重视自己的出现,但他也没着急。
他先是恭敬的给二人倒了盏茶,在厅中走了几步,仿佛沉思一般,停在二人对面若有所思的背对而立。
在父亲都有一些沉不住气要开口之时,吴坤开口说话了。
“我连夜看了咱家的账目和产业,自家中有九家产业,其中饭店三处,衣装店两处,粮店一处,药铺三处,这些产业之中最属酒家,粮店和药铺收益最大,而衣装店虽有两家,可利益有些小,如果上缴贡奉的话,咱们最少会失去五成的家底,交贡下来要维持这九家产业是根本不可能的!”吴坤先是将眼前可看到的现状,阵列说了一遍,吴天和账房先生原本漫不经心的听诉,却突然被吴坤这头头是道的现状分析敲醒了。
不待两人有所表示,吴坤拿起账房先生的茶呷了一口冲其说道
“你记下来!”
账房先生紧忙提笔,
“方法有四,
其一,这酒家之中的菜系,人员都减半儿,菜品价格都不要超过十钱,且告知厨子所有菜品在能吃也不出事儿的前提下把菜做到平常平庸。
其二,粮店之中所屯放的粮食都暗中转移,将近期的进账出账也都改一下数据,在粮店之中只留下1/10的屯粮便可。
其三,药铺中的药材和囤药也相对转移,留下些陈年药材和少量的普通囤量。
其次,利润最少的衣装店照常营生……!”
这吴天若有所思的看着账房先生,账房先生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吴天,两人在努力去理解吴坤所说的原因。
“爹爹!孩儿是这样想的,这抽家底的贡奉肯定是不会上交的,那咱们就让他们来收回产业,只要咱们将吴家那些平日里利润大的产业做空,展现出资金链断缺的样子,他们肯定会自己琢磨,只会选择回收那两个明面上利益最大,而实际最小的衣装店,毕竟谁会想接手一些快赔本儿的烂摊子?”吴坤背过身,看着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的字说到。
吴天和账房先生都是没有出声,二人脑中极力的飞速盘算着,吴坤转过身却看到了那眼睛冒光的吴天大步而来。
吴天一把将吴坤抱起,大嘴在后者脸上亲的叭叭作响,那兴奋和激动的心态表露无余。
“做空?资金链断缺?”一边儿账房先生呢喃回味这两个从吴坤口中冒出的陌生词语,他费尽心思去解读这词语之间的奥义,不久之后,心神一惊一震!他扭头看向吴天怀中的吴坤,不由起身恭敬的冒出了一句
“天降之子,真是神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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