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选择

断闭着眼睛,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每次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的浑身颤抖。予看着断的样子,有点不忍心去问他最后到底有没有走上梦的顶峰,不过既然断站在这里,冰封的凝霜大陆还是这个样子,有没有走上去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断慢慢的睁开眼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哎!”

予看着神情有点落寞的断,发现自己和断相比还是幸运的,至少他的伴侣和孩子都在,至少他还能够看着彤,看着她的一颦一笑,有什么不知足呢?难道非要像断一样什么都失去了才会去明白拥有时的难能可贵吗?

断转过头看着予说到:“所以,你需要考虑的是彤,她现在需要什么?怎么做才是为她好?而不是去逼她,让她做那些无谓的选择。自始至终你没有为她付出过什么,或者说你以为你付出了,但是这些你付出的其实对她没有任何的意义。”

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断伸出手抚摸着希望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所以,这一代也是两个人吗?”

予听到了断的自言自语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随即有点后知后觉的捂着嘴大量了一下四周然后说:“所以,我就是这一代的天选之人吗?”

断用一种“你是傻子吗?才反应过来”的表情看着予反问道:“你觉得呢?”

“所以,彤已经来过了?”予想到刚才断说两个人,所以也好奇的问。不过断摇了摇头然后说:“没有,自从我成为这希望之地的守护者后,你是第一个出现的天选之人。”

“那你为什么说这一代也是两个人?”予有点好奇的问到。

“我只是有这种感觉。”断看着予,伸出手拍了拍予的肩膀接着说:“所以,找个机会把彤带过来,看看她是不是天选之人,拜托了!”

“为什么要带彤过来呢?既然我已经是天选之人了,那么寻找梦的任务就交给我不就好了吗?”予有点不想让彤进入到这个希望之地,虽然这能够让彤摆脱现在的命运,但是如果为此彤就必须背负上去寻找梦的责任,那还不如让彤就这样好好的生活。

“因为一个人上去没用!”断回答道。

“为什么没用?”予自然无法对这个回答信服,他要知道真正的原因。

断知道不告诉予答案,他是不愿意带彤来这里的,所以,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现在需要传承下去了,“因为我是红一族中唯一一个走上了梦的峰顶的人。”

予有点吃惊,不是踏上梦的阶梯就会回到这凝霜城中吗?断没有理会予的惊讶,接着讲述着那没有完结的故事:“梦从天而降后,梦的阶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心灰意冷的我当时抱着情,想带着她回到这凝霜城,回到这生她养她的地方。但是当我踏上第一个台阶时,我以为我会和瑾一样回到这凝霜城中,但我的脚却真真实实的落到了那台阶之上,不过我当时并没有想要走上去,我只是一心想要回到这凝霜城中,于是我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走着,我希望的只是回来,不过命运就是这么作弄人,那些先祖们拼死想要走上这梦的顶峰,而我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着,想着的确是要回来。等我从那种混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们脚下已经没有了往上的台阶,两束光一左一右的照射在峰顶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不是应该有未来吗?”予对于梦的顶峰上什么都没有的答案有点不敢相信,不是应该有未来之剑吗?

“我没有见到未来,但是我知道为什么我能走上峰顶。”断回答予说。

“为什么?”予好奇的问。

“因为我们是两个人,梦的阶梯必须两个人一起才能够走上去,当我走上峰顶,将情从怀里放在地上的时候,我就回到了这个凝霜城,我想那两束光应该就是留给一起走上去的两个人的。”断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而予听到断说自己在放下情的那一刻回到了凝霜城,也就下意识的问到:“那情呢?”

断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或者还在那梦的峰顶,或者在这个凝霜大陆的哪个角落吧。”

“你没有去找过她吗?”予想到情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心里也有点揪心。断无奈的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没有找过,在那一次后的连续三年,我都一个人带上生和希望的枝丫去到了梦的降临之地,但是每次的结局都是一样,我再也踏不上那梦的台阶了!”

断看着予,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哀求与期盼的说:“所以,予,带彤来这希望之地试试,如果可以,代替我去梦的顶峰看看情是不是还在那里。”

予沉默了,虽然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但是听了断和情的故事以后,他也想知道情是不是还在这梦的峰顶之上,断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为这个答案他已经等了十几年了,如果这一次自己要是不帮他去寻找这个答案,那么断终其一生都不可能知道答案了。

“哎!我试试吧!”予叹了一口气,还是选择了答应断的要求。

听到了予的回答,断向着予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

“但是,我不能确定彤会不会和我一起来,毕竟这不是我能决定了。”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断淡淡的一笑,然后对予说:“跟我来吧。”

予跟在了断的身后,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希望之地的出口,这个时候,断抓住了予的肩膀,然后往前踏出了一步,面前的镜像一阵变化后,一个陌生的场景出现在了予的面前。予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里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没有向着凝霜城外的门了,除了一些桌椅板凳和柜子最特别的就是在这个房间的墙不像是枪,上面爬满了希望之藤。

“这里是?”予好奇的问到。

“当我回到凝霜城后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天选之人真的每一代就是一个人吗?”断没有直接回答予的问题,反而问出了一个有点匪夷所思的问题。

“什么?”予有点跟不上断的思想,“你不是说在你和情之前每一代只有一个天选之子吗?”

“是的,我们的先祖是这样说的,瑾也是这样说的,但是真的就是这样吗?也许每一代的天选之子都是一男一女,只是我们找到的只有男人,所以就想当然的认为天选之子就是男人。”断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也正因为他经历过才更能够体会这种推断的可能性,“希望和梦可能本就有着什么联系,希望选出两个可以踏上梦的人选,所以当一个人踏上梦的阶梯时,我们将会回到希望之地。”

“所以这里?”予虽然能够理解断的猜测,但是这里是哪里他还是想得到答案?

“当我回来的时候,希望的枝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发生了变化,它开始慢慢的长大了,于是我把它插在了希望之地上,没过多久,很多的枝条开始长大然后汇聚最后形成了这样一个房间,而且任何人都可以进来。”断说出了这个房间的来历,这个来历让予有些吃惊:“所以这个房间是希望之藤变化出来的?”

“是的。”断点了点头。

“这也太神奇了吧!”予感叹了一下。

“这个房间出现的同时,我也开始思考如果我的推断是真的,为什么天选之人在情之前从来没有过女人呢?那是因为我们对于女人的定义就是生儿育女,从来没有想过女人能够成为对抗冷的战士,即使有一天,我们发现了女性的天选之人,如果不能给她的家人和孩子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她也无法为了红一族的命运就放弃自己的孩子和家人。所以,这个房间的出现让我明白,我们红一族需要一群人,他们能够让女性的天选之人也成为和男人一样的寻梦者,情让我明白,她们不比男人差,她们只是比男人肩负了更多。”说完,断用拐杖敲击了几下房间的地面,在被希望包裹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门,十几个红进入到了房间内,这些红有男有女然后向着断行了一个礼。

断指着这些人继续对予说到:“所以,这些就是让女没有后顾之忧的办法,他们会很好的照顾女性天选之人的孩子、亲人,甚至帮助解决一切的麻烦。所以,只要你能带彤来到这里,她将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们能够为她照顾好家人,一切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作为第一个登上梦的人,断确实遇到了很多,也想了很多,他牵挂着情,但同时他也牵挂着红一族的命运,可能他确实很遗憾没能见到未来,可是他用自己的生命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情,让这种遗憾不要再下一代中再发生,这是一种使命也是一种传承。予感受到了断心中的细腻,也感觉到了他的信念,这时候的予才算是真正的对断所折服,如果开始说去劝说彤来希望之地是一句敷衍,那么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的答应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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