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剑圣

喉头涌起一股强烈腥甜,霎时间,雪秋口吐鲜血,双目暴突,捂着胸口弓着腰喘着粗气,强颜欢笑道:“你是个正气凛然的人,我如今身受重伤,你不能杀我,也不会杀我。”

自残取存的招式对于面前的男子来说是相当管用了。如雪秋所说,他即便怒气横生咬牙切齿也不能做违心之事,雪秋刚才周身气流运转,气能穿出强大气息让他全身戒备,却未曾想到雪秋只是单存想打伤她自己而已。而雪秋如此自信,便是因为男人刚才的举止做派。

谁刺杀一个人时会毕恭毕敬的告诉那人“对不起我是来刺杀你的”诸如此类的话语?可这个男人说了,而且礼数十分周到。所以这让雪秋有机可乘,说好听点就是冰雪聪明如同诸葛,说难听点儿无非就是欺负人家老实人不打伤残老弱幼小嘛。

素质极佳的男人很快敛眉平息,说道:“殿下很聪明,可是于我来说有又何妨?无非是让您苟延残喘几周几月罢了。待您伤好,我自然会再杀您,不过我好奇,与其这样痛楚的活着,一走了之又有何不好呢?”

雪秋盘腿坐下,周围气流开始变得匀和,如潺潺流水,不仅使得遍体清凉,而且对伤势修复大有益处。她一边凝神养伤一边说道:“瞧你气能外露之时,便知我毫无胜算。三界其一的大修行者,像是路边白菜一样,实在可笑。不过说实话,真羡慕你们气能单一的,方便掌控。”

所谓气能,便是这个世界里正常人和少数生物所拥有的能力,且是一种能掌握自身与周围气流的能力。强大的气能需要上好的身体素质来搭配,不然只练气不修身塑形,便会适得其反爆体而亡。而当一个人或者有气能的生物运作周身气息时,便会产生一种信息,这种信息可以告诉别人你有多强大,就像雪秋眼前的男人刚才释放气息时,雪秋便得知他是气道已入三界其一的大修行者了。

而这种能力,据书中所说是天外之物,是神明赏赐给凡间的。但将《雪神入世传》背得滚瓜烂熟的雪秋可不信神,她除了自己和认识不久的青鸾谁也不信,信自己是因为自己就是自己,信认识不久的青鸾是觉得青鸾过于单纯,一般武痴都很单纯,比如雪秋眼前的人。

直男在这种时候,对女子来说是十分友好的。

只不过,这种人也最是容易遭到暗算。不管是谋略深算还是小奸巨滑,雪秋却是算计了人家,而且狠狠的把人家的老实良心按在脚底摩擦。

正因为面前人老实巴交的,所以雪秋恬不知耻的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将我送回······”“不离军”三字还未说出她立马止住话语,因为明显有一股地动山摇的气势朝这边袭来,咄咄逼人。雪秋明显看到星光之下的黄土在颤抖,自己的屁股颠簸得难受,男人很是绅士,拖着她的手将她扶起。

此时雪秋才注意到,他腰间有软剑,顺着裤带间插去。

两人望向北方,眼目所及极之处尘土飞扬,像似翻云吐雾一般,而且有种说不出的,专属于尘土飞扬的整齐。男人说道:“前方必有军队袭来,我先送殿下回天鉴吧。带您身子痊愈,再来取您性命。”

雪秋摆手示罢,说道:“不耐烦剑圣大人了,这军是来攻我不离军的。”

男人诧异:“您怎会知我是剑圣?”他抬手蹙眉望了望周身,“我没什么毛病啊。”

雪秋苦笑道:“放眼九州大陆,气道三界高手,腰间插一软剑,也只能是剑圣大人了。”

雪秋的推理让男人自愧不如,也突然觉得眼前女子心思极为细腻,竟是在一身素衣中瞧出端倪,是自己太不小心了,所以由衷佩服的行礼道:“是我小看三殿下了。”

雪秋撇了眼这个老实人,有些惭愧,因为她又心生一计,说道:“我恐怕不能死在剑圣大人的剑下了,我得去前方杀了这群人。”

男人一脸苦闷,心道您为何要自讨没趣呢?就算前方人人气道不如您,您也不能以一敌千万士气旺盛的士兵吧?

雪秋看穿了他的心思,没有说话,扬长行去。男人只好跟着,说道:“如若我帮您杀了这群人,我受了伤,您会不会趁人之危。”

雪秋毫不犹豫的说道:“会。”

男人深吸口气,说道:“那我尽量不受伤。”

白衣男子清逸脱尘,却显得榆木,这样巨大的反差萌让雪秋片刻之间对他好感倍增,但她依然不相信他,只是因为单纯的认为,男人不可信。自古男子多薄情,因为证实这句话的事情是数不胜数的。

不过男人这话自然是极好的,尽量不受伤,那便让雪秋无机可乘。这也是来自强者所配得上的独有的骄傲与自信,这也让雪秋深感不爽,单单只是对这句话不爽。

走在路上,空中一道绚丽星河,让雪秋性情苏畅些许。转而凝神想着:东夷城城主危露势。为了一个痛恨女人的男人派人刺杀别的女子,这是什么歪理?雪秋绞尽脑汁是万万想不通。然而又想到一个观点:怕我日后强盛,借此机会斩草除根,可为何会知道我在雪城?

她想着是天鉴城有些贪生怕死的人坦露了自己行踪,可是刚才剑圣的气流是从西方袭来的,按道理也是得从身后南方袭来才对,而且精准的朝着自己的身上袭来,这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剑圣得先去雪城,才知道自己朝北走去。

或许不是天鉴城的人透露的行踪,可能是气道三界强者的能力,能隔千里之外感受别人的气息。可转念一想这也不可能,因为剑圣与自己从未相见,没有近距离与自己接触过,怎么可能靠感受断定自己身处何处?

那便只有最后一个可能,便是他早早便跟踪自己,从天鉴就开始跟踪自己了,只是不久前身边有一位气道入三界苦河的青鸾,所以不敢靠近,只得远观。没想到自己大半夜飞出天鉴离开了青鸾,也算天赐良机,让他有机可乘。

但回到最初的问题:危露势为什么要杀我?

雪秋怎么也想不出。现在三更半夜的,还要去面对前方骁勇善战的军队,又经过刚才自残求存的极端事情,让她有些力不从心了。有时候真就只想着,带着位红颜知己,还有如滔滔江水般饮不尽的琼浆蜜露,仗剑天涯,游行江南大漠,天涯海北,造就一段留存史册的人间佳话,然后在鸟语花香人烟稀少的僻静处安享晚年,过完桀骜豪迈的一生。

男人尾随其后,低眉看着这个娇俏的靓丽女孩,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深沉感,有些沉闷,与大多数人一样,他觉得这样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不应该这样奸诈狡猾。

可世态炎凉,她怎能不未焚徙薪,谋求一条生路?

金戈铁马如群蚁排衙,出现在前方横排便可数出百余人。雪秋诧异:“这荒凉地界那国军队如此雄厚,莫不是几个城池联盟伐我雪城?就这样不给活路,好玩儿吗?”

男人听她泛起嘀咕,望着前方军队也满心不悦,对雪秋也于心不忍。从腰间拔出软剑,顿时寒芒尽露,肃杀之意蓦然升起。

“三殿下坐此调息片刻,待我取完狗贼之命,在送您回天鉴。”说完男人便走上前去。雪秋胸腔疼痛得说不出话,只好盘腿下坐,慢慢调息。她气术杂揉形成的混乱气能很是独特,导致调理身子时需要时刻屏息提神,全神贯注,因为这杂乱的气能形成的杂乱气流破使她需要精密周到的计算,来运转气息加速修复身体损伤,着急需要持久耐力和聪慧大脑。所以她其实在浓密青丝间早已探出几根白发,只是扎着马尾,黝黑茂密的秀发将那几根白丝淹没了去。

对于如今这个社会,少年白还是很稀奇的,她其实有想过靠着这玩意儿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异国他乡哗众取宠,套几两好酒。但想想自己贵为一城公主,还是算了,当然,如若自己是穷苦人家出生,未必不会因为生活而这样做。

她将淤血逼入口腔,吐了出来,如释重负之际身子一阵空虚,迷迷糊糊趴在地上,看着前方白衣男子笔直的身子,慢慢行走着。

男子神奇严肃,右手紧紧握着长剑,前方的军队远远瞧见黄土中渺小的他,不约而同的停下进军的脚步。中间领头的是雪城以北的一个城池将军,身材肥胖,皮肤黑黄满脸褶皱,笑起来便是青面獠牙也无法形容他令人恶心与恐惧的程度。

见着前方一脸风平浪静的青年男子,几个联合起来的城池将军面面相觑,没过一会儿哄然大笑,连一些虾兵蟹将也忍不住“噗嗤”几声。

胖子将军笑道:“你不会就雪家小女请来助阵的吧?怎么看都一会着花拳绣腿的小鲜肉,今儿还想以一敌万?”

白衣男子握剑作揖,礼仪风度丝毫不减,柔声说道:“小生受人之托。如今以一敌万,也算三生有幸。因为剑气双修多年,大多与人单打独斗,虽是我胜,却探不出实力究竟几许,前来请教。”

胖子将军立马不高兴了,冲冠眦裂,吼道:“好小子!拿我这万万人来陪你练手?我倒希望,你的实力与你的话成个正比!”话音刚落,他笨重的大腿一夹马腹,整匹马前蹄蹦起,伴随着这匹马撕心裂肺的吼叫,他从马背上跃起。

白衣男子因为被雪秋探出身份心有余悸,便没有使出气能彰显气道强劲,只见他双脚并拢,侧身对着胖子将军,胖子将军临近之时,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剑尖随着手臂的挑动,白刃划过红刃收,一剑毙命,直让胖子将军死不瞑目,笨重的身子朝白衣男子侧方直径飞出,直到不见踪影。

众人瞠目结舌,心惊胆战!

此人未曾动用气息便这么干脆利落的杀死一个将军,先不说颜面何存,就说实力已然与之天差地别,都不配提颜面之事了。

其它城池的将军怒气横生,异口同声暴喝道:“上!”

千军万马不一会儿便围了白衣男子成千上百圈,但他依旧显得风轻云淡,说道:“请赐教。”顿时气息内敛,开始凝气,周围气流汩汩缠绵,竟是山河之气,渐渐有了颜色,浓厚无比的白。他跃起挥舞着剑,一挑一掠,一招一式,将如潺水的气流变得犀利寒凉,被他用剑劈挑刺掠出去。霎时间周围血溅横飞,场面触目惊心。

伴随着将士们痛处万分的嘶吼声,白骨也越发的多。众人大怒之余同样恐惧,这白衣男子竟是气道三界,难道今日当真要伏尸百万才肯罢休?

血流成河,男人面不改色,想是早在这之前便见过太多这样触目惊心的场面,但现在已经喘着粗气了。才过半个时辰,万数军队所剩无几,好玩的是,白衣男子只杀人,不杀马,这对这些将军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将军还剩三位,分别是三个城池的守城大将。如今他们是想联合起来对外开阔,雪城即便雪秋坐镇也寡不敌众。可他们遇到的是却是东夷城剑圣。

一位虎背熊腰的将军眼尖,抱拳道:“没想到先生竟是雪不离的好友,在下多有得罪。但是雪城我等势在必得,先生长时间的气能爆发,会导致您的体力大大下降,相信过不了多久,您就会精疲力尽,经脉枯竭而亡。”

男人确实已经气喘吁吁,舌苔一阵腥味,胸腔也难受的紧。气能爆发无异于一个人全力跑步不带停歇的,虽然效率极好速度极快,却很是耗费力气。更何况他已经坚持了一个时辰,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了。

这位将军也是让他觉得最棘手的一位,因为这位将军力大无比,实在熬人。白衣男子苦笑道:“没想到北边儿上竟有如此凶残厉害的人,是在下阅历不深,眼拙了。”

他抬起眼眉,目光犀利,说道:“不过受人之托,无法。”说完纵身跃起,周身气流开始暴戾,顺着剑刃形成极为锋利的剑气。此招为剑人合一,以身行剑道,恐怖如斯。

他迅如疾雷,将军来不及逃脱,一咬牙只好硬拼。只见他双手像抱住一个球一般的样子,然后肌肉猛然突起,双手中央浑厚的气流迅速集结,剑圣剑锋以至头顶,千钧一发之际,大汉将军双手推出,手中似球的气流向前爆炸。所谓神仙打架殃及池鱼,两边强盛可怖的气流巨大的冲击造成周围的人马齐齐飞出,千尘万缕飞扬起来,浓烟过后,他们打架的地方出现一个大洞。

而里面,虎背熊腰的大汉竟被劈成两半,血肉模糊,骨头带着五脏六腑在血腥里漂着。不亏是气道三界的剑圣,剑出不凡。

剑圣跳出大坑,周围的气力像蒸发一般烟消云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向南方走去,远远边看到雪秋紧蹙眉头打坐疗伤。从刚才剧烈的波动来说,雪秋知道他赢了,内心欢呼雀跃,却不敢颜表。

“你回来了。”听到沉闷脚步与黄土摩挲的声音的雪秋说着。

剑圣说道:“我如今精疲力尽,殿下理应趁人之危。”

雪秋笑了笑,说道:“按照道理确实应该趁人之危,在此杀了你,传出去不免又是一段佳话。但我还有良心,索性饶你不死。”

剑圣毕恭毕敬的行礼道:“谢殿下。”他收起剑慢慢坐下,望着雪秋俊俏侧颜说道:“如果可以,我愿与殿下做些时日的朋友,待您痊愈,我再取您性命。”

雪秋收敛气息,慢慢归回平静,睁开眼睛望着满天繁星,说道:“你说话真好玩儿。”

剑圣便没有再说话。雪秋慢慢站起身来,说道:“我一时片刻是不能使用气能了,杀也杀不了你,也不想杀你。所以麻烦你送我回军营交代几件事,在送我回天鉴。当然,不强求你,我也强求不了。”

剑圣站起身子伸出手臂,他的手指骨骼分明,白皙优雅。雪秋想着这样大好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她五指分开毫不犹豫的与剑圣五指相握。剑圣活那么大,生命中除了高高在上的危露势便是剑与气,这样与一位俊俏娘子指节相扣,不免心潮跌宕起伏,面红耳赤。

只感觉一窜急促电流从头顶窜过全身,情不自禁颤抖一下,让雪秋单手捧腹大笑。回复些精气神的剑圣赶忙收回手负载后背,抿着唇不作言论。

雪秋毫不客气跳在他脊背上,抢占先机说道:“放心吧,就刚才那帮人,可能都以为你是我养的男人呢!”

前方灯火摇曳,远远望着许多将士抬着头颅仰望从未见过的斑斓星空眼眶里泪水闪烁,雪秋有些释怀,说道:“谢谢你啊,要不是你一气开天,我这弟兄们不知道要投胎几次才能看到这耀眼繁星。”

老将军远远看着一白衣男子背着个女孩儿走着,定神一看,竟是自家三殿下,但他不能出线,只能干着急,心道殿下出去看看回来怎么还带个小白脸儿?

剑圣看到了那条黝黑的泥土,便知道这就是人们所传的雪城北疆界限,是当年雪秋一剑定出的规矩,只是没想到,如今北疆外的几城联合攻打雪城,不过今夜是万幸中的不幸,要杀雪秋的剑圣替雪秋杀光了那群人,且是片甲不留。

雪秋走进线来,老将军赶忙拿着一张椅子过来扶她坐下,见她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便知道出大事儿了,心道没准是遇到大半夜乘机偷袭的敌方军队了,周围守夜的弟兄们看过来却不敢走过来。老将军面色焦急,撇了眼线外标直的男子问道:“殿下,出什么事了,何人把你伤成这样?”

雪秋望着剑圣牛头不对马嘴笑嘻嘻地说道:“这小帅哥,要娶我。”

什么鬼!?

娶谁?

在场听到这话的人已然瞠目结舌,剑圣不是翘舌善辩之人,闷闷不乐的拂袖转身,背负着双手闷不做声,心里想着:你到底又在谋划什么?是不喜欢天鉴城二皇子,以我为计吗?

老将军深吸口气,慢慢呼出后说道:“如若殿下喜欢,老臣不建议将他撸过来给您当上门女婿。好生给他养着,等您从天鉴办完事回来时,再与之成婚。”

雪秋听着他一本正经说着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有些想笑,说道:“罢了罢了,我来就是要跟你们交代几件事的。你要记住,如若将来有一天,天鉴执意要攻打雪城,你就带着众将士加入天鉴,可挽回性命。”

老将军眼泛泪光,跪下抱拳道:“我等怎能卖主求荣,恕难······从命”

雪秋笑了笑说道:“不是卖主求荣,而是静候佳音。”

老将军站起身子,一脸疑惑的问道:“此言何解?”

雪秋如实说道:“北莽蛮荒出了位天纵奇才想必您老已经知道,魔族和蛮人想要靠着这位奇才前往冀州,途中必然路过天鉴,到时候免不了一番腥风血雨。天鉴不愿意看到九州日益强势,特别是冀州,那里本就人才济济,在加入大量蛮人与魔族,对天鉴不利,因为天鉴城的人民百姓和君主帝王本就是从中原逃出的。而如今那姓杨的君王的爷爷便是以前在安平国策反的丞相。所以,我需要做个暗谍,私通清河国,说通北莽蛮荒,借着出使的幌子去干大事。”说出这话时雪秋突然想到了什么,望着前方脊背挺直了的剑圣大人,陷入沉思。

老将军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算是听懂了,说道:“所以天鉴城那帮家伙要您出使北莽蛮荒,却不知您要联合那边来个措手不及?”

被老将军了拉回现实的雪秋点了点头。老将军问道:“几时动身?”

雪秋如实回答:“今日,”还未等老将军开口便继续说道,“我身前这位是个高手,他能在太阳出山之前送我到天鉴。”

老将军转身望着这个身材修长的“书生”,实在看不出他到底哪儿高,只知道自家殿下想利用他的感情,来达成目标。

雪秋毫不客气的扒在剑圣肩头,双腿一跳夹住他的小腹,整个人负载他的坚实的脊背上,剑圣这回聪明了些许,双手抓住她的裙子,在抬住她的腿,这样就不会过于尴尬了。这一幕老将军属实看不下去,替这个“孱弱书生”捂额叹息。

可一道极为强劲有力绵绵不绝的气息涌入之时,众人傻了眼,老将军蓦然转身,看到两人早已朝天边飞去。

······

这是雪秋离星星最近的一次,笑道:“东夷城的天空很美吧?”

“很美。”

“有多美?”

“像危姐姐一样。”

“危姐姐谁啊,你主人危露势还是谁?”

“我主人,”怕雪秋误会什么便解释道,“我与主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叫她姐姐。”

“果然是笨蛋。难怪杨楚能鸠占鹊巢。”雪秋心想:这么标准的美男子,在男榜上得名列前茅吧?危露势竟不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反倒去上了一个一脸跟人有着深仇大恨般的杨楚?按道理只要剑圣你稍加努力,便是名正言顺的东夷城君主丈夫,只可惜这位子是杨寒的了。但这不是鸠占鹊巢是什么,见缝插针吗?

雪秋想着想着竟替开始他不平起来。

“此话怎讲?”

“这你得自己去问你姐姐,外人不好插嘴。不过话说回来,你喜欢危城主吗?”

“在下一直把她当亲姐姐看待,不敢生出半分亵渎之意。”

“喜欢就是喜欢,更亵渎扯上什么关系?”

“那也只是亲情的那种喜欢。”

“还以为又能笑得什么惊天大事呢!扫兴,”她气呼呼地又补上一词,“晦气!”

不知雪秋为何不悦,剑圣也便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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