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如何,而男子又如何?剑圣大人彻底被雪秋感染了,便情不自禁想起儿时危露势对他说过的话。同样是人,同样是父母的孩子,土生土长的人,不过性别不同,为何就有那么大的歧义。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下意识乜过眸子瞧着雪秋,斜侧俊颜煞是诱人。但雪秋如今气能有所损伤,气色稍逊往日,没了那股桀骜不驯的感觉,如今又小鸟依人的靠在剑圣肩头,着实玲珑可爱。
剑圣下意识喉结翻滚,竟觉得此刻有种“在逃公主”的感觉,猛然撤回眼眸,不偏不倚瞥见面色惨白的杨凤载,恰逢此时,杨凤载微微抬眉,两人在这须臾间的对视,让剑圣面红耳赤,榆木笨拙的他赶忙说道:“我没有!”
没有什么?
他像被当众捉奸一般,秀颜愧赧,而偏偏应为这句惊慌马乱地叫喊,让生性多疑的杨凤载蓦然明白了什么,看着他脸上分明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几个大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剑圣闷闷不乐的撤下眼眸,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杨凤载阴阳怪气地笑道:“你喜欢她?”
尾音还未结束,剑圣便抢着回答:“不喜欢!”
面对他的抢答,杨凤载心中有了定数,低头淡笑道:“我话都没说完呢!倒是你,堂堂危大剑圣,最有希望成为新一代剑神的人,竟如此一惊一乍,我想,雪不离不会喜欢上你这种人的。”
剑神欲言又止。杨凤载继续说着:“以我对她的了解,还是喜欢那种温文尔雅,听话乖顺,胸脯丰腴身段婀娜的美人儿······”说着说着他竟自己馋涎欲滴起来了。被晾在一边儿的剑圣倒是喟然长叹。
路上颠簸,出使的军队百十来人,都身披银甲,树叶摩挲间一闪一闪的,显得十分阔气。
对于雪秋站自己便宜这件事,剑圣已然习以为常,哪怕从认识到现在不到一天,所以便早早从尴尬的气氛里走出来,正在闭目凝神。面前的杨凤载拖着疲惫又隐隐作痛的身子入了梦乡。
一夜平淡。风儿掠过河畔,军队依旧在行驶。
······
天鉴城内,不知去了哪儿的杨寒夜半三更鬼鬼祟祟地回到了宫中,穿着一身布衣,像个平常武夫一样,没了往日的桀骜与金贵。回到自家里,还左顾右盼,更像是小偷小摸的小偷一样小心翼翼。然后打开书房的门,转过身来,悄无声息地关上房门。房内还有一人正背对着他站着,,这倒是稀奇了。因为从军归来后,除了雪秋和青鸾还没谁能进他的房间,至于他大哥,却不屑于进这个浪费时间的地方,因为这里名为书房却无一本书卷,连一幅字画也没有。
“哥,你终于来了。”背对着他的男子开口了,他转过身来······两人竟是出奇的相似,从那一双深邃透着幽光的精致眼眸,再到犀利俊俏的五官,以至身高形体,简直如出一辙。原来,这名鬼鬼祟祟的男人,便是潜伏中原多年的杨乾坤。而说话这位,便是偷偷潜在屋中整日整夜的杨寒。
“终于”二字,看来杨寒等候多时了。杨乾坤翘着二郎腿坐下,只觉周身劳累,急匆匆地喝了杯茶说道:“那雪不离,就你那便宜老婆,怎么样?”
杨寒不慌不忙地坐下,替哥哥倒好茶水,平静说道:“我看不出她有多恨老家伙,此去北莽蛮荒,更是让我们的计划锦上添花。我大概猜到,她只是喜欢争霸沙场,享受杀人的快乐罢了,借着雪城北边外的几个城池里面的高官的娱乐,来满足自己的私心。对于帮我杀掉老家伙这件事,我能确切地感受到她的毫不在意,我们哥俩如今就两人,我为了演戏,已经金盆洗手,将虎符拱手相让。现在要杀了老家伙,恐怕在劫难逃,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离军,还有雪秋。”
杨乾坤听到“不离军”三字,准备端起茶杯的手蓦然地收了回来,搭在腿上望着杨寒说道:“那不还是借刀杀人嘛!而且,你打算怎么让那不离军与老头儿兵刃相向?再说,那老头不是笨蛋,可惜我在中原的弟兄们来不了,不然定将这天鉴城搞得天翻地覆。”
杨寒微蹙眉头,说道:“这是一步险棋,”意味深长地望向门边,“雪秋在这儿,留了一人呢。明日,你就安静呆在这屋中,切勿肆意走动,我上早朝时就进言讨伐雪城。”
杨乾坤说道:“理由呢?”
“雪秋不义,不守妇道,私养面首。”
杨乾坤一愣,望着他奸诈狡猾的讨打笑容,继而开怀大笑:“好计谋!甚好!哈哈哈哈······”
天才蒙蒙亮,杨寒就迫不及待的在大殿门口等着了。
“父王,您看儿臣被负成何样?难道您竟如此忍心,让儿臣这样痛楚。”
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这大王微微眯眼,问道:“使团出使多久了?”
旁边拿着拂尘的太监快步上前低声道:“回禀大王,已经出使一日有余了。按时间算,现在大概到了蓝城了。那地儿凄凉,以芳华妃的性格估计不会久留,如若您要攻打雪城,随时可以,只要保证消息不外露就好。”
礼部尚书急忙走到中央提起前襟下跪行礼道:“大王不可啊!这雪秋是我城使者,这样出其不备出其不意是在非君子所为,再说······”
皇帝的冷呵立马扼制住了他的话语,厉声吼道:“莫非朕不是君子!?”未等他说话便继续说道,“大丈夫所谓不拘小节,如若此次攻打雪城成功,在派人对到其路段开疆扩土,加派人手,不出几年,我们便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国家!”
然后他摆手道:“就这么定了,此事交给寒儿去办。”
礼部尚书蓦地瘫坐在小腿肚上,面色苍白。
跪着的杨寒低头情不自禁露着一抹奸诈,嘴角微微咧着,然后立马止住笑容说道:“谢父王成全,我有一人举荐,便是青鸾。”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雪秋与青鸾素来交好,这不是让两人兵刃相向吗?实在是太狠心了,不过也是,她雪秋做人不义,人人得而诛之。皇帝挥手应允。就在此时,很长时间没有进入这间大殿的天鉴城大皇子杨楚竟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大声喊叫着:“等一下!等一下!”他急匆匆地进入大殿双膝跪下作揖道,“父王,此事不可!”
杨寒一愣,蓦然想起了什么,自己的大哥对女人避如蛇蝎,连个半点大的小女孩儿也是厌恶的,但他也确实是那个最大的变数。因为雪秋是杨楚从中原归来后第一个进入他书房的女子,这个消息直到现在还是宫里那些八卦太监侍女茶余饭后的谈乐。但杨寒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威胁,只是露出一副摇尾乞怜的表情看着跪在自己旁边的大哥。
杨寒后头翻滚,顿了下说道:“父王,您也知道,雪秋对我们的作用很大,如若日后靠她收复不离军,对我城自然是如虎添翼。再说,她是一个气道高手,如若将来和中原一些地方开战,我们将有最大的把握啊!所以,雪城得留着。”
皇帝冷呵一声,没有揭穿他心底里想的事情,淡然说道:“此话虽然有理,”他蹙眉故作思忖一会儿说道,“但是你也知道,如若此时不攻打雪城,不扩大势力,增加人口,那我城将要何时才能扩大为国?”
礼部尚书面色有些惨淡,额头泛起汗滴,苦思半晌也是哑口无言,最后脸上装满了怅然若失。
“退朝。”皇帝摆手道,随后慢慢起身行去。
“退朝!”随着太监的高呼,没多久,大殿变得空旷了,一切也成为定数。
显而易见的是,雪秋目前还不知道她前脚刚走,身后那人皮妖怪就作怪了。最稀奇的是,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阳光开朗的杨寒没想到背地里竟是如此阴险狡诈,让人不寒而栗。不过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借刀杀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得多了,自然就无所畏惧了,但杨寒不是麻木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畏艰险,不惧牺牲。所以他借刀杀人,良心这种东西在这种事情上是段不能有的。
既然皇帝允许了,那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满足自己的狼子野心,从大殿上一路下来,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舒爽。伸个懒腰,松了口气。为了不露出马脚,杨乾坤安静地呆在杨寒屋子里。
门开了,杨寒进来时杨乾坤赶忙去关上房门,见他容光焕发一脸神气,便知道那个老家伙答应了杨寒的亲求。而皇帝也没什么可怀疑的,以雪秋这样的性格,大多人认为她自是来者不拒,且有面首三千的人,这皇帝老儿也不例外。所以此次杨寒巅峰造极的演技配上那段莫须有的话语,众人是相信的。更重要的是,举城上下,谁都想称霸雪城,那里的地势平坦,除了北边其他地方土壤良好,适合开垦种田,离中原也近些,日后壮大成国,说不定能再次攻入中原,一雪前耻。
杨寒自然是这样想的,到时候与杨乾坤内外接应,至少也能成立属于自己的城池甚至国家。没错,他们的目标不止是杀了龙椅上那位居高临下冷血无情的男人,还要掌管天鉴,切入中原,如若可以,便要创造自己的帝国。而两人无兵无器,就算武力再强,面对数万禁军,自然是寡不敌众的,所以他们需要从中作梗,悄无声息的,像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些事情一般,让皇帝死不瞑目。
“现在我要去找青鸾,哥,劳烦你继续在这儿带着了。”杨寒说道。
杨乾坤只是轻轻摆摆手,慵懒地说道:“去吧去吧,不打紧。”
芳华宫依旧僻静如初,那条幽静小道在雪秋离别后更显森寂,青鸾坐在凉亭中,端庄优雅,桌上的热茶蒸汽腾腾。潺潺水声悦耳动人,只是她无心聆听赏景,慢慢抬起头,向侧方蓝天望去,眼神枉然。直到感到有人靠近,才蓦然起身。
看到进来的是杨寒,便作揖行礼道:“见过二殿下。”她的声音有些低沉,直起腰杆,看着杨寒紧皱眉心,脸色忧愁,便问道:“殿下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杨寒面露苦涩,低沉道:“父王······父王要攻打雪城。”
“什么!?”一向沉稳冷静的青鸾蓦地惊呼起来,妩媚里含着俊美的脸庞闪过惊愕,然后开始恐惧,指尖颤抖着。
杨寒说道:“而且,领兵的人,是你。”
青鸾如遭霆霓猛击,整个人濒临崩溃,这无异于将她与雪秋的关系推向了风口浪尖刀山火海。这对于自己无疑是耻辱的,为什么会选自己,她大概猜到了什么,可能是因为夜间自己暴露三界苦河的实力,引人垂涎向往,而因为自己的出生,无异于是要成为皇帝的神兵利器的,这也只是好听点儿的话,说白了就是人家随时待命的刀剑。
可这次,是要自己负了雪秋的心。青鸾突然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心里苦苦想着:也是,自己本来就是天鉴中人,是二皇子从小到大的死侍,和雪秋本就是死敌,又何谈真心?相识不过半月,有怎能谈真心?可是,心真的好痛。
她欲哭无泪,怔怔望着杨寒,眼里装满了恳求,毫不掩饰。但她知道王命难违,而且雪城自家大王是势在必得的,不过即便于事无补,青鸾依旧带着希望。因为她雪秋细细为她刻着纹身的事现在依旧历历在目,还有雪秋那夜对她的恳求。
思忖一会儿,青鸾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好。”
杨寒叹了口气,转身边走边说道:“快做准备,半夜就出发了。”不久便失了身影。
夜里黑云翻滚,空气中布满了秋日的萧瑟,凛冽寒风使得窗外风铃定档响个不停。青鸾穿上下人送来的金盔铁甲,抱着鎏金头盔,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眸黯淡,出门时,风儿依旧嗤嗤作响,在黑夜的树叶间摩挲,她的脚步伴着沙沙声变得快起来,然后带上头盔,双手凝气喷薄,整个人蓦然起飞,朝城门口飞去,没一会儿便重重落在城门口,脚下的尘埃蓦然向四周喷薄。
数万将士们齐军整顿完备,烽火高涨火光十射。这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一名将士上前来双手奉上虎符,待她接过后又退了回去。数万铁甲散发这幽幽银光,犀利至极。青鸾上马高举虎符,将士们齐刷刷向两边推开,一条路便出来了,青鸾骑着马朝前行去,身后的士兵慢慢跟上。
长路漫漫,行军也慢,估计到第二日夜里边才得驻扎整顿。出了城,便是一望无际的黄石大漠,周围空寂,只有起头两边士兵举着长长火把,后头军队跟着黑夜中摇曳的星火前行。天空很快泛起鱼肚白,灰白的云飘散着,人们才看到周围空旷寂寥的景色。铁甲声音摄人心魄,整齐划一向前行驶着。
过了几天,到了雪城西门,几万大军兵临城下。
“报!”一位将士惊慌失措地跑进殿内,“禀报陛下,西门见天鉴城军队兵临城下,恐怕是······要开战了。”殿内一阵哗然,这消息无疑是告诉这些大臣们四期到了。
奇怪的是,面对这个惊天动地消息雪皇面色平淡,没有露出什么表情,淡淡说道:“死战。”
“死战”二字说得极为平静,恰恰是因为他知道了结果,这个结果是众人心知肚明的,没有胜算,但也不任人摆布,这是他第一次硬气,因为瞧不出他脸上是剑拔弩张的怒气还是心惊胆战的恐惧,众人们怯生生地说不出话来。这也是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代表着雪城,亡了。
没等雪城做出动作,数万士兵齐刷刷上半空,他们高举双手,顿时一团没有形状的气流开始在上空涌动,白色浓厚的气流铺天盖地,雪城西门上的零星士兵未见支援未到,一个个惊慌失措地向后飞去,逃之夭夭了。更让天鉴城士兵士气大涨,伴随着他们的手掌的挥动,庞大的白色气流似一道洪荒浩浩荡荡的,有些缓慢的,朝着城中毫不客气地砸去。霎时间,庞大的气流压得城墙碎裂,而后墙塔石落,然后门后黎明百姓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到窜,单单西门,经此覆灭。那些死亡的可怜人连血都为流尽便瞬间被恐怖如斯的气流蒸发成了一句句触目惊心的干尸,然后在慢慢被摧残成粉末,灰飞烟灭了。
就在此时,禁军才齐刷刷赶来,而东门南门的军队,才飞入宫中,看着西边天空上灰黑一片,他们赶忙飞去,空中因为打斗,密密麻麻的一片大乱,随时都有士兵掉落。此时,青鸾蓦然飞起,毫不犹豫朝着北疆飞去,对于常人极远的路程才过须臾,便到北疆上空,下面整顿好准备出发的将士们蓦然抬头,数千余人,心中恐愕,也惴惴不安。
苦河,三界苦河。他们感受到了,青鸾强大的气能放出的气流,这是前所未有的压迫,这使得他们恐惧,手足无措。
“来者何人!?”将军大声问道。
不离军没有全面崩溃,因为青鸾只身一人,这代表她有可能并忠心于天鉴城,而她高挑身上转折金鳞盔甲应是身不由己。将军依稀记得雪秋那日三更半夜对自己说的话,心中开始揣测。谨慎老练的他紧皱眉头,没有露出过多情绪。
青鸾宛若游仙轻飘飘地飞下来,向老将军行了个礼,说道:“我家大王,不知为何出尔反尔。三殿下告诉过我,如若有今日,那便将不离军带入天鉴,这少可以保住这上千儿郎的性命,所以,恳请将军答应,事后在思量它法。”
众将士一愣,面面相觑,而后开始相互嘀咕起来。老将军冷笑道:“姑娘何必如此?事后?事后家都没了。”他固然记得雪秋临走前的忠告,只是,这样卖主求荣真的好吗?
青鸾没等他思量好就说道:“时间不多了,我离军过久,可能会被怀疑。”青鸾蓦然下跪,吓了众人一跳,老将军赶忙将她扶起。
“哎!我······该如何相信你?”将军柔声问道。
青鸾脱下手盔,松开缠紧的绷带,脱下皮手套,露出白玉肌肤,上面一点鲜红,让将军愣住了。这是雪秋给自家人的刻的标志,但将军不太确定,他抬起手至青鸾手背上方,凝气感受,确实是雪秋的气息,定睛一看,也确实是雪秋所刻的花瓣。
抱拳道:“姑娘何至于此?我等这样苟且偷生,以后怎么见人,如今家国覆灭,这样无异于陷我等于不义。”
青鸾略做思忖,说道:“您请为三殿下考虑一下,这样等她回来,我也······”她突然愣住,我也什么?从自己那道这块虎符起,与雪秋就没有未来了,两人终究走向殊途。
顿了一下面露苦涩,她说道:“我也好完成她的嘱咐。”
最后她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不能负了三殿下一番心意。”
将军这才苦苦点了点头。
众人飞入上空,看着满城狼藉,遍地狼烟,神情恍惚,那夜占雪秋便宜少年飞低了些,低垂着头无声哭泣起来。下面的满目苍夷,迫使他紧闭上眼眉,突然,一双冰冷的手触摸在肩头,他蓦然转头,顺着那只白皙玉手,看着心事重重的青鸾,心头涌入一阵暖意,泪水戛然而止。
这是血淋淋的事实,人名们四处逃窜,军队进入城门,数万大军死伤无数,却还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太多太多。青鸾高声道:“如今雪城已然攻破,就不用再造杀伐。如今······不离军已纳入麾下。整顿!留守一队,其余人等随我回城!”
下方数万人异口同声道:“是!”
······
“动手了?”格调暗沉的殿内,响起悠悠的声音,是危露势,她懒洋洋地躺在座位上,问着话。
侍女说道:“是天鉴城城主,起兵讨伐。而领兵之人······是那位苦河高手,不知原名的青鸾。”
侍女明显看到危露势眉头一皱,然后缓缓松开,危露势说道:“雪不离前去北莽蛮荒,或许知道了身后有人从中作梗,只是有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好的,至少可换回片刻安宁。”
侍女被她说得一头雾水,懵懂道:“所以雪秋是知道的?”
对于这个问题,危露势没有回答,一笑而过。见她要起身,侍女迅速上前扶起,两人慢慢走出殿外,一束柔美的光照在脸上,她眯着眼,望着前方宽广的场地。这一刻,她的脸色苍白,但韵味犹存,美丽动人。阳光明媚,长风沁人心脾,危露势的眼里含着复杂的目光,慢慢收回搭在侍女手心的手,然后双手负在身后,淡淡望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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