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阁，这是乌木子的地方
江清婉站在那，看着师叔们正说着什么，最后，步西明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
她轻飘飘的来到步西明身边，笑的纯真无邪：“师傅。”
说完，亲昵的在步西明身上蹭了蹭。
“阿婉。”这是乌木子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叫她，江清婉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站好，乖觉道：“大师叔。”
“嗯，乖。”
玉珏见状，想笑，却是忍了住。
“小阿婉，师兄给你准备了一个莲藕身，今儿，也带你来看看。”
莲藕身？
江清婉这才注意到，一群人围着的，床上躺着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块和她差不多身高的莲藕，看起来有身子有四肢，只是面上的神态与她还有些不一样。
她指了指那个东西，又指了指自己，看着步西明。
“对，是给你的。这是一块仙藕，师兄费了很大劲儿才带回来的。又花费了数月才帮你塑好的身子，只是，如今它尚且柔脆，还需要炼化一段时间，你且看看，满不满意？”
“满意满意！”
这必须满意啊！
她之前一直寄宿在凡尘身体里，后来是飞流，如今终于要在这个世界拥有自己的身躯了，她当然高兴！
“阿婉没意见，我瞧着也甚好。”玉珏打趣道：“只是这番要辛苦师弟了，这具身子得你日夜看护，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待到身躯再坚韧些，再将阿婉的灵识送入这具身躯之中。”
“这倒是不难，我看着就是了。”
······
这些日子，江清婉在飞流身上闷的慌，干脆从剑身里直接抽了出来，隐约的一个人形轻飘飘的在步西明身边四处晃哒着。
步西明坐在莲藕边，打坐，江清婉一溜烟的来到步西明身边，盯着她。
“师傅，师傅！”她唤了一声：“你会不会嫌我丑啊。”
这话，许多天前，她就想问了。
“为什么这么说？”男人没有睁眼，淡淡道。
屋子里燃烧着檀香，好闻又安神。
江清婉哼哼唧唧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其实也就是一个灵识飘散的趴在了椅子上而已。
她歪头，打量着步西明：“我原身，虽算不算丑陋，可到凡尘面前，还是逊色了一些，师傅看我顶着那张脸惯了，如今再看我这个样子，心里难免失落。”
忽然，步西明睁开了眼，看着那团轻飘飘的东西，晒笑：“谁说的。”
哎？
“我的阿婉，是不留山最漂亮的女徒弟。”
不留山只有她这一个女弟子！！！
亏得师傅也敢比较，愣是把不留山翻出花儿，可不也就她最漂亮。
“师傅”江清婉又开口。
左右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问一问，倒也无妨吧？
“咳咳，那个，你和凡尘——”
这个名字刚问出口，步西明就皱起了眉头：“阿婉，你今天的问题，有点多。”
“是，是么？许是，许是在心里藏得久了······”江清婉猛地皱起了眉头，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味呢？
“啊，不是，只是在凡尘的身体里呆的太久，好奇，好奇！”江清婉干巴巴的笑了出来。
“想问什么，你说。”
话落，江清婉连忙来到步西明身边抱着他的腿，撒娇道：“你是不是喜欢过凡尘？”
不留山第一上神，魔族魔尊！
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太刺激了！
“胡言乱语。”
江清婉期待的不行，可步西明只回复了四个字！
“师傅！你骗人！”
“我何时骗你？”步西明看着她，一双眸子深邃，吸引着她。
江清婉一时失神，呆滞了一会儿，才掐重要害：“我与凡尘，公用一具身体的时候，有些许她之前的记忆，也曾在凡尘的梦里瞧见过，有一幕，是你们穿着大红衣裳，可不是就要成亲。”
步西明忽然浑身一怔，一直被隐埋的记忆似乎在翻滚。
成亲？
“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怎么会与她成亲？”步西明终于有了一丝认真与不解。
“不，就是你。”江清婉一口咬定：“凡尘说过多次，就是你负了她。”
“不可能，不留山规矩森严，怎么会允许我与一个魔女通婚，那岂不是置不留山于灭顶之灾，公然背叛天族。”
几句话，让江清婉哑口无言。
是这个理儿没错。
可是她曾经瞧见的，明明就是师傅。
“你以为我喜欢她？”忽然，步西明开口问道。
他猛然凑进了些，施法聚拢江清婉的形状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带。
“这——”江清婉结巴：“至少曾经，你们有过一段情。”
噗——
步西明突然笑了出来，他显少笑的这般开怀。
“所以那日，蓝宫权说他最爱你，而我只是利用你的时候，你以为，我爱的是凡尘，利用的是你？”步西明忽然就明白了。
难怪那些日子，这个小女孩这么执拗又分外与他置气，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一气之下随着三殿下去什么东荒。
被拆穿的江清婉突然就红了脸。
“没有，只是，我只是觉得，觉得，师傅应该也是喜欢过凡尘的。”
“你这么肯定？”江清婉壮着胆子，对上了男人眸子。
“你想听什么？”步西明唇角勾了一下：“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奸猾啊！
她从不知道，师傅竟然这么奸诈！
原本这是她的问题，几句话下来，步西明就把问题推给了她。
“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了她太久。
步西明见她这么认真，叹了口气，仔细回想了起来。
“千年过去，是有些记忆模糊了。”
步西明深呼一口气，起身，迎着光细细的想了想：“师傅尚在的时候，魔族动乱，几度欲要与天族征战，我奉师傅之命，前去清缴。”
“那之后呢？”
步西明沉思了良久，才慢慢吐露一句：“我不记得了。”
哎？
这岂不是吊足了她的胃口。
“好好的，怎么就不记得了?”
“千年，我再好的记忆都难免模糊，你一个百年的灵芝，是不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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