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何走了之后，牧心在办公桌前仔细思索着刚才陈君何跟她说的项目。她认为还需要找一些资料，比如那个老国企的历史和发展沿革，比如古城的发展状况，以及一些经济数据、人口数据，包括未来古城的发展定位，重工业是否符合古城的经济发展规划等等。这一想不知不觉就天黑了，老徐还没有回来。想起老徐，她心里有些难受。她想了一下，给老徐发了个消息：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牧心等了半小时，徐阳没有回。
“华安置地的卷宗我放回到你柜子里原来的位置上。王巴邳诉华安置地民间借贷纠纷案件开庭时向对方发问的问题我拟好了提纲，已经发到你邮箱。”牧心又发了个消息，又等了十分钟，徐阳还是没有回。牧心不禁有点担心，不知道徐阳下午去了哪里，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她决定给徐阳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
“……喂……”牧心听到徐阳的呼吸声，但是徐阳没有开口说话，她想了半天，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
徐阳还是没有说话。
牧心顿了一下，说：“你在哪儿浪呢？赶快回来吧，外面挺冷的。你肠胃不好，别吹着冷风。”
徐阳其实就在律所附近的咖啡店。他最近老是觉得胸口有块大石头把他压着，下午那一出让他直接觉得好像有根绳子直接系住了自己的喉咙口，而且越勒越紧。他跑到江边大喊了好几声，才觉得好了一点。那会儿徐阳特别想把自己的手机关掉，然后出去暴走。结果他刚准备关机，就接到一个客户的电话。客户的要求很急，他又不想回律所看到陈君何和牧心，只好跑到律所附近的咖啡店用手机起草文件。牧心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还在努力编辑文件。徐阳接起牧心电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好怂，他也想自己有骨气一点。结果为了客户那里的区区五斗米，竟然不敢直接关机消失哪怕半天时间。他也想不接牧心的电话，两个人就当单纯的业务合作伙伴，但是当他看到牧心的电话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接起来。当他听到牧心声音的时候，他心里还是一万个舍不得。
“好。”徐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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