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在七月二十六日,也就是远在西部的宸曜岛上的高家残部被歼灭之时,此刻已经为了双方自己的孙子,敬王皇甫昇势力和荆国公太师孙骜势力两大势力集团彼此之间的争斗逐渐呈现白热化之时,京城外不远之地,竟然接连发生大劫案。
由于被劫的大部分都是给六大辅政大臣送礼的车队,甚至还包括六大辅政大臣给自己的封地违禁运送的盐铁、兵器和甲胄等物品,这自然让六大辅政大臣有些恼火,所以随着新上任的京兆尹陈钰所上奏的募兵剿匪的奏表一经呈递,便直接被允准。
旨意刚刚到达京兆府,身为司马疆图的次子金乡侯司马顼的请帖就到了。
陈钰一看到请帖,眼神中带着一抹冰冷,不过他立刻前往了司马府,拜见了司马顼。
只见眼前这位一向贤名在外、以温厚孝顺著称、面如傅粉、风流倜傥的司马家的二公子,对陈钰温和地说道:“陈府尹,这一次你招募兵马剿匪,于公于私,皆是好事。所以,我代替司马府,给你准备了一批礼物,已经着人送去了你的府邸。另外,闻听陈府尹已年过三十,却并未婚嫁。圣人所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本公子也为你身后事着想她,便亲自给你挑选了一位贤惠女子,与你为妻。不知,陈府尹可答应?”
陈钰听着眼前这位公子温和话语中所带着一抹威胁,他心中暗自冰冷地说道,“哼!如若你知道我的真是身份,恐怕你会当场将我格杀的吧!你们司马家族人人手上血债累累,我一定要辅佐主上将你们司马家族中的所有人一个不留,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陈钰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他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渴望,恭敬地问道:“公子恩赐,卑职岂敢不收?不知,公子赐给卑职的这位贤惠女子,在哪呢?”
司马顼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已经急不可耐的陈钰,想起他攀着他们司马家族的权势,经历了不知几番他们司马家族地试探,几经波折,终于得到了京兆尹这个位置的艰辛。如今,大权在握,恐怕很快就要大肆满足自己的欲望呢!所以,司马顼心中倒是带着一抹鄙夷,想着还真是贱民出身之人啊!不过,这样的人,他却觉得很好把握,用起来也放心。
一念至此,只见司马顼拍了拍手,只见一位身着湖绿色衣裙,螓首蛾眉,眼含秋波,面若桃花,身材苗条,天香国色的女子,来到了他们二人的面前。司马顼瞥了一眼身旁这位眼睛直勾勾盯着眼前美女的陈钰,心中的鄙夷和不屑更是多了几分。
司马顼“咳咳”两声,似乎唤醒了正沉迷美色的陈钰,陈钰连忙有些尴尬地对司马顼说道:“公子,卑职……卑职……”
然而,司马顼却打断了他的话题,直接对陈钰说道:“圣人云:好美之心,人皆有之。陈府尹不必如此觉得尴尬,此女名唤柳馨妍,年方二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上的厨房,下的厅堂,嫁于你,也算是她的福分。”
“好好好,那卑职就多谢公子呢!”陈钰连忙道谢道。
只是,眼前的女子却面若冰霜地看着眼前的陈钰,心里却想着自己那关押在司马家族私牢中的亲人,以及眼前的司马公子告诉自己的话,那就是自己必须监视这位陈钰,将他的一举一动,尽皆汇报给他。
柳馨妍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已经是十分痛恨这个司马家族的走狗陈钰呢!而且,她本来就很高傲,所以她丝毫没有对这位陈钰有半分尊重。
反正,她现在是司马家族送给陈钰这只走狗的女人,就算是她如此作为,想必这位陈钰当着主子,也不敢对她说任何话。至于,跟着这位陈钰回家,会遭受什么样的命运,她早就已经不在乎呢?为了家人,生性高傲的她可以舍弃自己的尊严和贞洁。不过,她会想尽办法救出自己的亲人,到时候,她会选择与这只走狗甚至包括司马家族同归于尽。
当司马顼让柳馨妍服侍陈钰饮酒之时,柳馨妍目光冰冷地瞥了一眼陈钰,走到陈钰的身旁,姿势优雅地为陈钰劝酒。而陈钰似乎已经被柳馨妍的美貌所迷惑,竟迫不及待地一把将柳馨妍搂在怀里,让柳馨妍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而司马顼则有些鄙夷地看着色令智昏的陈钰,不过这样的人,却让他觉得用的放心,心中的那抹戒备也随之消散。殊不知,此时的陈钰,在大肆被柳馨妍劝酒之后,竟因醉酒而倒地不起,而司马顼则直接吩咐侍女,将此刻醉酒的陈钰送回到他府里,然而对柳馨妍说道:“柳馨妍,我知道你生性高傲,性格刚烈,但是你该知道,你家人的性命皆在我一念之间,所以还是对陈钰这个男人温顺如水一些,至于他的一举一动,如若有些不合理的异常情况,需要及时告知我。”
“妾身知道了,二公子。”柳馨妍便立刻前去陈钰的府上。
当柳馨妍来到醉酒的陈钰所在的房间,看着他正在沉睡,她并没有去打扰。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想着心事,一杯又一杯地饮酒。突然,一个熟悉的大手捏住了她举着酒杯的手,她想要挣脱,却看见那个醉酒的陈钰竟然坐在了他的身旁。
此刻,柳馨妍颇感诧异,不过陈钰却淡淡地说道:“柳馨妍,你不必感到如此惊讶。在没见到你之前,你的事,我就已经十分清楚。”
柳馨妍顿时感到一阵惊恐,然而陈钰接下来的话,却直接让她难以相信。只听陈钰淡淡说道:“柳馨妍,想不想见到你的亲人?”
柳馨妍惊愕地问道:“难道你有办法?”
陈钰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你的父亲柳燮身为昌宁州太守,为人公正无私,曾多次不畏权贵,为民请命,最终被诬陷通匪,全族被关押在该州大牢。原本,是要被判处斩刑的。可是,却不知是何缘故?竟然让司马家族将你们秘密押来京城,关押在他们的私牢。
你的命运,便只有了两个选择,要么是被司马家族子弟霸占,要么便是成为司马家族监视依附于他们的重要大臣的细作。由于此刻的司马家族内部,夺嫡之争已经在暗中发展的如火如荼,为了能够扩充自己的实力,那位司马顼便准备将留给他自己享用的你,忍疼割爱地送给了我,毕竟我现在可是有了募兵的权利,所以他才要下了如此大的资本收买我。
那么,柳馨妍,你可知道那个诬陷你父亲之人是谁么?司马家族将你们一族秘密押往他们私牢的原因是什么?”
原本冷若冰霜的柳馨妍,此刻哪里还有半点高傲,她真的想要知道原因,但是她却知道天下没有白给的午餐,所以她直接问道:“这些情况,我暂时并不知晓,你既然说了这么多,你要让妾身做些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聪慧的女子,陈钰说道:“你不必将人想的这么坏,既然司马顼将你给我,就是为了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所以你可以替我做一些我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柳馨妍冷笑了一声,她接着说道:“原来,你和司马家族一样,都将妾身当成了一个工具。不过,放心,为了我的家人,我甘愿做这个工具。”
陈钰一听此言,自然是知道柳馨妍误会了,不过他并没有忙着辩白,而是说出了柳馨妍深藏于心的疑惑的答案,“柳馨妍,那个诬陷你父亲通匪的人,正是司马家族族长、当今晋国公、太傅司马疆图,至于为何要将你们全族秘密关押到司马家族私牢,很简单,你们家族一直隐藏的秘密宝藏,让他们动了心而已。”
柳馨妍有些不敢置信,她开口问道:“妾身的父亲不过是区区一州太守而已,他能够拥有什么秘密宝藏,竟然可以让当今六大辅政大臣之一的司马疆图如此重视。至于,能够让他们动心的秘密宝藏,依照我地观察,司马家族如今早已是家财万贯,另外还有无数依附于其的众多势力为其源源不断地输送钱财,而且其家族权势已经是前无古人,他们会为了什么秘密宝藏动心?”
陈钰却淡淡地说道:“普通的秘密宝藏,他们当然不会在乎。但是,你们家族所掌握的却是你们柳家的一位修为达到君玄境后期的先祖所遗留下来的秘密宝藏,根据你们家族中一些贪生怕死之辈地供述,这个秘密宝藏中可是拥有着可以让人步入君玄境的武功秘籍和灵丹妙药。你说,面对如此可以让司马家族更上一层楼,而且还可以让自己延寿一两百年,司马疆图岂能不动心?”
柳馨妍先是一怔,然后还是有些不信地看着眼前的陈钰。然而,陈钰却只是丢给了柳馨妍一串钥匙,淡淡地说了一句,“今夜子时,从我府邸后院出门,你便可以去延福坊兰香街欧府去见你的所有亲人呢!既然你对我半信半疑,那么总该相信你父母的话了吧!”
柳馨妍接过钥匙,宛若在做梦。不过,看着已经重回床上熟睡的陈钰,她便坐着等待子时地到来。
子时到了,柳馨妍便拿着钥匙,将信将疑地前往了延福坊兰香街欧府,而她的身后则跟着为数不少的人,他们对柳馨妍并无恶意,反而是为了保护她。
直到第二日午时初刻,柳馨妍这才回到陈钰的房间,看了看空荡荡的卧房,她竟开始哭了起来。这几年,为了亲人,她一直忍辱负重,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解救他们,殊不知,那些陷害自己亲人、让自己亲人饱受折磨的司马家族,让自己监视的人,竟然真地救了她的亲人,她的心里一时竟不知是何滋味?
尤其,更令柳馨妍感到敬佩的是,她的父亲竟然早就告知了陈钰,然而陈钰却丝毫没有对家族的那份秘密宝藏产生任何的觊觎之心,这种面对如此巨大诱惑而心智坚定之人,正是她心中所敬佩的大丈夫。然而,就是这样的大丈夫,究竟是何原因?竟然要委身于那个伪君子金乡侯麾下。
只是,柳馨妍并不知道,随着司马疆图知晓了关押在其家族私牢里的柳氏一族人神秘消失之后,他直接大发雷霆,直接命人将专门负责看守柳氏一族人的牢头什么的,全部都抓了起来,将他们严刑拷打,竟然得知劫走柳氏一族人的竟然是一向与其不对付的景王皇甫炅的得力手下夏璞,而根据司马疆图麾下情报组织地了解,这个夏璞可是景王皇甫炅秘密为他组建的龙影卫的指挥使。
在下令将那些犯事之人全部处决之后,司马疆图冰冷地看向了一个方向,这个方向正是景王皇甫炅的王府所在的方位。
而此时的景王皇甫炅还根本不知此事,他正在隔岸观火,兴致勃勃地观看着敬王皇甫昇和荆国公太师孙骜两派人马之间地争斗,在他心中早已将自己当成一位坐看鹬蚌相争的渔翁之时,殊不知,他竟然却被人当成了鱼饵,这个人正在等着用他来钓到更多的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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