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感受到烈士的心声

让我对于人的内心偏重于爱情,觉得有说不出的遗憾——刘文啟满脸不快的怨责道:

“老高你是咋个回事看了朋友笔下发生的社会问题,只得对他的行文谈谈看法:

“晓笑你好,我对《神井风云》一稿考虑再三,以下几点可供你参考:

1)小说之所以是小说,就在于它有着深动感人的故事和人物,还有极具个性的叙事语言。

2)小说的本身来源于生活,这是指作者对现实的具体认知,并基于要对读者说什么来进行加工和提炼,而不是对实际情况的全部照搬。

3)请将写小说与新闻报道,及散文的不同行文方式区分开来。

4)‘神井风云’故事太过散乱,可集中概括为:八六年初春某地一人谋生了发意外之财的妄念,大造一水井之水是神水能治百病的谣言。引发了由近至远,从少到多的求神水者地络驿不绝。在不到一月的时间里,迅速行成了一支人员众多的庞大队伍前往。一些重要人员和退休干部,都加入到这种迷信迷的行列中。可见地方的管理工作正在缺失,使求神水者如洪水般泛烂,在高峰期日达千人以上,让附近的红苕稀饭都卖到了五角至一元一碗。天天焚香烧纸浓烟滾滾,大放鞭炮呯呯叭叭此起彼伏,噪声严重地破坏了村民们的安静生活。而且,其场面触目惊心,大片大片的农作物被踩踏,大量疏菜、油菜和麦苗被毁,求神水者真可谓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然而,无任何人出面加以阻止,可悲乎?可叹乎?

5) 地方语言需要配以地方人物才具有生动性,活泼性。(抢救地方语言或叫客家文化非常重要,土广东的人群确是众多,但是语言文字有很多问题有待解决,希望能多沟通。)”

其实《神井风云》完全可以写成一篇记实性的文学作品,不过是晓得写而无用罢了。无论怎样说,全国广大农村在这些年的大发展中,出现这样或那样地问题在所难免。自己以及很多的人,站不到十几亿人口的大国,该咋个走向美好生活的高度,针对的只是身边的狭小现状范围。因而自己之前写的《人在中途》,《雾中的姑娘》正如眼前——门市里一天比一天更萧条,莫得一样是可以进行得下去的。

还是在有点秋高气爽的季节,欢腾早已不再。面对着孤寂的公司的门市,一天到晚难见一二顾客。觉得以其让时光白白的消耗,倒不如早点关了,静静地呆在无声无息的屋子里,看能不能写出可以有些作用的小说来。

卖炒货的张大爷,好像是有很多疑问地走向我:

“小叶你关呐?”

我看着他说:

“我关了,反正也莫得生意想看会书。张大爷,里边的门会给你留着,要放东西了推开就是。”

我对已是满头白发的张大爷说完,以为他晓得不会妨碍他搁东西就会转身而去。他是继续朝我走来,声音不高地说:

“这个我晓得。”

他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材偏瘦很硬朗直挺。到了我的面前,压低了有些着急的口气:

“你们是咋个的嘛,你看老岳他就摆个街沿摊子,比起你们这们大的一个门市,赚的钱都不晓得要多倒哪里去了,你们是莫得钱进货吗咋个?”

我苦笑地说:

“唉,我也不瞒你张大爷,门市现在卖点钱还不够他们拿去追款做费用,确实莫得钱进货。公司可能还要打官司才能收回被骗的钱,现在的这种情况我实在莫得办法。”

“唉呀咋个要去打官司嘛?”

“抬杠业务不是我在经办,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不好乱说。”

“这们下去那咋个得行?你天天要吃饭得嘛。我说叶茂飞,明天我就借几百块钱给你,你拿倒去进些货回来卖,赚点钱你也才有饭吃塞。你二天就只还我的本钱就是了。”

我的忧闷的心中,自然地涌起一股炽热的暖流。看到老人家黄瘦方小的脸上和大眼睛里,都是无比真诚地关切之情。觉得有无数的话要对他说,一时之间不晓得该从何来说起。他就卖点炒花生、瓜籽、沙胡豆,赚钱并不容易。然而他对我表现出十分慷慨,他的心地和他的精神,美还是不美呢?

“你不要跟另外的人说就是了。”

张大爷看着我仍是一副坦诚地说:

“我是信得过你叶茂飞的,几百块要是还不够的话,一千多两千我都有,你说你要借好多嘛。”

不晓得这个做小生意的老人算不算是君子,我想我说些恭维感激话反而是对他的不敬。只恳切地道:

“张大爷,你的心意我会永远记住。公司现在还莫得具体的结果,我不能让你的钱卷进来。没钱我就尽可能的节约,实在有需要时我一定对你开口。”

我说得很平静,心中其实被老人对我的信认、关照所深深地感动着。觉得如果这个世上的人,若都能用个人的力量去雪中送炭的话,那吗这个社会又何愁不会有着美好的未来?

也许,应该把张大爷搬进文学作品里。

可惜的是,这种要为平民豪情歌唱的好梦,还刚刚有了些轮廓,无情地现状是迫在眉睫——何老师说的方艳还真就来到了眼前:

“买东西!”

我刚开了门不久,一个一米四左右身高的胖姑娘,恰如风一般地闪进了门市里。她那圆胖的脸上跟豌豆角一样的两眼中,笑意欢情简直比鲜花还要艳丽动人,声音比蜜都还要甜:

“你就是叶茂飞叶大哥哇?你看你一个人好孤单哦!”

对顾客我是主动热情的,一看到她色眯眯的样子,就收起了笑容的不说话。心想这方艳来得可真不是地方,找工作她不看看是不是走错了庙门,可能就是一个莫得脑壳的人。不过还是耐心地说:

“你一看这门店已是将要倒闭的样子,就应明白何老师是不明就理的信口乱说;你看到的都是陈货基本是卖不脱的东西,我都可能快离开了,你想要工作得去别处找。”

方艳用秋水闪闪地眼神罩住我说:

“我是来买衣服的,可不可以先试一下嘛?”

“当然可以。”

我心不在焉地道:

“试衣镜就在这右手的货架后面。”

她去取下一件暗红色的沙发绒西装服,进去后很快发出了香脆甜蜜地声音:

“喂,你进来看我穿起好不好看?”

我动也没动地随口说:

“肯定好看塞。”

她在里边不快地道:

“我说点都不好看得。”

我一点不在意地说:

“不好看你就不买嘛。”

姑娘发出了火辣辣的呼叫:

“麻烦你把针线借来用一下,我把衣服弄落了一棵扣子。”

我信以为真,觉得衣服有点小把扣子绷落了是有可能的。刚转身进入,看到她一脸红润笑态迷人。朝我有力眨动几下她那长长睫毛的双眼皮,眼神亮得出奇似情潮的波涛滚滾。右手在穿衣镜前高高的捞起粉色衬衣。用甜甜的声音笑道:

“你看就是这里落了一棵。”

说着把衣襟再捞高了一点,满脸红得就似一团火焰。一对目光闪烁的眼里,更是荡漾的发出了深深地呼唤。

我在一瞬间就急忙地转身退出。在理智上,产生了对不自重女人的极度轻视。觉得方艳把我把她自己太不当人看了——她冷着脸地出来一副恼意,把衣服往我面前的货柜上狠狠地甩了过来,像是在发泄她满腔的愤怒。我平平静静地把衣服理好重新挂上,对方艳根本不予理睬。

她仿佛还不甘心似的,返身进办公室里把藤椅端出来,在门洞的中间用力地一放像要跟我公开地叫板,把她肥圆的屁股往藤椅里重重地落下,把椅子压得“吱吱”地叫唤。接着她把双腿张开摆成大字型,轻启了有点大的嘴那两片略薄红唇:

“我要喝点水再走,硬是热得来要命。你们男娃儿可以穿背心,我们女的要是也穿背心就好了,穿起背心又透风又凉快的好安逸哦。你穿起这件方格衬衣点都不好看得,你这们高的人要穿背心才显得有精神。哎有莫得扇子哦,我都快要热死了。”

我淡淡地说:

“我莫得扇子,要喝水在里边的写字台上有水瓶。”

见我答了腔,她又笑得还是那样的灿烂。向我不时眨动她那俏丽的眼睫毛透出闪亮的光:

“你跟我端起来塞,我都热得不想动了。”

去给她端水?她坐在那中中间间,在我从椅子与货架间挤身过去时,她是不是会让我顺利地通过?我的头脑中在这时,不晓得咋个会浮现出《一千零一夜》中令人生厌的巫婆形象,话语中便带着有些愤然: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不劳动者就不得食。”

没用扇子没喝水,她照样兴高采烈地说个不休,反复地强调她到这里来上班,很能吸引顾客还使我不会孤独,最后是无比自豪地说:

“你放心,我最看不起那种不正经的人了。”

她以为哪一个正不正经我还不清楚?假如我肯放纵自己,那吗此时还用得着她挖空心思的空话连篇?她想用她自己的肉体来换取所得,我想她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毁了她的一生。尽管明白说教不太可能起作用,还是忍不住诚心地道:

“现在的生意场上是不大好玩的,说得严重点,那就是魔鬼跟魔鬼间的交道。你实在没必要自投浑水里,卷入到总是陷阱的生意场自找苦吃。从长远来看,我以为你应该去学一些技术……更明确地说 ,一夜爆富不劳而获的梦千万不能做,凭本事吃饭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你不晓得我最烦看书了。”

姑娘仍是笑得格外娇艳地看着我,眼神尤如群星闪烁中最亮的那一棵:

“我就是想我只要有钱就好了。我爸是做生意的,我哥是做生意的,就只有我才挣不倒钱,你说好气人嘛。你看我还穿得还这们孬,在你的眼睛里头,肯定是装满了那些有钱又穿得好的女的,我敢说有好多女的对你好。”

我觉得跟她说话莫得作用等于没说,又还是忍不住地告诉她:

“我的爱人对我就不错,另外的对我好没用。”

“她经常来这里哇?她肯定比我还漂亮,我要认她当姐姐。”

方艳一头说一头起身去到墙边,打开了立式播放机,门边的音箱里刚唱出“洋装虽然穿在身……”,她就立刻关掉。接着换了一盘磁带,把音量扭到最大的打开,的斯科舞曲震耳欲聋地响起,使过往的行人忍不住地停下来往里看。她随着节拍又跳又扭地来到我面前,笑哈了的朝我发出热烈地邀请:

“走哇叶哥!我们在里头去跳一圈。”

我快步地去关掉播放机,回过头对她一脸的不客气:

“这里是经营场地,你在这里的表现已超出了顾客应有的范围。”

“你真的很会说话。”

方艳绯红了脸却是大不咧咧地说:

“我还要经常来找你,听你讲话心里头就是舒服。”

她的话假得来要命,反而让我想起了初春收到的一封信:

“茂飞兄你好!春节快乐!

你近来的身体健康不?工作还顺利吧?生活的各方面都好吗?

茂飞兄,已很久没有了你的音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

茂飞兄,你给我写的两封信的内容,还有我们初次相识你说的不少话,你富有哲理的话语和你对事物的正确分析,以及做人的原则和奋斗的精神,说实话,这些对我的确有着很大的教育和影响;你对我说的和写的时时都索绕在我的头脑中,晚上睡前都要想上好一阵子,总是希望能做一个美好的人生梦……”

从这封信中,读到了一个大学生就要腾飞起来的志愿。这是去内蒙古以公司的身份用叶茂飞之名,做下了唯一的一点好事。算是在差不多两年的时间里,感到还算庆幸的一丝儿安慰。既然已让一个小伙子有了对未来的追求,在远隔千山万水之下,那我就不必去给他添乱了——在心中向他深深地祝福,愿他的一生都平安!

在收到他的信时,正为着公司盈利不多开始转变经营方向,弄得心绪不佳地不知从何说起,一直拖到已开始落叶纷飞的季节,已是人事沧桑更不必再说——“对不起了,王中星小兄弟,啥子五联经济开发公司,还有狗屁作者叶茂飞,是叶茂而飞成了昨日黄花——如今的我,已被公司、文学折腾的焦头烂额一败涂地,你心中的叶茂飞,就只当是飞了吧。”

就在我对现状彷徨无计,不晓得该咋个让写作进行下去时,差不多已有一个月没出现过的刘小林,满面春风地送来了她抄写得十分工整的稿子——

分手

在一场雨过后,天空明亮起来,沉闷的压抑感一扫而空。辉煌的阳光撒下薄如蝉翼的光芒,如金色贴到地面,贴到整个的原野,就似我对爱的梦幻,有着迷人地灿烂!

不过面对现实,面对眼下,他不再是火辣辣地笑颜,也不再有悦耳的话语,反而在“你好”的音色中,带着一点点儿的悲怆且打着颤,语音比先前的低了太多的分贝。

“啊,你来了?”

他对我伸出的手视若不见,只是默默地望着对面的山——一座秃顶的,少绿的,在阳光下像老人皱巴巴的脸一样的山,是他的叹息,还是他的向往?

我不知到,就如我不知为什么要有春夏秋冬,为什么要有生老病死。

我有过少女特有的梦想,有过自己明媚的追求。但,经不住无数的冲击,一层层美好的网已破得无法缝补,无法再抛入大海,去打捞起心中神秘地向往。

我似否只是稚嫩的小草,又像地上无知石子的其中一棵。无论有多么不愿,一伸手,就捅破了淡淡的春思,一回头,竟已没了我自己。

我自己,只是还活着而已。

那么他呢?

不知到,不知到为什么会走到一起。也许是因为同窗,才会有一场不该有的交往。

爱情,最初意想到的所有美好,慢慢的发现,一切都是假象。致多,也就是通常说的能过日子。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恐怕至死都没有明白:什么叫爱情?

“走吧。”我轻轻抬起脚向前迈步,知到和他要走的,是岔路的方向。所以平静地问:

“我说的分手你想好了吗?”

“没想好。我觉得,”他低下头不没说出下文。

“你觉得太伤了你的自尊心,对不?”

“不,不是。”他有点不明所以地说:

“我是想,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对,没有。”我下定决心地回答:“为了今后的人生于你于我都好,逼着我必须这么做。”

“可我们,已有了三年的相爱啊!”

“是啊,三年了。可三年来,我总以为你会有追求,义无反顾地走一条闪光的路。”

我站下来,回望着他沮丧的表情,一点不客气地说:

“而你,显得那样懦弱无力,昏昏沉沉像没睡醒的人,时光就是这样无聊地过去了三年。对我来说,你不会带给我丝毫有作为的光明。”

“我干的,可都是你需要的啊!”

“我需要一个自强自立的人,你连起码的意志都没有,做东做西就没做出一点名堂。”

“你说得我心都痛了。咳,我可是一心想好好待你。”

我弓身摘下路边一朵还未开放的小花蕾,思量着这多像我自己,想要开放又总是不能。是良心,还是其它什么,促使我就浪费了三年?在三年的时间里,用了不少心思,用了许多的心血,总以为能影响他,感动他。而他,总那样无所是事,没一点儿主见,仿佛是没有骨头的人。

不过我倒也承认,他有女孩子般的细心,干内政绝对是一把好手,炒菜洗衣一类的家务事,做得比女人还女人。

但,这与爱情并不沾边。表面上他爱我,是那样的专一和真诚,我也爱他有点难舍难分。可细细地想一下,发现有两种极端:一种是无心的生理欲望,一种是心的呼唤有更多的拥有。为此我多少次泪流打湿枕巾,盼着他从内心把我真正抱住。可是多少次又多少次,他始终都是我的木有。

每当我看见太阳的升起,红红的光彩披在万物的身上,一种暖融融的感觉,像蜜一样透入我的心田,甜润着我的五腑六脏。我想,他比我更能感悟到腾飞的力量,真正成了一个奋勇的男子汉。所以我总是祈祷,他站起身朝一条美好的路向前冲。然而,有过多少的不眠之夜啊,我相思的树在心中猛长,渴盼他真的能闯入我的梦里。

谁知每每一见到他,胸中便感到寒风阵阵,丰富的情感变成了枯萎的树,一点点快意,瞬间无影无踪。一种不满的情绪开始升起,他的不足迅速滋长,终于让我告诉他:我们告个别吧。

我不希望吵架,更不愿成仇。

年轻人的行为,对社会的影响举足轻重,更关乎着人类的进步。所以即便是要分道扬标,也应做得像带来生机的春风一样,让再见后的彼此能结出硕果。给当今人际的大海,闪一道亮丽的霞光。

“难道”,

他只说出这两个字,目的很明确。

我知到他想挽留三年中的一些美梦,可我已有我格外的清醒:

“爱与情不能含混,如果没有心的光明,夜里的柔情又能维持多久?以其将来彼此痛苦,何不现在狠心一些,甚至是残忍一点。明知是一条不能到头的路,硬着头皮的前行,结果是大家都不快乐。”

“我也想在你的心中树立形象,可在你面前说的做的,都总是不对你的胃口。你总应顾及到我对你的爱很专一,是尽心尽意的。”

“你的专一就是要我和你一道平庸,你的专一单调而乏味,你的专一其实就是枷锁。

我也曾专一,以你一米七二的身高,一种文弱书生的气质,一表堂堂的相貌,叫我春心荡漾,令我爱欲如火,禁不住地要以身相许。

但我发现,这是欲望,不是爱情。

注重外在的美,多少有点浮华虚伪终会成伤。花,无一例外地都要凋谢,谁都无法挽留得住。只有心中有了爱,才是不败的花朵,美的全部,生命的永恒。”

“你是一个空幻者,一点也不注重实际,你要知到金钱才是现在的一切。”

有钱怎么样,人生难道就为这一点?这已是很古老的话题,现代人还坚持金钱就是唯一,足见人性问题还是多么的难解。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五彩贝壳。这是曾经的同学,到距海边不远读大学寄一只给我,等于让我描绘辽阔多彩的人生。看到没有追求和奋斗的日子,恰如一个人完全没了意义的生命。

“我们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我苦笑的回答:

“对于你是活得好好的,而我,活得一点都不欢快。我知到,要找到真正的爱情是很不容易的,甚至,一生都可能遇不见。”

“那你岂不是自欺?”

“是梦还是自欺,你无法与我共同探讨,这就是我们必然分手的原因。你完全不懂得,有梦的心才不孤单,有梦的生活才丰满,有梦的人生才能飞翔。”

“你是要追求十全十美吗?”

“不。从古至今包括以后,世上不会有任何的十全十美,追求完美只是一种轻狂的表现。我所追求的,是强化人生的科学性。”

“我俩明明可以过得幸福,你一定要分手,能说是科学?”

“正是科学地考虑到,我既然给不了你幸福,又何必要伤了你。要和你好好告个别,恰好科学地改变过去相爱不成反为仇的坏习惯。希望我们都不要有恨,握握手说声再见,以后还是朋友。”

我微笑的向他伸出直直地手。

看后觉得距艺术作品的行成,还真有一些遥远——自己对艺术的皮毛都只略知一二,晓得写作之路不是想走就可以走的。更怕刘小林可能跟肖桂花一样,对我产生一时的盲目崇拜并非为了一心地创作,实在不能再犯下轻易支持误导于人的错误。对刘小林于艺术是避而不谈,只以她所写的追求理想为依据,谈起了许多年轻人对人生对生活的普遍虚幻:

“梦与理想有相似之处又绝不相同,可以说梦是一种设想,是一种框架,理想则是依据这种原点进行审定,采用罗辑思维把过程细化,有计划有步骤地向目标推进。其实年轻人的梦大多是对现实的反叛,对于所追求的爱人或是爱情,到底是空幻还是真实莫得意识上的明确介定,所思所想往往不符实际,产生得突然又消失得迅速。若你只是表面地认为,有文化的人比没文化的人可爱,有向往的人比没理想的人值得追求,那么真象就有可能把梦变成适得其反。这一点就我自己而言,当时对于写小说不知是一种不着边际的梦。没有对小说、对社会及对人生有全面细致的了解,更没有想过写小说需要具备哪些条件。因此,我的写作只是梦幻,没有细化成可以实现的理想。这大概也就难逃心比天高力比纸薄的命运。总是不甘于现状,到现在才发现——-也不能不接受不可改变的条件:真实的自己就是一个普通农民的定位。

坦白地说,我们大多数人就只是社会中普普通通的一员,只要甘心于一生就是一个平常者,并以此来追求幸福,反倒更容易实现。我现在希望你接受我的教训,就是在还很年轻的时候,总是容易把现实看得啥子都不是,冲动地以为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一句话,把不切实际地梦当作理想来追求,经过了既艰辛又痛苦的挣扎过程,才明白无论是说量体裁衣还是说量力而行,这一个量字都值得你我深思。并且,要切实地把握好一个度地问题。

因此,刘小林你应静下心来,考虑一些时间再来确立理想,好好分析你一生所要涉及到的许多东西。直率地说,写作是一条我都有可能走不下去的路,自然是不愿你再从事水中捞月这种无益的事。你就是一个女孩,在行文上有某些优势,看不起平庸的男人,追求一个和你拼搏奋飞的伴侣想的也不错,精神上跟现实中许多人比,表面要强那么一点。我认为对于你来说,更切实的是恋爱结婚,把一个家的整体搞得还不错,那就是你一生的意义跟价值所在——平常之人在离世前,只要肯定自己的灵魂莫得害人的污点,那就真的是问心无愧的可以瞑目了。”

我不愿刘小林走写作道路,实在是因为已有着前车之鉴:

一九八四年深冬的一天,约好肖桂花跟刘文啟相识,就完全是为着文学写作的思考。

在空间很小的单间屋里,我坐在顺东白壁写字台的北侧,不时看一下安静的门外。不太明白坐在床边的刘文啟,咋会不停地把手中的杂志翻来又翻去,不时地抬起手来看一眼表,就好像盼着立即出现一个美女,认为时间过得实在太慢的一样。让我隐隐有些不安的,是不晓得他想急于见到人喃还是文稿。

“锐哥。”肖桂花在门外有些紧张的叫了我一声,然后急忙的低下头去似十分害羞。

我全没注重内含的因素,只是十分平静地说,“肖桂花你快进来。”

我的话音刚落,刘文啟就急忙把杂志一丢,站起身来大步的迎向门口。但是,他看清肖桂花有点矮,伸出的手就猛地收回,兴奋的脸立刻变成了一副冷漠,随口说出“请坐”两个淡淡的字后,马上就坐回刚才坐的床边,侧倒身子去拿起刚才扔得太远了的杂志,接着倒是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肖桂花有些慌乱的手脚无措。

我看了眼顺北墙的竹椅示意她坐下,见她的神色极是扭怩,这才感觉到二人在之前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把我的邀约当成是一次相亲了。一时之间,场面与其说是安静倒不如说是僵硬。

过了一会刘文啟才丢下杂志,淡淡看着肖桂花毫无表情地说:

“我听老高说,你很喜欢文学创作,现在的条件不好有很多的困难。不过不要紧,只要能够坚持下去就像老高一样,慢慢的总会走出一条路来。”

肖桂花毫无反应地低垂着头,双眼直盯着地上神态犹如泥塑木雕。

我略为不满地说:“肖桂花,不是说好让你带一篇稿子吗?希望我们在一起好好的讨论一下,不足之处就让小刘帮帮你,你好像没带稿子来?”

肖桂花站起身来的看我一眼,又忙低垂着头地说:“嗯我,我还没写好。”说到这里她显得十分的慌乱,就如晓得做错了事的小娃娃想马上要逃跑,“嗯,我走了,我嫂嫂还在嗯金小娜那里等我。”

难道她已认可了她嫂嫂跟金小娜这些不贞女人,在生活现实中其实不算有啥子不好的?

?你根本就不该把她往文学创作的路上引。”

是啊,我对肖桂花完全应该采取拒绝——帮她走写作路是不是有着让她投入怀抱的动机?无法确认完全不好解释,人在追求梦想时动机的复杂性,到底是在为自己还是为着他人今后的幸福美好,谁又能仔细的分辩而一目了然?我得承认,在八三年初冬一日雨后的下午,在我正写着陈章银被玩弄又被抛弃的悲惨时,竟然不知肖桂花已悄然进入屋里。在自己那并不是很明亮的屋里,确确实实用眼睛细读了她娇圆的脸,蛋黄毛衣里的微凸。在与靠东墙坐在竹椅中的她近两小时的交谈中,真的好几次都在想:“肖桂花把我当作她梦中情人的化身,自然是一心要把她的身子交付予我……”我有心却无意,对刘文啟的指责,只能说出并非是我要小姑娘搞创作的事实:

“肖桂花走写作道路都是她自己要走,当时我是咋个也莫得办法把她劝止。

此事发生在八二年冬的一天下午,走在放学路上的几个小姑娘,纷纷高谈着她们各自在今后的梦想。高鸣英、马霞、刘玉珍、张瑞几位的家景条件都还可以,对于读高中上大学,端铁饭碗甚至能嫁一个好男人,似否都能顺理成章有一条撒满阳光的人生道路。恰恰在方方面面都不如她人的肖桂花,可能是为争脸面,就说自己的作文很受老师的喜欢,副校长徐老师还鼓历她看一些小说,认为以后可以成为写作之材,说是搞文学创作二天完全可以出人头地。高鸣英就立即嘲笑道:

‘搞文学创作,嘿你肖桂花算老几哦?我的幺爷爷搞了好多年了,他随便都比你得行得多还没写出头呢。’

肖桂花一听高贤锐是搞文学创作的真是万分的惊喜,立马就到我的家里来借小说。见我的写字台上书不少也确实有不少的稿子,她简直是崇拜得不得了地说:

‘锐哥你好了不起哦,我以前不晓得你是写小说的。你是咋个想倒的要写小说喃?’

我对她说‘我写小说,是要通过揭开现实问题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改变山村贫穷落后的面貌有多么迫切,梦想着山村所有的人都能过上自由幸福和美好的生活。不过写小说非常复杂,你是一个学生还认识不到这些。对我而言发现自己读书太少写得非常吃力,所以你一定要抓住正是学习机会好好的读书。看课外书只能适量,今天就借一本《水浒传》给你。’

在不到一个月她就看完了一套三本,接着借给她《许茂和他的女儿们》。说实在的,有艺术特色的书我少得可怜,她再来借书我就只有一套鲁讯作品——

‘你用来看课外书的时间太多了,’

我对她不无忧虑地说:

‘这反而会影响你的学习,你是不是可以等一段时间再借?’

跟自己在油菜地里扯着草的石玉红立起身来说:

‘桂花借起去看又不亏本,你就回去拿跟她嘛。’

我只好离开油菜地,到了蛮种田地边东头开始上坡的时候,严肃认真对身后的肖桂花说:

‘玉红以为我不想借书给你,事实上你看得太快有多方面都没读懂。从年龄上来说,小说有很多东西你可能根本不理解。就是我到了现在,对小说的认知都还相当的有限。觉得过去能写一些好作文及一些短小东西,其实这跟写小说不咋个沾边,要想取得成就不晓得还需要多长的时间。但是我一定要坚持……’

‘我也要写小说。’

肖桂花打断我的话用不可更改的口气说:

‘我把这一期读完就不再读书了,我要跟你一样一边做活路一边写作。’

我非常的震惊。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小少女,初中都没读完就想在家境比较贫寒,农活是极其的繁忙下,能坚持搞文学创作岂不是天方夜潭?土地到户以后,对于就只晓得死做的人来说,那就是天天没日没夜都有做不完的活路。创新又备受干绕,就连对小麦进行根外施肥都几乎无人能接受,种花生只将壳挤破,用磷酸二氢钾液浸泡后播种,既可抗旱又提高产量竟无人相信。我受着生产跟写作的双重困惑的苦不堪言,还要被众人看作是不务正业。这种孤苦艰难肖桂花能受得了?总之,我对她放弃读书坚持反对,还对她说了一大堆关于写作的曲折、困苦、无助,反正就是一条既艰辛又非常无奈的路。希望她无论如何都要继续读书,千万不能做出轻率的决定。然而,她就是一句也听不进的坚持说:

‘你可以走的路我也可以走’。

过了年她就真的不去读书,你说我有啥子办法?大半年后她写了一千多字的小短篇:一个女该在林中遇见了画家,说她很美要把她当模特,她看了画家画出的她是那么动人的拽然而止,我看就是她对她自己的呓想。莫得故事、细节跟对人物的生动描写,美女其实就只是一些空洞的语言。她找我交淡过好几次,到现在还不见她写出了好的东西。”

“她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山村女娃儿,搞文学创作?嘿,这可是一个天大地笑话。”

刘文啟很不以为然地说,

“我不太相信她能写出好的文学作品来。”

我认真地说:

“她眼下写的确实还不怎么样,不过只要我们尽力地帮,她是会提高的。再说只要她有追求能努力,也一定可以写出好东西。我约她和你认识,是我帮她不太方便,希望你以后对她尽尽力。反正,事在人为嘛。”

肖桂花还是不时地找我,写作上总不见有多大的起色,令我是相当的头疼。她始终就停留在咋个被人欣赏,被人如何怎样地爱着,以及自己有多么美貌动人地圈子里假设着,梦幻着,是哪儿跟哪儿都不着边际地飘散着。

就是到了一九八六年的秋天,她送来的一篇稿子所写的,仍然是这样的一种情况,行文跟艺术是无比地糟糕。小说“无彩的生活”让我是咋看就咋个都看不明白,她所要表达的到底是种啥子意思。

“无彩的生活”如果写的就是肖桂花本人,在对所期盼地美好感到了失望后,那么她想说的应该是她带着忧伤,哪怕是嫁一个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人都行,总之是急切地想要结婚嫁人了。

作为文学作品,“无彩的生活”根本就莫得对生活的任何一点描写,文中所出现的姑娘何以会悲伤,莫得任何对其不幸有着贴切的叙说。只是天马行空般,莫名其妙就突然要跟一个不可爱的小伙子举行婚礼。要改编这种稿子基本上就是我的重写——干脆给她改为:

梦碎(小小说)

仲秋的早晨,辽阔的大平原就似无声的大海,灰蒙蒙的浓雾,把大地上的一切都罩在好似无明的梦里。这其中有暗淡迷茫的灯光,有多愁善感又在切切地期待的姑娘,令小伙子慌里个慌来晃里个晃。

小伙子是二十来岁的阮国辛,对着不太看得清的世界,正无以言状地激动着,好像喝了酒那样整个冬瓜似的身子在飘飘荡荡的闪动着,飞呀飞的仿佛似在醉梦中。他那一对鸽子般的眼睛里,好似看见在那遥远无际里,星灯在那雾中恰如美女含情脉脉的眼神,在充满哀愁的悲怨中,又似渴盼着与男子紧紧地拥抱,产生热烈地爱恋。

阮国辛觉得自己忽然高大了起来,那些从宅院内传出的音乐也格外的动听,振奋使他那扁圆的嘴不由随曲而唱地唱出了激切的向往:“想你想你想断肠,分分秒秒把你想,你呀你快来到我身旁……”

唱到情动处不由扭身起舞,瓷盆从他手中“叭”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妈哟你还会跑喃!”

他快活地自语了一句,弯腰端好瓷盆,仍是轻松愉快地来到静静的水塘边。朝纹丝不动的水面看上一眼,发现自己的眼、耳、口、鼻都是那么的平常,两片不是太厚的嘴皮便不由自主地撇了一下,算是一种轻蔑的自嘲。接着蹲下身去,拿右手对准那乱蓬蓬的头象很是不满地左右一拨,他在水中立即就荡出无数的幻影,整个的人,都好像变得越来越漂亮达到特别地帅气。迎来了好几个美女正纷纷的靠近,他是无比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哪个说我不可爱!”

他这一笑嘴张大着再也合不拢,眼神像被吸铁石吸住的一动也不动的好似着了魔,被一个正柔软似风摆杨柳靠近他的美女给惊呆了:姑娘披肩的秀发有点乱,丹凤眼有些朦胧地微微睁开,小鸭蛋一样的脸上带着些须倦意或是愁容,很像是动了凡心逃来人间的仙女。

阮国辛紧紧地盯住上穿菜花色棒针衣下着牛仔裤的身子,那曲线分明的凹凸让他迷恋得失了神。

他耳里好似听见美女长长的,如痴如诉似恋似怨的轻轻呼叫,“小哥、哥……”

随着这像有些凄楚又如十分爱恋的声音,少女似在飘远,小伙子仿佛看见一只纤纤玉手在频频地向他招示,他想跳起来去抓住脚下一滑,身子重重地倒在水中砸碎了美人。

这是在告诉肖桂花,不管过去有着多么美好的梦幻,现在都必须走好切实的人生路。用平常人的眼光来衡量追求,简单的一切最真实——对于文学别说是肖桂花,就是自己的目光跟思维的敏锐远远不够,完全把握不到时代进程的脉搏,只被相继的不幸生活所困惑,写作之路是举步唯艰。

说到五联公司的走向灭亡,其必然性竟然是这样——

师范校在空荡荡的大会议室,召开了所有公司成员参加的关于被骗款的追讨工作会。背对西窗的敬校长严厉地直盯着脸色发白的郑兴成:

“我们先要搞清楚,为啥子在没看到抬杠前,会把支票给了对方公司地问题。”

身穿条纹佩套西装打着红领带的郑兴成肯定地说:

“我事先是跟夏东旭商量好才给的。”

夏东旭腾地从我身边站起,一拍写字台说:

“给支票的事你啥子时候跟我商量的?哪个的证明?”

郑兴成脸不红筋不涨的看一眼夏东旭,似表明“我们两个的秘密要公开吗?”

“哎小夏,就我们两个人都说不清楚……”

夏东旭指着坐在写字台北头的郑兴成:

“你放屁。”

他离开坐位几步,将双手放进灰色中长羽绒服包里,眼里目光如炬一脸傲然地道,

“郑兴成随便你咋个把水搅浑,反正听说我们得了好处,老子敢赌誓发咒……”

坐在郑兴成对面的张小峰,一直抱着双手的无动于衷。我左边的江老师,只顾吸着烟似无话好说。唯颈子上卷拥着白沙围巾的蒋大姐,穿着一套兰衣的身子,倚靠着窗右白壁不动,似为“五联公司”写上最后无神的一笔。

两个当事人就相关的责任问题,吵得是面红耳赤让人难辩真假。郑兴成坚持说,是喝酒喝多了,头脑不清醒把支票给了对方的人,可见全部的责任都在于他。不幸的是,公司莫得明确的制度条款可以让他担责——

郑兴成还干脆一撒手不管了。他可以生活的很开心,不晓得他还会不会再去找饶舒?也许会,好色的男人爱美女可能成瘾。

人们在追求金钱、美女和权力的欲望上,实在是强大无比,甚至在这些方面的竞争是残酷无情的。在空气中都好像有着很浓的硝烟味,让我忍受不了地总想要逃离——为文学写作而经商的梦,反正已是彻底失败地伤痕累累,除了告别破碎还能咋样?

在虎跃下场下了车走到街上,刘文啟见了,要我随便咋个都要去他的寑室里耍会。于是跟他走进向西的乡办公楼大门,恰巧跟大腹便便的老辈子高子益碰上了。不管是他还是我,都只当对方好像已不存在。刘文啟不知就理,在进入住室立即责怪地说:

“老高你见了高乂乂咋个招呼都不打?他是你的老辈子,我要当副乂乂还全靠他。”

我十分肯定地道:

“小刘你最好是到别处去另谋高就。他在我们乡当乂乂既然被余奎元赶走,在你们乡也未必呆得了多久。你想想他曾在你们乡,大搞不适合栽桑养蚕的地方条件,遭到全乡绝大多数人的反对。有人向他跪下,求他不要这么不顾实情的乱搞。也有不少人认为,他强迫村民栽桑是为吃回扣。

至于说到我和他的互不理睬,那是因为八三年冬季寒冷的一天早上,我送了山羊上山,在所见里,完全就是雾满龙岗千丈暗而相当沉闷的回到屋旁。正双手揣在裤包里等着我的他不做任何了解,胖胖的鸭蛋型脸上满是怒气的迎向我:

‘高贤锐我先跟你说,我的妈要是出了啥子事你要负全责。’

在前一天,我家的鸡没关好,抓散了他们家阶沿上两捆麦草。为这么一点小事,他妈没完没了的乱骂了大半天,我忍不住的火了:

‘你吃多了乱放臭屁也够了,两捆麦草我赔不起你?你是三婆婆有好老,有莫得龙灯那么老?’

对这件事 作为乂乂不难做出合理的调解工作,可高子益却不等我开口口气无比强硬地说:

‘在家族上我是老辈子有权管你,在行政上我是乂乂乂乂更有权管你,你二天好生跟我注点意。’

我收回望着寒气中浮动着灰白弥雾的目光,觉得他 既然是不讲道也不说理, 便很不客气的回敬道:

‘家族上你是老辈子我承认,但人格是平等的。而且,老不仁则少不孝。你是乂乂乂乂我也认可,不过你当十年官我十年不犯法,你能把我奈何?’

说老实话小刘,我和你交往时你还是平民百姓,否则,我和你不会有任何的来往。”

“老高,你对基层干部太有偏见了,难怪你到现在还啥子都不是。”

我无所谓地说:

“的确,二十几年的人生相当失败。我想,我是该从梦中醒来,回到家里好好面对土地啦。”

“老高,你耍一会吃了午饭再走。我去办点事,等会我还想听下你在外头经商的感受。”

感受?我摇头苦笑。跟大多数人领略的还是无奸不商,商场如战场没区别,无力应对只能败阵而逃。

在四壁贴了不少影星、歌星的屋里,呆的心烦意乱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自主地走到刘文啟的寝室外间,向窗前望去的停住。从对面的楼房后面,朝背向西边的林木森森的山坡往上看去,虽然是望不见曾经有过的悲壮,但是山顶上的成佛寺在很多年前,有一个值得思考地问题涌现于脑中:

成佛寺是因传说有一位慈善的和尚修练成佛而得名。这一带的人晓得在这里做出真正为人民求幸福的,是在解放初期八名工作队员被土匪困于寺内。八位勇士对仇视人民解放的土匪的凶悍,毫不畏惧地进行着顽强地抵抗。土匪最后在寺庙四周放了大量柴草放火烧房,八名年轻的英雄与庙宇化为灰烬。只有前面那根黄桷大树,在春去冬来的年复一年中,见证着“为人们过上好日子而战”有过的血色跟豪情!

我感受到了勇士们的心声,觉得这一带的人如今可能不会想到,解放后的中国大地上千疮百孔,整个时代背景就是文化落后,经济困难的情况,能有今天的不愁穿吃实属来之不易。不晓得为啥子好多人对社会,总是这不好那不行的咋个都抱怨不完……

我坚定地走出去,莫得一点犹豫地走向家里,想用实干以补回对家人的愧欠。

自己又跟许许多多山中的人一样,心里不管咋个还是总想脱离条件太差的山村。

对于写作,只好像是迷茫难辩的虚幻,跟那些要拿起笔来奋斗的人没啥两样,在无比纷繁的社会中,找不到方向的瞎折腾,慢慢地走到看得多了无写处,心思默默情不浓。

以后发生的逆转正是:

离却巫山不是梦,世事悲喜无需惊。

人类善恶唯自量,细读三国乱纷纷。

天地有情归一统,时代巨变日日新。

挥笔只为谱史证,欣喜时候已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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