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古狸哭了，先是吴耳骂了一声“泼妇”，再是雅楠一句“贱人”，二人各自瞧不上，甩头离开。
卫九霄这两天不知道在做什么，刚起床就不见人影了。
鲤九出门后再次遇见了昨日打起来还惊了护院的两人。
“你跟他？行啊，藏得挺深的啊你？”
见雅楠从吴耳的房内被掀出来，鲤九的哈欠都惊得打了半个没打出来，指着二人开口。
雅楠听到她的声音，原本想对吴耳破口大骂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昂扬斗志的小火苗再次熊熊燃烧。
三两步走了过来，“我跟他，一个毛贼还敢肖想老娘？”一边说着一边将鲤九推进了屋。
那你大早上从人家屋子出来？
无视她的疑问，只为她倒了杯水，十分狗腿地递到她面前。
见鲤九拿了，这才起身踩着凳子大手一挥，“房间是听那个小贱人那日说你要回来，我亲自为你布置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人又伸手抬了抬鲤九的下巴，泯然一笑，“喜欢吗？”
鲤九拍开她的手，踢了踢她踩在凳子上的脚，一字一句道：“直接说事。”
“帮姐姐追个男人！”
鲤九一口水下去差点没呛死，那人贴心地拍了拍她的背。
“你刚还说人家是毛贼？”
“吴耳那贱人如何与我那卿卿比，他可是陌上公子，天上月，镜中花，堪，”
鲤九将目光从雅楠的身上挪开，打断雅楠的一脸痴汉相。
“垆前卖酒水的小哥，西边染坊老板家的二公子，街尾田纪点心铺子，哪一个你不是这样说的？”
只见那人一听，似是更喜了，一脸娇羞，“讨厌，那等市井庸脂俗粉哪能与璞玉相提并论，”
“再者，明空是世间唯一的明空，那些人只能被唤作他们。”
“所以呢？”
“人生最后一次帮我给他送份温暖。”说着就拉起了鲤九的手，一脸乞求的模样，若是有尾巴，都要晃起来了。
鲤九抽出手，一脸嫌弃道：“你上次也这样说，还告诉我什么听闻爱情十有九悲，何不两清，做回甲乙丙丁，我不去。”
所谓的“最后一次”，就是还有下一次。
数年前，第一次骗她去给前工部侍郎家那个小纨绔送什么劳什子手帕时，她就已经说过最后了。
鲤九见她又要开始给自己洗脑，一边起身往床榻走，一边踢了鞋大有再补一觉的势头。
雅楠哪能放过她，直接抱了她的腿嚎，“你再不帮我，吴耳那小贱人就要捷足先登了！”
若是瞧上眼的公子，在街上被狗亲近一下，她都要崩溃地嚎一下午。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曾的人，哪里容得下吴耳与他走得近。
那日吵架也是因那夫子与吴耳说话，今日求吴耳帮自己送东西也是因为二人走的近。
只是后来，又看到鲤九这个明显更好说话的NPC。
平躺装死，侧躺装死都告以失败后，鲤九拿着一个装的粉嫩嫩的盒子，蹲在在南书房门口，明空教书的地方。
眼见着门开了，
“雅楠姑娘？”
“别闹，老娘忙着呢！”
卫九霄自院外进来后，就看到她鬼鬼祟祟地猫着腰躲在老槐树后。
突而头皮一麻，这又奶又又低音炮的音不是昨日打过招呼的？鲤九夫君！
反应过来时，卫九霄已经顺着她的方向，走向鲤九和明空夫子了。
雅楠双手捂脸，“我这不是坑爹，呸，我这不是坑小鲤子了吗?”
“鲤姑娘？”
瞧人家雍容自若的谦谦君子模样，雅楠那疯女人简直是在想屁吃。
奈何东西已经拿来了，鲤九不得不开口，“有人叫我给夫子送份礼。”
不小心对上他的眉眼，那人笑开的模样，真是令人，如，如沐春风，像一个人，感觉自己的脑子当机了一般。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夫子笑，笑什么？”
“想起一位故人。”那人敛了笑意，道了声谢，也并未推辞就拿了鲤九递上的盒子。
那人站在阶上，鲤九站在他旁边一米开外，两人的衣角时而被风吹起彼此靠近又离开，那人一笑她好像也笑了。
卫九霄皱了皱眉心，没来由的燥。身上的那株舍利子，闪过一道刺眼的亮。
怎么感觉这教书先生有些，不是自己心中想象的那样，鲤九正要告别，就被人从身后批了件衣物。
看到二人的衣物不再靠近，卫九霄将她拉向自己，“起风了，下次出来记得添件衣物。”
明空看了卫九霄一眼，这才若有所思瞥了眼鲤九，“真是叫人好生羡慕的一对。”
语罢指了指鲤九的长明灯，道“鲤姑娘的灯，很好看。”
鲤九笑笑，文人的眼光就是不一般，不仅老旧，还破了这么多缝，哪里看出好看了。
“先生今日不用教学吗？”卫九霄站在鲤九身前，挡了那人的目光。
看出卫九霄的不喜，那夫子竟也未生气，只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远处，走进了南书房，原本有些吵嚷的书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没病！”
鲤九一愣，“我又没说出来，”到阶下的时候，就将卫九霄的披风扔了回去。
观他方才脸色不对，解释道：“那东西是雅楠给他的，她自己给说是人家不收。”
走了几步，余光瞄到他站在自己侧后方不动了，正要转身被卫九霄一声：“先别动！”差点吓得送走。
过了几秒。
“娘子？”
鲤九一动不动，维持着方才的动作，“怎，怎么了？”
杀手还追到学堂来了？
“你慢慢转身。”又是呢喃一语。
鲤九转过身看向他。
自第一次见他，他穿的一直是深色的衣物。
如今袍白如雪，前几日送他的红色剑穗被风扬起，落在二人交缠在一起的裙角上。
那人指了指二人之间的那段距离，眉欢眼笑，“好看吗？”
鲤九抚了抚额，咬牙切齿，“我想的的是人头不保，你跟我谈的这？”
“因为刚刚你跟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人这样了。”
“就这？”
“好歹沾沾小爷，去去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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