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在下皇甫圣钊

春和景明,万物复苏,杭城市柳暗花明,惠风和畅。皇甫圣钊许久不曾出门旅游,趁着春光大好,立马从景城市飞到了杭城市。

“你这家伙,来杭城都不告诉我一声,还是不是好兄弟啊?”魏鲲鹏将右手搭在皇甫的肩上发着牢骚,“要不是在路上遇见你了,就让你小子逃回去了。”

“你说的像我是个通缉犯似的。”皇甫冷冷的回了一句。

皇甫和鲲鹏是从小学开始就成为死党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甚至会帮对方追女朋友。但皇甫性格较为内向,除了熟识的人,一般不会轻易与人搭话,但如果发生了事件,便会变的口若悬河;鲲鹏开朗活泼,口无遮拦,但真真正正能让他掏心掏肺的也只有皇甫圣钊了。

“好啦,听说你现在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我以为你会去什么跨国公司当总裁呢,毕竟和你专业对口。”魏鲲鹏一脸正经地说。

“只是不想和一大堆陌生人打交道罢了。”皇甫笑了笑。

“啊,是吗?还以为你到大学就好了呢。不过也没啥,听说你干的不错?”

“在景城不错。”

“还一点不谦虚。”魏鲲鹏打趣地说到,边说边走在杨柳依依的林荫小道上,身旁的车疾驰而去,扫过片片落叶。

“只是实事求是。你在干嘛?”皇甫用低沉雄浑的声音反问。

“我啊,现在在彭森游戏公司里面担任游戏设计编程的职务。”

“彭森啊,不错。正好也对口你的专业。”

“是啊。你来旅游?”

“对。”

“那我带你去吃一家餐厅吧,在杭城市这边可有名了,本地人超喜欢去。”

“好啊!”听到有吃的,皇甫圣钊突然兴奋起来,虽然脸上没什么反应,但是心跳不由加快,眼神里也放出了光。

餐厅名为流水人家,位于杭城市母亲河沁水河旁,室内装潢尤有情调,古典的屏风与字画,与朴素的青砖黛瓦交相呼应,清新脱俗。

“他们家的农家河鱼杂烩挺经典的。”魏鲲鹏推荐着。

“来一份。”皇甫已经迫不及待了,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激动了。虽说皇甫爱吃,但就是吃不胖,有六块腹肌,胸肌也算发达。

“那……”魏鲲鹏话音未落,突然室外餐区发生骚乱,尖叫声刺人心骨。

室外餐区紧邻河水,只用了一层古典装饰搭配玻璃的栅栏围着。虽有多张桌子,但今天只坐了一桌的客人。

“快,警察,叫警察!”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惊慌失措的从地上跳起来,叫喊着,“还有救护车!”

“这里有医生吗?”店员焦急的问道,她抓着自己的名牌,双手颤抖。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神情慌张的紧跟其后。

“发生了什么事吗?”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鲲鹏,去门口拦着,不要让任何人进出。”皇甫二话不说便赶了过去。

“诶?”鲲鹏还未反应过来,皇甫就已经离开座位,只能照做,等待警察的到来。

“有意思。”皇甫嘴角微微上翘,露出虎牙,眼神中有压抑不住的兴奋,“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四十多岁的妇人看向他不断的祈求着:“救救他吧,快看看他怎么了?”

皇甫迅速蹲下,扇闻着死者的口腔,并无异味,他戴上一直随身带的手套开始观察尸体,同时注意着其他人的一举一动。

“没事吧?”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性扶着四十多岁的女性,小声地问道。

“没事。”四十多岁的女性哭的满脸通红,抽泣着摇了摇头,颤抖地说道。

不久,店员便将警察带到了案发现场。

“来详细的说一说吧。”带头的警察向较为冷静的五十岁左右女性问道。这警察雷厉风行的性格从言语的速度中便可窥知一二。

“是这样的,”五十岁左右的女性说,“我叫向景苑,是邓华袆的前妻。今天我是来和这位张雪芹女士以及邓华袆谈一些事情的。”

“邓华袆就是死者?”

“没错。”

“那这位张雪芹女士是死者的……”

“我是他的现任妻子。”张雪芹缓过劲来,平缓的说道。

“哦?那你们讨论的事该不会是财产的分配问题吧?”皇甫突然插嘴。鲲鹏见状赶紧推了推皇甫,意在让他不要妨碍警方办案。

其他客人在盘问后确认没有嫌疑后便离开了餐厅,而皇甫则是非要在场听完所有的线索。

“你是谁?”带头的警察有些不爽的问道。

“初次见面,在下皇甫圣钊。”说罢,面带微笑深鞠一躬。

“皇甫?你是景城市最有名的侦探?”众人有些惊愕。

“正是在下。”

“是吗?那还请给我们留点面子。”警察有些无奈。

“行吧,那你们问问题,我听就行。”皇甫又笑了笑。

“所以,”带头的警察问向二人,“是他所说的那样吗?”

“是……是的。”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真老套,”皇甫心想,“这剧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啊,话说回来,倒是早就判定出最有可能的凶手与作案方式了,只不过还是等着司法解剖来证实我的想法吧。”他靠在门上,轻松的看着警方的人询问。

“皇甫,我们走吧。”鲲鹏又推了推皇甫。

“没事儿,你怕的话可以先走。”这时的皇甫完全不内敛,不如说二人的性格完全调换了似的。

“谁,谁怕了,”魏鲲鹏逞强,“你都没走,我也不走。”

“哈哈。”皇甫笑了笑。

“那你们最近有没有为什么其他事了争吵?”警察问道。

“他们女儿对他们的赡养问题吧,对吗?”皇甫看向店员,“邓小姐。”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交代我的背景吧?”邓雅欣心里一惊。

“很简单啊,既然知道了她们是前妻和现任妻子的关系,老公又死了,说明的确有争执,那就不可能把对方带进自己家,再者家丑不可外扬,我觉得正常人应该不会把这些事情带到人多的地方来,而这个餐厅非常火爆,本地人都喜欢来,为什么她们却选择这里?说明不怕有外人听到,而且外面的客人只有她们,说明她们有能力包场,那与这里的员工或者是老板就会有很深的交情,而从你的服务和进来叫医生的慌张情态我就会猜测你与她们有关系,最后看你的名牌,邓雅欣,和死者同姓,再加上年龄,那我的推测就八九不离十了。而且,家长一般还是不愿意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丑事,所以我想可能和你有关,再凭借多年经验,老人的赡养问题是个大问题,因此我就有了上述推断。当然只是猜测,所以我就问你证实一下。”

“对,没错。”邓雅欣十分惊讶,魏鲲鹏、警察们和两位妇女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皇甫,“我妈不同意我去抚养我爸和那个女人,但我爸和那个女人没有子嗣,现在身体又不允许,所以要我在他们退休后每月支付他们一笔生活费。”

“这样啊。”皇甫点了点头。

“警官,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一名法医走了过来,“死因是***中毒。而在死者茶水杯中发现了这种物质,当然,挚友死者的杯子里才有。”

“***?原来如此。三到五毫克便可致死,所需药量少,便于携带,就算下毒也不能轻易察觉。”带头的警察说到。

“对了,能问一下死者和两位女士的到达顺序以及邓小姐你是什么时候给他们倒的茶水吗?”皇甫又开口了。

“皇甫先生!这是我们问的问题吧?”带头的警察有些难堪。

“抱歉警察先生,因为我朋友还在这等着,我想早点看到这个案子的真相,”还未等警察发话,便向三人说到,“请各位同时回答我。”

“是我(向景苑)先到的,然后女儿(邓雅欣)给我(她)倒了杯水,接着邓华袆(我)停完车进来了,女儿(邓雅欣)又给他倒了水,最后是张雪芹(我)。”向景苑和邓张二人说到。

“中途有人离开吗?”

“除了邓雅欣,就没有了。”张雪芹说。

“是吗?我知道了。这案子也太简单了。”

“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众人惊愕万分。

“当然知道了,那我就长话短说了。”皇甫开始分析,“首先,试想一下,和自己八字不合的人如果突然亲近自己肯定会起疑,所以假设向女士是凶手,她一定会坐在死者对面的位置避嫌,倘若不是,那既然八字不和,也肯定坐在死者对面。或者是斜对面。那这样一来同理,和向女士坐在一排会很违和,所以无论凶手是不是张女士,张女士都肯定是和死者坐在一侧。而现实是这么坐的对吧?”

“对。”邓雅欣直点头。

“接着,作案时间与手法。要向茶水里投毒,行凶时间肯定是死者到达后,而向女士坐在死者对面,要投毒只可能是死者注意力在张女士的时候,也就是说张女士来的时候,但这个时候如果举止怪异说不定会被张女士发现。而如果张女士在来之后作案,投毒很有可能被向女士发现,所以没什么机会投毒。而邓小姐是有充分投毒时间的嫌疑犯。”

“但是,我没有!”邓雅欣有些焦急。

“不要急,邓小姐。你只是有充分的作案时间和动机,如果你不想赡养他的话。但是,这个案件根本不需要充分的作案时间,只需要一瞬间就能下毒。”

“什么?!”众人再次惊愕。

“***在常温下是液态,必有容器装载。容器不宜太大,也不宜太小,否则要么会被人发现,要么会误伤自己。所以,最保险的做法就是打开容器亲自下毒到死者的嘴里。”

“这怎么可能做到?有人看着呢。”带头的警察质疑到。

“可能的吧,不就有一个时间段,大家的脑子都是混乱的吗?”

“你是说死者倒下去的时候吗?”

“没错,当时正好可以背着人进行下毒的就只有一个人,对吧,离他最近的立马去查看状况的张雪芹女士。”皇甫看向张雪芹。

张雪芹皮笑肉不笑地反驳道:“真是荒谬,警察都已经从他的杯子里面验出了毒药,你还说是我做的?”

“谁说了是死者的杯子了?”皇甫嘴角微微上翘。

“原来如此!”带头的警察恍然大悟,“我们只停留在初步判断是毒杀的层面上进行司法解剖和化验,所以没有提供指纹的化验,所以虽然拿走了死者面前的杯子,但那不一定是死者的,而是凶手行凶后互换的。”

“对,也就是说,那个杯子是你的,张女士,你是先向自己的杯子里面投毒,然后趁乱再给死者下毒,趁着向女士和邓小姐出去的时候你将杯子调换了过来。只要调查一下指纹应该就清楚了。”

“不,那是有人嫁祸,有人故意调换了我的杯子还往里面下毒了,是我来之前就有人给他下毒了!”张雪芹颤抖地说道。

“你不觉得这理由很牵强吗?”

“那如果她们没出去呢?”张雪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你就打算装作头昏将茶水打翻吧。”

“什么?”张雪芹又失去了希望,她在拼命寻找着可以逆转状况的话语。

“那你说他为什么会在下毒之前晕过去?”

“当然是你们演的戏啦,别忘了,你们可是来争女儿的赡养的,演出戏不为过吧。当时向女士安慰过你,我想向女士也不是疵瑕必报的人,而且还富有同情心,只是为了出口气,故意装着,为了让你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耻辱罢了。而你们也清楚这点,所以就利用这点商量好演一出死者身体不好的戏码从而博得向女士和邓小姐的同情。我想你最后才到也是为了伪装成去给死者拿药的情节吧。”

“确实,当时我问邓华袆她去哪了,邓华袆说去拿药了。”向女士说。

“胡扯!”张雪芹声嘶力竭的呐喊到。

“是不是胡扯,让警察搜搜身,搜搜店,或者搜索河道,只要找到装***的容器,并且化验上面的指纹应该就知道了吧。这里栏杆不高,想扔到河里去轻而易举。还有,指纹里含有大量油脂,不溶于水,不会被水冲刷掉哦。张女士。至于如果你想反驳那也是嫁祸,警方是有专门的人员可以鉴别出来的。”皇甫得意的笑了,面露凶光,令人不寒而栗。

张雪芹咬紧牙关,但无话可言,只能低下头承认罪行。她的声音软弱无力:“是我杀的。因为我无法生育,他说如果这次谈不妥就和我离婚,和向姐复婚,反正他有的是手段,横竖都没问题,那我怎么办?我说那到时候就向向姐道歉,先过一关再说,他却说鬼才道歉,他又没做错什么,做错的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不是我勾引他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张雪芹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所以我才不会赌这次谈的妥不妥,既然他不管我死活,那他也去死好了。”

“真老套,”皇甫蔑视地看着抽泣的张雪芹,“你们这种剧情电视剧都懒得拍了,真是浪费了爷的时间还有那罐***。”说罢有些生气的转身离去,“走了,鲲鹏!”

众人对皇甫的态度甚是惊讶,对他人的遭遇丝毫没有同情心,反而还嘲讽凶手,的确凶手的所作所为法理不容,但感觉皇甫连人基本的感情都难以体会,加上皇甫虽面容英俊但时而透露杀气和穿着篮球服似乎故意显露肌肉的轻浮让众人对皇甫的评价并不是令人尊敬的侦探而是智商高的地痞流氓。

“哦,来了……”魏鲲鹏也有些诧异,因为这和他认识的皇甫圣钊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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