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都杀人事件(二)

不久之后,警视厅的人便开车到艾克特酒店载皇甫三人前往位于千代田区霞关的警视厅第一方面本部。

“しょーかいしておく,”柳崎修二说,“こちらは仙台御夫警官です,俺の相棒だ。もし後は何のことがありますでしたら,こいつに頼めばいい。(介绍一下,这位是仙台御夫警官,我的搭档。如果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帮忙。)”

“はじめまして,どうぞよろしく。(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仙台御夫边开车边微微点头说道。

“はじめまして,皇甫圣钊です,どうぞよろしくおねがいします。(初次见面,我是皇甫圣钊请多指教。)”

“袁浩坤です,よろしく。(我叫袁浩坤,请多指教。)”袁浩坤点头回应。

“奴立ちは中国からの名探偵です,(他们是中国的名侦探,)”柳崎修二笑着向仙台御夫说,“ちやんと協力してくれよ。(一定要好好协作。)”

“わかりました。(我知道了。)”仙台小声地冷漠的回答道。

“えー?なんだ?”柳崎看向仙台,“今日は静かにですね,紧张?(诶?咋了?今儿咋这么安静啊,紧张吗?)”

“違う。(不是。)”仙台紧握方向盘,紧盯着前面的路。

“あらあら,緊張する必要ない……(哎呀,没必要紧张)……”

柳崎修二话音未落,皇甫便接话,说:“俺たちは中国人の原因だろ?(是因为我们是中国人的原因是吧?)”

仙台御夫双眼睁大了些许,通过后视镜瞟了一眼皇甫,接着又恢复原状:“何故そんな思うが?(为什么会这么想?)”

“警察だから,知らない人を見て緊張するわけがない。これでは,相手にしたくないから、寡黙な自分を表現したいとしか言いようがないでしょう。(既然是警察,怎么可能会因为陌生人而紧张呢。这样想的话,只能说是因为不愿搭理我们才想表现的自己沉默寡言,对吧?)”皇甫看向仙台,“単なる探偵であれば、今のような事件解決の行き詰まった段階で、警察としてのプライドを考えることはなかったはずだ。(如果只是单纯的是因为侦探的身份,在现在这种破案瓶颈阶段应该也不至于还在想着警察的尊严。)ましてや警視庁長官が探偵を頼んだのだから、何か文句があっても、心の中ではそれほど抵抗はないだろう。(更何况还是警视厅厅长亲自找的侦探,就算有意见,心里也不会这么抵触嘛。)警察の尊厳があなたが沈黙を守る理由ではない以上、私たちが中国人だからしかないでしょう?(那既然警察的尊严不是你保持缄默的理由,只能是因为我们是中国人吧?)”

“仙台君,客観的に、事件解決も人間としても、何かの理由で間違った判断をしたり、間違った行動をしたりしないことを強調してきた。(我一直强调要客观,破案也好,做人也好,不要因为某些原因而产生错误的判断或者做出错误的行为。)”柳崎修二收起一贯的俏皮,一脸严肃地向仙台说道。

“……わかりました。(……我知道了。)”仙台御夫停顿了一下,勉强地答应了。

盛夏的东京都午后,意外的安静,人们仿佛是为了节省体力而少有说话的,蝉鸣阵阵,时而响起的车鸣声穿过热浪打破午后的安闲。

“一会儿会带你们去他们的会议现场,我也会在现场看着,”柳崎说,“但是,因为我还要处理警视厅的总结和其他事务,所以查案的时候我不会全程参与,到时候就靠你们俩了哦。”

“OK,”袁浩坤和皇甫圣钊说,“但是啊,起码找个不嫌弃我们的来当助手啊。”

“这种事情嘛,”柳崎修二无奈的叹了口气,“懂得都懂,日本的警察心气又贼高,所以啊……”

“也是。”皇甫看着擦身而过的警察,一个个在听到他们说中文后都是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我先去拿资料,”柳崎打开会议厅的门,房间里讨论声不绝于耳,“你们坐我的位置旁边那俩座位上就行了,都安排好了。”

“行。”

见到柳崎警视厅厅长进门,讨论声戛然而止,看见****人进来,气氛更是有些僵硬。

“先ほど申し上げたように、もしあなた方が積極的に協力してくれないのであれば、私がきちんと対処します。(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不积极配合我请来的人,我会好好处理你们的。)”柳崎修二声色俱厉地说到。

“はい!”日本警察针对命令的回复已经成为了条件反射,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谁也捉摸不透。

“首先是鹈寺的案件,”皇甫和袁浩坤开完会回到酒店后整理着获得的信息,“鹈寺锦卫门,东京著名企业家,土生土长的东京人,现在住在位于琦玉的别墅里。死亡时间推测为一月,稍微具体一点应该是死者失踪的一月十五号以后。然而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却位于板桥区板桥中台二邮便局旁的老旧公寓。警察并未发现死者与公寓的关系,并且也未解开凶手和死者是怎么进出公寓的。至于被怀疑的犯罪嫌疑人,那个公寓管理员江田近贺,一直说自己每天就在管理员室里没有离开过,但案发的整个一月份并没有证人或者证物能够证明这件事情。”

“其实我觉得吧,”袁浩坤说,“如果这个管理员是凶手,那为什么还挑在自己的公寓下手,这不是把嫌疑全往自己身上揽吗?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就算如此,在自己的地盘里面杀人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而且,虽然他作为管理员可以把握住住户的作息规律,但保不齐哪天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如果他作案被发现了怎么办?而且他一直想以待在管理员室里为不在场证明,如果他是凶手,那肯定会想尽办法让人为其制造不在场证明,而不是空吼。”

“可是啊,也许就是想引导警察这么想才在自己的地盘里面作案。”袁浩坤说。

“的确。”皇甫接着整理着资料,“再者,是那个密室的问题。警方的资料上说房间的锁就是很早以前的那种锁,锁眼很小,也并没有被撬开的痕迹,原住户的钥匙也并没有被偷。门缝很窄,几乎不透风,门上也没有窗户,窗户也并没有被打开的痕迹,发现尸体时门背后由沙发紧紧堵着。房间里没有密道,隔音效果也不好,通风管道也不足以让人通过。”

“这样啊,排除了很多种密室的类型啊,”袁浩坤说,“还有死者看见的那条信息,经还原发现是叫死者到案发现场的匿名信息。警方查不出那封短信的来源。”

“嗯,”皇甫若有所思地说到,“所以,对于这个案子,有几个问题。第一,有关沙发的问题。第二,既然不隔音,凶手行凶是怎么躲过同楼的其他住户以及管理员江田近贺的?第三,死者为什么看见那条信息后躲开保镖独自到案发现场去?”

“确实,”袁浩坤伸了个懒腰,又捶了捶背,“还是要再实地走访一下啊。”

皇甫圣钊点了点头,又把第二件案子的资料顺到第一个案子的资料上面,继续分析道,“接着是莱山清子案,案发现场位于品川区立御殿山小学校旁的高级公寓楼12楼,案发现场并未锁门,所以尸体很快就被邻居发现了。然而楼道里以及电梯里还有大门口的监控录像都只拍到了死者回去的影像,死者遇害时间内及案发之后并未发现有任何人经过,而录像也并未发现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

“仔细想想,这也算是种密室啊,”袁浩坤抹了一把脸说,“而且也是疑点重重。信息太少。”

“第一发现者,莱山清子的邻居岸边茉美,在案发时间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根据录像显示岸边在发现尸体时也没有进行凶杀的时间,所以发现假尸体后杀人灭口的可能就很低。”皇甫说。

“确实,这也需要去现场看看。”袁浩坤紧接着皇甫的话往后说。

已至凌晨时分,夜幕的深沉将灯火通明的东京都压抑到朦胧,二人还在为寻找资料上的细节挑灯夜战。空气早已宁静,时而从远处传来空灵的车笛声,让夜的深邃感刻入骨髓。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冒牌玄蜂,也就是白落梅安排的计谋啊?”袁浩坤问。

皇甫揉了揉眼睛,略显疲惫地说到:“很有可能,那家伙设计圈套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那直接问那家伙凶手是谁好了!”袁浩坤有些不耐烦了。

“稍安勿躁,”皇甫放下资料看向袁浩坤,“首先那家伙不可能说的,你也是过来人,怎么可能把委托人的事情透露半点。而且这次的案件比魏鲲鹏的案件难度直接翻番,如果是白落梅那家伙设计的圈套,那肯定是花费了很多精力,那计谋什么的更不可能告诉你了。更何况,我们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是她设计的案件。”

“啊!真是烦死了!”袁浩坤揉了揉头发。

“好了,来选案件吧,我选第一个案子。”

“那我第二个,正好去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厉害的黑客。”

“那就这么定了,先睡吧!”皇甫放下资料,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走向他的床,掀开被窝,倒头就睡。

“啊,那就睡了吧!”袁浩坤长叹一口气,连蹦带跳飞向自己的床,一顿折腾后也睡着了。

“我知道了,”柳崎修二说,“我正好负责鹈寺锦卫门的案件,就和皇甫一起去了,袁兄就和仙台一起去吧。”

“好的。”袁浩坤说。

“なら,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仙台君。(那拜托你了,仙台君。)”柳崎修二看向仙台。

“はい!”仙台御夫严肃端正地回答道。

东京的夏天还是照常地闷热,即使是早上就已经让人无法忍受了,走几步就全身是汗,男人们开始互相比拼男人味,女人们则早已准备好避暑的各种用具,即使这样,每个人的脸上还是写满了对他人的嫌弃。更别提工作的压力了,东京这个社会本来就是冰冷的,人与人之间经常互相不顺眼,更何况夏天热得连自己都无力吐槽自己的臭了,哪里还有精力管别人。所以夏天的东京,缄默的令人感到畏惧。

恐怕是这个原因,又或者是已经厌烦了隔三差五就跑过来的警察,江田近贺面对柳崎修二和皇甫圣钊的询问要么就是摇头点头,要么就一句“知らん(不知道)。”

“按他的说法,一直以来进出的人都是这栋公寓的住户,就算他去上厕所了,回到管理员室以后都要调一遍监控看看有无可疑人员。”柳崎修二对江田近贺的证词概括到,“这样说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皇甫说,“那会不会凶手是住户带进来的人……不,如果有不认识的人,刚刚问的时候他也就说了,除非他有所隐瞒。先不考虑他说的是否完全真实,倘若相信证词,那凶手只有可能是这栋公寓内的人。如果证词是假,那他铁定与凶案有关。”

“没错。”柳崎修二和皇甫圣钊走进案发现场再次进行勘察,“但还有问题。”

“凶手为什么选这?”皇甫问,“死者为什么这么晚才被发现?”

“或许就是为了让尸体晚被发现才选择在这里进行行凶。”

“为什么要晚被发现?”

“自然是不想让监控还保留着他进出公寓的影像啊,如果被发现,不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吗……”柳崎修二越说声音越小。

“看来你也发现了这么解释的漏洞啊,既然不想被查出来,那大可以把死者叫出来杀死然后抛尸到深山老林的湖泊里,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跑这来避开监控与管理员?”

“对,”柳崎说,“也就是说,这里有什么特殊意义,鹈寺锦卫门非得在这里被杀死不可。”

“没错,”皇甫点了点头,“但是你们也查了,这里和死者八竿子打不着。”

“嗯。”柳崎修二蹙了蹙眉头,叹了口气。

“之前也说了,那个网站上也没有被提及,”皇甫圣钊说,“那个网站可是所有名人做的坏事都会被公之于世的公告栏啊!”

“所以说难道是财杀?但死者并没有丢什么物品啊。而且,为什么来这儿?那封邮件到底有什么信息?”

“就只写着:晚上8点到板桥区中台二邮便局旁的板中公寓B-1号室。2021年1月15日下午14:12匿名来信。”柳崎修二将手机短信电子版调出来又给皇甫看了一次。

皇甫看着短信,若有所思,突然灵光一闪,“先勘察一下现场吧,一会叫你去查个东西。”皇甫说道。

“我是你佣人吗?”柳崎修二打趣地说。

“没区别。”皇甫俏皮地说。

房内布满了灰尘,垫着坐垫的木制沙发摆放在打开的门背后,尸体发现处用白线标出,明显的灰尘要比周遭少很多。房内只有死者的指纹和掉发,作案凶器是摆放在桌子上的玻璃花瓶,关键物证已被警局拿走,现场只剩下白线和序号。而花瓶的相关信息皇甫已在警局资料中读过了,就是普通的装饰用花瓶,花瓶底部与死者致命伤形状相吻合并且检测出了血迹反应。现场的模样和警局资料中的模样几乎一致,除了为了方便侦查员进出而打开的大门。

柳崎和皇甫检查了一遍窗户和门,也确实都没有被损毁的痕迹,窗户也没有被打开的痕迹。皇甫又看了看门,就是一般的防盗门,由于许久没用,猫眼下部都积了层灰。他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盯着门若有所思:“为什么以及怎样把沙发放到门后面还可以出去?”他又看了看沙发,木制的,绑着桌垫和靠垫,突然仿佛醍醐灌顶,笑着点了点头。

“柳崎,”皇甫对柳崎修二说,“刚刚说的事,你查一下往年1月15日,或者往年14日12时或者12日14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件?”

“啊,”柳崎说,“我之前也这么想过,这个邮件里面的数字和字母会不会有什么蹊跷,可能凶手就是用这些数字和字母来传递信息让死者产生恐惧与惊讶,然后按凶手所说的前来会面最终被杀,但是很遗憾,我甚至还查了1月12和1月14日等等,无论是警局的网还是那个网站,我都没有查到有什么未解决的案件或机密案件与你说的日期相同。”

“谁说一定是未解决的案子?谁说那个网站没有公布?”皇甫说。

“什么意思?”柳崎有些茫然。

“首先你主要是找关于鹈寺锦卫门的案子,但你并没有找到相关资料,说明鹈寺锦卫门并没有犯案或者连那个网上的人都不知道鹈寺锦卫门犯案。”

“什么?”柳崎修二感到吃惊,“还有那个网站不知道的东西?他们不就专挑这些名人进行调查然后抓住把柄吗?”

“那也要他们查的出来啊,有确切证据啊,亦或是有十足把握啊。别忘了,之前的贪污案要不是白落梅发布信息,我们也不知道。而且那件案子里面知情者其实比较多,只是处于害怕没有说出来罢了而这次的案件看来没有多少知情者啊,或者是说杀人凶手就是唯一的那个知情者。网站里的人也觉得那某起事件没啥可查的,也就被蒙混过关了。”

“对啊!”柳崎似乎懂了一些。

“而且,既然没多少人知情没人关注,而那些数字可能又是线索,能猜测到的最大可能就是其实有一件冤假错案,而死者正是那起冤假错案的真正凶手。”

“原来如此!”柳崎搜索着查过的信息,突然瞪大双眼看向皇甫,说,“有了,有且仅有唯一一个案件符合相关的日期,那起案件当时轰动了整个日本,那就是——2018年3月14日12时整在地铁有乐町线樱田门站发生的沙林毒气杀人事件,导致前前后后有81人丧命,事件极其恶劣!那件事情的主谋等人已经判以死刑。”

“我知道那件事,”皇甫也想起来了,他在新闻上看过,“凶手是奥姆真传教!那个邪恶组织!”

“没错!看来事情更复杂了!”柳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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