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悲鸣(二)

“我们是真不知道啊,”吴京安年迈的父亲被警察询问时无奈地说,“京安当时就说是有个朋友来和他讨论件事情,要去景城市机场和那个朋友见个面,但没说那个人到底是谁啊,我们也没有多问,毕竟那是他的事情啊。”

“有关他的一些其他小事也可以啊。”

“但是真的想不起来啊,而且是25年前的事情,我更是想不起来啊。”

“好吧,那老人家你就好好休息啊。”警方的人在国内的调查毫无进展。

“那……对了,”皇甫这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当时不是一直在跟周围的人说那是他搬家的第七年吗?他一直在和别人说这件事,是要举办什么宴会啥的吗?”

“宴会,”吴京安的父亲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没有,当时他搬完家之后也不是很富裕,所以他说等到第八年的时候再办。”

“发财吗……”皇甫深思熟虑着。

“所以……约翰逊夫妇也没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吗?”柳崎问道。

“没有,”袁浩坤摇了摇头,“完全就是散养式教育。”

“这就很难受了,没有入手点啊。”

“入手点肯定有,而且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三个人做了某件事然后遭到了报复,而那件事就是入手点。”

“但是他们没有犯罪记录,那个网站上也没有什么相关事情的记录。”

“那也许是警局记录的悬案呢?”

“悬案?警方都不知道的事……”

“嗯哼?”袁浩坤鄙夷地嘲讽着柳崎。

“警察也是人好吧,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确实,我向你道歉。sincerely.”

“嘁,所以你打算调查二十多年前发生过的悬案吗?每年都有这么几件,你怎么确定他们是否有参与案件或者哪些案件是他们做的?现在根本没有证据吧?”

“肯定有突破口,我先看看他们当年在日本做过什么职业?”

“这里,”柳崎拿出资料,“他们做过环卫工、收债的、记者、自由撰稿人、侦探、外语教师,但都没有一件干的长久的。”

“嘿,干挺多啊。”

“至于悬案资料嘛,我去调一下,你先再看看有什么遗漏的证据或者线索啥的。”

“得嘞。”

柳崎刚刚到档案室门口,就看见仙台 御夫急匆匆的跑向技术科。

“【日】喂,咋了,这么急?”柳崎问道。

仙台放慢速度,转过头说:“【日】是大久保左卫门的案件,我们正在调查入侵医院系统的黑客的信息,技术部那边似乎有结果了。”

“【日】啊,那你去吧,不打扰你了。”

“【日】是。”

“好了,”柳崎拉开椅子,在电脑前输入密码开始调起了资料,“1970年到1986年之间的悬案是吧,那时候我都还没有出生啊。”

“【日】找到了吗?”

“【日】已经通过地址找到了黑客并确认了身份,住在群马县的月岛 明也,今年28岁,是当地显赫世家月岛家族的长子。”

“【日】月岛家?是那个月岛光夫家吗?”

“【日】是的。月岛光夫是月岛 明也的爷爷。”

“【日】这是什么情况,我知道了,辛苦了。”

“【日】所以就结案了?!”仙台走过几个警员身边听到了这句令人费解的话。

“【日】什么结案了?”

“【日】群马县警刚刚结案了月岛家族的杀人案,公开的信息是说杀害月岛光夫的就是他的大孙子月岛明也,在枪支上找到了月岛明也的指纹,在他身上也检测到了硝烟反应,在他的遗书上也找到了他的杀人自白,通过笔迹鉴定也可以确定那确实是他亲笔写的。”

“【日】遗书?他自杀了?”

“【日】对,说是上吊自杀。脖颈处的勒痕、绳索的位置和系法、脚下垫的物品的位置和高度等所有特征皆符合上吊自杀的特征,所以可以确定是自杀无误。”

“【日】那杀人动机呢?”

“【日】说是月岛光夫对他态度极为恶劣,像使唤奴才似的,他实在忍不下去了,就动了杀心。”

“【日】那他为什么要黑进医院的系统杀了大久保左卫门?这俩人都没有关联吧?”

“【日】哈?那就不清楚了,公开的资料中月岛只承认了月岛光夫是他杀的,其他啥都没说。”

“【日】不好了,”这时负责大久保案的一个警员跑了进来说,“大田区有一所公寓失火了,家中两人全部遇难,两名死者分别是月岛明也的父亲月岛 健一郎,63岁 和母亲月岛 美佳 60岁。”

“【日】什么?”仙台觉得此事明显有蹊跷,但相关人员几乎全部死亡,就只剩月岛的两个兄弟姐妹月岛 美雪和月岛 勇气,如果想解决事件中的违和感,这两个人是目前的最佳询问对象。

“这就是他们活动范围内发生过的所有的悬案了。”柳崎把资料整理过一遍后给了袁浩坤。

“这么多?”袁浩坤不禁有些惊讶。

“嗯,当年技术本就不发达,刑侦技术和现在也不在一个量级上,能破案真的都是本事。”

“确实。”袁浩坤结合三名死者生前的工作开始对案件进行一一阅览,“那首先,那个吴京安在日本是赚足了钱,并且所得的钱比他工作应得的报酬高很多,现在没有他们的犯罪记录,也就是说当年他们工作的企业并没有被偷,而且为了能在日本生活下去,他们应该也不会做些吃窝边草的行为,所以可知他们犯案几乎是为了钱财,那就看看哪些案件能让人获利,比如一些普通的财杀案或者可以给他们新闻事业撰稿事业等带来资源的类似于名人被害案之类的案件。或者说如果是雇凶杀人或实施某些其它类型犯罪的案件,他们可能也会从案发现场带走一些财物,既可以获得额外的利益,又可以伪装成财杀,在一定程度上误导调查方向。”

“那像这种财物压根儿没被动过,被害者名气又不大的案子……”

“暂时排除吧。”

“我再去把能找到的他们当时参加过的所有工作的记录找过来。”

“行,那我在这里过一遍。”

“嗯。”

目黑区入室抢劫杀人案,发生于1972年5月8日,死者为著名模特七海 桃子,当年22岁,案发现场所有值钱的东西均被盗窃走,死者头部中枪,凶犯可能伪装成搬家公司人员,行凶时枪支安装了***,所以周围邻居除了搬家的声音外未听见任何异常,但经排查,目击者看见的搬家公司车辆系改造车辆,并非搬家公司车辆,现场并未发现指纹或者掉落的毛发等。

荒川区幼儿连续拐卖案,发生于1980年7月10日和7月11日,失踪者为当年三岁的河田 周平以及住在同一街道的五岁的野原 守。二者均失踪于家门口,悄无声息的被人带走,街道附近并无目击者,监控器也未普及,现场并未发现指纹或者掉落的毛发等。河田周平的母亲河田莲香于同年上吊自杀,父亲河田 御一无法承受妻离子散之痛患上抑郁症,并于两年后投河自尽。野原守的父母现在也在搜寻自己的孩子。

大田区女高中生神隐事件,发生于1982年10月12日,并于1990年在一处荒废了的建筑工地的水泥墙中找到了失踪者橘 纯美的完全白骨化的尸体,判定死亡时间为1982年,但整起事件并无目击者,也并无监控记录,工地有关人员的不在场证明也全部证实,由于工地荒废,所有人于1980年便搬到北海道旭川市进行当地建设。现场并未发现指纹或者掉落的毛发等生物线索。

“确实,”皇甫听了袁浩坤的推理说,“现在只有这个切入点了。”

“那么你觉得是哪起案件呢?”

“从目前你给我说的这三起案件来看,我觉得第三起案件和我们这宗案件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如果凶手是为了报仇的话,很有可能重现当年的案子,但也可能是知道有那起案子然后进行得模仿犯,所以前两起案件也有可能。而且如果是模仿犯,那肯定就是在此之前出生的人犯下的罪行,那很有可能就是第一、二起事件的相关人员犯的案。除此之外,如果是仇杀的话,就去查查受害人的周遭的人事物。其实就我感觉,第一起案件可能并不是你要找的那起,毕竟虽然是明星,但是案子发生的太过早了,那时候这三名被害者还在工作吧,那时候犯案怕是都不想过了,再说了,就算拿到了钱,他们还在日本生活了这么久,得的钱在吴京安离开日本回到中国的时候恐怕都已经用完了。就算是男此为谈资进行自由撰稿或新闻报道,那也不可能持续多久的热点,也不可能长期赚钱,所以我还是觉得这些案件应该不是你要找的。但为了保险起见,你姑且还是确认一下吧。”

“嗯。但是有一个问题,当时我们查到的,在他们几个账户里面的资金交易是发生在1984年的,但是这几起案件都并不是发生在1984年的事情。”

“很正常啊,毕竟也要掩人耳目嘛。如果在当年就进行了存款的交易,那很有可能就会被警察发现。”

“确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就在袁浩坤与皇甫通电话的时候,柳崎拿着调查资料抱怨着走了进来。

“那就先这样了。”说罢,袁浩坤便挂了电话,转而看向柳崎,问:“咋了?唉声叹气的。”

“我就去调个资料,又碰上麻烦事了。之前发生的两起案件,一起群马县案件,一起我们这的黑客杀人案,就这么连上了,而且就在刚刚相关人员几乎全部死亡,只剩在中国工作的凶手的弟弟和在美国上班的凶手的妹妹。”

“那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线索啊。”

“由于这案子性质恶劣,被害者是老人,而且凶手还对医疗机构进行了攻击,社会反响很大,所以上面让我直接去中国调查,让仙台去美国调查。”

“哈?话说你还有上级?”

“是啊,就那群嘛。”

“哦~~啥时候出发?”

“明天。”

“哈?那我咋办?”

“你又不是没办法,拿那个东西你哪去不了啊?”

“啊,对哈。”

“到时候会有人暂代我的位置,我已经跟他说过了,到时候你就自己去找资料吧。”

“我不就是自己懒得动吗?”

“没办法啊。”

“唉,行吧行吧。那结果呢?”

“我找来了他们所有的工作记录,但是他们作为记者的那段时间正好处于后两起事件发生的时间段内,所以除了他们其他报社也有记者去报道,毕竟是热点新闻,所以没法判断是否与他们有关,但是关于第一起案件,他们那时候是在江户川区当环卫工人,而且在日期间,他们一直住那里。”

“住都住一起吗?”

“对。”

“这起码基本排除了第一起案件,就派一两个人去确认一下第一起案件相关的人员吧,其他人重点关注第二起和第三起案件。”

第二天一早,柳崎便乘坐飞机降落在了景城市机场。听说柳崎到了景城,皇甫便特地去机场接机,并顺便了解一下案情的调查情况。

“所以,你也并不了解具体情况是吗?”

“没错,我比哥哥小了5岁,”月岛 勇气说,“从我记事起,爷爷好像就不是很喜欢哥哥,但是父亲和母亲都很喜欢他,有什么要求都会尽可能的满足他。”

“爷爷也没说过什么吗?”

“没有。”勇气摇了摇头。

“【日】没有。”仙台在美国得到的答案也是如此。

“这可是长子啊,按你们日本人那老一辈的思想来说,长子肯定更应该被疼爱啊。”

“也许是磨练他呢?让他成为下届家主什么的。”

“也许吧,能问的人都死了,无从下手啊。”

“会不会还有种情况,月岛明也并不是月岛光夫的孙子。”

“你是说被拐卖的?”

“毕竟按照年龄来看,月岛夫妇是在35岁和32岁的时候有了明也,这有点太晚了。”

“但也正常吧,为了忙于事业……对哈,他们家家大业大的,而且他们也是直接继承家业,再加上那时候月岛光夫也还没有退休,那肯定就不是什么由于忙于事业而不想生孩子,可能是没办法生,或者是由于某种原因一直没怀上,为了应付老人抱孙心切就找人买了个孩子。”

“那会不会……”一个大胆的想法滋生在二人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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