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干不了什么？喂，喂！老爹！为什么？一个毛头小子，为什么做不了什么？”
在碧煌的吊灯下，一个高中生站在熊皮地毯上，近乎歇斯底里地对着电话喊道。
“喂，喂，喂！老爹！唔…可恶啊！”
这名男子无力地垂下了拿着手机的手，另一只手狂躁地抓着自己头发。脸色变得越来越扭曲。
“为什么…为什么…可恶啊…欧阳云海…坏我好事！做不了什么…为什么？就那个穷小子…我不是有钱人吗…”
“少爷，我觉得现在该调查一下这个叫欧阳云海的人，现在这样只是浪费时间。“在高中生眼神呆滞不停地低喃时，一直站在旁边的一个挺拔的男子干练地说道。
“说…说的对。司马，收集情报就交给你了，能多快有多快。”
“放心吧，我早已预料到了这种情况。6小时前我就已经下达了这个任务。现在应该也差不多了…等等，什么？”
先前细小的声音收到重复指令后，放大到了整个房间都能听到的音量。
“重复。文件由于保存风险过高，已将拷贝文件的一切形式全部删除。唯一的实体纸质文件由于被烧毁而失效。”
司马的脸上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但是AI秘书仍然用冰冷的机械音回答着他。
“由于之前的窃取情报任务，我方已经被对方的安保系统警戒。可以突破但需要时间，且成功机率仅有一成。这仅是对方不进行任何行动的情况，但刚才我们已经检测到了对方系统升级。再次窃取情报在短期内已不可取。”
“大概需要多久？”
“根据计算，乐观估计—十五年。”
“十五年？我用大价钱把你买下来就是让你跟我说这个？…算了，还是直接动手…”
“等等，少爷！老板拒绝肯定是有理由的，不要冲动。”
“那你要我怎么办？真的在这等十五年吗？”
高中生露出怒不可遏的神情，双拳紧紧地握着。而司马也只是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青年缓缓说道。
“你既然要反对我的意见，那就代表你有更好的选择？”
“…非常抱歉…”
“那就这样吧，走吧，直接去找欧阳云海。”
“…滋滋滋…滋滋滋……”
先前不吭声的AI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和电视机接收不到信号的声音十分相似。
“嗯？怎么了？”
房间里的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滋滋…喂喂，有人听得到吗？”
突然扰动的声音消失。从四周传来一个男性略显疲惫的声音，尚还稚嫩的音线侧面暴露了自己的年轻。
“OK，看你们的表情，你们已经听到了对吧…这个系统真是有点难搞，想不到小土豪还是有点闲钱的，搞了个这么高级的系统。不过嘛，还是轻轻松松…”
“不可能！不是号称最高安保等级吗？这就没了？！被这个小屁孩？可恶啊！又交了智商税，人心险恶！……”
在一旁名叫司马的男人不顾在旁边不断释放反社会能量的少年，向那个声音质问道。
“我不会问你是谁。你费了这么大功夫，你目的是什么。”
“…单刀直入我倒是不讨厌，但是先等我一下，我方便面泡胀了，稍微处理一下。”
“…真是的，吃个饭都这么难…”对面的男声小声地嘀咕。
然后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吸面条的声音，其间还交杂了偶尔出现的赞叹声。
“司马，听他这么吃我好像也有点饿了。怎么办？”在吸面条的声音开始发出的时候就恢复过来观察情况的少年悄悄向旁边的司马问道。
“少爷，忍忍吧。说实话，我也满饿的。但是…这搞不好是基于某种目的的战术…小心为妙……”
又过了五分钟后…
“…嗯…真不错，泡胀也有别样滋味。嗝，嗯？怎么都使劲扯自己的腰带？反正与我无关。之前不是问我有什么目的吗？现在就告诉你们。
“你们不是要搞欧阳云海么？
“我可以帮你们，而且是彻底解决。”
“…为什么？”和司马的疑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青年喜出望外的神情。
“真的？你会帮我们对付欧阳云海？真的？！”
“没错，不需要任何酬劳。就当学习雷锋。”
“少爷！这明显是阴谋！平白无故为什么帮我们？完全没有道理。”
“司马！现在我这样这个选择了不是吗？我再蠢也知道这个道理。就像我之前问的，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
“……”
“嗯？讲完了？不好意思哈，看你们说话太无聊了，看到剩下的面汤，忍不住喝了，可能声音有点大。哎呀，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吧。好了好了，我知道，紧张严肃的气氛被我破坏了是吧。没办法，接下来讲正题。所以，你们讨论的结果是什么。”
青年又用力拉紧了自己的腰带，以坚决的语气说道。
“请多指教。”
“嗯…很好，态度不错，不过你的小跟班貌似不是很赞同…不过倒也无所谓。”
那声音轻轻吐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
“下面我说一下我的计划，你们应该有体会，欧阳云海并不是能简单搞定的角色。所以我们要针对他的弱点。咋一看他确实没什么弱点，他对周围的大多数人并不重视，社交也不积极。唯一比较亲密的李风香战力却比欧阳云海还更胜一筹。父母也难以找到位置。所以靠挟持来威胁是基本泡汤的。不过我也不打算把无关人牵扯进来。正面强攻也无法保证百分百成功，而且后患无穷。这应该是下下策了…喂，你们没点反应，搞得好像我是在和一张照片讲话一样！”扩音器里的声音随着时间逐渐暴躁起来。
在房间里的人仍然纹丝不动，过了许久，在男性暴怒之前，司马缓缓开口。
“你怎么会这么了解欧阳云海？我们也取过他的资料，难度高到可怕。你就算黑客技术再强，也不可能比过AI吧？”
“…额，确实我技术比不过AI，但是…算了，我只能保证情报绝对准确。至于我怎么搞到手的，你没必要管。”
男声一扫之前的随和懒散，口气冰冷，命令的语气令人无法反抗。
“…好吧…我明白了。”
“继续说，欧阳云海的弱点就是对女性格外重视。差不多就是利用这个来让他自己跳入陷井。”
“我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青年认真的抬起头。
“什么？”
“这次行动是我们实施对吧。”
“对。”
“你只是提供方案，我们最根本的问题没有解决。”
“你们是害怕欧阳云海背后那个庞大的势力对吧？在我来之前，你们确实不能轻举妄动，但是我来了。我在某个层次来说可以代表那个势力。简单点说，我也只是执行我们老大的命令而已。所以无需顾虑，无论怎么样，我可以替你负起责任。”
“…虽然这也是一方面，但我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之前你不是说要彻底解决欧阳云海吗？彻底解决意思是……”
“杀掉啊，就是弄死他嘛。”
“杀掉？…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没有必要杀掉吧？”
“不，我的预定计划就是这样，那么就是这样。”
“说真的，没有这个必要吧？和他有问题的是我！我都觉得太过了。你不是完全不认识他吗？那不是可以再考虑考虑吗？”
“没有考虑的余地，而且……恩…没什么。你的意见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而且这是上级的命令，我没有资格篡改。”
“那我就不需要你的帮助，你可以闭嘴了。司马，我们走吧。”
“你确定？没有我你根本动不了欧阳云海，你应该明白吧。爱演戏的小，少，爷。”
“那我大不了不动他吧！那又怎么样？你想怎么样？”
“很可惜，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你只能按我的要求办事。不然，我可以保证，你家的公司会在一个月内倒闭。”
“…不可能吧…”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心里也明白到底可不可能吧。”
“…切…那…只能同意了吧。”
“OK，详细方案等下会发过来，记得查收。那，再见了。”
空旷的房间终于寂静了下来。
“…肚子好饿，司马，去弄点吃的吧。”
“好的，少爷。”
“等一下…”
“少爷，有什么事吗？”
“…你觉得我真的做对了吗？”
司马露出苦笑。
“这也是无可奈何。”
“是啊，无可奈何…”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