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上的红叶漂流远方,阀着小舟,品着茶,观赏两岸的水榭云台。从小舟上探出一双纤纤玉手,玉手的指尖轻轻划过水面,水面上出现波光粼粼的纹理。接着玉手食指和中指部分夹住枫叶叶柄,将整片红叶带了上来。
身着华服,乘舟前往平乐宫的不是别人,正是白玉楼他们。白玉楼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红叶。文常看着白玉楼,不禁嗤笑一声。
“你知道红叶在我们那里的意义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凭感觉来说很凄凉。”白玉楼转头看了一眼文常后垂下眼眸深邃的看着红叶。
“红叶代表着相思。飘向远方之红叶,相思则远飘向矣。所以你想家了对吗?”
“嗯……没办法。”
白玉楼整理着倾髻,白玉楼不喜欢将头发盘起来,装饰着各种发饰让她感觉这样很厚重,一不小心就盘发就会散落。故此转头都是很缓慢的。身上的华服也极其不方便,长又宽的袖子,裙子的下摆很长,而且这件有黑底金边红色祥云纹华服的款式是露双肩的。
文常似乎很满意白玉楼穿成这样。文常很喜欢白玉楼这种典型古风味十足的美女。妆容精致,清新脱俗。与往日的犀利。文常自己也就单单穿了件淡蓝色的长服。黎权像往日一样的穿法。
白玉楼将红叶放了回去。抬眼看见围观她的岸上的人。那些人小声嘟哝,满眼嫌弃的看着白玉楼。白玉楼似乎习以为常。回到船篷里,眉头皱紧地闭上了眼睛。文常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闻正在伐舟的黎权。
“周围有什么异状吗?”
“当然有啊,还不止这些呢。恶心的嘴脸出现了。”
文常就没接着问,弓着身子,走出船蓬,看了周围的人。轻叹一口气。
“你们很闲吗?身上的衣服都这么破了还乱看我夫人。想办法怎么活吧。”
说罢,文常又回去了。黎权看着这种幼稚的行为像极了白玉楼,嘴角上扬,继续伐舟。白玉楼满脸疲惫又无奈的看着文常。
“这样是管不住人的。”
“那要怎样……”
“把他们全杀了,嘴自然就闭上了。对吧?白玉楼。”在外的黎权突然开口说话。
“嗯,没错……文常,你没有注意到附近的刺客吧。”
“啥……有刺客。我没注意到啊。”
“嗯也是。在外面小心一点,黎权。日落来了……我感应到有十个人。”
“哈!可笑至极……才十个?都不够我打的。看来有人想要试探咱们啊!”
“没错……但是先别出手。”
日落?就是那个杀手组织。为了赏金而活的猎人。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出去太久,暴露了身份?不应该啊。白玉楼是怎样做到空间感应的……
思绪上头的文常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他也只好多想想对策。
突然不知怎么回事……被白玉楼扑倒在船板上。等他回过神来,一声响烈的爆炸声震得他双耳发鸣,整个船蓬被炸飞,星火交加的场面像极了儿时的浩劫。周围的看客早已四处逃窜白玉楼缓缓起身,一脸淡然的样子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回头看了一眼黎权。
又是一颗导弹径直飞向黎权,黎权嘴角上扬邪魅一笑,高举手臂一副想要徒手接住导弹的样子。可结果是攥紧拳头,导弹便在空中“砰”的一声爆炸了,如黑色团子的黑烟交杂着火星散落。黎权放下手转身仔细查看周围。
“白玉楼咱们走捷径吧,倘若如此的闹下去,家宴就不用参加了……”
白玉楼点点头,一把拉起文常,拽着文常的手腕。文常感到周围如同幻影般的恍惚。猛然间,他看着周围一座高雅的宫殿呈现在面前。门外的守卫看到是白玉楼,齐刷刷的喊着:“见过五公主……”
白玉楼并未理会他们,直接走了进去。守卫也很识相的放黎权和文常通行。文常心里认为这里一定是古代。
一行人来到文会殿。大殿里的暗红色地毯,两边各排成一排的条桌。门的对面,是尽显奢侈的长椅和条桌。
“呦,我当以为是谁来了呢?原来是你啊!五妹。”
白玉楼身后传来调侃的话语。她面目表情严肃回头看向那个人。
“二哥还是这么会调侃人。二哥的枕边人又换了?”
“那是——天下美人都是我的所爱,爱情这种不靠谱的东西我是不需要了。家主不是只让带一个人吗?你怎么带两个。难道说你想……”
“二哥想多了,我只带黎权一人。这位就是文常,他自己不请自来的。”
“二哥想多了,我只带黎权一人。这位就是文常,他自己不请自来的。”
“哦——原来是前妹夫啊。我家五妹的眼光就是不错,前妹夫果然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啊。可惜了,只是个前任而已。五妹再找一个就是了。”
“二哥真会说笑……”
“你他妈竟然没死!*”白大哥拖着自己一瘸一拐的腿踏进大门。一脸凶相。
“大哥负责平乐国的治安吧,看来有些人确实可以做到对自己亲妹妹痛下杀手啊。”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刚才是我派人来杀你?别开玩笑了,那些人都是日落的杀手。怎么可能是我?”
“是吗?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回来平乐国的治安这么差劲?”
“好啦~都别吵了,一家人嘛。”
“大哥果然性子不改……”白故带着自己妻子东方夏如约而至。
大哥刚要开口反驳就被二哥白休制止了。在文常看来这个说话不过脑子的白大哥似乎非常听这个白二哥的话。
文常低声细语地对着白玉楼耳语刚才的想法。
白玉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白故狐疑地看着白玉楼,心有余悸。但是他并没有多说。开始张罗着在场众人坐下。
白家子弟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唯独三哥的作为是空的。文常有些尴尬不知该坐那里好。本来白玉楼身旁有个副座,结果让黎权抢走了。
这时,白凌盛装出席。看见文常孤独的样子对他一番冷嘲热讽。并且指责白玉楼为什么多带一个人?
文常自是不好意思让白玉楼左右为难。告知其自己想作为白家的门客来参加家宴。
没想到的是白凌非常爽快,立马同意了这件事。白凌仍是用着轻蔑的眼神看着文常,让他做到三哥的位置。这个位置挨着白玉楼。文常也觉得不错就坐下了。
宴会开始。一个个侍女给在场所有人上菜摆桌。华丽的音乐奏起,一个个妖艳可人,蒙着面纱的美丽舞姬在场上舞动着身躯。酒池肉林尽显奢华。在场的所有人都举杯向白玉楼敬酒欢迎她回来,唯独大哥白谨川不情愿。
文常心里暗想,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白玉楼回来,至少白大哥……他向左边看去,看到白玉楼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而黎权似乎没注意这一点,一直在剥虾。文常看着包了有一盘的虾仁。真的瞎吗?
舞姬们跳完舞,纷纷上前给所有人倒酒。文常感到惊慌失措,他又看了看白玉楼,想着向她求救。那知她仍是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酒杯,傍边的舞姬给她倒酒,白玉楼只是一个劲儿的喝。可是他看到白玉楼脸不红,耳不赤。心里盘算着她应该没喝醉。他只得一本正经的样子推开抚慰在身旁的美丽舞姬。
白凌看着气愤的白谨川,似是一种盯上猎物的眼神。她对白谨川盘问,为什么平乐国的治安这么差劲?白谨川也随口找了个借口说是日落不好抓。白凌猖狂的笑到。不羁,轻蔑。白凌拍了拍桌子。指责到:“不想干就给我滚,大哥,我不瞎,如今你的瘸腿,可以确保平乐的国防安全吗?”
“可以……只是六妹这是你跟大哥该说的话吗?我还没反抗你强取……”
“大哥你就闭嘴吧,你不能这么和家主说话。家规忘了吗?”二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愤怒的大哥,像是谈笑风生一般,看了看怀里的两个女人。
大哥很听话一般立马住口。
白谨川这样增加文常心里的疑惑。为什么白谨川这么听白休的话。这样确实让他觉得可疑。
文常看着坐在对面的白故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一直和东方夏谈情说爱。没有被刚才的插曲打搅。
文常在看了看白玉楼什么反应,不知什么时候,白玉楼找出了一只细长细长的烟斗,旁边的舞姬正好给她点上火。白玉楼放下了酒杯,深吸了一口烟,在吐出来,她好像好久没有这么悠闲的吸过烟了。她看着烟云缭绕周围。不知怎么说了句。
“家主大人,下个月的25号,赴焱国东方厌要来进攻,我会很快将兵练好呈现给您。”
黎权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看着斜对面的压抑自己面部表情的东方夏。突然间,东方夏手里的瓷杯被她捏碎了,手上被瓷片扎出鲜血。东方夏隐忍着说:“不好意思,家主大人,我该退下了。”
“嗯,准了。别忘了,东方夏,如今你嫁到平乐国就是我平乐的人。”白凌也是一副得意的模样看着背对着她的东方夏。
东方夏想立马逃离这个世界,她不明白为什么白玉楼要反。难道对于白玉楼来说自己的弟弟真的是她绝对要报复的人吗?她抬起手,发呆着。
白故看着东方夏的离开,立马告辞离开追了上去。看着靠在墙上的东方夏。立马冲上去,捂住了她的手。
“你们白家真是个个都是狠角色。我不想陪你玩了。立场分明,我要和你离婚。”
“不,夏,我爱你,求你了能不能不要离婚。别离开我好吗?如果五妹真的要打赴焱,我站在赴焱行吗?求你了,别离婚。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
“我要回赴焱,我要帮我弟弟……”东方夏扯开白故的手。绝望的离开。
“我陪你,如今平乐国没个像样的君主,我陪你造反好不好。”
“没必要这样讨我欢心。没意思,这样真的没意思。”
白故紧紧抱住东方夏。
“不骗你,现在就走。”
他们准备先回家一趟收集有用的东西在走。
现在回到刚才宴会的场景,白凌的宴会似乎开的并不怎么尽兴。白凌酒喝多了,开始耍酒疯。
“姐姐啊,嗝——你这是在逼我提前进攻赴焱对不对。还是说你在逼东方夏回去告密?对不对。你果然是对面一个阵营。亏我还真以为……”
白凌从高台上下来,走到白玉楼桌子前,白玉楼眼睛微眯着抬头看着面红耳赤的白凌。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黎权起身扶着白玉楼的手臂。白玉楼眼里迷糊的看着白凌。
文常心里又惊又怕,白凌果然都知道了。可是白凌在耍酒疯。白玉楼还是这么一副平静的样子,估摸着差不多白玉楼可以把控。况且在场的大哥二哥看见了也不管。应该可以控制……
“我要杀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老阴兵!”正在文常长舒一口气的时候,白玉楼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发了疯似的和白凌扭打在一起。而黎权早已退到文常的身边,文常立马起身制止。就被二哥叫住了:“没事啊,前妹夫,这两个人很早之前就醉了,你只不过就是没看出来罢了,我这两个妹妹犟得很,可是又是一杯倒,没办法她们在喝第一杯酒的时候就醉了。更别说她们上上下下喝了好几杯。不过前妹夫啊。你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呢?”
文常没有理会白休的猜疑,一面让黎权帮忙把她们分开,一面自己将白玉楼抱的远远的。可黎权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兴致盎然的看着这场闹剧。文常烦了,一脚踹开白凌,“咻”的一下,回到了北辰国皇宫。因为距离太远,文常感到身体格外的透支,抱着白玉楼疲劳的倒在了地上。白玉楼迷迷糊糊锤了锤文常的脑袋,文常不做任何反应。
她拽起文常的头发,凝视了一会儿。大骂着:“你个垃圾,抛弃我这么多年……还有脸回来……垃圾……起来……看我不打死你……再不起来……你看我晚上不刺杀你……嘿嘿……给你一锤子你就老实了。”
“好了好了,我起来,上床睡觉。听话,乖……”文常拖着疲劳的身体,起身,拽着白玉楼回床。他想给她换件衣服,可是刚一上手。就被白玉楼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让他清醒了不少。
“嘿嘿……打死你。告诉你啊,我可是平乐国白玉楼,堂堂五公主岂是你能给我换衣服的。”
文常突然来了兴致,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人虽然扇了自己一巴掌,但是还挺好玩的。
“那公主殿下,您该洗漱睡觉了。不妨先沐浴?”
白玉楼睡眼惺忪的样子,双手托着下巴闭上眼睛思索着。过了一会突然猛然睁眼,激动的说了一句:“啊啊啊,好像还真是。你谁来着,不管了,你应该陪着我你知道吗?垃圾。”
“好的公主殿下。”
文常抱着白玉楼准备带她去泡澡,可是奈何自己太累,没有力气,只好拽着白玉楼去泡澡。可是走着走着,白玉楼竟然站着睡着了。怎么拽也拽不动。没办法只得又勉强抱着她,带她去泡澡。洗去一身的浊气后,便安稳的睡觉了。
留着宴会上的的黎权也不想一个人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便向白休告辞而去。白休看着倒在地上的白凌,心里暗想着:看来这次白凌依旧斗不过白玉楼。
白休自然是没了兴致,协着新来的女伴回自己的宅邸去了。白谨川看见他起身用着渴求的眼神问到:“好弟弟,再给我一点药吧。求你了。我这次可是很听你的话的。”
白休冷眼瞥了一眼说:“好吧好吧,你再诚恳一点,这药我便给你了。”
旁边的女伴好奇又妩媚地问到:“老爷到底是什么药啊?让他这么求你。”
“乖,我喜欢更喜欢凡事不多问的美女。”白休笑着抚慰着女伴。
白谨川自是听不得一个舞姬这么羞辱自己。便要冲上去杀了那个舞姬。谁知被白休一脚踹飞。严声怒骂到:“你竟敢这么对我的女人,不想活了吗?这药啊,你别想了。走了。你现在也别想打六妹的主意,好戏还没上场,没我的命令不准杀六妹。要不然我们的人生会无聊至极。”
说罢,白休离开了。
白谨川暗暗记下了这一笔账,拖着自己的瘸腿,宛如厉鬼一般看了一眼白凌后便离开了。
在这空荡荡的会堂,只有白凌一个人躺在会堂中间睡着了。没人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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