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复习

她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莫不是被向南其……晴天霹雳,她连忙跑下楼,刘阿姨已经做好晚饭,看见她急急忙忙下楼,说:“聂小姐你醒了?”

“向南其呢?”

“少爷在书房。”

“书房?”她转身要上楼,又发现不知道他的书房,回头问刘阿姨。

刘阿姨笑吟吟地告诉她书房的地址,她慌忙地跑上去,找到书房,书房里传来缓慢悠扬的吉他声,她蓦然顿住,深吸一口气,敲门,直到里面传来“进”的声音,她才推开门。

吉他声并没有因为她的敲门而断掉,书房很大,中间有一个木制楼梯,向南其坐在楼梯上认真地抚弄琴弦,视线也完全集中在琴弦和手指上,认真的模样让聂言兮都不忍打扰。

没听见她的声音,向南其抬起头:“脚还痛?”

聂言兮下意识地用脚尖顶在地上转了一圈,没什么反应了,说:“不痛了。”

向南其面上没什么表情帝继续低头弹吉他。

聂言兮说:“我的衣服?”里面有内衣裤,她没勇气大声说出来。

向南其头也没抬:“让刘阿姨洗了。”

聂言兮警惕的心脏忽然松懈下来,转身朝楼下跑去。

聂言兮跑上跑下,房子里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让原本寂静的房子里突然有了点人的味道,向南其抬起头,没有完全合上的门缝里她的身影一闪而过。

找到刘阿姨,她拿着热乎乎的衣服,开心地笑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为她洗衣服了,上面的温度让她忽然感到一阵温暖。

刘阿姨看着发愣的聂言兮,担心自己是不是把她的衣服洗不好了,小心翼翼地问:“聂小姐怎么了?是衣服……”

“刘阿姨谢谢你。”聂言兮抓着衣服晃了晃,向刘阿姨借地方换上自己的衣服。

刘阿姨把向南其的衣服接过去:“聂小姐,少爷的衣服交给我吧!”

聂言兮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洗了,刘阿姨已经看出了她的想法,笑吟吟道:“少爷的衣服有专门的洗衣液,我洗就可以了。”

聂言兮听到专门洗衣液的时候,就果断放弃了要帮他洗衣服的想法。

向南其一向都是那幅冷漠的表情,就算心情不好也不会表现出来,她也不知道他现在心情好还是不好,但时间不早了,她该走了。

刘阿姨连忙留住她:“少爷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聂小姐,你留下来吃饭吧!指不定聂小姐留下来,少爷心情一好,就愿意吃饭了。”

聂言兮嘀咕:“又不是小孩子了,吃饭还要人陪。”

“吃饭再走。”向南其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楼梯处。

凭什么听他命令?但是肚子有点不争气,咕噜地叫了一声,向南其看着她的肚子,已经不用再说话了。

聂言兮慢慢挪到饭桌旁,两个人都坐下来了,刘阿姨去厨房忙碌,聂言兮看着厨房的方向,向南其已经拿起筷子准备吃饭,聂言兮用筷子敲开他准备夹菜的筷子,向南其皱眉看着她。

聂言兮也不解释,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向南其皱眉看着她,聂言兮把他拽到厨房,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你看阿姨这么辛苦干活都还没吃饭,你好意思吃?”

刘阿姨一听见,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先吃,我刚刚吃了一点,现在还不饿。”

聂言兮才不听她解释,也不说话,眼睛依旧盯着向南其,向南其被她看得发毛,有些不适地回头对刘阿姨说:“刘阿姨,先吃饭再忙。”

刘阿姨继续摆手拒绝,并准备把他们从厨房推出来。

向南其无措地搓着手指,却又不愿被看出来已经,仍旧装着镇定自若。

聂言兮忍不住抹了把汗,对刘阿姨说:“阿姨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说完她去沙发上拿书包,向南其自然知道她的把戏,刘阿姨可能也看出来了,但她没办法拒绝,最后答应一起吃饭。

吃完饭,聂言兮去拿放在沙发上的书包,向南其走向门边换鞋,聂言兮和收拾碗筷的刘阿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聂言兮走近他:“你换鞋要出去?”

向南其抬眸看她一眼,弯腰系鞋带:“你不准备走了?”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但他似乎也知道这决无可能。

聂言兮终于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说:“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可以回去。”刘阿姨说他受伤很重,还不能出门,她怎么敢。

刘阿姨也急忙说:“少爷,您别出去了,让刘银送聂小姐回去。”

向南其已经穿好鞋子,回头对刘阿姨说:“我跟刘银哥一起。”然后看着傻站着的聂言兮,接过她手上的书包,先走出去,聂言兮怔了片刻,连忙换鞋跟上。

车子驶过来,聂言兮还想阻止向南其,奈何她还没开口,向南其已经率先上车,聂言兮无奈地跟上去,从另外一边打开车门坐进去,把书包从他手里拿过来,向南其因为她粗鲁的动作不满地回头,聂言兮没管他:“医生说你要好好休养你就呆在家里,要不然开学的时候也来不了学校。还有别游泳了,完全康复再游也不迟。”

向南其半依在车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怕开学见不到我?”

聂言兮瞪他一眼,咬牙切齿地朝他抡起拳头,但是她没敢砸过去,向南其看着纸老虎的聂言兮,平时看起来挺文静的一个人,发起疯来就变纸老虎。

小时候也是,平时乖乖女一个,但是被人惹毛了她就会虎虎生威。

向南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连忙避开头没让她看出来。

聂言兮收起拳头:“啊!怕开学见不到你,所以呀!你得好好养伤。”

向南其心里蓦地一暖,他回头看着她:“从明天开始来我家复习?”询问,隐隐的期待。

聂言兮立马说:“不行。成何体统?”好好的图书馆不呆跑他家来,还管饭?算起来合算。

向南其拍她脑袋:“谋划什么?”

聂言兮不服反抗:“谁?谁谋划什么?啊!你这人心机真重,动不动就怀疑人。”

向南其哼一声:“那行,明天早上让刘银哥去接你。”

前面开车的刘银立马回:“好的少爷。”但是几点?他不敢问。

聂言兮说:“我还没答应。”

向南其说:“你不来我家?医生说我不能出门难道还要我去图书馆复习?或者暑假都不要复习了,让好不容易爬上去的成绩又滑下来?真不知道他们会怎样算你的工资。”

聂言兮咬牙切齿瞪着他,向南其则很无辜地找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车窗处,看着她。

聂言兮妥协道:“算你狠。”

接下来一路无语。

她无聊地在车窗上哈口气,然后用手指在上面画着,因为太专注,所以没看到向南其倒影在车窗上的影子,他看着她以及她在车窗上的倒影,认真,专注。只要他稍微往前挪一点,他们的影子便能重叠车窗那朵自她手间盛开的车菊草面前。

聂言兮下车后又回头对向南其说:“回去早点休息。”

“知道了。”

聂言兮看着车行驶出去好远,才慢慢走上楼。

打开灯就看见没有玻璃的窗户,她昨天已经量好尺寸,但是忘记买玻璃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聂言兮就看到一辆车停在楼下,她下意识地伸脑袋去看,皱眉,是昨天坐回来那辆车。

赶紧洗漱完,收拾书包下楼,她向刘银问好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还没坐进去就看到坐后面的向南其,她只觉得眉心突突跳得厉害,转而去后排。

“你怎么也来了?”

“书还在图书馆。”

聂言兮原本以为自己给他带回去就可以了,没想到他居然自己过来了,所以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不错,有觉悟。”

向南其瞥她一眼,没打算搭理这个话题。

聂言兮也已经习惯了他的坏习惯,开始和前头的刘银搭话。

才知道原来刘银是刘阿姨的儿子,从刘阿姨住进向南其家,他就跟来了,算是和向南其一起长大的。

第二次来到向南其的书房,她仔细参观一圈,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看了一眼,向南其还没进来,往摆着旧教材的书柜过去,一眼就看见最上面一排按年级先后整齐地摆着的一排语文教材,她伸手去拿,怎么也够不着,踮起脚手指好不容易摸到却拿不掉,准备转身找个凳子垫着,忽然撞上一堵墙。

聂言兮揉着疼痛的下巴,磕在他肩膀上还是真疼,没想到他的肩膀硬得根木头一样。

“向南其,你怎么这么卑鄙?”

向南其已经转过身走向书桌:“是某人心怀不轨吧!”

“心?心怀不轨?”聂言兮简直要被气疯了,她追上去,“只不过看一下你的书而已,这就是心怀不轨?”

向南其坐下来,怔怔地看着她,毅然决然地点头。

聂言兮抓狂:“难道里面有你犯法的证据?”

说着,她更加好奇,搬了椅子往那边挪,向南其继续怔怔地看着她,直到她把椅子放在书架前,他用力推开坐着的椅子,修长的双腿飞快地跑过去。

聂言兮已经站在椅子上,准备去拿书,向南其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聂言兮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慌乱,如果只是车菊草,他用得着这么慌?

向南其说:“你要有心里准备。”

聂言兮的手缩了一下,难道真是犯罪的证据?她不能让自己带着疑心,用另一只手抽出语文书,故意在头顶晃了晃:“已经拿到了。”

向南其慢慢松开她的手,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指相互摩擦出卖了他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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