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生于未知之地的未知之物，可以构成所有已知物质的起始之物质，被称为‘元质’的奇妙之物……但它可不是个好脾气哟？一旦接触到与它有‘差异’的东西，它就会将那个东西蚕食殆尽。就好比这样……”
将真面目隐于面具之下的少年伸出手来，他手上的皮肤忽然开始碎裂并层层剥落。但皮肤脱落后露出的皮下组织不是血肉，而是可怖的黑色结晶。
“虽说血肉已被元质晶体替代，但还是会有千刀万剐之痛。直到……整个人都碎成渣为止哟？不过……总有一些特殊的人不会受其影响啦。”
少年似乎能够控制那些奇异物质对自己的侵蚀。黑色的结晶被迅速逼退，开始脱落，殷红的血肉显露。鲜血顺着裂口流下，染红了整条手臂。
雪白的鸽子在少年手中不断扭动着身体，肢体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形状，刺入骨髓的痛让它不住地拍打翅膀。白色的羽毛片片飘落，无力的撒在少年的脚下。几个黑色的枝状晶簇从鸽子体内，破皮而出。在绝望的啼鸣中，洁白但已被黑色污浊的翅膀渐渐停止了拍打。一团黑色的物质从鸽子的嘴里混杂在血浆中淌出。
“啊，已经听不到了。”少年笑起来，“咯咯”的笑声分明如孩童般天真无邪。随手一抛，鸽子从楼顶直直的坠下去，在沥青的路上砸成一片血肉模糊。楼下的人被突然掉下的不明之物惊动，激起一阵喧闹。
“所以说……已经兵临城下了？‘莉’？”
年龄稍长的女子应了一声：“是，先生。不过确切地说，已是兵临楼下了。”
“呵呵呵……并不好笑呢。对方兵力如何？”
“目力所及，多是组织处的强化士兵。其中有一个龙级的，很棘手。可能还有别的——龙级大多不会独自行动——不过没有看到。剩下的……应该是‘长明月’的人，黄金级十人以上，白银级三十人以上，其余大都是杂兵。不过……”
“肯定还有别的龙级咯，把普通人训练成可以匹敌异能者的战士，可不是全靠武器。为了减少损失，他们可不会单独派出一个龙级。”少年打了个哈欠。
“‘长明月’方面有一个护法级的。能爬到这个级别的最弱也是四阶实力。”
少年沉默了一会，用手调整了一下面具，以确保它不会因为剧烈运动而掉下来。
“龙级的强化人，四阶的异能者……呵呵呵呵……经历了上次的冲突，对方如今对我们格外照顾啊。啊，对啦对啦，‘雷’那边，怎么样了？”
“驻扎在帕城的人员基本完成撤离，只剩下……”“莉”环顾一番，轻咳一声，“楼顶上连同你我在内的五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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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上那个很壮的男人，看起来不弱。那就是他们的头领了吧？”
“不是，是他旁边的那个，对，个子很矮的那个。刚来吗？这点事情都不知道？哈，新兵，叫什么名字？”一听是新来的，士兵的语气中突然着上点傲气，战斗将至的紧张感全抛至脑后了。连脸上都多了笑意。
“青，后勤部调来的。你说那个？怎么看都只是个小孩嘛。”
“咳咳，你不知道吗？那个你口中的‘小孩’，在上次的任务中秒杀了我们两个黄金级，这两个中的一个还是以防御著称的强者。”
“这……不过，对方即便有这么强的战力在场，也不该只留下这么点儿人对抗吧？”
“可能是留下来拖延时间的吧，大部队估计早就撤走了。这次搞不好又要白忙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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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感谢各位能陪我留下来呢……真心地感谢哟？只因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少年摆弄着手里的物件，“留下来陪我找被弄丢的棋子，好在已经找到啦。”
那一枚小小的黑色小兵，圆圆的大头在灯下泛着光。少年眯着眼看着它，视线中的单个光点被散成数个。
目眩神迷。
小小的棋子被高高举起，它的背后，是一眼望不到边界的、由灯与水泥堆砌成的森林。
不自量力。
少年咧嘴微笑，笑容掩在面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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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阵型布置的如何了？”短发的飒爽女子挥手掀开帐篷的门帘，大步走进临时指挥所。她胸口那枚闪耀着金光与无限荣耀的龙纹勋章是她不俗实力的最好证明。
“啊，您终于来了，白警官。”身着西装的男人迎过来。
他的着装与身边人格格不入。看得出来他的衣服刚刚熨好，绝不超过一个小时。而白星渔和她的手下早已于此驻守了三个小时以上。“终于”这个词令她不禁皱眉。
白星渔不理会那满脸堆笑的阿谀奉承之辈，加快步伐走向挂在墙上的城区地图。鞋底在地上踩得“噔噔”响，她的眼神也比平时更加冰冷。
而那个被无视的人，他的眼神却在与白星渔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变化，不再有讨好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怪异的眼神，是“我总有一天会让你服服帖帖的臣服于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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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少年掀起面具的一角，露出嘴来对着手哈气。恰逢冬季，还是阴天，着实冷了些。
“我在，‘零’先生。”
“再确认一遍，对方兵力是否有变动，我们准备走了。”
“是。”
少年终于将视线从天边收回来，转头扫视一遍身后的手下：“‘雪’，给每个人都做一下简单检查，确保没人有会影响到队伍前进速度的伤势……顺便给‘虎’打几支镇定剂，剂量要大。”
“老大，我不需要！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我……”
“假如你在途中失控的话，我也只好……把你当做弃子咯？”少年强行打断了他的发言，眼睛里霎时透出他这个年龄所不该具有的冷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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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渔只是在地图前驻足了片刻，在核对好作战系统的时间后就离开了这顶令人烦闷的帐篷。掀起门帘的一刻她有些释然。外面有新鲜的空气，有她所守护的城市，有等候她的手下。白星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将剑向地上一拄：“最后一遍确认，攻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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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重新带好面具，屏息运力，黑色的物质在他的驱动下于其手中汇聚：“最后强调一下，尽可能的远离北面的平民窟。组织处可不会分出兵力去疏散他们眼中的‘卑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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